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hù)好你們
赫亦銘的話,引起了溫峻焱的注意。
那輛車一開始是朝溫晴撞去的,據(jù)赫亦銘和溫晴兩人事后回想,當(dāng)時人行道上的交通信號燈是綠色的。
那么,就算那輛車是酒駕,歪歪扭扭朝溫晴而去,可之后交警隊在那輛車上什么都沒找到。
太過干凈的車,不該出現(xiàn)意外的交通信號燈,以及赫亦銘所看到的那個人。
每一樣都透著疑點,讓人不得不深究。
“三年前,要說陸可嵐最恨誰,那肯定是我姐。”溫峻焱到現(xiàn)在都忘不掉,陸可嵐對溫晴的恨意,以及在小黑屋里跟他說過的話髹。
“如果她真的在北海,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抿緊唇瓣,溫峻焱眼底閃過濃濃的擔(dān)心,“現(xiàn)在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是怕陸可嵐再對我姐做點什么,到時候我們防不勝防。”
溫峻焱想得到的,赫亦銘當(dāng)然也想到了。
“要不要跟我爸說一下?他好歹在北海還有些人脈,想要找出一個人,比我們應(yīng)該是容易些,也有門道些。”為了溫晴的安全著想,溫峻焱征詢赫亦銘的意見。
赫亦銘想了下,緩緩搖了搖頭,“溫叔叔身體不好,你也知道,自從他動過手術(shù)后,雖然看著硬朗,但實際上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
“的確,現(xiàn)在一到刮風(fēng)下雨的天氣,他絕對是家里最先倒下的一個。”想到溫懿淳的身體狀況,溫峻焱不由嘆了口氣。
溫懿淳的身體一直都是家里最好的一個,要不是三年前他不成器,溫懿淳也不會氣得心臟病復(fù)發(fā)。
“這事先不告訴他了,你自己多警惕著些。”想著想著,赫亦銘摸了摸下巴,“你姐的意思是搬回家住,那她在家的時候,你多看著點。”
“嗯?她要搬回來?”溫峻焱愣了一下,他可沒聽溫晴提起過。
赫亦銘點點頭,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白天她出去,我會讓人盯著的,這事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溫峻焱雖然不明白赫亦銘在打什么主意,但知道他不會害溫晴,所以點點頭同意了。
“難怪你最近總纏著我姐,原來是因為這個。”溫峻焱突然想起這段時間,赫亦銘和溫晴膩歪得厲害,不由打趣。
赫亦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行動不方便,賴上你姐了。”
“你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溫峻焱學(xué)著赫亦銘的樣子,摸了摸下巴,“我姐說你厚臉皮,我現(xiàn)在才信。”
“臭小子。”赫亦銘笑罵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向從公寓大門出來的莫文諾,“接我的人來了,你趕緊回去吧!”
“哼,過河拆橋這一招,也就你用得最順溜。”溫峻焱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朝赫亦銘翻了個白眼。
赫亦銘不由想起溫晴翻白眼的樣子,嘴角輕勾。
*
去看赫寶的事情,赫亦銘一直都記掛在心里。
出院之后又過了半個月,赫亦銘處理好赫氏集團的事情,溫晴的工作室也漸漸步上軌道,兩人合計了一下,找了一天由莫文諾開車,載著兩人去了墓地。
赫亦銘的腿好了很多,已經(jīng)不需要輪椅,改用拐杖。
至少,拐杖比輪椅要更方便一些,不需要占用太大面積。
到了墓地,莫文諾留在車上,溫晴攙扶著赫亦銘,兩人緩緩朝赫寶的墓碑走去。
溫晴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一路上都是赫亦銘帶著她走。
等到了赫寶墓前,溫晴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不得不說赫亦銘是真的看重這個孩子,選的地方很好。
“赫寶,爸爸媽媽來看你了。”赫亦銘站穩(wěn),將手中的花束放在墓前。
溫晴蹲了下來,伸手去撿落在附近的落葉。
赫亦銘本想跟著她一起蹲下去,卻被溫晴瞪了一眼。
“我也想為他做點什么,以前每次我過來,都是我收拾的。”赫亦銘的聲色很平淡,但溫晴還是從中聽出一抹淡淡的傷感。
溫晴點點頭,沒再多說話,卻是扶著他的胳膊,將他安置在墓碑一旁,示意他伸直腿坐著。
兩人就這樣一坐一蹲,面對著面,卻誰也不看誰。
一個撿拾落葉,一個徒手拔草,兩人動作不同,卻意外的默契。
清理好這塊地方后,溫晴蹲在墓前,看著墓碑上赫寶的名字,臉色晦暗不明。
“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是我對不起你們。”赫亦銘伸出手,手指在她唇瓣處蹭了蹭,輕柔地解脫出被她緊咬著的唇。
溫晴臉一白,眼眶漸漸紅了起來,肩膀也不受控制的一聳一聳起來。
對于失去的這個孩子,溫晴的心情是復(fù)雜的。
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正是她和赫亦銘水火不相容的時候。
那時候,她恨極了赫亦銘,恨他拿溫家和端木宸要挾自己,甚至讓她淪為她最不齒的第三者。
所以,當(dāng)?shù)弥龖言兄螅瑴厍缡且馔獾摹?br />
她一開始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可在醫(yī)院婦產(chǎn)科外,看到那些剛出生的小生命,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也是從那時候,她對這個孩子滿懷期待。
可沒過多久,在赫亦銘還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他就令她失去了這個孩子。
那次的意外,有他的強硬,也有她的任性。
事后,溫晴曾很認(rèn)真地想過,如果早一點跟赫亦銘敞開心扉,開誠布公,那么或許那個孩子會平安長大。
對于這個早夭的孩子,溫晴心里除了愧疚自責(zé),還有一些悔恨。
但看到赫亦銘為這個孩子所做的事情,再想想自己的不作為,溫晴心里更加難受起來。
看著溫晴默默流淚的樣子,赫亦銘心里一陣陣揪痛。
他不是不后悔,逼迫溫晴那會,他早就察覺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可偏偏他固執(zhí)地不肯承認(rèn),以至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在溫晴離開之后,赫亦銘不止一次想過,是他不夠大度不夠體諒,才把溫晴越推越遠(yuǎn)。
曾經(jīng)的他們,都不夠成熟不夠穩(wěn)重,盡管心里有對方,但因為不夠坦白,才一次又一次做出了傷害對方也傷害自己的事情。
而現(xiàn)在的他們,心里仍然有著彼此,卻因為時間的沉淀,過去的教訓(xùn),讓他們學(xué)會了如何去包容彼此。
也正是因為這樣,現(xiàn)在的他們,相處起來,要比曾經(jīng)好得太多。
有時候赫亦銘會忍不住想,如果三年前他們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們一家三口現(xiàn)在該多么的幸福。
可世上最難買的就是后悔藥,就算再后悔,也無濟于事,只有好好過好以后的日子。
“寶寶,是媽媽沒有保護(hù)好你,是媽媽對不起你。”溫晴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淚水,像是止不住一樣,順著眼角劃過臉頰,一滴滴落在墓前。
看著這樣歇斯底里大哭的溫晴,仿佛是要把三年的痛全部哭出來一樣,那么的彷徨,那么的無助。
赫亦銘看得心痛,扶著墓碑的手,緊緊扣在墓碑上,臉色變了又變,呼吸也跟著亂了。
最后,赫亦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鐵青著一張臉,硬撐著墓碑站了起來,一步步緩慢地朝溫晴走了過去。
眼看著兩人的距離在一點點縮減,溫晴的哭聲越來越大,赫亦銘的心也越來越疼。
直到兩人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再也忍耐不住,張開雙手,將她緊緊地攬進(jìn)了懷里。
“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們。”赫亦銘嘴里,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
盡管現(xiàn)在他們相處得很好,但赫亦銘知道,兩人之間始終有一條縫隙撫不平。
而這道縫隙,就是源于這個擁有他們骨血,卻因為他而失去的孩子所造成的。
正因為想清楚這些,這三年來,赫亦銘才會總沒事跑過來看看。
“為什么啊?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那么對我?如果不是你硬讓我去見秦文浩,我也不會賭氣的喝酒啊!之后你還……你為什么要那么欺負(fù)我啊!”
盡管心里明白,錯總是一半對一半的,她也有她的錯,但在這個時候,溫晴還是一股腦發(fā)泄在赫亦銘身上。
“是我連畜生都不如,是我腦子犯渾,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們!”相處這么久,赫亦銘何嘗不明白溫晴的痛。
他把所有錯誤都攬上身,也不過是想要真正解開她心底的結(jié)。
“混蛋,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溫晴大哭,對著赫亦銘又捶又咬。
赫亦銘也不動,硬是用沒事的那條腿撐著兩人的重量,任她打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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