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朕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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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鼓足勇氣向顧衡坦白了心聲,卻也忍不住哭了。
因為心里在乎才會落淚!不能說不怕坦白了這些話后,顧衡會開始不喜歡,甚至厭棄她!但現(xiàn)在厭棄總是好過以后真的發(fā)生什么事了,兩個人像仇人一樣大吵大鬧,最后傷心傷身的各自轉(zhuǎn)身要好!
顧衡聽段玉苒說,若是他有別的女人,她可能會選擇離開時,心底莫名的一陣慌亂!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仿佛這樣她就逃不掉了!
段玉苒的眼淚落個不停,閉著眼睛不看身上的顧衡。
軟軟的,溫?zé)岬拇铰湓诙斡褴鄣难凵希樕希灰晃侨ニ臏I。
"別哭了。"顧衡的聲音透著無奈和不知所措。
聽到他的聲音,段玉苒反而哭得更兇,伸手緊緊抱住顧衡哭出聲來!
顧衡怕壓到段玉苒,向旁一倒將人抱在懷里輕拍。
這一晚,段玉苒是哭累了才睡著的,她記得很清楚:顧衡并沒有給她許過別的承諾,例如不會納妾......
第二天,段玉苒的雙眼又紅又腫,像兩只小桃子似的很可笑!
云珠和碧珠進來服侍時看到主子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心想,昨天晚上回來時還很開心啊,晚上她們退下去后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顧衡要上朝,所以已經(jīng)早早起身洗漱過離開了,并沒有吵醒段玉苒。
段玉苒從锃亮的銅鏡里看到云珠擔(dān)憂的表情,暗暗嘆氣。
自從成為碩王妃后,自己不但像被束縛住了手腳,甚至連心和個性也被束縛住了似的!整天想著的不是"大義",就是小情小愛,成了十足的小女人!
這樣可不行啊!雖然自己沒想過要做所謂的大事業(yè),但也不能頹廢啊!
"碧珠,你讓人去吩咐車夫備馬車,今天我要去琉光閣和花容云裳坊看看。"段玉苒吩咐道。
正在整理床鋪的碧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云珠。云珠朝她點點頭,碧珠才應(yīng)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活兒,到屋外叫了一個小丫頭去傳話。
"王妃怎么想著要去鋪子里看看了?"云珠輕柔的梳著段玉苒的烏絲,作出好奇的模樣問道。
成親之后,段玉苒就沒再去過琉光閣,主要也是為了避嫌。后來太子妃收回了寶瓏齋,她就更不能再去琉光閣了!
但現(xiàn)在想想,自己為什么不能去啊?過去不在乎忠勇伯府那些人的眼光,兩三天就跑去看一次!鋪子里有什么需要改動的,有什么需要增加的,客人有什么反饋,她都能和王壯夫婦商量著盡快解決。可如今只是每個月聽一次王壯媳婦到王府送帳本時說上幾句,她對鋪子現(xiàn)在的狀況并不了解!更別說花容云裳坊開業(yè)后,她一次也沒去過!
古代內(nèi)宅的正室太太在面對丈夫納妾,自己失寵的狀況時,通常都會將家中財產(chǎn)與主事權(quán)緊抓在手中!但段玉苒是想著,如果顧衡有了別的女人,自己堅決要離開,眼不見為凈!所以,為了防止自己離開時一無所有,除了嫁妝不能動之外,還要多攢些身家才行!
再和離,自己恐怕也不會再嫁了。
有了這種想法后,段玉苒就發(fā)現(xiàn)自己生活有了新目標,也有了奔頭兒似的!
除了打理好兩間鋪子外,她還要繼續(xù)研制胭脂,口脂,香膏等女子用的美顏好物,還要設(shè)計和畫出很多圖樣讓天藍山莊的琉璃工匠作出來,能利用碩王的資源就一定要利用,不能等利用不到了之后才后悔!
云珠見主子努力瞪著紅腫的眼睛,勾著嘴角很開心的樣子,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心里覺得不安起來。
王妃這是又有什么奇怪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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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碩王在朝堂上很安靜,朝臣們很不安。
工部尚書和柴御史因為興建南方水利的事,在朝堂上已經(jīng)噴了快半個時辰的口水!而且越說越激動,柴御史都快要撞金鸞殿上的柱子以死勸諫了!
兩位大臣爭執(zhí)的原因無非是,工部尚書認為國庫并不充實,南方水利修建又是大工程,若一州一府一縣的修下來,國庫都得被耗空了!而且興建水利這種事,應(yīng)當(dāng)是地方官說服鄉(xiāng)紳地主們出錢去做,畢竟受益的是他們嘛!朝廷拿出那么一大筆銀兩幫著鄉(xiāng)紳地主們謀利,實屬是虧本買賣!
柴御史則認為,興建水利是利國利民之策!有了好的收成,老百姓才能過溫飽安穩(wěn)的日子,民心才能安!賦稅才能都交得上來!雖說鄉(xiāng)紳地主也受了益,但受益最大的還是朝廷啊!
水利之事是工部負責(zé),現(xiàn)在工部尚書提出反對意見,說得又有頗有道理,一些大臣就支持工部尚書的想法,不能便宜了那些鄉(xiāng)紳地主!
柴御史只是個諫臣,沒有實權(quán),所以他的堅持只得到三兩文臣的支持,明顯勢弱!
于是乎,先是激辯,接著柴御史就拿出言官的撞柱氣節(jié),要以命向皇上諫言興建水利之益!旁邊的人自然要攔著不讓柴御史撞!
朝堂上頓時亂了起來,大部分看熱鬧,哪方都不支持也不反對的大臣也上前勸柴御史,他們暫時都拋開了碩王今天反常帶來的不安。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自己的臣子們每隔一段時間就上演的爭鋒大戲,也看得有些厭煩和麻木了!自從登基以來,還沒發(fā)生過御史拼死諫言,血濺金鸞殿這么血腥刺激的事呢!每次都被其他大臣死拖活拽的阻止了!其實皇帝很想大吼一聲:別攔著,讓他撞死!
柴御史一聲高過一聲,用帶著悲腔的聲音呼喚著"皇上",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駕崩了呢!
不過,皇帝今天的注意力也放在了碩王的身上!這個兒子從上朝開始就像尊石像似的站在那里,別的臣子說什么,他都沒反應(yīng)!連工部尚子和柴御史吵得都快互罵老子娘了,顧衡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不對勁兒啊!興建南方水利這件事,年前在朝堂上商議此事時,顧衡可是表示贊同與支持的!現(xiàn)在同一陣營的柴御史竄著高兒的要撞柱子,你怎么也該站出來說兩句啊!不掐得工部尚書臉紅脖子粗,也該給柴御史個臺階下啊!
皇帝又觀察了一會兒碩王,這期間柴御史的頭與柱子有過了一次親密接觸,可惜只碰掉了他的帽子,沒撞死!
"咳咳!碩王對南方水利之事有何看法?"皇帝輕咳兩聲,然后沉聲問顧衡。
瞬間,金鸞殿上安靜了,眾臣的視線都投向了面沉似水,一直未開口的碩王。
太子一開始是在旁勸柴御史,聽見皇帝詢問顧衡,便也看向今天有點兒不在狀態(tài)的弟弟。
"王爺?王爺,皇上問您話呢。"站在顧衡身旁的是禮部尚書,輕聲提醒道。\
顧衡抬起眼簾,看了看帽子掉了,發(fā)髻微亂的柴御史,又看了看撇嘴冷笑的工部尚書。
真是煩死了!他正在想怎么才能哄得妻子不要胡思亂想,重展歡顏,自己又不撒謊空許承諾!偏這幫大臣鬧騰得跟市井潑婦似的,沒個安靜!
"路大人,皇上問本王什么?"碩王低聲地問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額頭冒汗的將皇帝的問題重復(fù)了一遍。
聽完禮部尚書的復(fù)述,顧衡上前一步朝皇帝揖禮道:"回父皇,兒臣以為工部尚書吳大人所說很有道理。"
咦?年前還支持興建水利的碩王,年后竟然......
"哦?這么么說來,碩王也認為這興建水利的銀兩應(yīng)該由地方鄉(xiāng)紳和地主們出啰?"皇帝問道。
"正是如此。"顧衡站直身子看向工部尚書,狹長的眼睛彎了彎道,"聽說撫南一個名為益的縣中良田頗多,不如命地方官員召集當(dāng)?shù)孛鳎l(xiāng)紳與地主,讓他們先出錢修建明渠,樹水車等,為其他南方各府縣作個表率與示例!"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大臣們互相低議起來。
如果朝廷不出錢就能解決南方水利興建的問題,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皇帝頒旨下去后,違抗圣旨的是不敢有,但各地方實施起來肯定是有難有易!必然有偷工減料或遲遲找各種理由拖工的現(xiàn)象存在!要是像碩王所言,找一個地方做了示例,其他地方按著這個示例標準去做,就不會出太多的麻煩了!誰不實施,誰就是抗旨!
"皇上,臣以為碩王之諫實為良策!"方才尋死覓活的柴御史高聲附和起來!"臣附議!"
柴御史一附議,其他一些大臣也跟著附議。
皇帝點了點頭,他還以為碩王會說"朝廷與地方鄉(xiāng)紳地主各出一半"這樣的建議呢,沒想到直接推給地方鄉(xiāng)紳與地主了!果然是朕的親兒子,給朕省了銀子!
朝臣們大半都附議碩王的提議了,按理說獲得勝利的工部尚書應(yīng)該得意洋洋和開心才是,但吳尚書的臉卻脹得發(fā)紫!
原因無他,吳尚書的祖籍就是撫南益縣,而且吳氏是當(dāng)?shù)刈畲蟮募易澹婵h一大半兒的田地都是吳氏一族擁有!這修明渠樹水車的錢,不就是吳氏一族出嗎?
但如果這個時候站出來反對,工部尚書就是自打臉!皇帝也會不高興!
"怎么,吳大人覺得本王這個提議不妥?"碩王斜著眼睛看向工部尚書,"那吳大人可有什么高見?"
咕嚕,吳尚書咽下一口老血,臉色灰敗的躬身拱手道:"臣附議。"
-本章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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