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一步錯,步步錯 4000字
大羿獨(dú)自一人前往第七層。
那具森白的骸骨,乃是如來當(dāng)初摒棄丟去的魔性一面。
如來誓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完美的佛,他不允許自己的身體之中藏有魔性,他在凌云渡中,以大毅力,脫去魔性的內(nèi)心,成為一個他自認(rèn)為完美的正義的化身。
世間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人?更妄談佛。
能成佛者,必然是大毅力者,有大智慧。
如來從來不缺智慧,但在智慧這一層外衣下面,卻隱藏著一條偏執(zhí)的靈魂。
如來曾為地藏授記,卻設(shè)計將地藏拖入地府,永世不得成佛。
第一次量劫降臨,如來趁機(jī)闖入三界,占據(jù)西方為據(jù)點(diǎn)。而他為了保持這份地位,不惜殺死靈山寺上萬和尚,這么做,只是為了毀滅曾經(jīng)的證據(jù)。
有光明的地方一定有黑暗,黑暗無法掩蓋所有的光明,這具曾被如來遺棄在凌云渡,后被他封押鎖妖塔的森白骸骨,便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jù)。
善惡兩重天,如來與他認(rèn)為的魔性一面相比,似乎要更加的惡魔。
大羿站在鎖妖塔第七層,大羿前來這里,仿佛進(jìn)入世外桃源一般。
這里有山有水,有花草。
一名孩童坐在湖邊,看著老牛飲水,樸實(shí)的臉蛋上有一絲純真的笑容。
孩童扭頭看向大羿,大羿慢慢的走上去,坐在孩童身旁。
“你愿意一直待在這里?”大羿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孩童張口,卻發(fā)出超越他年齡的聲音。
“佛說因果,遲早有一天,他會收獲他種下的因果,何必急于一時?”孩童仿佛看透世俗的智者,語氣平靜。
大羿道:“如來該死,但這份信仰一旦消失,那些信徒將會陷入怎樣的處境,你想過嗎?”
孩童撥著岸邊的綠草,身邊的環(huán)境驟然消失,恢復(fù)了鎖妖塔冰冷黑暗的一幕。
而大羿身旁的孩童,也變成了他所眼熟的森白骸骨。
那張沒有血肉的骷髏頭,上下顎微微張合,道:“你想出去嗎?出不去的。”
大羿起身,道:“送我前去第八層。”
骸骨望著大羿,久久無聲,一團(tuán)能量包裹著大羿的身體,不消片刻,大羿已經(jīng)從第七層消失。
大羿從來不知道,第八層的鎮(zhèn)守者究竟是誰。
甚至連黃帝、榆罔乃至太昊,也不知道。
他們曾經(jīng)前往第八層,卻只看見一片空蕩。
這里寂靜無聲,如同一片無主之地。
大羿細(xì)心感受,同樣不曾有所發(fā)現(xiàn)。
黑暗之中,有一道血色的光芒一閃即逝。
大羿敏銳的捕捉到了這抹血光,快速上前,面前的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大羿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一具棺槨,橫立在這處空間。
棺槨是由青銅鑄造,表層鐫刻有神秘紋路,一層淡淡的氣息浮于表面。
大羿伸出手掌,輕輕的放在棺槨上,一層光芒豁然從棺槨上放射出來。大羿條件反射施展金身,卻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威脅。
那股能量似乎并不想傷害自己,大羿抓住棺槨一邊,微微一用力,將棺槨掀開。
棺槨蓋子被掀開了,飄在一旁。
一只不知是何材質(zhì),黑色的棺材,從棺槨之中緩緩的漂浮而起。
而在棺材的表面,鐫刻著各種式樣的紋路,玄奧莫測,透著一股極為強(qiáng)大的氣息。
大羿試圖去打開棺材,但以他施展了金身的力量,竟是也無法將棺材蓋子掀開。
大羿試了幾次,卻都無功而返,他圍著棺材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棺材上面的紋路非常的深,似乎,有些像是血槽。
大羿心中暗想,難不成,還需要鮮血獻(xiàn)祭才能打開?
若是如此的話,這棺材里面該不會關(guān)著一個絕世魔頭吧?
大羿放棄棺材,在這一層四處尋找前往第九層的通道入口。
半個時辰后,大羿又回來了。
前往第九層的通道,完全沒有痕跡,唯一還能抱有希望的,似乎就在眼前的這具棺材了。
大羿遲疑了幾秒,取出一支匕首,劃開掌心,鮮血如水般流淌,落在了棺材上的紋路中。
鮮血順著紋路一路留下,迅速覆蓋整個棺材蓋。
手掌的傷口迅速愈合,大羿觀察著鮮血所過之處的紋路。
當(dāng)最后一點(diǎn)凹槽也被鮮血覆蓋,一道道血光從棺材之上沖天而起,濃濃的血?dú)馀c恐怖的氣勢幾乎令人窒息。
“嘎吱!”
棺材蓋與棺材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縫隙,緩緩的打開,升起。
大千三千世界之外,一個面容俊逸,身姿欣長的男子,眼中驟然爆發(fā)出兩道精光。
男子端坐在山巔之上,右手指訣迅速變幻,呢喃自語:“只是第八層。”
說完,男子再度閉上雙眼。
……
人間的格局因三界一統(tǒng)而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所有種族合為一體,曾經(jīng)與凡間領(lǐng)袖簽訂和平條款的神仙,紛紛現(xiàn)身。
而對于人類的質(zhì)問,神仙們開始時尚且有些耐心,但隨著這群人類不斷的追問質(zhì)問,神仙們也是被逼的有些煩躁。
“即使是我們,在那些神仙的面前,也敵不過他們的一個念頭。”神仙怒聲說道,在他的面前,是一群身著軍裝的老者們。
一號首長沉聲問道:“他們要什么?”
修仙者搖頭,道:“別說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他們要什么,你覺得以你們、我們,能夠拿得出他們要的東西嗎?若我們真的有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也不可能留得住。規(guī)矩這種東西,從來不適用于這些強(qiáng)大的神仙。”
“他們是我們中國的神仙,他們難道不理會我們的死活嗎?”一號首長憤怒捶桌。
修仙者嘆氣道:“沒有用的。”
偌大的地下戰(zhàn)略據(jù)點(diǎn),死一樣的寂靜。
在更加高級的生命眼中,他們這些普通的人類,是沒有利用的廢物、螻蟻。
“首長,美國有加密電話打來。”一名士兵大聲說道。
一號首長兩鬢已經(jīng)斑白,他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接進(jìn)來。”
“嘟~”
“上帝愿意保佑我們。”美國方面說道,聲音充滿了希望。
一號首長已經(jīng)失去顏色的雙瞳驟然一亮,旋即則是深深的失望。
五千年的華夏文明,道教佛教的神仙,早已如同紋身烙印一般刻在國人的骨頭里和精神中。
這些神仙,才是他們的守護(hù)神。
所謂的上帝,都是舶來品,他們是外來入侵者。
然而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卻是需要被他們心目中的入侵者所拯救。
真是諷刺!
雖然諷刺,他們卻沒有改寫命運(yùn)的實(shí)力,只能咬著牙,撅著骨,去接受這份無奈。
“希望上帝可以保佑我們的子民。”
一號首長手臂無力的垂下,聲音里夾著一絲苦澀與不甘。
“當(dāng)然,上帝是博愛的,只是,上帝需要看見你們的誠意。”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頭猛地一緊。
而就在對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突兀的聲音,闖入地下戰(zhàn)略處。
“哦?那么,我想知道,所謂的誠意,究竟指的是什么?”
沒有人知道,這個年輕的男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男人身姿欣長,一身素色長衫,面帶微笑的看著那部電話。
對方沉默了幾秒,道:“是誰在說話?”
男人瞬間出現(xiàn)在電話旁,道:“告訴小耶穌,如果他想趁著我們忙于其它事情的時候,趁虛而入,我們不介意多樹立一個敵人。”
“嘟嘟~”
電話掛斷了,男人抬起頭,目光在房間里的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一號首長的臉上,微微一笑,道:“你們可以喊我,金蟬子。”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西方的神仙總是喜歡干這些渾水摸魚的事情。”金蟬子大搖大擺的坐下來,看著四周的人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不由自嘲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道,難道這張臉長得很嚇人嗎?
“金蟬子?如來的二弟子?”一號首長試探著問道。
金蟬子臉上的笑容一滯,但想到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信息,便無奈點(diǎn)頭,道:“嗯,從今天開始,你們盡快的將人民安撫下來,至于其它的事情,不需要去管了。”
“西方神界不用太擔(dān)心,那群跳梁小丑,永遠(yuǎn)翻不起太大的浪花。”金蟬子沒有詳細(xì)說太多,但是話里話外卻透露著強(qiáng)烈的自信,尤其是這句話,明白的告訴了眾人,西方的創(chuàng)世神,是不如他們?nèi)A夏神仙的。
金蟬子今日前來,也是受到須菩提的授意。
這些神仙們,眼中只有即將來臨的量劫與將要展開的無休止的戰(zhàn)爭,卻無人去理會關(guān)心凡人的恐懼。
這種時候,需要一位說得上話的神仙,前來安撫他們。
天界,太白金星回到天宮,與張堅(jiān)單獨(dú)談話。
“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除掉須菩提。”太白金星說道。
張堅(jiān)不動聲色,道:“老君煉制了一枚神通覺醒丹,你去一趟,替我拿回來。”
太白金星聞言,眼神微微晃動,道:“神通覺醒丹?他怎么舍得給你?”
張堅(jiān)見他懷疑,淡然說出兩個字:“交易。”
太白金星一直盯著張堅(jiān)的眼睛,見他似乎有一些疲憊與不耐,心中并未多想。
“那我去一趟。”太白金星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轉(zhuǎn)身就走。
張堅(jiān)看著太白金星消失的方向,寬袖下的手掌緩緩握緊成拳,低聲自語:“這是你選的路,怪不得我。”
太白金星站在兜率宮外,心緒不免有所起伏。
他曾經(jīng)在這里長大,修煉,也曾雖太上老君煉丹,然而最終,他卻因?yàn)橐靶模x擇了一條與太上老君所希望他走的路,想背道而馳的道路。
野心,說的文雅一些,可稱坐夢想,或理想。
人若是沒有了夢想,似乎與沒有意識的僵尸,也沒有什么差別。
太白金星堅(jiān)持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而事實(shí)也證明了,他的選擇正確的。
人生的道路上,沒有人會為你錯誤的選擇買單,太白金星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就該為他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腳下的地面忽然有六芒星光芒浮現(xiàn),太白金星低頭看去,眼瞳急速收縮,閃身便要離去,卻是怎么也踏不出這道早已為他布置好的陣法。
太白金星沉氣凝神,雙手迅速結(jié)印,不斷的拍向腳下。
“砰!”
手印落下,卻只是爆發(fā)出一道不輕不重的響聲,所有的能量都被陣法吞噬。
陣法中的能量越來越強(qiáng),強(qiáng)到令太白金星終于慌張。
太白金星心中終于有了恐懼,他抬首望向近在咫尺的兜率宮,大聲呼喊:“師傅!”
太上老君仿佛一直就在他的面前,當(dāng)他的身影浮現(xiàn),太白金星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但心中的求饒到了嘴邊,卻是變成了憤怒的質(zhì)問:“為什么要?dú)⑽遥俊?br />
太上老君面色沉靜如水,雙目沒有絲毫情感。
“還記得為師曾教導(dǎo)過你的嗎?”太上老君望著他腳下不斷吞噬的陣法,緩緩說道:“當(dāng)你自身的實(shí)力,不足以支配你的野心,這個時候,需要小心,因?yàn)槿魏我徊剑伎赡艹蔀槟阒旅囊粨簟!?br />
“你要?dú)⑽遥 碧捉鹦巧n老的臉上露出了恐懼,他終于知道,自己被張堅(jiān)玩了。
“一步錯,步步錯。”太上老君長嘆一聲,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一不小心,便將舟翻水覆。這是你的路,無人能救你。”
太白金星嘴唇顫抖,眼中的神色數(shù)次變幻,從恐懼,到怯懦,再到軟弱的試圖求饒,最后則是變成了死一般的平靜,然而在這份平靜下,卻隱藏著一抹令人不敢直視的冰冷怨毒。
“早些走也好,如今張堅(jiān)已經(jīng)徹底取代你,即使沒有為師,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太上老君感慨說道,只是那份語氣中,有一絲無奈,又有一些贊嘆。
“可惜,我在也不能看見師傅你毀滅于人世間的一幕,只恨太大意!”太白金星望著老君,一字一句,極為清晰的落在太上老君的耳中。
而當(dāng)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他的**乃至神魂,隨著六芒陣的恐怖能量,消逝于這世間。
太上老君隨手拂去陣法,轉(zhuǎn)身進(jìn)入兜率宮。
御花園中,張堅(jiān)似有所感一般,望向兜率宮的方向,嘴角翹起一抹弧度,然而他的眼中,卻也流露出一抹失落與傷悲。(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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