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警花同居
林楚盈看他那副傻樣,心底想笑,臉上卻掛著冷冰冰的顏色:“快走吧,出去才算安全!”
李淳風抬頭看去,可不是,還沒出靜安中心的大門,門口還有幾個保安虎視眈眈向這邊看來,不停拿對講機大聲交談什么。
剛剛丟下的鐵架又回到了他手里。
“別打了,我和他們交涉。”林楚盈嗔怪地飛速瞟他一眼,從包里取出了警官證件。
“能不動手最好。”李淳風嘟囔了一句,手里卻沒放下鐵家伙,還是這玩意兒有安全感。
“警察!”林楚盈捏著證件,一路揚手走向門口保安亭。
飄逸的秀發,苗條的身姿,修長的雪白美腿,跟在林楚盈身后的李淳風大飽眼福,暗嘆這個絕色尤物不知落到哪塊牛屎頭上,真是可惜了一朵鮮花。
五名兇神惡煞的保安起先接到對講機里傳來的命令,正準備攔下這兩個人,當看到貌美如花的林楚盈舉著警官證走來時,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放還是不放?這個問題沒人做的了主。
“閃開,你們想襲警嗎?”林楚盈見他們進退兩難的模樣,冷哼一聲從秀氣的挎包里摸出了一件東西,這群混混立刻乖乖讓出了通道。
李淳風吸了口冷氣,乖乖,這就是手槍嗎?現如今最普及最具殺傷力的單兵武器?
跟著林楚盈,走到鐵龍摩托旁,李淳風還緊握著手里的鐵架子。
“還愣著干什么,扔掉它!”林楚盈收好證件和手槍,打開后備箱,把挎包丟了進去。
李淳風條件反射一般扔掉了手里的破鐵架,拍拍手上的灰塵,又在藍大褂上使勁抹了幾下。
“上來吧。”林楚盈已經發動了馬達,戴上防風墨鏡,沖他揚了下頭。
“去哪?”話一出口,李淳風又覺得自己有點蠢,上去再說呀。
“我家。”林楚盈瞪了他一眼,“快點!”
兩秒鐘后,李淳風坐上了鐵龍摩托,還沒找到扶手,一聲震耳轟鳴,嚇得他趕緊抱住林楚盈的腰,勁風吹來,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林楚盈的腰又軟又膩,風吹過來,微涼中透著溫暖,她的發梢和身上傳遞來的淡淡香氣讓人聞之欲醉,這種感覺很經典。
頭一次被男人環抱著腰的林楚盈略顯緊張,墨鏡下的眼睛含著絲絲羞怯,隨著手腕加大馬力,漸漸放開了心情,輕松的感覺又找回來了。
一時間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要帶這個陌生男人回家,同情?欣賞?好奇?喜歡?或許都有那么一點點?今天一早接到王海鵬電話的時候,她就隱約覺得前幾天這件事處理得不妥當,隨便把人送到靜安中心,太不負責任了。沒想到趕去一看,竟然惹出這檔子事情,看來外界的傳聞果然不假,靜安中心就是一家披著神經病康復醫院幌子的地下私人監獄。
不管怎么說,現在人安全了,也算功德圓滿,至于以后的事情,等問清他的情況再計劃吧。
摩托車穿過寬闊的大道,駛上環海高架,一路上李淳風瞇縫著眼睛,左看右看,好奇勁比動物園里跑出的猴子還要活躍。書中說的再怎么樣細致,也沒有眼見為實清楚直觀,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奔流不息的汽車,遠處海灘上密密麻麻的渡假游人,所有的所有,對他來說都無比新鮮。
林楚盈的居所在一處略顯偏僻的臨海小區中,三樓兩室一廳,一個月租金兩千八大洋,在這個城市屬于中等消費水平。
鐵龍摩托駛入地下車庫,鎖好車子,林楚盈說道:“今天你先在我這里湊合住一晚,聯系到你的親友,再搬出去。”
“好。”李淳風的目光停在不遠處一輛造型別致的敞篷小跑上,沒在意林楚盈說什么,隨口應了句。
“你也喜歡?布加迪威龍,售價四千萬。”林楚盈掃了一眼,淡淡說道:“先想想怎么生活吧。”
李淳風心頭一顫,是啊,在這個地方,沒有銀兩,沒有官職,吃飯都成了問題。走一步再說吧,李淳風渾渾噩噩跟著林楚盈上了樓。
客廳里擺設可比譚主任的科室漂亮舒服多了,兩張單人軟沙發對著透明茶幾,沖門墻壁上掛著一幅半米寬女人像繡圖,栩栩如生,似笑似嗔,客廳一角擺著一個方型大魚缸,見到主人回來,一窩蜂的魚群向對門邊角游來。
房間里布置得簡單明朗,木質地板,潔白墻壁。林楚盈光著腳丫進了屋,回頭一看這家伙正探頭探腦,腳下還穿著瘋人院的破涼拖,一身病服臟兮兮都是灰塵,和叫花子沒兩樣,要多破落有多破落。
剛才怎么就讓他搭上車了,怪不得一路上不少人都以異樣的目光迎送,現在想想林楚盈還真有點后悔。
“把拖鞋扔了,衣服脫了再進來!”林楚盈皺著眉說道。
“好,啊?真脫?”李淳風全身上下就這一件病服撐面子,里頭可只有一條短褲的。
“叫你脫就脫,哪這么多廢話!”林楚盈不是沒見過男人光著是啥樣,突擊洗浴中心時常常能看到滿處逃躥的光屁股男女,早就不新鮮了。
男女授受不親,在剛剛認識的美女面前脫得只剩內褲,李淳風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所以他在應了一聲之后,動作很慢很慢,一下下解開扣子,終于在林楚盈監督下把病服扔到了門旁垃圾簍里。
健壯的肌肉,勻稱的體型,還有鼓鼓的內褲,都在空氣里暴露出來。
林楚盈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幾眼,指指他腳下的人字拖。
李淳風嘿嘿一笑,正要踢掉這雙破鞋,樓道對門房間吱呀一聲打開了,一位六十開外的老婆婆挎著個布袋顫巍巍走了出來,老人家正要去超市買菜。
李淳風回頭時,老婆婆剛巧也抬起頭,三個人的目光在半空咔嚓一聲遭遇,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剎那靜止了。
“我沒看見,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老婆婆哆嗦著嘴唇,急匆匆關上門,嘴里不停念叨著,健步如飛沖下樓去,走遠了還能聽見老人家的嘮叨聲:“想當年我家老頭子可沒這么風騷……”
“還不進來!”林楚盈伸手把他拽進客廳,“砰”的一聲關上了防盜門。
“拖,拖鞋……”李淳風苦著臉,指了指腳下。
“丟出去!浴室在右邊,進去把自己洗撥干凈!再把你走過的地板擦干凈!在家里老實呆著等我回來!”林楚盈寒著臉,再次扭開防盜門。
“表姐……你去哪?”人字拖飛出,李淳風光榮完成任務,有點怕怕的問道。
這個女人,生氣的樣子其實蠻特別的,有時候在強勢的女人面前裝裝可憐,也是一種皆大歡喜的討好方式,這一招李淳風駕輕就熟,誰料想,在林楚盈面前卻吃了一通怒叱。
“誰是你表姐?我有那么老?帶你回來是要你老實交代問題,洗澡的時候想清楚,別想拿什么亂七八糟的謊言糊弄過去!”林楚盈抱著胳膊冷笑道:“不要想趁機逃走,我是警察,有一百個辦法抓到你!”
李淳風唯唯諾諾點頭,冒了一腦門冷汗。謊言?說實話你又不信,看來也只有謊話能自圓其說,做好人可真難。
林楚盈盯了他幾眼,拾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空調和電視,想了想,又走到浴室旁,扭開熱水器開關和水龍頭,這才指著廚房說道:“冰箱里有飲料,想喝水自己拿。沒事就在這老實看電視,不許亂躥!”
“是,是。我不跑,不亂躥,我思過。”李淳風像個犯人一樣光溜溜站著,怎么擺姿勢都覺得不雅,索性直起腰桿,大大咧咧板起臉表態。
“知道就好!快去洗澡,臭死了!”林楚盈拎起小包,蹬上運動鞋,輕松地出門了。
李淳風愣了半天,抬起胳膊聞了聞,差點背過氣去,一溜煙沖進了浴室。
“哇……燙死人啦!”三單元301房間里傳出凄厲慘叫的時候,林楚盈剛好坐上她的小摩托。
要給這家伙買套衣服,哼,便宜他了!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給男人買東西,哎呀,忘了問尺碼了,算了,就買最大號的吧。
沃爾瑪超市離小區不遠,三分鐘的車程。林楚盈挑了件印有灰太郎的套頭短袖衫,又選了條大紅格子沙灘褲,一雙拖鞋,想了想,趁無人注意時隨手摸了一盒男式內褲丟到購物車里,快速結了賬,拎著一大包東西逃也似的返回停車處,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在排隊結賬時,似乎每個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她,尤其是身后那個中年大媽可勁的瞟她,真讓人受不了。給男人買東西不行嗎?干嘛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就算給野男人買內褲你們也管不著,羨慕吧你!林楚盈憤憤不平地心想。
摩托車迎著海風開足馬力,不到半個小時,林楚盈就回來了,她放心不下李淳風一個人在家,這家伙腦子有沒有病先不管,弄亂了干凈整潔的屋子可就麻煩了。
悄悄推開門,屋子里出奇的靜,電視也沒聲音了。林楚盈伸頭瞄了一眼,這家伙正裹著浴巾站在蒙娜麗莎十字繡下抬頭沉思加瞻仰。
“洗完了?”林楚盈提著大包小包進門,特意低頭看了下樺木地板,還好,挺干凈的,沒想到他還算聽話,林楚盈有點得意洋洋。
李淳風回頭笑了笑,指著蒙娜麗莎的畫像:“這是表姐的母親大人嗎?”
“滾!她是你媽!”林楚盈臉色頓時蒙上了一層火藥,一把將塑料袋扔給他:“去那邊房間換上衣服,回來我有話問你!”
“喔。”李淳風低眉順眼應了聲,心里可不服氣:不就是問問嗎,干嘛發這么大的火,貴族豪門大都把祖先畫像掛在客廳,供來賓瞻仰,彰顯家族悠久光輝的歷史,難道現代人沒這個習慣?那她是誰?憑什么杵在墻上?
趁李淳風換衣服的時候,從客廳到浴室,林楚盈大體檢查了一遍,似乎沒有問題,看來這家伙除了有點二,還算個正常人。
忙了一上午,林楚盈也有點疲倦,窩在單人沙發上閉目養神,算計著一會兒怎么審訊這個臭男人,該從哪里找突破口。
家庭?背景?這些都能胡編亂造,真假難辨。對了,他的身手!這個露出的底是沒辦法抵賴的,林楚盈莞爾一笑。
穿戴整齊的李淳風晃悠悠走出書房了,灰太郎T恤衫,大紅褲衩,光著腳丫,一頭碎短發,精神十足,朝氣蓬勃,英氣和痞氣并存,嚴肅和滑稽同在,這樣獨特氣質的男人,林楚盈真的是頭一次遇見!
男人的氣質猶如醇香美酒,愈品愈醉,回味綿長。
金錢、權勢或許可以塑造一種氣質,帶著濃濃的銅臭,烏煙瘴氣,讓人聞之欲嘔,絕不是他這種光彩。
帥氣的男人不一定氣質非凡,氣質出眾的男人卻一定瀟灑又帥!
一點一滴的神韻,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笑一怒,擁有氣質的男人都能演繹地別有情調,不落凡俗。和女人的美貌不同,沒有長久的閱歷積淀,修養和底蘊累加,無法鑄造出一個完美的氣質男人。
林楚盈眼前的這個李淳風,恰恰就是獨具特色的氣質男,讓滿室的冰冷氛圍也變得陽光、溫暖起來。
“坐吧。”略微呆了呆,林楚盈揚起了下巴。
李淳風微笑著坐進她對面的軟沙發里,很舒適,很輕松。
“你的功夫從哪里學來的?”林楚盈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漫不經心問道。
“功夫?”李淳風緩過神,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要。”林楚盈沒好氣的回答。
“好吧,”李淳風無奈地向后靠了靠,嘆口氣說道:“有的時候偏偏實話沒人信,假話一籮筐卻還有人追著問,卻不知一個謊言后面,要有幾百個謊言去圓,真是費腦筋啊。”
“少發沒用的感慨,對付你這樣的犯人,姐姐見識多了。”林楚盈冷笑著回敬:“不管什么話,你今天都老實交代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信不信我把你送回靜安中心?”
“姐,表姐,您可別。”李淳風哭喪著臉,連連告饒,“我說,我全說。我這功夫是小時候和少林寺的師傅學的。”
“然后呢?”林楚盈冷冰冰看著他。
“然后,然后我就到處流浪,流浪啊,流著流著就流見表姐您了。”李淳風偷偷瞄著林楚盈的臉色,察顏觀色,準備腹稿。
“少耍滑頭,”林楚盈眼睛眨了眨,有些笑意,板住臉又問道:“你的父母住在哪里?”
“他們,他們早就死了。”李淳風神色一黯,鬼祟的表情一下子收斂起來:“我是個孤兒,如果不是李大嬸一家好心收留,我早就被荒原野狼叼了去。”
“你的家鄉在草原上?”林楚盈更加好奇了。
“可以這么說吧,草很少,幾百碼看不到一株狗穗草,北風整天呼呼的吹,又冷又窮。”李淳風的記憶打開了,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代,西北大荒原上,幾支孤伶伶的樹桿子,迎著風哀嚎。
“戈壁!是戈壁灘對不對?”林楚盈擰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類似的地理環境,難道這小子是從北疆大戈壁出來的?不對啊,明明一口京腔。
看到李淳風一臉茫然,林楚盈火冒三丈,認為又上當了,“又騙我,你這個慣犯!你到底住哪里?”
“騙你?”李淳風真是無處申冤,攤開手哭笑不得說道:“小姐,我有必要騙你嗎?騙你有銀兩得嗎?”
“說誰小姐哪?我看你才是,流里流氣,半夜三更跑到馬路上發瘋,打架斗毆,你全占了!”林楚盈尖叫著站起來,居高臨下一通臭罵:“老娘不把你送到局子里關上一個禮拜,我,我就不姓林!”
李淳風一下子蔫了。這和小姐有什么關系?除了大唐公主,可不是都尊稱小姐的?難道是文化迥異,這個詞有別的含義?打架斗毆,還不是為了逃出瘋人院,這也有錯嗎?李淳風沒敢再問,低下頭裝可憐,一聲不吭。
林楚盈罵夠了,氣呼呼坐下來,一聲不響瞪著對面的男人,好半天才消了氣,平靜地問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說了你也不信。”李淳風抬眼瞥了下她氣鼓鼓的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
“說!”這個字從她牙縫里擠出來,好冷!
真是難纏的小妞,老子豁出去了!李淳風深吸一口氣,抬頭指著天花板,語氣急促:“對三清祖師發誓,我下面說的話都是真的。”
林楚盈冷笑著看著他,手一揚,“繼續。”
三清祖師?老娘還觀音菩薩呢!看你還能玩什么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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