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窮兇極惡
6號車廂門口守候的兩名保鏢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吹牛打趣,這樣的早晨對他們來說太過于平常,沒有煙酒,沒有女人,只有從往日的回憶中尋找樂子,他們的話題是蒙特卡洛紅燈區與巴黎紅磨坊的對比。
笑聲遠遠傳遞開去,整節7號車廂都沒有人,不用擔心任何意外發生。
一陣皮靴踏著地板的聲音有節奏響起,車輪碾過鐵軌的聲音仍然不能覆蓋這陣嬌滴滴的響聲。兩位說到正激烈的保鏢聞聲看去,一抹風韻亮瞎了他們的狗眼。
女人!穿著軍裝的漂亮女人!腰際的小皮帶將身體完美分成兩部分,長靴與短褲之間的雪白大腿明晃晃跳動,豐滿的上圍呼之欲出,半露的球體和甩動的橘紅色長發讓他們仿佛看到了紅燈區的妖嬈女郎……
跟在這個女人身后的還有一位戴墨鏡的士官,兩個人似乎是例行檢查來的。
“先生們,請出示證件。”月婉幽揮著一雙戴有白手套的手,來到他們面前。
“哈哈,威爾,你的證件在哪里?”遞出證件的保鏢大聲取笑他的同伴,李淳風趁機從月婉幽身后走出來,想要推開兩節車廂的聯接處活動門。
“等等,你不能進去。”那個叫威爾的保鏢有所警覺,伸出手臂攔住他。
“這是例行公事。”月婉幽抬起皮靴,踩在威爾的胸膛上,一只手勾起他那刮得干干凈凈的下巴,“你是愿意配合呢,還是不配合?”
另一個保鏢哈哈大笑,一臉猥瑣地說道:“威爾,配合她!”
李淳風臉上掛著男人才能會意的笑容,推開門,走向6號車廂。
身后,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笑聲漸漸遠去。
李淳風逕直拉開了6號車廂的華麗木門。
這間辦公室內的兩個人同時抬頭向他看來。
奧雷諾正坐在辦公桌前書寫著什么,他的眼中透出疑惑,說出一串法語。栗色頭發的秘書小姐驚愕地望著李淳風,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奧雷諾親王,你必須配合我。”李淳風不管他能不能聽懂,一只手槍指住了他。
“你是誰?”奧雷諾并沒有露出慌亂,舉起雙手,平靜地注視著他,改用流利的華夏語。
“要殺你的人。”手槍挪動方向,李淳風指向那個面無人色的秘書。
咚!咚!列車窗外接連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李淳風臉色稍稍一變,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還是沒放過兩個色膽包天的保鏢。
“解決沒有!”月婉幽的腳步聲隨即穿透外面的走道,推門而入。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我?”親王看到又一位殺手進入,終于顯得有些慌亂。
“快點動手,別忘了你的任務!”月婉幽拍拍雪白的手套,走向那個女秘書。
“不,不,求求你……”女人驚恐后退,縮向沙發一角。
“別傷害她!”親王大聲呼喊,卻無法阻止月婉幽殘忍的稟性,一道鐵絲勒緊了女秘書的脖子,她的舌頭吐出老長,兩眼凸出,歪倒在地板上。
奧雷諾親王握緊了拳頭,臉上的憤怒無法釋放。
月婉幽示威的笑意在嬌顏上綻放,一扭腰坐在舒適的沙發上,蹺起兩條腿,注視著李淳風:“還不動手!”
“急什么?想想之后怎么脫身再說!”李淳風笑道。
“還用想?下一站停靠的時候下車。”月婉幽抬頭看著車廂懸掛的時鐘。
“多久?”
“二十五分鐘。”月婉幽說道。
“時間充足,奧雷諾閣下,不妨談談你,”李淳風說道:“知道為什么有人會殺你嗎?”
月婉幽顯得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忍住了怒氣,眼里的目光不時在他們之間轉換。
“想殺我的人不少。”奧雷諾臉色冷竣,雙手握拳放在辦公桌上,“范佩西還是薩拉根?”
“抱歉,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李淳風笑著說道:“要不要來瓶紅酒,抽支雪茄,慢慢談?”
“夠了沒有!你在浪費時間!”月婉幽怒道:“快點解決他!”
“這是我的事!”李淳風冷冷回答:“閉上你的嘴,如果不能安靜,滾回你的車廂去!”
月婉幽勃然大怒,跳起來,拔出她那殺人利器。
手槍比她更快,李淳風迅速轉移槍口,對準她。
兩個原本就不是一心的狠辣對手,在這里拔刀扣槍,互不示弱。
奧雷諾摸不著頭腦了,緩緩站起來。
“別動!親王閣下。”李淳風一邊指著月婉幽,頭也不回說道。
“我早就知道,你的歸順就是謊言!”月婉幽冷笑起來:“在酒店我就應該殺了你!”
“別說大話,試試看是你的刀快還是子彈快。”李淳風說道:“任務沒完成之前,你的猜測沒有根據。”
“證明你的忠誠,就一槍干掉他!”月婉幽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火車靠站之前,我會干掉他。”李淳風晃了晃手槍,“要么坐下來,要么滾出去!”
這女人將信將疑,最終還是收起了刀,重新坐下去。
“很好,奧雷諾,說說你指出的那兩個仇家。”李淳風從酒櫥上取下一瓶紅酒,兩只高腳杯,各斟上半杯,一杯放到奧雷諾面前,一杯送到月婉幽身前的茶幾上。
月婉幽冷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過他手上的葡萄酒。
奧雷諾盯著面前血一樣鮮紅的液體,緩緩開口:“范佩西是保守派領袖,國會議員,薩拉根是國王的外甥,我的政敵。”
“喔,這樣看來,你的對手很強大,假如是他們中的一個,你認為他們為什么要殺你?”李淳風不經意掃過月婉幽的臉,眼底藏著一抹笑意。
“保守派希望這個國家停留在這樣的形勢下,博,彩業仍然是經濟支柱的主要來源,范佩西和薩拉根都愿意維持利益集團的權益,他們不希望變革,不會考慮民生……”奧雷諾沒有碰面前的紅酒,生死關頭,哪里有心情飲酒。
“哦,這樣說來,你是激進派了?”李淳風笑道:“經常光顧紅燈區的親王殿下,這個世界恐怕真的不多。”
奧雷諾眼睛里射出憤怒的光彩,大聲為自己辯駁:“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紅燈區、貧民窟、城市下水道,這些地方我都去過,是為了調查他們的生活狀況!”
“調查?結果怎樣?”李淳風連連冷笑:“你還放任他們在死亡線上掙扎,蒙特卡洛有光鮮的外衣,用不著去管在赤貧線上掙扎的人,富人們醉生夢死,窮人靠賣肉茍活,當然了,比起其他地方,摩洛哥已經算是發達國家,我說這些話,就當是你臨死前聽到的胡言亂語吧。”
公爵的目光里閃爍著異樣,一言不發。
他深知李淳風點到的情況是這個國家不可宣揚的陰暗面,但是不在其位,不能謀政,心有余而力不足,上有國王國會,下有各個保守派團體,一個空有虛名的大公爵權力尚不如地方市長。
“說夠了沒有?”月婉幽不耐煩了。
“差不多了。”李淳風回頭笑道:“你呢,法國人的葡萄酒味道怎么樣?”
月婉幽冷哼一聲,視線與他相對,那一抹笑意突然讓她警覺起來!
“還沒發現?”李淳風奸詐的笑容盯著她的臉:“有沒有感覺心跳加速?”
他這么一說,月婉幽頓感不對!不但心跳不正常,身體也不正常了。
有點熱!
剛剛,她以為是房間內的暖氣溫度太高,現在才發現情況不對勁。
但無論如何,她也沒有在這一刻想到自己吞下的是相思子劇毒。
被自己的毒藥害到,也太烏龍了。月婉幽的智商還沒有達到這種高度,她看向那瓶酒,眼睛里冒出被算計之后的羞怒火焰。
“你夠狠!”她咬牙罵道,“解藥拿來!”
“解藥?下車就給你,想要延緩發作時間,就按我說的做。”李淳風只想著支開她,讓奧雷諾逃脫,月婉幽寸步不離盯著他,實在沒有機會做成一出假象。
“怎么做!”這女人恨聲盯著他。
兩個殺手居然又斗起來,公爵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去餐車找點冰塊吧,你會用得上。”李淳風笑道。
“你不會有好下場!”月婉幽甩下一句話,奪門而出。
“你要動手了吧?”奧雷諾沉聲說道。
“不錯,跳下去!”李淳風指著窗戶說道,“想活命就跳下火車,找個地方躲一陣!”
“你不殺我?”從必死之境轉為柳暗花明,公爵滿臉驚詫。
“我希望將來你成為國王的時候,救救紅燈區那些女人。”李淳風搖頭說道:“有一個叫宋新詩的女人,和她的孩子,是她們救了你的命。”
公爵極力回憶這個名字,卻想不出在哪里聽說過。
“快點跳下去!”看到他還在猶豫,李淳風抓起沙發上一只靠枕,丟給公爵,打開窗戶。
“你究竟是誰?”奧雷諾走過來,臉上帶著疑慮和感激。
“花王。”他咧嘴一笑,抓住親王的衣領,“護住腦袋!”
讓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親王跳下火車,實在是太難為他,李淳風不得不將好人做到底,把大公爵扔出車外。
鐵路兩旁的樹林和草甸,將掩護他逃亡。
是時候向月婉幽交差了,這個女人一定已經發覺自己中了什么毒,現在一定惱羞成怒。
李淳風向車廂尾部走去,就在他穿過第八節車廂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前方爆炸,超強的氣浪震動整部列車,所有的零件都在顫動!
一聲爆炸之后,又一聲巨響在不足兩秒的時間內震懾了寂靜的鄉村!
砰!李淳風抱起墻壁上的滅火器,砸開窗戶,縱身投向車外。
前進中的皇家專列,從尾部開始,猶如點燃的爆竹,一節節車廂逐漸爆炸,沖天而起的火光和碎片綿延數里,最終只剩下軌道上片片燃燒的碎屑和黑煙。
望著這滅絕人性的凄慘場景,李淳風雙目赤紅!
再晚一步,他就要葬身在列車上,月婉幽的手段太歹毒狠辣了!
互相的算計報復,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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