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兵入營
高臺上面諸位教頭正在聊天。一位兩鬢斑白的中老年人走過來問道:“還沒結束嗎?”
諸位教頭紛紛拱手行禮:“林總教!”
這位相貌板正年紀約四十五歲以上的中老年人正是武都衛新兵總教頭,姓林。
梁教頭答道:“馬上就結束了,場上只有一人在跑。”
林教頭指著劉瑩問道:“這少年有沒有偷奸耍滑或者停下來休息過?”
眾教頭紛紛搖頭。
林教頭呵呵一笑道:“有點意思。”
洪教頭問道:“總教大人,如此孱弱的少年我們也收嗎?”
“當然,就算身體再孱弱也能當伙頭兵,給大伙做飯。”林教頭點了點頭說道。
等到劉瑩終于跑完之后,所有人基本上都休息得差不多了。
高臺上的林教頭大聲說道:“現在,我宣布所有跑完的人你們全都合格!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武都衛的新兵!”
之前那些堅持不住放棄的或者偷奸耍滑的紛紛叫嚷起來。
“憑什么?我不服!”
“別人也就算了,最后那顆豆芽菜難道也合格了?”
“最后那個又矮又瘦的豆芽菜為什么合格?”
很多被淘汰的人紛紛指著劉瑩叫嚷道,即便沒有叫嚷的人也是一臉不服氣地看著劉瑩。
林教頭大聲說道:“現在我來告訴你們為什么!偷奸耍滑之人屬于品德敗壞!若是這種人成為袍澤如何叫人相信?如何放心地把后背交給他?”
“至于半途而廢的全是意志不堅之人,這種人最容易當逃兵!爾等還敢在此饒舌?還敢恬不知恥地狺狺狂吠?還不快滾!”
這些人被罵得羞愧的低下了頭,全都灰溜溜地走了。
本來劉瑩都做好了參軍失敗的心理準備,結果沒想到居然意外成功了。
認識劉瑩的三人紛紛上前道賀。
普通人江峰:“恭喜殷兄!”
老漢吳勝:“恭喜殷小兄弟,以后咱們就是袍澤了。”
瘦孩張筘扣豎起大拇指:“殷兄厲害!”
三人對殷六刮目相看,吳勝更是把之前的稱呼“娃子”改成了小兄弟。
新兵住宿安排是四人一間,大體上安排住宿的規則是:兩個優秀的帶兩個差勁的,這樣有助于共同進步。
非常巧合的是劉瑩和之前江峰、吳勝、張筘扣三人又分到了同一間帳篷。
安排住宿的軍官認為江峰成績優異排名第一,理應多帶幾個。于是殷六和張筘扣這兩個倒數第一倒數第二就被安排到和江峰同住一帳,剩下一個名額軍官挑了一個成績中等的,正好選了吳勝。
至于之前能舉起三百斤大石的壯士,他們的帳篷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四人再次同住一帳,感嘆緣分真是奇妙。
四人不斷地閑聊。
劉瑩試探性地問道:“江大哥,我覺得你很孔武有力,難道你都舉不起三百斤大石嗎?”
江峰聞言答道:“我是胳膊有傷所以才沒去舉,要是咬咬牙也是舉得起的!”
“原來如此!”
劉瑩又轉頭問這位其貌不揚的大爺吳勝:“吳老哥,你舉不起三百斤大石嗎?”
老漢吳勝此時已經脫掉外衫,一雙壯碩的麒麟臂甚至比江峰還要夸張。吳勝呵呵一笑道:“俺能舉起來,但是俺不想爭!”
劉瑩轉頭看向瘦孩張筘扣,張筘扣連忙說道:“別看我,我真舉不起來!”
江峰本來對吳勝能舉起三百斤大石有所懷疑,但是看到人家更壯碩的麒麟臂頓時沉默了。
好一會兒之后,江峰開口問道:“吳大哥,你是干什么的?”
吳勝憨憨答道:“俺是耕田的!”
江峰面頰抽搐,耕田的這么有力嗎?
張筘扣則問江峰:“江大哥,你是干什么的?”
江峰則答道:“我就是一介武夫!你呢?”
張筘扣回道:“我就是一個貧民!”
劉瑩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平民!”
四人話題又聊到了為何參軍。這次是劉瑩先說,劉瑩只說了四個字:“家道中落!”
因為劉瑩覺得言多必失,說得越多暴露的風險就越大,因此她自己的情況說的非常簡單。
吳勝的答案是“混口飯吃”。因為上了年紀吳勝對功名利祿看淡了,因此目標就是當一個不用沖鋒陷陣的伙頭兵,軍餉官職什么的無所謂,志不在此。要是知道跑完就能通過,吳勝就把倒數第一占了。
江峰的理由則是“建功立業,飛黃騰達”!
張筘扣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說道:“練好本領,報仇!”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筘扣身上,而張筘扣一番解釋眾人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張筘扣的父親病逝,鄉里惡霸搶他家耕地。張筘扣母親反抗,結果他的母親和姐姐被幾個惡霸先jian后殺!
縣令最終判定是斗毆,判惡霸賠錢了事。只因惡霸是縣令的親戚。
現在張筘扣家里只剩下60歲的奶奶。
眾人聽到這種情況全都沉默了。當劉瑩想具體問是何地的縣令的時候,張筘扣并不回答,而是說道:“殷六兄不必問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看得出來張筘扣心里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打算將來自己伸張正義,就是不知道如何伸張了。
眾人打開了話匣子之后江峰也說了他自己的情況,他爹是一個武館館主,他正常情況是要子承父業。他爹為他談了一門親事。江峰很滿意。
然而眼看快要成親,女方反悔了,嫌棄江峰一介武夫,最后被一個富家子弟拐跑了。江峰受了打擊一氣之下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參軍,打算建功立業證明自己。武夫怎么了,以后我叫你高攀不起!
吳勝則是聽說邊境士兵待遇很好,而且大部分情況是守城危險不大,吳勝上了年紀腰不好,因此參軍想著混口飯吃,不想耕田了。
三人說完之后目光集中到劉瑩身上:“殷六兄,你呢?”
劉瑩看見這種情況覺得高低得說點東西了,不然同帳的兄弟怕是會芥蒂。
劉瑩結結巴巴說道:“家道中落....家中姐姐容貌美麗....但是拿不出嫁妝,我這做弟弟的....打算幫姐姐掙點嫁妝讓她嫁個好人家。”
有道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下四人也算有了共同語言,江峰也算頗有家資,買了一壺酒幾個小菜,劉瑩也拿出了燒餅分給眾人,四人邊吃邊聊。
除了劉瑩,另外三人越聊越傷心。四人里面除了江峰其他人全都喝醉了。不過江峰也有點暈乎乎的,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難得遇見知音好友,江峰也醉了三分。
酒是糧食釀造的,吳勝平時哪舍得喝。因此喝了點酒就醉了,張筘扣小男孩也一樣,至于劉瑩則是看不起古代的酒,認為不像現在高濃度白酒那么烈,結果劉瑩托大喝醉了。
劉瑩前世也喝過酒,現在她過于自信,參考前世的酒量劉瑩認為喝不醉,結果沒想到現在跟前世相比酒量差了這么多,直接喝得雙目迷離,滿臉酡紅。
江峰勾著劉瑩的肩膀說道:“殷六兄,不如把你的姐姐介紹給我唄?我不要她的嫁妝。”
劉瑩打了一個酒嗝說道:“沒可能,我姐看不上你的!”
劉妍作為劉瑩的雙胞胎姐姐,知書達禮,溫婉賢淑,這樣的公主怎么可能看上一個大頭兵,劉瑩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江峰。這比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離譜。
江峰聽到這么扎心的話居然抱頭痛哭,應該是想起了被未婚妻拋棄。不一會江峰又抱著張筘扣,兩人一起痛哭流涕。
喝到最后吳勝、張筘扣兩人先醉倒了。劉瑩這個小趴菜還要拉著江峰喝。
江峰見她眼睛都睜不開了,筷子夾不到菜,于是勸說道:“殷六兄,你醉了,莫要喝了!”
劉瑩不聽勸,拉著江峰直到把一壺酒喝完。此時劉瑩雖然醉了但是依然沒有倒下,不過她已經喪失行動能力了。
江峰見殷六走路東倒西歪好似下一步就會摔倒,于是江峰背起他放到他的床鋪。
江峰疑惑地嘀咕道:“沒想到殷兄這么瘦弱胸肌居然這么大!”
江峰把“殷六”放下之后,又如法炮制安頓好吳勝和張筘扣,然后給兩人脫去衣服蓋好被子,這樣晚上才睡的舒服。
然后江峰一手解開“殷六”衣領紐扣,另一手伸伸向腰部扯腰帶,劉瑩突然出手一拳命中江峰右眼眶,江峰瞬間被打成了熊貓眼。
朦朧中的劉瑩嘟囔道:“不要偷(脫)我衣服。”
江峰疼得酒都醒了,看著醉酒的殷六罵道:“誰稀罕偷你的衣服?嘶,你是真的使勁啊!等你明天酒醒我要你賠我湯藥費!”
江峰罵罵咧咧地回到自己床鋪睡了,月亮上來之后,月光照耀著劉瑩半解的腰帶,領口解開的扣子,白皙的玉頸,紅撲撲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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