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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暗生疑心


  “奴婢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夫人只管放心。WwW.XshuOTXt.CoM”

  “鄔云云,”甄氏磨了磨銀牙道,“敢打我兒子的主意?你是不知道怎么被抬出溫府的吧?走著瞧!”

  直到這天傍晚,溫庭悅才從外面回來了。回到府里,他知道第一個必須去的地方就是他母親的院子,兩日沒回來,想必已經(jīng)有很多要抱怨的了。

  剛過中庭花園不遠(yuǎn),前面來了幾個人,扛著包袱說說笑笑的,那個阿簫也在其中。走近時,溫庭悅掃了他們一眼,問道:“大晚上的是想扛著包袱去哪兒呢?”

  阿簫笑了笑道:“二少爺不會以為我們是想跑路吧?您弄錯了,不是跑路,是搬家。”

  “你從三妹院子里搬出來了?”溫庭悅略帶質(zhì)疑的口氣問道。

  “早就該搬出來了,只因為青安小姐鬧才多住了一段日子。眼下青安小姐已經(jīng)習(xí)慣了溫府的生活,所以三小姐就吩咐我搬到府北去住了。二少爺還有什么事兒嗎?要沒事兒,我得鋪*去了。”

  “聽說你前一陣子病了?”

  “對。”

  “你身子骨這么強壯,怎么會病了,還病了那么久?”

  “哦,這事兒啊,”阿簫斗肩笑了笑道,“得怪我最近住在溫府里吃太好了住太好了,安逸容易生懶,懶多了就容易得病,問完了嗎,二少爺?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看著那幾個離去的背影,溫庭悅微皺的眉心間多了幾分疑惑:“阿南,去跟魏沖帶個話,找機會瞧瞧那小子的后背,看他背上是不是帶條傷疤。”

  “少爺說的是那阿簫?”隨從阿南問道。

  “對,”溫庭悅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道,“這個阿簫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也覺得有些巧合了,剛巧那邊出事兒了他就病了,趕得也太巧了吧?”

  “少爺是懷疑阿簫就是那晚救走鄭金多的人?”

  “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雖然我還沒跟阿簫動過手,但我知道他應(yīng)該是個高手。一個高手為什么要委屈在我們溫府?這一點是我最想不明白的。”

  “難道他進(jìn)溫府是有什么目的的?”

  溫庭悅搖頭道:“暫時不得而知,但倘若他背上真有一條傷疤,而且還是新傷,那至少可以說明他就是那晚救走鄭金多的人。”

  “他是三小姐的人,難道是三小姐的吩咐?”

  “先讓魏沖查一查再說吧,什么可能都有,記住了,別讓阿簫瞧出來什么來了,否則我們自己也暴露了。”

  “明白!”

  且說阿簫搬到了府里北邊的安寧院住了。那個院子里住著的都是護(hù)院,因為他身份特殊,所以甄氏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上午青安會來找他練拳,下午和晚上他就極有空閑,或是在房間里睡大覺,或是去外面逛逛,總之是閑人一個,沒多少人注意他。

  因為前一陣子傷了后背,他一直沒能洗澡,直到這兩日結(jié)痂完全脫落后,他打算去外面澡堂子里好好洗一把,松松筋骨。

  隆興城也有對外的澡堂子,十個銅板一客,澡巾自備。阿簫交了十個銅板,進(jìn)了浴室,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舒舒服服地泡了起來。正合眼養(yǎng)神時,他忽然感覺有人朝他靠近,睜開眼一看,原來府里的護(hù)院頭領(lǐng)魏沖。

  “巧啊!”魏沖在他旁邊坐下了,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水珠子笑道,“阿簫兄弟也愛上這兒泡澡?”

  阿簫沖他輕松地笑了笑,略略將身子往下沉了一點點,說道:“是啊!府里就一個沖涼棚,冷颼颼的,進(jìn)去了抹了衣裳就得趕快洗,不然就得凍成冰柱子了,不舒服,還是這兒舒服,是不是,魏頭領(lǐng)?”

  “咳,出來了就別叫我魏頭領(lǐng)了,要不嫌我占你便宜,叫我一聲我也受得起。”魏沖笑道。

  “行,就叫你老哥好了,反正你也比我大。老哥是這兒的常客?”

  “那是,跟你一樣府里的沖涼棚子不習(xí)慣,還是這兒泡著舒服啊!”魏沖全身放松地靠在池壁上,用澡巾擦了擦臉道,“我都上這兒來洗,洗一回管半個月呢!”

  “嫂子不嫌棄你?”阿簫笑問道。

  “哪兒來的嫂子?怕是還在我丈母娘的肚子里吧!”

  “老哥瞧著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成親?”

  “我娘過世之后就我獨過了,這些年也習(xí)慣了,不想成親了,”魏沖感觸了一聲道,“這女人啊,養(yǎng)著太麻煩了,什么都講究好的,瞧著別人有支芍藥花帶,自己就非得整朵牡丹花插頭上,唉,我是沒那耐心的。兄弟你呢?娶親了嗎?”

  阿簫抖抖肩,搖頭道:“沒呢,咱就一個四處飄的人,居無定所,娶媳婦來做什么?累贅!”

  “現(xiàn)下在府里安頓了,何不娶上一門?你還年輕,總歸是要娶的。”

  “指不定哪日收拾了包袱就走了,安頓什么呢?”

  魏沖斜瞟了他一眼,一邊擰著澡巾一邊問道:“你不打算在溫府安身立命?”

  阿簫又搖了搖頭:“不打算。”

  “為什么?溫府挺好的啊!我要再回去個十幾年,我就在溫府安身立命了,這兒工錢高,老爺夫人也和氣,你上外面怕也找不到這么好的東家了。”

  “待不住,飄慣了,想趁著年輕到處走走,萬一哪天實在不想走了,看上哪個地方就待哪兒吧!”

  魏沖點頭笑了笑,抬手在阿簫肩上拍了兩下道:“你這脾氣真對我胃口,可惜你待不長,不然咱們準(zhǔn)能無話不談。這樣,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你也沒什么事兒可做,一會兒我做東,請你去西九鳳家喝酒去?”

  阿簫垂下眼眸瞟了一眼他的手,表情依舊道:“那敢情好啊!有人請喝酒,沒道理不去是不是?只不過西九鳳是誰?我聽說這隆興城最招人待見的是白九兒吧?”

  “白九兒現(xiàn)如今都不待客了。”旁邊一個男人揭下臉上的澡巾插話道。

  “為什么啊?”阿簫轉(zhuǎn)頭問道。

  “你們倆是溫府的人吧?你們是溫府的人還不知道?這事兒城里都傳開了,白九兒對你們溫二少爺動了真心,前陣子鬧得上吊自殺了,這不,打那以后,她家那小館就關(guān)門不待客了。”

  “死了?”

  “沒真死,在家里養(yǎng)著呢!兄弟你要真想去尋點樂子,西九鳳家也成,不過我有個更好的去處……”

  “瞎說!”魏沖旁邊一個老頭子忽然也插話了,“誰說白九兒不待客了?今兒我打她家小館門口過的時候,還看見她家小丫頭出來掌燈呢!一個風(fēng)月場里的娘們動得了幾分真心啊?就你們這些后生小子們信她。瞧著她楚楚可憐,瞧著她兩眼汪汪,你們就以為她是真心相待了?那都是戲!那種女人就是想巴結(jié)二少爺脫了籍從良,然后到溫府里過好日子去,你們還看不明白吶?”

  三個后輩都笑了起來。那老人家又說道:“還別笑,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們現(xiàn)下覺得她可憐,等你們把她娶回家去就知道厲害了。她在風(fēng)月場里混跡慣了,什么狠毒招式陰辣手段沒見過使不出,娶個心眼這么多的女人回家當(dāng)心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說,溫二少爺是有腦子的,沒有一時沖動替她贖了身,不愧是溫家的少爺啊!”

  阿簫道:“既然這樣,那今晚就去白九兒家吧!能讓咱們府里那位二少爺一顧回頭的,我倒也想見識見識。老哥,去不?”

  魏沖略略猶豫了片刻,含笑道:“行,去!”

  “不介意捎帶上我吧?”剛才搭話的那個男人笑道,“我姓譚,家里排行十三,所以大家都叫我譚十三,紹興人氏,來這城里做兩樁香料買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與兩位兄弟有緣,打算做個東,請兩位喝一杯。”

  當(dāng)下說定后,三人泡完澡就直奔白九兒家了。到了小館門前,果然掛著紅亮的燈籠,譚十三上前敲了敲門,一個小丫頭就出來了。

  隨后,小丫頭引了他們進(jìn)去,安置在了雅閣里。茶還未上,這家主事的媽媽便笑盈盈地來了。她一面行禮一面打量著三人的裝束,然后繞到了譚十三身邊笑道:“三位瞧著都面生呢,才來城里的嗎?”

  阿簫環(huán)顧著房間說道:“打哪兒來的要緊嗎?白九兒怎么還不出來見面?莫非還躲在被窩里哭她的二少爺?”

  那媽媽頓時有些尷尬了,忙陪笑道:“哪兒能呢?爺準(zhǔn)是聽了外面人那些胡扯誤會了!咱們九兒在這隆興城里那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少不了有人心生嫉妒,背地里添油加醋地污蔑她。前些日子,她染了風(fēng)寒閉了幾日館,那些黑心肝的就胡亂造謠了,真是攔也攔不住呀!來,三位爺先喝著咱們家秋梨煮的茶,我這就去把九兒給你們叫出來!”

  那媽媽一面吩咐館中另外兩位姐兒秋梨冬雪應(yīng)付著他們?nèi)耍幻媾苋ソ邪拙艃毫恕M崎T進(jìn)去,見白九兒還在慢條斯理地往發(fā)髻里插雙蝶釵,忙走過去幫她插好道:“收拾齊整沒有?那三位爺都著急上了!”

  白九兒一副懶怠的表情往鏡中看了一眼,垂頭繼續(xù)挑選首飾道:“急什么?心急吃不著熱豆腐。”

  “我的小祖宗呀!你就不能快點嗎?你還以為你是從前那個白九兒嗎?”

  白九兒低垂著的目光忽然就在某只簪子上停頓了下來。

  “小祖宗,咱們不比從前了,自打你上回尋死后,外頭到處都是你為溫二少爺殉情的傳言,誰還肯登咱家的門?舊客款留不住,咱們就只能哄哄那些新客。我知道今兒來的這三位也不是什么大有錢的主兒,但好歹能把這個月的花銷掙下呀!只要咱們有客人登門了,一傳十十傳百,還怕你白九兒的名聲沒再起來的時候?”那媽媽苦口婆心地勸道。

  白九兒捻起了那只簪,嘴角含著蔑笑道:“對,這世上也不止一個溫二少爺不是?他算個什么,說起來也只是個買賣人罷了。士農(nóng)工商,那商便是排在最末位的,最是低賤的,跟我這樣的出身沒兩般。”

  “是了是了,你能想明白最好了!我的好女兒,收拾妥當(dāng)了吧?收拾妥當(dāng)就趕緊去見客吧!”

  那媽媽催著白九兒起了身,攙著她來到了那間雅閣里。三人抬頭一瞧,果真是有幾分姿色的,桃花鵝蛋臉,小山細(xì)細(xì)眉,墮馬髻上簪著一支雙蝶銀步搖,在燭光下隨著她一笑一顰,輕顫顫地像真的要飛起來似的。這女人放在一堆長相好看的女子中間,倒確實很搶眼。

  見完禮后,白九兒在譚十三旁邊坐下了。那譚十三一雙眼睛像黏在了她身上似的,眼里看著,鼻腔里吸著,嘴里還不忘夸贊一句:“九兒姐這身上擦的是什么異香,真是甜香怡人啊!”

  白九兒露出一彎月牙似的微笑:“都是奴家沒事兒自己調(diào)制的,在三位爺面前獻(xiàn)丑了。”

  “哪里哪里,這香調(diào)得妙啊!不瞞九兒姐你說,我就是做香料買賣的,今日前來特意為九兒姐帶了幾樣香料來,還請你別嫌棄。”譚十三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雙手殷勤地遞給了白九兒。白九兒也雙手接了,轉(zhuǎn)手遞給了旁邊的小丫頭,淺笑道:“十三爺您真客氣了!原來十三爺您是做香料買賣的,這行當(dāng)可是個賺錢的好營生,您真有本事呢!哦,對了,不知道簫爺和魏爺又是做哪行大買賣的?”

  魏沖正要開口,阿簫卻搶了個先:“我們兄弟倆是來游玩的,與十三哥不同,沒做什么大買賣。”

  “原來如此,三位都是遠(yuǎn)到的客,又是特意來為九兒捧場,無以為報,就讓九兒為各位先奉上一杯釀酒以表謝意,都是九兒親手釀制了,還請別嫌棄。阿綠,捧酒來!”

  站在白九兒身后的那個丫頭應(yīng)了一聲,從旁邊捧了一只銀壺過來,白九兒接過,起身繚繞地走到魏沖身后,一面斟酒一面笑道:“魏爺初次到這種地方來嗎?從進(jìn)屋到這會兒就只說了一句話,莫不是有些害羞?”

  魏沖笑得有些不自然道:“哪里,是這房里香氣太過宜人,一時有些醉了。”

  白九兒笑了笑,又繞到阿簫身旁,正要往酒盞里注酒時,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聒噪的聲音:“烏媽媽出來!有要緊的事情找你!”她微微一怔,走到窗邊往外一看,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齊爺,趙爺,這么有空閑來光顧我家?可惜了,今晚九兒實在不得空呀!”烏媽媽的聲音很快響起。

  “堵你個死人嘴,誰是來喝酒的?聽著,你家白九兒病了好一陣子卻不見好轉(zhuǎn),大人疑心是瘧疾,命我們幾個前來送了你們?nèi)コ峭飧綦x!”

  “哎喲!這話說嚴(yán)重了吧?”烏媽媽在外頭大呼小叫了起來,“什么瘧疾呀?就是偶然風(fēng)寒罷了,早好了!各位差爺要是不信,我這就把我家九兒喚出來給你們瞧瞧!”

  “少跟我啰嗦!給你們半柱香的功夫收拾東西,收拾好了便隨我們出城隔離去!”

  “這可要冤死個人了呀!哪里來的瘧疾呀?我家九兒可是好好的呀!九兒,九兒呀,你快出來說句話吧!”烏媽媽連聲喚道。

  白九兒放下銀壺,臉色鐵青地開門走了出去。阿簫起了身,走到窗戶邊往外一看,只見兩個捕快模樣的人領(lǐng)著三個衙役,正兇神惡煞地站在院子里。

  “齊爺,”白九兒走上前道,“瘧疾這話可不敢亂說,九兒我只是受了風(fēng)寒,早已好了,怎么能說是瘧疾呢?你們要不信,可以去請個大夫為我診診脈。”

  那姓齊的捕快不屑道:“誰有那閑功夫?你還是趕緊去收拾細(xì)軟,立馬跟我們出城隔離去!”

  “就這么無憑無據(jù)地說我得了瘧疾,我實在難以心服口服!”白九兒氣憤道。

  “我說白九兒,”旁邊那個姓趙的捕快道,“給你自己留點臉吧!非得讓人把你扔出隆興城去?這皮肉買賣到哪兒不是做?以你白九兒的姿色,換個地方或許買賣更好呢!去京城吧,那兒豪客富商多,隨手撈一個都夠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了,何必憋屈在這隆興城里?我勸你識相點,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

  “哼,我倒是聽出來了,你們是想趕我白九兒出隆興城吧?”

  “是不是趕那得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態(tài)度了,若你好生地跟我們走,那就不算趕,若你執(zhí)迷不悟,那我也只能執(zhí)行公務(wù)了!”趙捕快面露兇相地威脅道。

  “你們……”白九兒氣得臉色發(fā)紫,緊了緊袖中的拳頭道,“你們是溫府甄夫人派來的嗎?”

  “胡扯!”齊捕快指著白九兒厲聲喝道,“我們倆是來執(zhí)行公務(wù)的,什么甄夫人派來的?你少胡說八道!人家甄夫人好好地在溫府里,犯得著理你一個煙柳嗎?白九兒,別跟爺啰嗦了!今晚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若不走呢?”白九兒硬著脖子回喝道。

  -本章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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