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玻璃?
離開溫縣的時候正值開春,如今丹縣迎來倒春寒,家家戶戶縮在家里,望著漫天飄灑的雨雪。
樊梨梨三人也沒走遠,就在街上逛了逛,順便打探消息。
到處都在談論丹縣匪徒的事,想要離開的人心急如焚,本地人也不安心。
狹窄的巷道里,幾個漢子正蹲地抽旱煙。
“聽說那些賊子里頭,有東海的叛軍,不想打仗,就占山為王。”
“難怪,我就說怎么還看到了異族人。朝廷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發兵,把這些心懷不軌的異族人一網打盡?”
“你還指望朝廷?沒聽人家說,云陽郡都快保不住了!”
霎時,路過的樊梨梨三人都望了過去,希望聽到更多消息。
一漢子吐出一口煙圈,愁眉苦臉道:“東海的叛軍太勇猛了,殺一路搶一路,無人能敵。聽說之前朝廷派去的大將軍,頭顱被割下來,插在旗幟上,都腐爛生蛆了。”
“那這可怎么辦才好?難不成,咱們這郡也保不住?”
“我覺得是保不住的,我已經給大舅子寫信了,等他一回信,我就帶全家人去投奔他,離東海越遠越好!”
“怎么不去江州?那江州,不也算是個好地方?”
“呵呵,江州?云陽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往江州趕去了,還有你我這種平民百姓的生存之地?要我說,還是別去江州自討苦吃咯。”
幾人又說了一些話,讓樊梨梨三人越聽越心慌。
回到駐扎地,屠郁跟屠沉也回來了,正跟屠老爹幾人報告情況。
“那伙山匪的寨子里,少說幾百人,在郡內算是很大的土匪窩子。”屠郁面容嚴肅,“想靠我們搗毀,絕無可能。所以我建議,要么繞道,要么等。”
“等?等誰?”屠老爹問。
屠沉道:“郡守已聯合州牧攻打,十天后或見分曉。”
“十天?”屠老爹沉吟片刻,又看看外頭灰蒙蒙的陰雨天。
這天氣濕冷,道路又泥濘,即便是馬車也不好趕路。
不如等上十天,屆時或許柳暗花明。
入夜,雨雪加大,馬車里用牛皮擋風,被褥又鋪得厚,倒是能保暖。
帳篷里有簡易木床,還有火盆,也能取暖。
屠沉跟樊梨梨避開他人回到空間里,這里頭也在下雪,但風雪更小些。
屠沉當真是閑不住,一身精力沒地方使,就在田地湖邊乃至樹林里搗鼓。
樊梨梨在木屋里搗鼓草藥,用現有的藥材做金瘡藥,感冒藥和各種日用的藥物。
她自己囤了不少藥材,藥田里也能收獲薄荷,紫蘇和人參靈芝等。
胡定仙兩次相贈的各種奇花異草,更是令藥庫堆得滿滿當當。
其中一些,得拿到藥田里栽培上。
外面冷,屠沉不許她離開木屋,自己拿了些藥材,幫她種在藥田里。
樊梨梨抿唇偷樂,繼續做各種藥物。
金瘡藥是當前的重點,屠沉他們一路奔波,萬一遇到賊匪受傷,怕是來不及現做。
之前在藥堂里買到的麒麟竭,終于派上巨大用場。
就是可惜了這麒麟竭數量稀少,又長在海外,以空間的水土,不知道能不能種植出來。
雨雪越來越大,屠沉頂著寒風進屋,把蓑衣斗笠掛在木架上。
轉頭看見樊梨梨在燈光下忙碌,桌上擺著木炭,菜籽油甚至饅頭,他不解地問,“餓了?我去弄點吃的?”
樊梨梨嚴肅道:“我沒餓,我在嘗試培養青霉菌,提取青霉素。”
“青梅樹?”
青梅樹是用饅頭來生長的?
樊梨梨見他一臉懵逼,就知道他會錯意了,好笑地說,“是一種很重要的抗生素,你是不是想成那個青梅的樹了?”
屠沉頷首,又問,“要我做什么?”
樊梨梨想了想,“幫我燒玻璃吧,我需要培養皿和玻璃試管。”
屠沉沉吟片刻,“你是說,琉璃?”
“不,玻璃是玻璃,琉璃是琉璃。明天我去城里轉轉,買到原材料,再告訴你怎么燒制玻璃。”
樊梨梨需要各種器皿,盡可能提取青霉素。
之前給屠沉動手術,他提心吊膽,唯恐沒有優質抗生素會讓屠沉感染。
幸好這男人身體比牛還結實強壯,區區小手術能抗過來。
活性炭,堿性水,再加青霉菌,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樊梨梨把自己需要的材料寫下來,而后才被屠沉拎去睡覺。
在丹縣休息十天,總不能完全游手好閑。
第二天,樊梨梨就帶山來上街,按照清單購買物資。
屠沉則在空間里做準備,等材料一到,就給她燒玻璃。
大街上人來人往,都是被阻攔在丹縣,進退不是的百姓們。
樊梨梨邊走邊碎碎念:“石英砂這東西不用買,沙子而已,老五應該能幫我找到。再來就是蘇打,哦,純堿,這東西上哪買?還有生石灰,找瓦匠會不會事半功倍?”
山來跟在她后面,時不時在這個攤位上看看,那個攤位上摸一摸。
聽到樊梨梨的念叨,山來找人問了可能買到這些東西的地方,然后叫住樊梨梨。
“梨梨姐,我們去東市碰碰運氣吧,聽說那里外地商人多。”
樊梨梨一喜,“好,上東市!”
兩人晃到東市去,一路上,山來面色極為凝重,凡是想靠近樊梨梨的人,都會被他齜牙咧嘴地嚇跑,讓樊梨梨哭笑不得。
當初兩人一起被悍匪擄走,讓山來心有余悸。
但凡跟樊梨梨單獨出行,他必然警惕萬分。
帳篷里,琉溪知拿出一個小香爐,點燃一塊香。
屠馨月跟孩子們玩,問:“你那香,是檀香嗎?”
琉溪知一笑,“不,這是梨香。檀香不易得,我平時閑著,會做些香來安神。”
“你自己做的?”屠馨月湊過來聞了聞,驚訝道:“真香甜啊,跟燒梨子梨花一樣。”
酒樓里人來人往,尤其夏天,腳臭汗臭要是太濃郁,會讓人連飯都吃不下。
所以角落里經常點燃了香,屠馨月只聽樊梨梨偶然說起過檀香,也只知道這一種香。
她不由贊嘆道:“我總覺得,溪知你就跟那些高官的千金小姐一樣,不管女紅還是做香,你都像模像樣的。”
不像她,別說制香了,要不是有屠記,根本不知道,原來所謂的香,不止是寺廟里那種“香”。
琉溪知道:“我在溫縣的時候,也曾考慮過制香販賣,但是兄長說,溫縣香道并不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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