第二百七十九章 救援的計劃
“你是說今日墨老爺也來了?”
清橘和銀伶飛快地避開了守衛,往東宮的方向去。
“也是,逸王和小姐的婚事,倒是個好理由能讓老爺來到宮中。”清橘腦中飛速地想著,突然又說道,“他們莫不是直接對皇帝下手了?”
有墨覓這個重臣在,抹黑太子后,完全可以直接換掉皇位的繼承了。不過清橘此時也顧不上這些了,前面的守衛多了起來,兩人只能先結束短暫的交流。
“別向前了,那邊的守衛太多了。”
回到了之前探過的林子,清橘就攔住銀伶,壓低了聲音制止她。
“他就在那個屋子里嗎?”銀伶也小聲地問道。
“嗯,守著的人太多了,風吹草動都會被發現。”
“平日可有給他送飯送水的人?”銀伶蹙著眉說道。
清橘知道她的意思是問,能否扮作送飯的人進入。
清橘搖了搖頭,她并不清楚這些。而且現在這個時間點非常尷尬,若是已經有人送了飯進去,他們這不就是自投羅網。
“你看那個!”銀伶突然指著其中一支像是在換人的隊伍。
一個侍衛從胸口掏出了一塊令牌,給為首的侍衛看過,才歸隊。
“之前我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過,莫非必須要有令牌才能進去?”清橘手摸著下巴考量了一番。
“這有什么辦法可以弄到嗎?”
“很難,在這邊守著的洛孤雁的人都是秦燃鈺專門安排的,若是少了一個人很快就會被發現。”清橘搖了搖頭。
“我是打算隨便扮作一個侍衛,還好以我的身形完全對不上。不然沒有這個令牌我大概直接就被抓住了。”
清橘微微嘆了一口氣。
“此事先不提吧,本來還想著若是墨俞柒來了倒也好,她會易容......”
“陸姑娘是想要易容的本事?”銀伶突然說道。
清橘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她,忍不住問道:
“怎么,你會?”
“小姐教過我一些。”銀伶垂下眼眸,平靜地說道。
“哈哈,沒想到她竟然會教你這個。”清橘輕笑一聲,還真不愧是能成為墨俞柒貼身丫鬟的人。
“既然這樣,我有個法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太子側妃林齊月?”
林齊月曾經在宮宴時出場過,只是不怎么讓人印象深刻,清橘不確定銀伶是否還記得林齊月的樣子。
銀伶只是看著她點了點頭,那應當就是記得的意思了。
之前蔡褚鶴放她走的時候還說過會幫她困住林齊月,雖然原話是:
“林齊月若是知道你逃跑的事情,也會對我造成很大的麻煩,所以我會攔住她。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蔡褚鶴那個樣子實屬讓清橘有些無奈了,她只能用厲害的人總是會奇奇怪怪的來安慰自己了。
“總之,林齊月被困住。東宮中的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此事,我們便扮作她和她的丫鬟去試探一番。”
“好,只是這里沒有任何可以輔佐易容的工具,恐怕我也......”
清橘當然知道此事,她回頭看了一眼洛孤雁被關著的地方,帶著銀伶悄悄地去了林齊月的寢宮。
林齊月不在,寢宮中的下人也都有自己的活要忙,給了兩個人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間。
為了以防萬一,清橘和銀伶先將后窗出的人引開了,然后潛入到了林齊月的房中。
屋中也有兩個宮女正在收拾著床被,等著林齊月回來。
清橘給銀伶一個眼神,銀伶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便分散了開,悄悄地往兩個宮女身后走去。
兩個宮女相互說著話,似乎也很在意今日晚上發生的事情。
“你說娘娘什么時候回來啊?我這件衣服上的領花也快要縫好了。”
“不知道。娘娘又不喜歡這件,你縫它做什么,自從太子殿下賞娘娘這件衣服后,我就沒見娘娘穿過。”
“太子殿下送的東西,娘娘好像都沒怎么用過。似乎是覺得這些都是殿下為了迎將來正妃的。我也不好多說。”
“唉,是啊。這前頭發生了這樣事情,娘娘會不會也去前頭了吧。”
“娘娘怎么會去......唔。”
“嗯......怎么了?怎么不說話?”就在宮女回頭的一瞬間,一個力道劈中了她的后頸,宮女暈了過去。
清橘半攬著暈過去的宮女,將她小心地放倒在地上。
“梳妝臺在那里,你先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清橘對銀伶說道,自己則是從面前這個丫鬟的手中拿起了她剛補好的大衣醉紅銀絲斜襟羅裙。
既然是林齊月不喜的,倒是可以借來一用。而且還是太子賜的,那些侍衛們多少都有個印象。
很快銀伶那邊也收拾好了,她提議著將這兩個宮女擺到桌邊,這樣被人發現的也可以晚些。
清橘接受了這個意見,還特意給兩人都擺出一副撐著手睡覺的樣子。
等離開了林齊月的屋子,銀伶又按著清橘的指示去林齊月安排給她住的房間里頭拿了一件宮女穿的衣服。
兩人挑了一間有些破敗的屋子,清橘清點了一下兩人帶出來的東西。
“帶在身邊的宮女是什么樣子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所以只需要扮成林齊月的樣子就好了,你......”
銀伶見清橘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連忙搖了搖頭。
“我只能給別人畫,自己不行。”
畢竟誰會把這樣的活攬到自己身上呢。
清橘嘆了一口氣,捂著臉說道:
“也是,你也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學起來可能也不像。”
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往椅子上一坐。
“來吧,開始化吧。時間緊迫,我們要快些了。”
銀伶的易容術明顯生疏不少,有幾次還刮傷了清橘的臉,最后快結束的時候銀伶自己還有些不滿意。
“沒有專門用來易容的東西,能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清橘將桌上的蠟燭吹滅,就著墻上的燭光看銅鏡里頭,就覺得自己已經有九分像林齊月了。
“到時候在外面,天又黑著他們辨別不出來。”
聽著清橘的話,銀伶似乎還好受了些。
清橘趕緊將身上的衣服換上,又囑咐著銀伶將自己拾掇得樸素一些,別被人盯上。
銀伶抓著清橘遞給她的衣服,輕聲應下。
她還沒有轉身,便看見清橘已經背過身換了起來。清橘的背上竟然有不少鞭痕,兩邊的手臂上更甚,而且傷口都是往前帶的,不難看出更多的傷口都在身前。
銀伶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深,很快地背過了身子換上了衣服。
兩個人都換好了各自的裝束,又簡單地將要說的話對了一遍,便往洛孤雁被關著的地方去了。
清橘還在,臉上帶了一層面紗。畢竟她臉上的這幅樣子僅僅是看一兩眼會覺得是林齊月,看多了就會出現紕漏。
“銀伶,你還記得之前那個令牌的樣子嗎?”清橘拿起了桌上的眉筆,在手中轉了一圈。
她掃過的那一眼,只能將總體線條的輪廓畫出來。
“你是想要在紙上畫出來?這樣會有用嗎?”銀伶一下子就懂了清橘的意思,將自己記憶但她有些懷疑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清橘在她的幫助下對自己畫出的線條進行了調整,然后將紙拿了起來,淡淡地說道:
“今夜總歸不是個平靜的晚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您是,側妃娘娘!前面的路您不能再去了。”侍衛們見“林齊月”前來,紛紛行禮。
但這些侍衛也沒有允許清橘再往前走一步。
“里面關著的人是洛孤雁吧?”
清橘模仿著林齊月的口吻,慵懶中帶著一絲威壓。
“是,側妃娘娘,太子下過命令,任何人不得前來。”為首的侍衛彎著腰向她解釋道。
“側妃娘娘,還請問您為何一直戴著面紗?”一旁的一個侍衛突然提出。
為首的那個侍衛心中暗道不好,這可是側妃娘娘,還容得了他們在這里質疑。雖然他們確實需要提防一切意外。
果然,面前“林齊月”的目光寒了下來,讓幾個侍衛瞬間有一種寒釘刺入脊背的陰冷感。
不過這種感覺也是瞬間了,“林齊月”很快便收回了目光,轉而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妾身知道你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今日晚間,太子抓到的那個路掌門的女兒和邵陽公主發生了爭斗。妾身去勸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臉。”
“林齊月”說著,隨意地掀開了面紗。
侍衛們見著她臉上那道淺淺的紅痕,紛紛低下了頭。林齊月將面紗帶上,繼續說道:
“太子和五皇子今夜在前廷已經是針鋒相對了,逸王還聯合著五皇子一起針對殿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從洛孤雁口中問出東西。”
“林齊月”說得義正詞嚴,仿佛真的有這么件事情。
但其實太子也不會對這里看守的人說囚禁洛孤雁的目的。再加上里面的人時不時就要給洛孤雁用刑,這些人自然然而就相信了“林齊月”的話。
“方才妾身又從那位陸姑娘口中逼問出了一些消息,得了殿下口諭才來審問洛孤雁的。若是耽誤了殿下的事,你們該當何罪?”
“林齊月”并沒有步步緊逼,只是用著較為柔和的話術一點點刺激這些侍衛。
“這......可殿下說過,沒有令牌者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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