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遇舊仇
白州如今委實秩序不穩(wěn),可是官員們還是想借機中飽私囊,其中就有借口扣押貨船,逼得船主放血救人的手段。
樊梨梨聽聞,反而稍微放心下來。
只要能破財消災,總比有性命之憂要強。
一整夜難以安眠,翌日一早,樊梨梨就帶山來去府衙救人。
遼義府的太守姓黃,據(jù)說跟何太守曾是同窗,兩人大抵是一個性子。
說壞,沒有喪盡天良,說好,卻也萬萬不沾邊。
樊梨梨一去,就有人駕輕就熟地將她領到值房里,她也上道得很,二話不說塞了銀票。
對方心領神會,讓她在這等著。
不多時,船員們都被放出來,然而始終不見屠郁和應飛龍的身影。
樊梨梨心急,讓船員們先回船艙守著,自己再去找人詢問。
領班告訴她,有人狀告屠郁和應飛龍,似乎跟滅門案有關,黃太守下令將他們關起來嚴加審訊。
樊梨梨呆了呆,摸不透這是什么情況。
按照店小二的說法,應該交了錢就會放人,怎么還來這一出?
難不成,是昨天見過的那個青年在暗中搗鬼?
盤算一番,樊梨梨問領班,“敢問大人,這里可有一位從江州來,姓林的官員?”
領班打量她一番,疑惑問道:“你什么意思?”
樊梨梨道:“小女有一親眷在遼義府當差,初來乍到,委實摸不著方向,所以想找這位林大人敘舊。”
“林大人”自然是指林修文,他跟屈飛燕成親后,就來了白州做官。
后來屈飛燕又給樊梨梨寫信,說林修文在遼義府當差,但樊梨梨不記得是什么官職了。
領班的神色有幾分古怪,又頗為敬畏,連語氣都軟下幾分。
“娘子稍作等待,我這就叫人向林長史轉達。”
樊梨梨點點頭,心想這林修文混得還不錯,居然成了一州的長史。
不多時,林修文果然來了,一見面就把樊梨梨帶到府衙外面去。
“樊娘子怎么會來白州?”
樊梨梨快速把貨船的事說了一遍,又問,“不知林大人可否替我探望二位兄長,并打聽黃太守的意思?”
林修文比從前更有威勢,眉眼間的宗正之氣從未改變。
“樊娘子,這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先隨我回府,跟飛燕見個面吧。”
樊梨梨心尖都蜷縮起來了,讓山來先回船上安頓船員,自己隨林修文回府。
一到林府,聽聞消息的屈飛燕飛奔出來,跟小孩子似的,歡呼著往樊梨梨懷里蹦。
“樊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換做平時,樊梨梨肯定跟她笑鬧成一團,但是眼下形勢緊急,委實叫她笑不出來。
“飛燕,先進去再說吧。”看出樊梨梨臉色難看,林修文輕聲催促。
屈飛燕這才發(fā)現(xiàn)樊梨梨的異樣,連忙帶她進府。
三人在后花園坐下,林修文這才將事情道來。
他調來遼義府,是差不多半年前的事。
作為文官清流,他跟黃太守理念不合,大部分時候想法相悖,所以平日沒少跟黃太守產(chǎn)生爭執(zhí)。
對于黃太守的諸多做法,他也看不順眼,處處針鋒相對。
要不是因為他是朝廷直接委任的長史,又是頗受看重的棟梁之材,黃太守早把他收拾了。
所以他雖是長史,卻也被邊緣化,如今對遼義府的諸多事情都插不上手。
昨晚他就聽說,黃太守又扣押了一艘來自江州的貨船,因是司空見慣之事,他雖然惱怒,可官職在太守之下,根本無濟于事。
今早他剛到府衙,又聽說被扣的領頭者姓屠,他立馬聯(lián)想到江州的屠家,心里還在想,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還不等他進一步詢問詳情,外頭又來了人,說是要告屠家行蹤詭異,很可能跟白州的滅門案有關。
樊梨梨聽完,差點氣笑,“我們昨天才抵達遼義府,怎么就跟滅門案扯上關系了?”
林修文道:“來告狀的那人自稱是獨孤家的家丁,你且想想,有沒有得罪過獨孤家?”
樊梨梨一愣,腦海里閃過一些記憶,令她無奈地拍拍額頭。
“我想起來了,昨天在碼頭附近見過的那青年,就是獨孤恪守!”
還在溫縣的時候,獨孤恪守將雅樂閣輸給她,從此改名屠記酒樓。
屠記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獨孤恪守卻杳無音信,再沒在溫縣出現(xiàn)過。
沒曾想,會在遼義府碰見,而讓屠二擔憂許久的獨孤家的報復,也終于姍姍來遲。
屈飛燕聽得云里霧里的,愁眉苦臉地問,“官人,你能把屠大哥哥他們救出來嗎?”
林修文道:“樊娘子是你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這份恩情,我一直想找機會償還,現(xiàn)在不正是時候?”
樊梨梨一喜,連忙起身福身,“多謝林大人!”
林修文連稱不必,屈飛燕也露出笑顏,拉著樊梨梨的手喜滋滋地
“等救出屠大哥哥他們,樊姐姐你留下,多陪我一段時間好不好?遼義府如今雖冷清,但風光卻好,我可以帶你到處走走。”
只要能順利救出屠郁和應飛龍,樊梨梨自然有心思去閑逛,便答應下來。
地牢里,應飛龍抱著柱頭酣睡,呼嚕聲跟打雷一樣。
屠郁雙手背在身后,于牢門前來回踱步。
他不蠢,知道這必定是有人陷害,只是不知道,他在遼義府能得罪誰,即便樊梨梨繳了“贖金”,黃太守也還不放人。
應飛龍從夢里猛然驚醒,抬頭見屠郁還在冥思苦想,一拍大腿出言安慰。
“哎呀屠老大,這肯定是一場誤會,你想咱們昨天才來,總不至于把屎盆子扣咱們頭上吧?”
等出去后,他必定趁夜黑風高,給那狗屁蠢貨太守套上麻袋,拖巷道里拳打腳踢一番。
屠郁道:“我現(xiàn)在更擔心梨梨和山來,自身安危倒是其次。”
一個水果,一個小孩,處在遼義府這樣混亂的地方,到底該怎么保護自身才好?
萬一出事,且不說屠沉會發(fā)瘋噶人,屠郁自己也不會好受。
他伸手將鐵鎖握著,發(fā)現(xiàn)這鎖不難開,外頭獄卒少,想越獄倒是很容易。
不過這樣起來,豈不是更坐實了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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