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阿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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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轉(zhuǎn)過臉,帶著滿臉的淚痕怒瞪著蘇蘇,蘇蘇掩嘴又一笑,譏諷的意味兒更濃了:“我說阿桃啊,你是尋摸不著男人了嗎?你好歹也十七的姑娘一支花兒,不說有多沉魚落水閉月羞花,好賴比外面那些爛臉駝背的好吧?怎么就這樣作踐自己呢?伸了熱臉子去討好人家阿簫哥,結(jié)果呢?啪啪地幾巴掌打在臉上,疼不?難看不?”
“你給我閉嘴!”阿桃怒了,像只失了控的山雞一樣撲向了蘇蘇。蘇蘇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掐便掐唄,誰怕誰來著?于是,兩個丫頭便撲倒在旁邊草地上扭打了起來。
路過的護(hù)院們見了,誰也不著急去拉,兩只花母雞掐架可真算難得一見呢,先瞧瞧再說。直到隱娘來了,他們這才一哄上去,將兩人分開了。
一個滿臉傷痕,眼圈紅腫,一個額頭淤青,披頭散發(fā),雖然都在抽泣著,但也還拿怨毒的眼神把對方瞪著。五娘叫護(hù)院們都散了,然后領(lǐng)著她們到了溫夫人跟前。
溫夫人一瞧,不由地嚇了一跳,問道:“這怎么回事?怎么兩個都這副德行?掐架了?”
隱娘道:“我打那兒路過,正巧看見她們倆在掐架,旁邊一群護(hù)院看熱鬧呢!我就叫人把她們倆拉開了,帶您這兒來了。”
溫夫人納悶道:“到底怎么回事呢?你們倆是好姐妹,怎么還掐上了?快說來聽聽!”
蘇蘇聳肩抽泣著:“夫人,奴婢可冤枉了!是阿桃……是阿桃她不要臉,想男人想瘋了才把奴婢給揍了一頓的!夫人,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嗚嗚嗚嗚……”
“真的假的?”溫夫人看向阿桃,問道,“阿桃你來說,到底怎么了?”
阿桃像一尊木頭似的跪坐在那兒,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隱娘走到她身邊彎腰道:“阿桃,夫人問你話呢!”
“她好意思說嗎?”蘇蘇鄙夷地白了她一眼道,“身為姑娘家,那么恬不知恥地纏著男人,平日里夫人小姐們給的教養(yǎng)都忘到哪兒去了?被我看見了,就急紅了臉,就撲過來打我,你們說她還有臉說半個字嗎?”
話音剛落,阿桃忽然起身往外跑去,那樣子有些決然的意味。溫夫人忙喊道:“隱娘,快跟上她!”
隱娘連忙追了出去,出了院門,見她直往西跑,心中大驚道:這丫頭莫不是要去跳荷花池?這可不好了呀!
不錯,阿桃的確是沖荷花池去的。她不管隱娘在身后如何叫喚,跑到荷花池旁便一頭栽了下去,隱娘嚇得不輕,連聲地呼救了起來。所幸有護(hù)院在附近,趕過來將阿桃救了起來,送回了溫濯熙院子里。
人是救了起來了,但這事兒卻在府里傳開了。阿桃為了阿簫跳荷花池自盡,明白的都知道是阿桃自己想不開,但不明白的卻有著各種各樣的揣測,被傳得最多的版本便是阿簫移情云云,對阿桃始亂終棄,所以阿桃才這么想不開的。
阿桃落水后就病了,躺在*上傷心郁悶,任誰說都不肯喝藥,一副要尋死的架勢。兩日下來,人已經(jīng)是病懨懨的了。溫濯熙去了她房里,問她道:“阿桃,你跟我說說,你究竟想怎么樣?”
阿桃側(cè)身朝里,聲音虛弱道:“小姐,您就讓我去死吧!”
“咱能不說這話嗎?阿桃,你別擰了,也別賭氣了,沒用的。”
“我知道沒用……我知道阿簫哥不會回心轉(zhuǎn)意的……全府的人都知道阿簫哥不要我……您還是讓我去死吧!”阿桃說著嗚咽了起來。
“這事兒說到底也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才有這樣的果,你說是不是?阿簫是什么心思你老早就清楚了,我和仲夏也勸過你無數(shù)回了,可你就是不聽。如今事兒鬧成這樣,你自己也難辭其咎。看開些,阿桃,要不然我送你離開溫府一段日子,你去外面靜一靜如何?”
“如果阿簫哥不肯要我,我倒寧愿去死……”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擰呢?”溫濯熙皺眉道。
“我就喜歡阿簫哥,別的我什么都不要,嗚嗚嗚嗚……”
溫濯熙無奈,只好先出去了。走到后院那竹屋時,正好碰上了阿簫和青安。阿簫問她:“阿桃怎么樣了?”
溫濯熙搖頭道:“還是不肯吃藥,非得尋死。”
阿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她這又是何必呢?”
“與你無關(guān),是她自己想不明白而已。我想把她送出溫府一段日子,如今府里你和她的流言實在是太多了,送她出去清靜一陣子,或許就好了。”
阿簫點頭道:“或許吧……”
正說著,溫庭奉來了。他走上前來對溫濯熙說道:“三妹,我爹讓你過去一趟。”溫濯熙問道:“有什么事兒嗎?”
溫庭奉瞟了阿簫一眼,略帶愁容道:“還不是你二哥多事兒,跑我爹跟前說,阿簫和阿桃鬧得滿府風(fēng)雨,倒不如撮合了算了,爹是找你過去說撮合阿簫和阿桃的事兒的。”
“那怎么可能?”溫濯熙看了一眼阿簫道。
“我知道不可能,我也知道阿簫兄弟對阿桃就沒那意思,就那小丫頭自己在那兒瞎鬧鬧,可你二哥那人有時候就很自以為是,你該知道吧?他跟爹說,阿簫兄弟畢竟是江湖人士,不知道待咱們溫府里想干什么,倒不如許他一個媳婦兒,也算還了他舊日恩情了。你聽聽,這像人話嗎?”溫庭奉略顯氣憤道。
“哼,”阿簫冷哼了一聲道,“他就是想攆了我出溫府去罷了。”
“阿簫你放心,我去跟我爹說,我不會讓我爹亂點鴛鴦的……”
“還是我自己去吧,三小姐,”阿簫打斷了溫濯熙的話道,“避是避不掉的,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
溫老爺?shù)姆块g里,溫庭悅正跟溫老爺下著棋。阿簫三人進(jìn)屋后,他起身站到了溫老爺身后,甚為藐視地看了阿簫一眼,問溫庭奉道:“大哥,只是讓你去把三妹叫來,你怎么把外人叫來了?”
“是我自己要來的,”阿簫先開口道,“在府上叨擾溫老爺多時了,怎么也得當(dāng)面來說句多謝吧?”
溫老爺抬手道:“不必客氣,阿簫兄弟你坐吧!”
阿簫在腳踏椅上坐下后,帶著客氣的笑容對溫老爺說道:“來府上有段日子了,承蒙溫老爺照顧,日子過得很不錯,只是人一旦過慣了懶日子,就不愿意再努力了。我還有些事兒要做,我想我是時候離開溫府了。”
“阿簫兄弟你要走了?”溫老爺問道。
“遲早的事兒,不是嗎?我總不能賴在溫老爺府上一輩子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來日或許還有再碰頭的機(jī)會。”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qiáng)留阿簫兄弟你了,你是江湖中人士,應(yīng)該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這樣,在臨去之前,我想送你一個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也正想跟溫老爺開口要一個人,也不知道溫老爺能否答應(yīng)。”
“你不會是想說鄔云云吧?”溫庭悅用不滿的口氣插話道。
阿簫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笑地說道:“看來這府里最懂我心意的還是二少爺啊!對,我就是想要鄔云云的,別的我一概不要。”
“那阿桃呢?”溫庭悅略帶挑釁的口吻問道,“你是打算把阿桃扔在溫府里不管不顧了?”
“阿桃與我何干?我與阿桃之間是清白無二的。”
“清白?你們倆之間當(dāng)真清白嗎?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為何要跳池塘尋死?”溫庭悅逼問道。
“二哥,”溫濯熙起身道,“你這么說就有些強(qiáng)詞奪理了。阿簫與阿桃都是我身邊的人,他們清白不清白我心里最清楚!阿桃癡戀阿簫我知道,但阿簫對阿桃卻從未有過分外之想,也沒對阿桃承諾過什么,一切都是那丫頭太鉆牛角尖了。”
溫庭悅不屑地笑了笑道:“三妹啊,男女之間的事兒你一個局外人真的不好說清楚不清楚的。阿桃可是你的陪嫁,如今全府都知道她癡戀上了阿簫,為了阿簫可以去死,名聲已經(jīng)壞了,身為她主子的你難道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是很同情她,可也不能因為這樣胡亂給阿簫栽個始亂終棄的罪名吧?”
“因為他是你的恩人嗎?”
“二哥……”
“你始終都在幫著阿簫,為什么?就因為他曾經(jīng)救過你和青安,就為了這份恩情,犧牲一個阿桃也無所謂,對吧?”
“你沒資格這樣說我,”阿簫冷冷地看著溫庭悅說道。
“為什么?我為什么沒資格這樣說你?”溫庭悅不屑地反問道。
“女人對你來說,賤如牛毛,就譬如說白九兒那樣的,就算她挺尸街頭你也無所謂的……”
“白九兒是姐兒,但阿桃不是!”
“在我看來,情深意重的女人沒有貴賤,至少她們的情義沒有貴賤之分。你溫二少身邊女人無數(shù),被你寵愛過的,被你拋棄過的多了去了,可你為什么這會兒要幫一個阿桃說話?真的是因為你大仁大義嗎?”
“你想說什么?”溫庭悅眼睛瞇起,語氣帶著一絲絲威脅。
“我想說什么?”阿簫略顯傲然道,“我想說你不夠坦白,不夠男人,你喜歡鄔云云,你就直接說好了,就像我這樣,我喜歡她我就會直接說出來。可你呢?以為把阿桃塞給我,斷了我和鄔云云之間的可能,這樣你就能得到她了?算了吧,溫二少,鄔云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阿簫!”溫庭悅有些怒了,“你別囂張,這兒是溫府!”
“我知道這兒是溫府,但我也很清楚溫老爺是重義氣講仁義的,如果溫老爺真的想還我一個人情的話,那就把鄔云云給我,我立馬離開溫府。”阿簫說得斬釘截鐵。
“她不可能跟你離開,你死了那條心吧!”
“會不會得問了她再說。溫老爺,”阿簫將目光轉(zhuǎn)回溫老爺這兒,“我想您能滿足我這最后的要求吧?”
溫老爺看著阿簫,眉心微微鎖起,半瞇著的眼睛里氤氳著一些些疑惑,片刻后,他點頭道:“行,我可以滿足你這要求,但是……如果云丫頭不跟你走,你也不能勉強(qiáng)。”
“當(dāng)然,我不會勉強(qiáng)她任何事情。”
“那好,你可以去問問她。”
阿簫起身就出去了,溫濯熙和溫庭奉也緊跟著出去了。溫庭悅有些焦躁,轉(zhuǎn)頭問他爹道:“爹,您真答應(yīng)讓他去問云云?”
溫老爺若有所思道:“你說得不錯,這阿簫不是個簡單人物啊!遇事毫不慌亂,沉著冷靜,仿佛是受過什么訓(xùn)練的,只怕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頭的。這樣的人最好還是不要長留在咱們溫府里。至于云云,我想她是不會答應(yīng)的。”
“爹您怎么知道?”
溫老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道:“那丫頭說到做到,她既然答應(yīng)過你藺家姨娘要照顧庭笙到登科入仕,她又怎么會半途而廢?庭笙如今才剛剛過了解第試,后面路還長著呢,她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庭笙的,而且我看她對阿簫也沒多大意思。”
“也對啊!”溫庭悅的臉上瞬間好了許多。
溫老爺看了一眼兒子的臉色,不由地笑了起來:“你是當(dāng)真喜歡上她了?這些年我還是頭一回看你為了個姑娘發(fā)火,也是好事兒啊!我兒子動情了,只有動過情的男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成熟的男人,好事,好事!”
溫庭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覺得她跟別的姑娘都不一樣,很特別。”
“云丫頭生性剛烈,卻很善良心細(xì),這樣的姑娘的確少見。如果你能讓她心悅誠服地跟著你,將來她必助你興旺家業(yè),這一點爹絕對不會看錯,好好努力吧!我等著她那杯兒媳婦茶呢!”
“多謝爹,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對了,爹,莫家小姐那邊……”
“派去東京還有莫氏老家的人也應(yīng)該要回來了,若查得莫家小姐那邊沒什么紕漏,這門親也算不錯。再等幾日吧,等我派去的人回來了再說。”
阿簫真的要離開溫府了,從溫老爺院子里出來后,他沒立刻去找云云,而是回安寧院收拾東西去了。溫庭奉十分著急,跟著他到了安寧院,一面看著他收拾東西一面勸說道:“兄弟,你可不能當(dāng)真啊!我那二弟嘴巴是羅唣了些,但你不能往心里去啊!要不咱們再想想法子,我再去跟我爹說說?”
阿簫轉(zhuǎn)身拍了溫庭奉肩頭一下道:“不必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山水再相逢吧!”
“別啊!咱們緣分這么好,該聊的都還沒聊呢,你怎么能說走就走呢?我這心里可難受死了啊!不如這樣,我在府外給你置個宅子,你先住上一陣再走?我是說,萬一云丫頭她不肯跟你走,你也得找個地方住下,慢慢哄她回心轉(zhuǎn)意對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還有別的事兒,隆興待不住。”
“你真要走啊!”
“去哪兒呢?”魏沖忽然走了進(jìn)來問道。
“走了,”阿簫拿上包袱,往肩上一甩道,“后會有期了,魏頭領(lǐng)!”
“怎么忽然就要走了?”魏沖有些詫異。
“遲早要走的,什么時候走不都一樣嗎?兄弟欠你一頓酒,下回遇上了再請你,走了!”
阿簫出了安寧院,往璽園走去。剛走到半路上,小青安就來攔他的路了。他沖小青安笑了笑道:“干什么啊?徒弟攔師傅,這是不對的,是對師傅的大不敬,知道嗎?”
“師傅說謊!”小青安張開雙臂攔著他道,“師傅說好要教我一整套拳法的!”
“師傅教你的那些你先練好再說,你練好了師傅再回來教你也一樣啊!”
“師傅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青安撅嘴道。
“怎么會?”阿簫哄著她道,“師傅走了還會回來的,師傅怎么可能忘得了小青安你呢?師傅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一定辦到!”
“你騙人!你說過要帶我去幽關(guān)里頭看看的,結(jié)果還沒去你就要走了,你騙人!”
“來來來,”阿簫蹲下,伸出右手小拇指道,“師傅跟你拉鉤,師傅說過要帶你去就一定會帶你去。師傅不是跟你說過嗎?你還小,幽關(guān)里全是些恐怖的叔叔伯伯,你去會嚇著的。等你長大一些了,身手練好了,叔叔再帶你去好不好?”
“哇”地一聲,小青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阿簫無奈了,繼續(xù)哄她道:“哭也沒用的哦,青安,師傅不太喜歡哭的小姑娘哦,你要乖乖地起來,師傅還可以考慮帶你去皇宮里玩哦!”
“你騙人!你都是騙人的!”小青安又蹬腳又抹淚,就是不肯起來。
“唉……青安,師傅也真的好傷心哦,師傅也舍不得跟你分開呢!可師傅是大人,師傅有事兒要去做,知道嗎?師傅跟你保證,做完那些事兒之后,幽關(guān),皇宮都帶你去好不好?別哭了,青安,再哭師傅的心都要碎了哦!你聽到?jīng)]有?咔擦!師傅的心真的碎成一片一片的了,要不要撿起來給你看看?”阿簫雙手做了個捧的手勢,捧到青安面前笑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就是不要師傅走嘛!我就是不要師傅走,師傅走了也要帶上我!”
“那你舍得你娘嗎?她一個人在溫府里好可憐的哦!”
“讓我娘也跟師傅走!”
“那不行,那樣別人會說你娘閑話的,”阿簫把青安拉了起來,跟她勾了勾手指頭道,“師傅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但是你也要好好練功,將來才有機(jī)會去幽關(guān),知道嗎?”
“是真的……真的嗎?”小青安啜泣道。
“真的,師傅從來沒騙過你對吧?你就相信師傅這一次,好不好?”
小青安想了想,抹了抹眼淚對阿簫道:“師傅要說話算話,以后要回來找青安,說好了的,不能反悔。”
“那是絕對的!來,”阿簫舉起右手掌笑道,“跟師傅合個掌,咱們師徒同心,其利斷金!”
“好!”小青安這才破涕一笑。
安頓好了小青安,阿簫才往璽園去了。走進(jìn)院子,抬頭就看見云云從二樓上下來了。云云也看見了他,以及他肩上的包袱,下意識地愣了一下:“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緩步走上前,笑了笑道:“我要離開溫府了。”
“離開?”云云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是要走了的意思嗎?”
“嗯!”他淺笑著點了點頭。
“是這樣……”那絲驚異散去,又多添了一點點失落。
“剛才我跟溫老爺說,如果您肯把鄔云云給我,那我就立刻離開溫府。”
“呃?所以呢?”云云忽然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溫老爺說,讓我自己來問你,如果你愿意,那我就能把你帶走,如果你不愿意,那只能算了。”阿簫聳聳肩道。
“所以你是來……問我的?”
阿簫看著她,搖搖頭:“不,我不打算問了,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問了,你也不會跟我離開溫府的。”
云云微微張大的瞳孔在泄露著她心里的驚訝:“你怎么知道?”
“你還要照顧庭笙,還要遵守你對你家夫人的承諾,你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丟下庭笙不管,跟我遠(yuǎn)走高飛呢?”
云云心里忽然又緊了一下,垂眉抿了抿嘴唇,片刻后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還得照顧庭笙,所以……”
“所以我沒打算問了啊!”阿簫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說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那樣跟老爺說……”
“男人嘛,總會要點面子,知道待不住了,也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不是?不過,就算你現(xiàn)下不跟我走,你也會記得我的,對吧?”阿簫目光溫柔地問道。
“大概吧……”云云目光閃爍地回答道。
-本章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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