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原本是想給你驚喜的,卻…… 懷孕
鋼琴的音樂聲在寬敞空寂的廳里靜靜徜徉。
一襲墨色西裝,英氣不凡。
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神色卻在凝思,偶爾才執起手邊的紅酒輕啜。
盛華站在沙發旁邊,神情略微不安,卻未敢開口。
敏銳的黑眸早已經注意到下屬的神色,薄唇輕啟,“有什么是你不敢說的?唐”
能獲得老板的再信任,盛華內心對老板的忠誠又多了一分,因此,明知道自己不該過問老板的私事,出于對老板的關心,還是開口,“應總您真的在意夫人她……她的過去嗎?”
“不在乎。泗”
簡單,利落,應彥廷沒有猶豫道,
盛華有些意外,抬起頭,壯著膽,“既然不在乎,那……”
“我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時候,她曾經提醒過我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永遠都不要相信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
如果是這樣,在夫人背叛老板您的那次,老板您就該不信任夫人了啊?為什么直到現在才……追究?
盛華在心底不明白<=".。
“這句話我一直認為是我母親偏激的想法,原因是她曾經遭遇應元朗的背叛和傷害。”
既是如此……
盛華疑惑地看著自己老板沒有表情的沉靜臉龐。為什么要跟夫人分開?
抬起手邊的紅酒杯,靜靜地睥睨這深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蕩漾。
這蕩漾激起的圈圈漣漪,讓應彥廷憶起了在波爾多的時光。
她穿著一襲清純的白色長裙,徜徉在滿是螢火蟲的葡萄莊園。
那時候的她,就像他手中激蕩起漣漪的紅酒,夢幻,迷人。
那一眼,徹底傾了心。
心臟如復活了一般,在行尸走肉了十余年后,終于如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有一剎那,只在想,這一輩如果有她相伴,不會無趣,不會無憾,不會行尸走肉,不會漫無目的。
找一個可以看得到海的地方,一起看日起日落,他們的孩子在海灘上嬉戲打鬧,她幸福地靠在他寬闊的肩上。
他握著她的手,告訴她,他能讓她這一世都無憂。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恍惚又回到了現實。
然而,現實就是現實,無人能夠改變。
那時候沒能邀請她跟他共度余生,就注定了,這一輩子,仇恨,大過于天高海闊、海誓山盟。
如果說不幸,遇到他,才是她的不幸。
俊顏幽深,長睫微顫,終斂下,在抬起之后,那一絲落寞已在眸底稍縱即逝,被冷漠所取代。“如果她需要一個理由的話,就把這個理由轉達給她。”
盛華無法理解。
一切都好好的,也無任何的阻礙,為什么突然……?他明明感覺到老板的心里也是悲傷的,卻為什么這樣?
可惜,他的老板不會給他解答。
“夫人已經出院了,她沒有回應宅,她去了瑞斯少爺的幼稚園。”期盼老板能夠猶豫,盛華道。
俊顏沒有情緒的神情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將紅酒杯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仿佛煩了盛華一再提起這個人。
背影挺闊,雙腿修長,在走到房間門口時,才停下步伐,薄唇涼薄,以不慍不火的聲音叮囑,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
盛華長久地怔在了原地。
飛普利斯幼兒園是全美國最好的幼兒園,完全封閉式,外人甚至無法知曉里面的人是如何教育孩子。
但,每個學期結束,學校還給你的,會是一個安然無恙且智商超群的孩子<=".。
如果是以前,喬驀是不可能見到瑞斯的,因為這學校只允許孩子的監護人每個學期探視孩子一次,就算你是美國總統的孩子,學校也不會破例,所幸的是,她現在是應彥廷的妻子,也就是孩子合法的監護人,并且應該還沒有使用過這一次探視權。
瑞斯被學校的一名年輕男老師帶了出來。
他明顯比喬驀上次見他長高了不少,人也褪去了稚氣不少。
身上高冷的氣質,竟跟應彥廷有幾分的相符。
喬驀已濕了眼眸,無法控制地沖向瑞斯,將瑞斯緊緊地抱住。
瑞斯猶豫了一下,雙手緩緩將她抱住,在她耳邊喚了一句,“媽咪。”
她怔住,在不舍和疼惜中,慢慢地松開瑞斯,不敢相信,“你……你叫我什么?”
雖然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時隔不久,但孩子天真爛漫的時刻很容易就把人忘記。
“媽咪。”孩子沒有了上一次見面的靦腆,平靜地喚她。
喬驀不受控制的眼淚從眼角滑了出
tang來,“你……你還記得媽咪?”
瑞斯伸手輕輕替喬驀把眼角的淚痕拭去,道,“當然……你是我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和爹地一樣愛我的人,我們是永遠聯系在一起的,又怎么會忘記呢?”
“瑞斯……”
孩子沉穩的言語,如溫暖沁入她冰冷的心臟,她禁不住哽咽。
瑞斯溫暖的手掌幫她眼角和臉上的淚痕都拭去后,才凝望著她悲楚的臉龐,正色地道,“媽咪,我不喜歡看到你哭,即使你是因為許久未見到我而無法控制,但我希望……我每一次看到你,你都是美麗燦爛的笑臉。”
“媽咪答應你,但今天媽咪控制不了……”喬驀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瑞斯跟他父親相近的臉龐,眼淚依然的肆無忌憚。
瑞斯很有耐心的,再次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水。
他雖然已經很懂事,手卻還是稚嫩的,胖乎乎的。
拂過她的臉頰,那樣的溫暖。
“那我在這里陪你……直到你不哭了,我再回教室。”一點一點地替她拭去淚水,小小的身子挺拔地站著,身影修長,完全繼承了父親的外貌優勢。
“嗚……”
喬驀無法控制,在孩子的面前,哭得好像她才是孩子。
……
從幼稚園出來,唐雅人立即從車上走了下來。
“怎么樣?”唐雅人關心地問喬驀,“見到瑞斯了嗎?”
喬驀點點頭,坐上車。
唐雅人連忙坐到駕駛位去,開車時,望著坐在后座臉龐上有明顯哭過痕跡的喬驀,試探性地問,“瑞斯他……他還記得你嗎?”
清澈的眼眸,望向車窗外繁華的街道,自豪地回答,“我想我以后都不需要再擔心他了。”
唐雅人松了口氣,“當初應要將瑞斯送去這幼兒園的時候,我們都有些擔心,畢竟瑞斯還這么小,送進這樣嚴格的封閉式學校,這小少爺未必會適應……現在看來,應的決定是對的,小少爺看來在那里學會了不少東西。”
“送我去機場吧!”再沒有什么掛念和操心的,喬驀緩聲道。
“你準備去哪?”并不驚訝喬驀要離開,唐雅人關心地問。
“去芝加哥。”
“芝加哥?”唐雅人通過后視鏡看了喬驀一眼。
喬驀知道唐雅人心底在想什么,平靜道,“天天在芝加哥治療,我要去看他。”
唐雅人聽到喬驀的回答反而有些失落,道,“我還以為你要去……去芝加哥等應。”最后一句話唐雅人說的很小聲。
從上諾曼底回來,應彥廷必然要回芝加哥開會。
喬驀搖搖頭,“我并非想不通的人,也并非鉆牛角尖的人……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
唐雅人連連點頭贊同,“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芝加哥。
“我想明天再做最后一次檢查,確定完全清除后,孩子就可以出院了。”
年屆五十的美國醫生從病房里出來,跟喬杉和應御臣交代。
一直籠罩在喬杉和應御臣臉上的陰翳,直到現在才完全散去,二人沖醫生感激地鞠了個躬。
醫生隨即離去,在路過喬驀的時候,醫生禮貌地跟喬驀笑了一下。
喬驀回以醫生點頭,這一刻,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喬杉走到喬驀面前,“我都說了沒事了……你身體不好,不應該飛來芝加哥的。”
喬驀走到病房前,透過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望向里面睡得正熟的天天,臉龐溫柔,長睫的側影幽深。“在回國之前,我想來看看他。”
“回國?”喬杉錯愕,“你準備回國?”
清漾的眼眸透出深思熟慮后的堅定,“媽媽的病情一直都沒有好轉,我想帶她回國,也許呆在自己家里,她的情緒能夠穩定一些。”
喬杉提醒,“你忘記了,我們家已經被法院給封了,現在可能已經被銀行拍賣。”
“我已經讓姐夫幫我買回來了。”喬驀輕緩地道。
喬杉疑惑地看向應御臣,“你也……贊同小驀回國?”
應御臣沉靜地道,“離開和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喬杉皺起眉,“就任由應彥廷這樣欺負我妹妹?”
應御臣扶住了喬杉因動怒而顫抖的肩膀,安撫道,“這件事,我會找君彥會問清楚,但眼前……”應御臣轉頭看了喬驀一眼,“你根本無法說服她繼續留在加州<=".。”
“可是……”
知道姐姐和姐夫都在替她擔心,喬驀的視線從天天身上撤離,轉過頭,看著這對也經歷了不少磨難才在一起的夫妻,“你們
不用擔心,我在家會過些安逸的日子,再把媽媽照顧好。”
“小驀……”很清楚眼前這樣心態平和的喬驀,必然經歷了劇痛,喬杉心疼地搖頭。
喬驀臉上漾起一抹輕淺的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應御臣在這個時候道,“但你低血糖的情況……”
喬驀回答,“醫生總是夸大其詞……不過等媽媽身體狀態穩定一些后,我就去醫院。”
喬杉知道喬驀的固執,唯有嘆氣。
……
夜晚,喬驀下榻在芝加哥的戈林度若酒店。
戈林度若酒店是“君臨”集團除開金融外的另一個產業,不屬于應氏家族,這兩年,這酒店已經在全世界家喻戶曉。
應御臣替喬驀在這里開的房間,喬驀也不清楚應御臣是否有意,但她喜歡這里的夜景。
華燈初上,整座城市開始進入夜晚的喧囂,令她即使獨自站在這落地前,有萬家的霓虹陪伴,也不孤獨。
而后,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
轉了幾個臺,按壓著遙控器的手指,倏地停駐。
這一臺正播報的是有關應彥廷的新聞。
剪裁合宜的黑色高級絨質西裝,修長的雙腿,挺闊的身影,俊美無儔的臉龐,吸引了現場所有女性的注意力,
雖給人一種高高在上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但偶爾開口說話流露出的微笑,又說明心情頗好。
在宴會上,他宣布會和優斯特公司繼續金融方面的合作,面對記者提問有關公事的問題,他難道有耐心地回了幾句,但當記者們恭喜他的新婚之喜時,他卻只是擔心不語,只字未提。
身體就像是澆注了冷水一樣,手指放在遙控器上是冰涼的。
而后關了電視,抱著抱枕,就這樣呆滯地靠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
隔日回到洛杉磯,唐雅人來接她。
車上的時候,唐雅人在心底掙扎了許久,還是禁不住開口,“我以為你會再逗留在芝加哥一天的。”
喬驀疑惑地看向正開車的唐雅人,“為什么?”
“應,他今天的飛機回芝加哥,晚上大概就能到<=".。”
喬驀沉默了一秒,“他的行程比你說的,提早了一些。”
唐雅人看了一眼后視鏡中的喬驀,“你怎么知道?”
清眸平靜地看著擋風玻璃,內心似乎沒有半點的漣漪,輕淺回答,“去機場的路上,我碰到他了。”
“你碰到應了?”唐雅人激動得緩下車速,“那你們……”若不是現在在主道上,唐雅人一定會停下車跟喬驀問清楚。
“他的車和我坐的計程車擦身而過。”眸子,湖水一般的清澈,她看著前方的路。“早上的視線很清晰,很很肯定,我看到他的同時,他應該也能夠看到計程車上的我。”
“那后來了?”唐雅人著急地問。
她依然平和的語氣,“就這樣擦身而過了。”
唐雅人因她說的話,方向盤歪了一下,驀地,無法置信地道,“他居然就這樣跟你擦身而過?”
長睫斂下,而后輕輕嘆一聲,轉頭看向道路兩邊郁郁蔥蔥的樹,很久以后,才回應,“我想過這已經是結局,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徹底。”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悲傷,在兩路兩旁的諸多樹木中,她看到了一顆莫名枯萎的樹,她一直看著這棵樹,直到車子駛離。
“應……這么可以……這樣?”從來唯應彥廷馬首是瞻的唐雅人,第一次質疑應彥廷的作為。
喬驀在此刻一笑,“也罷……如果還有一絲不舍,分開,只會讓人更難受。”
“小驀……”
在洛杉磯住了一夜,隔天,喬驀就去了應宅去接喬母。
喬母在加州一直住在應御臣的住所,由應家的人照顧。
喬驀今天本來不需要再回應宅的,應御臣完全可以把喬母接到喬驀的身邊,但喬驀有幾句話想要對林初晨說。
在喬杉跟喬母話別的時候,喬驀與林初晨散步在應宅偌大的花園里。
這花園喬驀只散過一次,她之前還想著,這花園的空氣很好,她若以后每天陪著母親在這里散步,母親的病情必然能夠轉好。
可惜,世事難料。
“你在想什么?”林初晨見喬驀陷入兀自的思緒,關心問。
喬驀回答,“想這花園,應家的人不怎么來散步,有些可惜。”
林初晨笑,“那是因為這花園很大,而應家的人不多,就算有人在這里散步,你也未必碰得到。”
喬驀點了下頭,清眸幽幽地望著前方的小徑,倏地,嗓音微沙地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你說。”
“替我照顧好他。”
林初晨停下了步子,眸子憂郁地看著她<=".。
喬驀平靜地看著林初晨柔和的美麗面容,“每個人的心都是肉長的,我知道,他現在并不比我好受。”
他在宴會上頗好的心情,更顯示出了他的心境。
因為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除非他想麻醉自己,而笑容,是他的掩飾。
“你想我安慰他?”林初晨問。
喬驀點頭,“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會覺得是他愧對我,但我理解他……我希望有一個人能替我安慰他,照顧他。”
林初晨眼睛里漸漸閃爍著淚光,嗓音驟然沙啞,“同樣是愛他,我比不上你。”
喬驀笑了一下,重新邁開了步子。
……
在應宅門口跟喬杉和應御臣話別后,喬驀再沒有留戀,彎腰直接進了車廂。
應雅如站在應宅的門口,望著遠去的車子,心神漸漸恍惚。
“雅如阿姨。”
林初晨走到了應雅如的身邊。
應雅如這這才回過神,視線并未撤回來,幽幽地道,“我會不會……真的錯怪喬驀了?”
林初晨輕撫住應雅如,“是的,您一直都錯怪她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又怎么會跟……”
林初晨嘆了口氣,抬起雙眸,順著應雅如的視線望向已經消失的車影,“我認為過去的事,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君彥單純是因為這件事而跟她分開,我也有些無法理解……”
“雅如阿姨您怎么突然就對喬驀改觀了呢?”林初晨好奇地問。
應雅如嘆息了一聲,“我只是沒有料到喬驀就這樣離開了……我以為她就算跟君彥分開了,也會跟我們應家獅子大開口,畢竟她現在是君彥合法的妻子,她可以要走應家一半的家產。”
林初晨笑了笑,“可惜雅如阿姨你明白得太晚,人家已經離開了……你要跟人家道聲歉意,恐怕很難了。”
……
同一時間,芝加哥。
應彥廷雙手兜袋,望著那架剛剛從機場起飛而駛向藍色天際的飛機。
“我聽雅人說,喬驀已經決定回中國,好像是說今天的飛機……看來,應總這是在睹物思人。”西雅走到應彥廷的身邊,跟著應彥廷的視線,望向那已經翱翔在空中的飛機。
“你憑什么說我睹物思人?”在西雅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的應彥廷,連頭都也沒有轉,淡聲道。
“憑應總你直到現在都沒有把你左手的婚戒取下來。”西雅欣然地道。
俊逸的臉龐上神色沒有任何的改變,黑眸卻掠過一絲沉暗。
西雅轉過身,面對著應彥廷,又道,“我實在不明白,你既然在意喬驀,也根本就不在乎喬驀的過去,為什么你突然決定要跟喬驀分開?”
“大部分的人,都不可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可是你可以……你是應彥廷,你想做什么,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阻止。”西雅認真地道。
應彥廷忽地道,“為了傅思澈,值得嗎?”
“什么?”西雅疑惑反問。
應彥廷淡淡無溫的語氣,“跑來勸說我以感情為重,難道不是害怕我跟傅思澈對峙嗎?”
被說中心事,西雅漸漸露出了憂傷。“我承認,我沒用,我終究還是做不到不去在意他。”
應彥廷把左手從褲袋里抽了出來,黑眸凝視著無名指上那枚銀質的戒指,
這并不是一枚昂貴的戒指,是應家世代相傳的。
只傳給男主人和女主人。
戒指經過百年的洗禮,依然熠熠生輝,跟喬驀左手上戴的婚戒唯一不同的是,它是光裸的,沒有任何的花紋,而喬驀左手上的戒指卻刻著一旁希臘字母。
這希臘字母代表的是愛的意思。
“感情,的確是這個世上最折磨人心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應彥廷摘掉了無名指上的戒指,把它放了一旁。
西雅愣了一下。
淡然地目視著這枚在陽光的照射下反而暗了下來的銀戒,應彥廷無任何的表情,薄唇淡漠逸出,“所以,沒有人可以控制。”
西雅悲落地問,“自己明明也備受煎熬和折磨,為什么要違背自己的心?”
“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注定不會有幸福。”目光依然停駐在戒指上,淡淡回答。
“難道沒有選擇?”
“沒有。”
“為什么?”西雅無法理解。
終于抬起眼眸,掃了西雅一眼,應彥廷輕淡地道,“因為這就是宿命。”
洛杉磯。
飛機,劃破長空。
傅思澈看著這一幕,沉靜在兀自的思緒中。
奇正從外面走了進來,低頭跟傅思澈稟告,“老板,喬秀已經離開洛杉磯。”
“查到應彥廷這幾天的行蹤了嗎?”傅思澈依然看著空中那漸漸消失的飛機,淡聲問。
奇正如實回答,“據屬下調查,應總從洛杉磯飛往上諾曼底后就一直在忙公事,回到芝加哥也只是呆在了應氏集團<=".。”
“沒有任何可疑?”傅思澈皺起眉。
奇正點頭,“沒有任何可疑。”
“也罷,有沒有可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下一次的行蹤你掌握了嗎?”眸子沒有任何的溫度,傅思澈問。
奇正道,“屬下可以肯定,三天之后,應總會在希爾頓酒店以應氏集團負責人的身份召開一年一次的股東大會。”
“很好,去做準備吧……”
“是。”
奇正剛準備退下去,傅思澈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傅思澈的手機號碼,除了傅勤華,只有喬驀能打得進來,因為他的手機號碼設置了極強的防火墻,普通人就算是查也無法查到這號碼。
所以當他拿起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碼時,他已經猜到對方是誰。
因為除了這個人,大概沒有人可以這么輕易就查到他的手機號碼。
“應總。”
傅思澈把手機放在耳邊,清冷地喚了一聲。
手機那頭的應彥廷語氣卻輕淺,“我說個方法,讓你可以帶著喬驀去旅行,如何?”
傅思澈輕輕笑了一下,“應總,我聽錯了嗎?”
“你告訴她,我十天后會來s市,并且會在s市呆上半個月的時間……只要你把這個信息透露給她,她會選擇跟你去旅行。”
傅思澈勾起唇角,“我以為,我們是敵人,不是朋友,應總你怎么會給我這么好的建議,讓我帶著你的妻子去旅行?難道你真的打算成全我和你的妻子?”
“是成全你和西雅。”
傅思澈皺起了眉,“應總說話是越來越高深了,我的智商,恐怕跟不上您。”
“照顧好喬驀,如果她有半點的閃失,我會讓裘斯拔掉插在傅勤華喉嚨的那根呼吸器。”聲音驟然轉冷,好似來自陰詭的地獄,應彥廷提醒。
傅思澈的臉色亦遽冷下來,下一秒,他把手機怒摔向了一旁。
裘斯是傅思澈派去照顧傅勤華的醫生,應彥廷知道“裘斯”,說明應彥廷已經掌握了傅勤華的行蹤。
……
傅思澈命令奇正去調查這件事,奇正很快就給了傅思澈結果。
“屬下也不知道應總是如何查到裘斯的,但裘斯已經見過應總的屬下盛華。”說到這里,奇正低下頭,“這都是屬下的疏忽。”
傅思澈沉靜地靠在沙發上,眸子詭譎幽深,“他既然已經調查到老先生的行蹤,為什么沒有把老先生送去警局?”
“難道應總是看在老先生是喬秀父親的份上,不做得那么絕?”奇正道。
傅思澈搖頭,“應彥廷不可能對老先生手下留情,唯一的理由就是,應彥廷留著老先生有更大的利用價值,而他剛才以老先生來威脅我,說明這是他沒有把老先生扭送警局的原因<=".。”
“那為什么應總要以老先生威脅傅總,讓傅總帶喬秀去旅行呢?”奇正定思一想,“難道應總是遇上了麻煩,所以不得不跟喬秀分開,而為了保證喬秀的安全,應總這才讓傅總你照顧喬秀?”
“事情恐怕沒有這樣簡單,何況在老先生失敗之后,應彥廷唯一的對手只有我……而除了我,還有誰能夠找應彥廷的麻煩呢?”傅思澈陷入不解之中。
奇正也深感疑惑,“在商界,似乎也沒有人敢與應總做敵人,更沒有人是應總的對手。”
傅思澈寒冷的凜眸,瞇成了一條線。
連續幾天的奔波,在十幾個月小時的飛行旅程后,喬驀的身體終于有些吃不消。
出了機場,在將母親攙扶至計程車上后,喬驀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無法遏止地嘔吐起來。
喬母看到了這一幕,忙從計程車上走了下來。
“杉杉,你沒事吧?”
喬母在丈夫的事情上受到刺激后,精神狀態就一直沒有好轉。
她把喬驀認
作是了喬杉,并喚的是喬杉小時候的小名。
“媽,我沒事……”
“你怎么這樣吐啊?”喬母輕輕拍著喬驀的脊背,“看來是飛機上的東西不干凈……”
喬驀漱了下口,反胃的感覺卻依然存在,最后又對著路旁的垃圾桶嘔起來。
喬母忙對計程車司機道,“師傅,我女兒肯定是在飛機上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你現在馬上送我和我女兒去兒童醫院吧!”
計程車司機愣了一下,意識到喬母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看見喬驀的狀態,跟喬母點了下頭。
喬母隨即跑到喬驀的身邊,道,“杉杉,你臉都白了……媽現在送你去醫院。”
喬驀搖頭,因為反胃,根本沒有辦法發出聲。
計程車司機見狀,熱心地從車上走了下來,關心道,“秀,如果你很不舒服的吧,最好是去趟醫院。”
“我……沒事……嘔……沒事。”
好不容易,反胃的感覺才慢慢好轉,喬驀感覺身體的氣力都抽干了,她扶著垃圾桶,慢慢站起身,在連續漱了幾下口后,蒼白如紙的臉龐這才漸漸有了些許的血色。
喬母緊緊地扶著喬驀,“你這孩子,怎么病了也不肯去醫院呢?你放心,媽媽不叫醫生給你打針,只開藥吃,好嗎?”
“媽,我沒事,我包包里有藥。”喬驀安撫了喬母一句,隨即跟計程車司機道,“師傅,謝謝你,你還是把我們送到我剛才說的那個地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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