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雖然喝多了，但也不至于連這種事都記不清楚，”古風說道，“阿四，你不會也告訴我，你沒有送過吧？

    那天晚上，你送來醒酒湯，可還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為什么當初要選小貓收為徒弟，而不選你。

    對不對？”

    四哥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慌亂，但稍縱即逝，很快，他就說道，“古風師叔，雖然我一向尊敬您，但這我可不敢亂說，我從來不記得我給你送過什么醒酒湯，而且，您高高在上，我怎么可能問關于收徒的事情呢？

    我想，您一定是記錯了，或者……可能只是簡單的想污蔑天沐上主而已，你不想讓他當上下一任族長，但我認為，其實您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不管怎么樣，你們今天必然是死定了，不必這樣徒勞的掙扎。”

    “是你……”古風看著四哥，神色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

    “怎么著？

    古風師叔，難不成，栽贓天沐上主不成，又將目標對準我了？”

    四哥笑道，“沒事兒，您隨便栽贓，反正，我只是個小人物，就是天沐上主殺了我，對大局也無足輕重，當然，最重要的，對你們幾個的生死，不會有什么影響了。”

    古風笑了一下，說道，“那看來，天沐，是我冤枉你了。”

    “當然是你冤枉我了，”天沐說道，“我還有最重要的一條沒說呢，那就是，當時確實是我讓他們采集來的，也確實犧牲了三名徒弟，可那個時候，我根本都沒有辦法靠近那東西，只能暫時的保存起來，又怎么可能調制出毒藥來呢？

    那東西那么大的味道，放進醒酒湯里，你怎么可能會沒有察覺呢？

    再說了，最主要的是，以那東西的毒性，連服用了我配置的解藥的三名徒弟都無法幸免于難，更何況是你呢，在沒有喝任何解藥的情況下，怎么可能還讓你活過來呢？

    怎么可能你還能站在這里污蔑我？”

    眾人點頭，紛紛覺得天沐所言有理。

    古風說道，“我現在大概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我們這里確實有叛族者。”

    “當然有叛族者。”

    天沐說道，“而且我們已經把他們給揪出來了，就是蘭城上主，還有小貓，這個葉城，雖然是他們的狗腿子，但既然不是我們家族的人，也就談不上叛族，可他既然是他們的人，我們就絕對不會放過。

    至于你嘛，古風師兄……”

    “怎么？

    連我也成了叛族者了？”

    古風問道。

    “這可不好說，要知道這些年，上官族長，乃至整個家族都在尋找你，為了找你，可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你居然一直躲起來沒有現身，這么多年了，誰也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么身份，這心，還在不在我們家族，而且，你一直潛伏在家族周圍，現在又出來要救這兩個叛徒，我也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或許，你早就叛變了，順便把他們也給策反了。”

    “看來，你今天是殺定我咯？”

    古風說道。

    “古風師兄，這不能怪我。”

    天沐上主說道，“說心里話，你對我有恩，我真的沒有對你動過殺心，甚至，有段時間，我也確實尋找過你的下落，如果當時我就找到了你，我一定會無條件的相信你，畢竟，你是我的師兄，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很多東西都已經變了……”

    “是你的心變了吧？”

    古風說道，“以前，你沒有想過當族長的事情，但現在，你的野心變大了，所以，即使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師兄，但你的野心已經容不下我了，對吧？”

    天沐淡淡一笑，說道，“隨你怎么想吧，但是現在這種情形下，我真的沒有辦法再考慮過多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怪師弟我心狠，畢竟，現在關系到家族的生死存亡，我也不得不做出決定了，也許，你沒有背叛家族，也許你還是我那個師兄，但我現在沒有機會調查了，我只能下手了。

    再叫你一聲，古風師兄，如果是天沐錯怪了，希望你也明白，我是為了家族的大義，最后，感謝您當初的救命之恩，天沐來生再報吧。”

    古風點了點頭，說道，“能聽到你說這些，還算你這個人的良心沒有被泯滅，我很欣慰，不過師兄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呢，同樣，我也是出于家族大義，也希望你不要阻攔我。”

    一旁的金城說道，“古風，差不多得了，天沐上主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目的你還聽不出來么？

    無非就是想讓你走的體面一點，尊嚴一點，你連這都聽不出來？”

    古風看了一眼金城，說道，“金城，天沐他好歹還叫我一句師兄呢，你這倒好，連句師兄都沒有？”

    “你救過天沐上主，可沒有救過我，”金城說道，“我不領你這份情，再說了，就像天沐上主所言，你失蹤了這么多年，誰知道你現在什么身份？

    而且你一回來，就要救走這倆叛徒，我們很難不懷疑你的身份，古風，我勸你還是打消了殊死一搏的念頭吧，你說，你這么漂亮的臉，那是多少女人傾慕的，要是毀在了亂戰之中，我都替你感到可惜，你說是不是？

    我勸你呀，還是放棄掙扎，留一個完整的尸體，我保證，會厚葬你們的。”

    古風冷笑道，“金城啊，自從我認識你開始，好像你就一直很在意我的容貌，我想，原因大概也很簡單，是因為你喜歡的女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歡你的容貌。”

    “不，你說的太委婉了，”金城說道，“是我喜歡的女人，大多數都喜歡你了。”

    “金城，你真的不比如此，其實我根本就不在意容貌，從來都沒有，甚至，有的時候，我希望自己丑一些，這樣就會少去很多麻煩，不過我想，你一定不會相信我的話的，沒關系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連死都不怕，更別說毀容了。”

    金城冷笑道，“那看來我們也只能成全你了，天沐上主，動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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