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原因何在?
摩云教行事心狠手辣,雖然樊梨梨不知道這幫人到底來自哪,但他們的殘忍陰毒,實在令人發指,連人都不配做。
如今蘇錦婉慘遭毒手,藍火熄滅后,身體腐爛速度急劇加快,只能就地掩埋。
屠沉不信風水,但還是找了個風水先生來,幫蘇錦婉挑了塊寶地,修墳筑碑,好生安葬。
樊梨梨取出蘇錦婉讓她保管的笛子,放進棺材里。
“屠沉,摩云教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們什么來歷,為什么要攪亂漢城?蘇小姐被殺,是不是因為,她想摧毀摩云教復仇的事,反被摩云教知道了?”
樊梨梨有太多疑問,一時間理不清楚。
屠沉道:“我們只是普通百姓,不要插手摩云教的事。至于蘇小姐,是我保護不力。”
蘇縣令將女兒托付給他,他卻沒能將人照顧好,這是他的失職。
但是蘇錦婉一直到最后,肯定都沒有后悔過,要是讓她茍且偷生,她反而一生難安。
樊梨梨百感交集,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嘆,悠悠隨風蕩開。
為了給蘇錦婉安排后事,幾人在永城耽擱了兩三天,而后繼續出發。
馬車里,樊梨梨靠在窗邊,托腮發呆,一旁的易凌訣閉目養神。
如今漢城的消息傳了不少出來,百姓們議論紛紛,不敢相信瘟疫真的被破解了。
“要說這瘟疫,那可是千古難題。前朝被滅,不就是因為重要城關爆發瘟疫,數十萬人死無葬身之地,關卡無人把守,才被太祖趁虛而入嗎?”
“是啊,瘟疫可不是什么傷風著涼,歷朝歷代,多少名醫國手,誰不是束手無策?這要是有人能把鼠疫解決,豈不是天神下凡,特來拯救蒼生的?”
……
樊梨梨聽見眾人都在為漢城的事傷腦筋,卻在想,為什么屠沉要讓沈青等人,把功勞推給醫仙谷胡定仙。
要說屠沉是不想她成為名醫,功成名就之后拋棄他,那絕對不可能。
這男人跟一般裹小腦的封建男人不一樣,從不阻礙樊梨梨發展“事業”。
樊梨梨在酒樓里聽到過不少八卦軼事,尤其是夫妻之間。
有的男人自己無能窩囊,卻嫌棄妻子在家里“混吃等喝”,像個寄生蟲,巴著他吸血。
但如果妻子哪方面超過他,他立馬自尊心受挫,覺得妻子處處都在針對刁難他,看不起他,從而家暴羞辱,愣是不惜一切將人摧毀。
就如明珠娘子,這種女強人簡直是所有女人的獨立榜樣,無論里外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是很多男人卻對她退避三舍,在背后處處詆毀謾罵,什么難聽的話都有。
就是因為,明珠娘子比他們更厲害,深深刺痛了他們自大又自卑的心。
但是屠沉,無論樊梨梨是想當女醫,還是開飯館,從一開始,他都鼎力支持,甘愿在背后為樊梨梨撐起一片天。
他很自信,樊梨梨絕不會因為飛得太高而離開他。他有那個把握,無論樊梨梨走得多遠,他都能追上去。
所以,這男人,到底為什么不讓樊她接受來自朝廷的嘉獎?
左思右想也沒個結果,樊梨梨雙手攏在嘴邊,朝易凌訣小聲喊,“妹夫。”
易凌訣微微睜眼,“樊小姐?”
“噓,小聲點,”樊梨梨朝外頭看看,風吹開簾子,只瞧得見屠沉高大穩健的背影,應該沒聽車內的動靜。
她低聲問,“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屠沉不讓沈青大人他們,跟朝廷上報,是我解決漢城鼠疫的?”
易凌訣往外瞟了眼,反而問,“樊小姐在乎名聲?”
“那倒不是,”樊梨梨煩惱道:“我是覺得,要是朝廷的賞賜下不來,那得損失多少金銀財寶啊?”
想想看,她可是解決了鼠疫的人。
不但拯救了一城百姓,更是讓大靖往后有了應對鼠疫的經驗,州郡上的醫師們想必也會記錄在冊,用藥與癥狀等,都會整理出來,方便流傳后世。
如此一來,朝廷總不能當做無事發生,單單給個口頭嘉獎吧?
樊梨梨不想進宮當女醫,也不想要功名,卻舍不得那豐厚的賞賜。
易凌訣聽完,已大致明白樊梨梨的想法,解釋道:“此次漢城事件,還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在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走漏風聲,引來麻煩的好。”
樊梨梨不解,這還能有什么麻煩?
易凌訣重新閉上眼睛,只說,“至于賞賜,醫仙谷要是厚道,得了名聲,自然會把其余賞賜送來。”
“真的嗎?”樊梨梨竊喜,眼睛咻咻發亮。
只要給足小錢錢,名聲什么的,暫且不要也罷!
回城的路遙遠而艱難,因到了冬季,山林間蕭條萬分,加上時常雨雪交加,路面泥濘,馬車極不好行駛。
夜間沒能及時趕到城鎮,只得在野外落腳。
樊梨梨被屠沉抱下馬車,剛一落地,就因寒風而直跳腳。
“好冷啊好冷啊,咱們現在到什么地方了,怎么這么冷?”
樊梨梨直往手心里哈氣,雙手凍得通紅,修長的脖子也縮了起來,就跟沒脖子的小貓一樣。
屠沉好笑地帶她往山洞里去,易凌訣已經生了一堆火。
“再過兩天,就能抵達云陽郡。郡上天氣沒這么冷,也可以找個地方好生落腳。”
其實兩人也可以回空間去,但是總不能把屠郁跟易凌訣晾在外頭。
屠郁從馬車上抱了好幾條被子出來,屠沉找來干燥枯草鋪上,晚上將就住。
樊梨梨則喜滋滋地從空間取出不少吃食,說是從路過的鎮子里買的,屠郁跟易凌訣裝作信了,沒有深究。
只要有火,什么都能做來吃。
望著外面漫天大雪,樊梨梨舔舔嘴唇,呢喃,“好想吃海鮮啊。”
屠沉沉默著拿走玉佩,離開山洞。
屠郁的世界觀正在受沖擊,生怕待會屠沉真的搞出海鮮來。
樊梨梨突然湊近他,嗅了嗅,“大哥,你身上好香啊。”
屠郁哭笑不得,“哪里香?這么多天沒洗澡,是不是熏得你嗅覺出現問題了?”
“確實很香。”易凌訣抱著劍,遠離屠郁,以免自己身上也沾到香味,回去被琉溪知盤問。
樊梨梨摸摸下巴,說,“有點像鈴蘭的香味,你聞不到嗎?”
屠郁低頭聞了半天,著實沒感覺到有香味。
他都換過衣服了,還能香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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