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能不能再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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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輝和縣紡機廠徐廠長的關(guān)系非常熟絡(luò),以前他在海崖廠的時候兩人經(jīng)常你來我往的,處的就像哥們一樣。復(fù)制址訪問hp:自從王可輝從海崖木工機械廠出來單干之后,兩人見面的機會少的可憐。加之那時通訊不便,電話也不是很多,雙方的感情自然而然淡了許多。
盡管如此,一見王可輝來,徐廠長還是很高興,連忙安排了一桌飯招待他。席間談起在信用社的遭遇時,徐廠長告訴王可輝,這位信貸科的王科長的背景非常深厚,這個人是洪南人大田主任的東**快婿,平時就連信用社的黃主任都得讓他三分,一般人可得罪不起。
王可輝一聽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這么難說話,這么囂張呢,原來有這層背景在啊。他趕忙請教徐廠長自己遇到的這個事該怎么辦,徐廠長聽了搖搖頭,表示除了等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王可輝心里暗暗著急,他知道事情辦到這里就算進入了死胡同了,要想打通這層關(guān)系看來是難上加難!看起來徐廠長說的不錯,為今之計只能等了!
下意識里,王可輝認為小嚴能帶回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王可輝這里遇到了坎,王元平父子卻毫不知情,他們想的是既然黃主任批了,應(yīng)該沒有問題的,相信王可輝很快會辦妥。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見四叔還是沒有回來。王元平意識到不對了,應(yīng)該是洪南信用社那邊出了問題了。
這個念頭涌出來之后,王元平只覺得全身都發(fā)涼,他明白,若這回貸款拖過三天,那建輝公司的信譽可就真的完蛋了,最起碼在原輔料商那里信譽算是徹底完了,今后,別說是資金不湊手時賒欠了,就是拿著現(xiàn)金也未必能找到愿意供貨的商了。
信譽這個東西對商家和廠家來說是最致命的一個東西,一旦信譽完了,不管公司多大,也不管有多厲害都不好使,沒人愿意和信譽不好的企業(yè)打交道!一旦到了那一步,這個企業(yè)在商場上基本算是玩完了。
王元平越想越害怕,越想心里越?jīng)]底。連忙起身來到父親辦公室,一推門,王可建正在和誰通電話。雖然著急,但基本的禮貌王元平還是有的,他悄悄坐了下了等著。
王可建打完電話,抬頭問道:“元平,怎么了?”
王元平滿臉憂郁:“爸,四叔這個時間沒回來,我估計貸款的事可能有麻煩了。先前我把話和商們說的太滿,如果資金三天到不了恐怕咱們麻煩就大了,所以,咱不能等著靠著,得趕緊商量一下怎么辦!
老四到現(xiàn)在沒有回來,王可建也意識到了一定是貸款出了問題。聽兒子這么問,他嘆了口氣道:“還能有什么辦法,只能等著你四叔回來了……!
王元平道:“爸,等不是辦法,我的想法是這樣,您能不能和三叔商量一下,讓他幫忙想想辦法給暫時拆借一點。”
王可建一聽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闭f完,拿起電話就要打,但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擱下了。
“元平,別難為你三叔了,從村里借他肯定不敢,那叫挪用資金。從個人手里借,那得借多少家,別說借不到那么多,即便是能借到,那得猴年馬月能湊上來啊。不妥,不妥!
王元平一聽父親這樣說,便沉默了下來。
父親說的確實是,別看王莊家大業(yè)大,但那終究不是三叔個人的,一時半會估計三叔還真幫不上什么忙。
王元平暗暗著急起來,這可怎么辦?
王可建安慰兒子:“元平,你也別太著急了,說不定你四叔就辦成了呢。等等看吧。”
王元平搖搖頭,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爸,您信我的吧,這回四叔一定是遇到問題了,不然這個點早就回來了。如果信用社的貸款不能及時下來,那么我們一定會遇到****煩,給不了商們貨款,三天以后車間又沒有原輔料了,到時再停了影響可就大了。別忘了我們已經(jīng)停了兩次了,就這兩次,工人們就開始議論紛紛人心惶惶了。再停一次那還不得弄得的滿城風(fēng)雨,人心如果不穩(wěn)了,往后我們還怎么干這個企業(yè)?”
王可建咧嘴苦笑了一下,道:“那還能怎么辦?我是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說完這話,他沉默下來,王元平也沒有說話,父子倆就這樣沉默著……。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了,王可建連忙接起電話。用低沉的聲調(diào)問道:“喂,哪位?”
“還不回家吃飯啊,你們爺倆真行,每頓飯都要催著嗎?”
來電話的是李紅莉,聽她的語氣顯然很不高興。
王可建笑道:“你這話說的,我和元平這里有事,你先吃著,我們一會就回去了!
“沒人管你們,愛吃不吃!崩罴t莉不高興的扣下了電話。
王元平眼睛看著父親,問道:“是我媽吧,又著急了,爸,要不咱們先回家吧!
建輝公司的新廠址離王莊比較遠,大概能有十公里的樣子。平時上下班都是小嚴開著公司從溶劑廠接管來的那臺“上!迸妻I車接送他們。
今天,這臺車跟著王可輝去了洪南,公司只剩下那臺破舊的天津大頭車了,這臺車除了喇叭不響之外,到處都響!
王家父子坐在車上各自想著心事,誰也沒有吱聲。大頭車像老牛一樣喘著粗氣行駛在沙子路上顛簸的厲害,王元平坐在后座上隨著車子的顛簸左右搖擺,眼睛看著漆黑的窗外發(fā)呆。
王家父子有個約定,在車上一般不談公司的事情。
而這一次,王可建打破了這個約定,回頭問道:“元平,我忽然想起來了,上次你不是和洪南那個于得水借了五十萬應(yīng)急嗎,能不能再和他借一次?”
王元平一皺眉,心里直埋怨父親,怎么在車上談起這個了,這讓司機再給傳出去那不就麻煩了。他一皺眉沒有回話,但心里卻已經(jīng)在考慮父親的這個建議了……。
見兒子半天沒有應(yīng)聲,王可建有些奇怪,借著過往車輛照進駕駛室的微弱燈光,回身看了后座上的兒子一眼。
“元平,元平,發(fā)什么愣!我跟你說話呢。”
“哦?”王元平詳裝剛剛回過神來:“我知道,我知道,等四叔回來就沒問題了。”
王可建一聽兒子的回答驢唇不對馬嘴,正要回話,眼光卻掃到了司機臉上,這一掃,他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為什么兒子會是那樣的態(tài)度。
王可建搖搖頭,笑笑道:“哦,是這樣啊,也對,也對!
說著,他習(xí)慣性的抬起右手捋了一把頭發(fā),像是說給王元平又像是自言自語的感嘆道:“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老忘事啊。嘿嘿……。”
俗話說:知子莫如父,其實,當(dāng)兒子的對父親又何嘗不是如此,知父莫如子呢。父親的這個話顯然是說給自己聽得。
借著偶爾透過的車窗照進來的微弱燈光,模模糊糊的依稀能看得見父親的腦袋后邊灰白的頭發(fā),王元平鼻子一酸,感概萬千。
王可建十五歲就沒了父親,母親一個人拉扯著他們姊妹五人,可以受盡了磨難。十八歲那年王可建去當(dāng)了兵,由于干得出色,在部隊轉(zhuǎn)了志愿兵,再后來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后到地方,去河?xùn)|昌南的一個大型鋼廠做了一名工人,七十年代末,為了照顧家里的孩子和老人,王可建放棄了國營大廠的好工作,調(diào)到了家鄉(xiāng)的洪南縣國營水泥廠才算是安定了下來,穩(wěn)定是穩(wěn)定了但由于工資太低,要養(yǎng)活一家五口人真是不容易,也得虧妻子李紅莉能干,在村里早起晚回侍候那幾畝薄地,一家人這才勉強糊口。
直到王元平就業(yè),王可建家里依然非常貧困,在王元平的記憶里,父親和母親就沒怎么買過新衣服,也沒有吃過什么好東西。
王元平工作幾年以后,家里這才逐漸好轉(zhuǎn)了起來?蓻]想到,還沒有來得及享上清福,王可建又開始和老四聯(lián)合創(chuàng)業(yè)。
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王元平算是有切身的體會,他在大陽廠時的境遇和自己創(chuàng)業(yè)沒有什么兩樣。這個艱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還記得自己在南方時,機器不出去的那些時日,人就像魔怔了一樣。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一個月之內(nèi)自己竟然瘦了二十多斤。而等到產(chǎn)出去了,又怕出問題,整天提心吊膽的。
創(chuàng)業(yè)沒有一步登天,沒有功成名就,有的是擔(dān)驚受怕、困苦和責(zé)任!這種滋味王元平可是沒少嘗過,到現(xiàn)在依然記憶猶新。
父親頭上的白發(fā)一下子讓王元平的心里充滿了酸楚和負疚!他暗暗下定決心,既然自己已經(jīng)辦理了停薪留職,那以后公司的事就不讓父親再操心了,不管什么狂風(fēng)暴雨,也不管是艱難困苦讓自己來解決吧。
想到這里,他打破沉默,朗聲道:“爸,您放心吧,我明早就去洪南。”
王可建聽了這話沒有回頭,也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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