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說？人都請我們走了，難道留下吃飯？”
秦遮撇嘴，將自身氣息收斂，沒有得寸進尺。
“你已是六階，慫什么？我們可以再收點利息。”
泅龍傳音過來，有點不愿意。
“我開始懷疑，你們妖靈一族是怎么滅族的了。”
秦遮偏頭看過去，傳音回應。
此言一出，泅龍臉色變了。
妖靈是因為天地大劫淪落至如今地步，毋庸置疑。
秦遮的話語卻有弦外之音，幾個意思？
這小子突破六階以后膨脹了？
要跟自己翻臉？
如是想著，泅龍冷著臉便要發作。
此地可不是玄天神祠所在，他沒多少顧忌。
這時，秦遮開口道。
“這里是北國國都，如果不出意外，圣城之外已有大軍集結。北國國力絲毫不輸龍國，甚至還要強盛些許。我給你舉個比較容易理解的例子，倘若龍國大軍進入神祠秘境，你有幾分把握保全自身？”
“……”
泅龍迎面被嗆住，神色陰晴。
許久，他默然說道。
“此事……是我欠考慮了。”
“你能明白就好，我沒別的意思。”
秦遮搖頭，道。
“作為妖靈一族的守護者，你的目光應該長遠些，而不是被力量左右盲目自大。”
“……”
泅龍沉默不語，眼角連連抽搐。
他無法否認，剛剛是他欠考慮了。
對他而言，現世除了三名七階以外，其他都是螻蟻。
但螻蟻多了，可以咬死大象。
北國若傾舉國之力，他萬萬不可能抵擋。
即便沒有凱瑟琳在，北國也有能力將他永遠留下，只不過代價會非常慘痛。
秦遮年紀輕輕心思就能如此縝密，讓泅龍感到欽佩。
但被一個二十出頭毛頭小子教育，他實在有些受不住。
不過難受歸難受，秦遮此番言語，讓泅龍意識到了自己的迷失。
或許自己該找機會多到現世走走，了解下如今這個科學的時代。
眼見泅龍若有所思不做言語，秦遮也沒如何嘲諷妖靈。
方才這番言語，他確實沒別的意思。
他只是希望，泅龍能夠看清現狀，免得日后惹來麻煩。
妖靈被封閉在神祠秘境中太久，智商下線，不值得奇怪。
倒不是秦遮對妖靈有好感，而是神祠秘境在龍國的地頭上，若有朝一日妖靈出事，龍國境內國土必然遭到殃及。
瞥了眼對面神色平淡的凱瑟琳，秦遮道。
“納爾森之事，到此不算結束。等到他歸來之時，你最好調查一下給我個說法。我敬你是北國守護神，退讓一步，但不代表我怕你。”
凱瑟琳冷著臉注視過來，沒答話。
對此，秦遮倒是沒怎么在意。
他沒指望凱瑟琳示弱，身為北國守護神她也沒可能示弱。
“記住，我是地府黑無常。”
留下最后一句言語，秦遮轉身便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天際“轟隆”一聲驚雷炸響，天地頃刻間昏暗了下來。
？？？
秦遮身形一頓，茫然抬頭。
明明是白日的天空，烏云密布，望不著邊際。
恐怖到讓秦遮感到心驚的威壓垂落下來，將他鎖定。
變故到來的這一個瞬間，秦遮甚至隱隱有種被世界針對的感覺。
什么情況？
秦遮皺眉，回頭看向凱瑟琳，入目卻見后者臉色蒼白仰天看著。
不是北國所為？
秦遮瞇眼。
忽然，一旁泅龍詫異出聲。
“這……怎么可能？”
“發生了什么？”
凱瑟琳第一時間詢問。
天際籠罩的陰云，給她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她感受到一種極致的威脅。
盡管陰云很明顯鎖定著秦遮，可她仍然感受強烈。
早已步入七階領域的她，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即便遭遇泅龍，她也只是感覺麻煩，未受到威脅。
泅龍沒理會凱瑟琳的詢問，而是盯著一臉懵逼的秦遮看了看，指了指天空。
“天妒，你要渡劫了。”
？？？
秦遮瞪眼。
渡劫？
意思是有天劫要劈自己？
異樣著抬頭看了眼，秦遮道。
“現世的修行者應該沒渡劫這一說吧？天劫……不是妖獸才會經歷的事？”
“現世修行者沒渡劫這一說，不代表不會遭天妒。此外你們認為修行者不會經歷天劫本就是錯誤的，其根本原因是你們未曾有人達到天妒的高度。”
泅龍說著，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開天之境以后人族修士便會迎來第一次天劫。按照現世的境界劃分，開天之境相當于八階領域，現世至今尚沒有人達到八階。”
“我又沒達到八階鬼，天劫怎么就來了？”
秦遮面色古怪。
泅龍的說法，他是認可的。
畢竟他是遠古生存至今的存在，雖然記憶不全，但認知上沒出現問題。
泅龍，相當于是一顆活化石。
一顆只要處理得當便能讓人們了解遠古的活化石，只不過沒人敢研究他。
“為什么沒到八階就遭天妒，你心里沒數？”
泅龍翻了個白眼。
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后，他已經平靜下來。
混沌一族遭天妒，不正常嗎？
天妒，本身就是不講理，無法解釋的東西。
在遠古時代，甚至有人將此看做是老天爺發脾氣，看誰誰不爽了降下天妒。
被泅龍那么一說，秦遮心里倒是有點b數了。
不過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種族問題，而是狀態欄的存在。
再次抬頭看看天際沉重的陰云，秦遮眼睛眨巴兩下，向泅龍咨詢道。
“老泅，我現在……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渡劫？”
“這個看你，沒人說得準天妒會持續多久。你要選擇在這渡劫，北國圣城多半保不住。”
泅龍說著，身形一動，躲到秦遮的影子里，道。
“渡劫，我幫不到你。天劫性質多種多樣，有至陽至剛，也有至陰至寒，更有十分另類的形勢。但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對靈體元神一類殺傷力極大。你自己扛住，反正天妒劈不死你，碰到比較另類的也最多讓你難受些。”
“……”
秦遮無言。
什么叫反正天妒劈不死我？
能好好說話不？
話說這老魂淡未免太不講義氣……
自己要遭天妒，他居然理所當然躲了起來，還說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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