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寵溺 2 10000+
如果說她身上還有一絲稚氣,林初晨身上就完全是女性的魅力。
林初晨就像一直美麗的孔雀,優雅,大方,但卻沒有孔雀的高傲。
林初晨跟她微笑了一下,隨即走到廳前的落地窗前。
玻璃外的世界是層層疊翠的山巒,而山腳下就是一望無垠的高爾夫綠地,這一片,全都屬于應宅。
“兩年前你選擇離開君彥的時候,我心里其實一點都不開心。”
她站在離林初晨不遠的身后,看著林初晨略悲的纖挑身影鼷。
“我那么努力讓你和君彥在一起,而你卻不珍惜,拼了命的要離開君彥……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很后悔當初把你懷孕的事告訴君彥……你知不知道,那幾個月,看著君彥經常一個人在黑暗中孤獨地喝酒,那樣的落寞,在我認識他以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我的心不知道有多難受,我真想把你揪出來,大卸八塊。”
她的心微微一怔。
她只知道她與他分開的那段時間猶如如行尸走肉,卻不知道,他原來也過著頹然落寞的日子。
他對她的在乎,她知道的,實在太晚。
林初晨忽地輕輕一笑,“不過從客觀來說,你的離去,讓我又有機會留在君彥身邊……那幾個月,我跟君彥好似回到了從前,我們出雙入對,外人看著著實很是甜蜜,盡管我很清楚,君彥由始至終只是視我為知己……然而我始終不愿意從這個美好的夢境里醒來,直到八個月后,你即將臨盆,喬杉特意從里昂飛來加州找君彥。”說到這里,林初晨的笑意里流露出惹人憐愛的悲傷,“從喬杉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夢結束了。”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悲傷的林初晨,林初晨從來都是自信高雅的。
“我一點都不意外君彥去找你,因為我知道,我遲早都會去找你,所以我獨自回了S市,跟父親商量取消跟君彥的婚事……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君彥,所以當他去里昂找你的時候,我由衷地期盼他能夠把你帶回來,因為只有你在他身邊,他才會快樂……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他把你帶回來,卻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林初晨的話,讓她此刻幾乎無地自容。
林初晨接著幽幽地道,“令我更想不到的是,原來君彥早就知道你的意圖,但他為了保全跟你的感情,他寧愿裝傻……當時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從來沒有想過,君彥會這樣愛一個女人。”
她微微呆滯,清眸內蘊含隱約的水光,嗓音微哽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林初晨搖了下頭,轉過身,凝望著她蒼白無色的臉龐,這才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讓你內疚,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君彥他對你的感情由始至終都是認真的……就算他內心有陰暗的一角是為了復仇,但其他的地方全都已經被你占據。”
“我知道……”她回過神,水眸對上林初晨憂傷的雙眸,“過去是我太執著于一些不應該去執著的東西,我現在已經想得很清楚。”
林初晨聽到她這樣說,悲傷漸漸從她秀麗的臉龐上掠去,她微笑著道,“我會替你勸說雅如阿姨,所以,你不需要操心應家人對你的看法……我真的希望未來你能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好好照顧君彥。”
她深吸了口氣,斂下鼻子的酸澀,正色回答林初晨,“我會的。”
林初晨臉上露出欣慰,下一秒,她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扶了一下,在離去前最后對她道,“我會永遠祝福你和君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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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上沒有宿命,只有堅持……
她以為跟他分開是宿命,所以一直順應著老天的安排,但其實,是她太過懦弱,沒有為他們的愛情堅持過一次……
就如應雅如說的一樣,她根本不及出現在應彥廷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
林初晨為了應彥廷這么多年一直默默守護,而她卻從未考慮替應彥廷考慮。
她難道還要再虧欠他嗎?
……
拿出手機,她給傅思澈打去了一通電話。
這是傅思澈預料中的電話,所以傅思澈一接聽的時候,就欣然地問她,“怎么樣?我現在派人去應宅接你?”
想到自己不顧應彥廷的感受,一直只考慮身邊的人,她的心沉浸在無盡的悔恨之中,再也不愿意受人控制的決心讓她此刻不再猶豫對傅思澈冷漠道,“你的人如果敢出現在應宅,我保證,你的人只會有來無回。”
傅思澈顯然沒有料到她給他的答復會是如此,怔了一下,“看來你沒有‘說服’應彥廷。”
“不管我擁有怎樣的過去,他都不會在乎,只要我在他的身邊。”她把應彥廷跟她說的話,嚴封不動地回給了傅思澈。
“所以,因為他對你說的這些話,你不打算再繼續‘說服’他,準備跟他白頭偕老了?”傅思澈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冷淡了許多。
“是的,我準備跟他白頭偕老,再也沒有人能夠將我和他分開。”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一絲遲疑和猶豫都沒有。
傅思澈輕聲一笑,聲音里卻依然夾雜著冷意,“所以,你不打算顧及天天的死活了?”
是的,傅思澈這個卑劣的男人,竟用天天的生命來威脅她。
當時在公寓里,她剛剛跟應彥廷打完電話,傅思澈的電話便打來了。
傅思澈在電話里跟她說,他這次“約”應彥廷見面,其實并不是想要在今天跟應彥廷決出勝負,他是想要破壞她和應彥廷的感情……
對于傅思澈這樣直白的“表白”,她只感覺到厭惡,也覺得傅思澈說這樣的話很是可笑,因為她和應彥廷不會再因為任何事而分開了。
誰知道,傅思澈接著跟她說——
天天當初生病是因為傅勤華在照顧天天的時候一直暗中給天天服用使人免預力低下的藥,致使天天得了地中海貧血癥,但地中海貧血癥雖然能夠靠骨髓移植重獲生機,但因為天天曾經服了幾年的藥一直潛藏在天天的體內,如果醫生查不到這制人免預力地下的藥具體是那種藥,并且將這種藥從天天的體內清除,過不了幾年,天天的免預力又會下降,到時候他剛剛做的骨髓移植手術可能就會出現排斥,到那時候,恐怕連骨髓移植都回天乏術了……
她只知道天天現在已經好了,卻不知道父親在天天身上造成的傷害依然留有后遺癥。
她無法想象世上怎么會有像父親這樣狠毒的人,竟然可以對自己的親外孫下此毒手,但痛恨已經無用,救治天天才是最要緊的,于是她問傅思澈有什么條件。
沒有想到,傅思澈對她說,她只要跟應彥廷“坦誠”他們曾經有過美好的時光,他就會在事后把那藥品名告訴她。
姐姐和姐夫都以為天天已經康復,這說明天天的主治醫生根本就沒有查出天天還有后遺癥,天天想要真正康復,只有徹底查清楚天天體內還殘余著什么藥。
當下姐姐就在她的身邊,她看著姐姐,無法想象姐姐得知天天還未完全康復的情景……
姐姐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好的日子,所以在當下,傅思澈根本沒有給她時間考慮的情況下,她選擇了接受傅思澈的條件。
她承認,那個時候她并沒有站在應彥廷的立場考慮,她只想著,如果姐姐能夠幸福、天天能夠健康,她就算失去了應彥廷,也在所不惜。
并不是她不愛應彥廷,而是應彥廷沒有了她,他將來或許可以找到替代她的人,但姐姐若失去了天天,就真的是失去了……
愛情怎么能比一條命更重要?
因此在應彥廷和傅思澈對峙的時候,她才會配合傅思澈做出那些反應,也因此在事情結束后,她堅持跟應彥廷“坦誠”。
傅思澈承諾,只要她能成功“說服”應彥廷,并離開應彥廷,他就會把藥品的名字告訴她。
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應彥廷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這是超出傅思澈預料的,也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要知道,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對他的愛是遠遠超過他對她的。
在接下去的時間里,她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因為,她忽然發現她過去那樣執著地追究他是否全心全意愛她真的很是可笑……
可惜,她的錯已經造成了。
而現在,她要彌補這一切……
“你再也威脅不了我了,因為,從今往后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跟應彥廷坦誠,至于你今天拿天天威脅我……我只想提醒你,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有一天,我會看到你比傅勤華更糟糕的結局。”說完這句話,她沒有給傅思澈回應的機會,徑直結束了通話。
幸好,一切都還得及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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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齊在應雅如的住所里耐心地勸說,“我覺得我們不要再跟君彥作對了,這樣對我們只會有不利。”
應雅如坐在沙發上,疲累地捏著眉心,“你知道我根本沒有打算跟君彥把關系鬧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應天齊坐在應雅如的對面,面龐認真,“對喬驀的判斷,相信君彥比你我很清楚。”
應雅如松開輕捏眉心的手,搖了下頭,“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迷住的時候,就算這個男人再理智,也是不可能看清楚對方的。”
“但我以為這是君彥的私事……我們只需要幫助君彥把應家打理好,其他的我們不應該干涉。”
應天齊道。
“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害君彥?”應雅如憤憤道。
應天齊平靜地道,“君彥是那樣精明的人,我相信這個女人就算真有什么伎倆,她也不可能禍害到君彥。”
“但我不會讓君彥冒這個險。”應雅如堅持道。
應天齊提醒,“如果雅如你堅持要將喬驀趕出應家,我認為最終無法再踏入應家的會是你。”
“我不在乎,只要能讓那個女人遠離君彥,就算君彥怨我,我也在所不惜。”應雅如堅定道。
“其實喬驀怎么說也是瑞斯的母親,如果她和君彥能夠在一起,這對于瑞斯來說也是一個好的結果……”應天齊又道。
應雅如依然搖頭,“瑞斯不需要這樣的母親……你難道忘記了,當初喬驀事跡敗露后連瑞斯都可以不要!”
“那只是喬驀和君彥之間有誤會……”
“誰知道是不是誤會呢?”應雅如鄙夷地道,“也許由始至終,喬驀都是傅勤華對付君彥的一顆棋子。”
應天齊嘆一聲,“但你如果繼續這樣對待喬驀,我恐怕……”
“我贊成應伯伯說的。”
應雅如還來不及回應自己的堂哥,談話里就***了一道聲音。
這聲音來自林初晨。
“是初晨啊,進來坐。”應天齊客氣地招徠林初晨。
林初晨隨即走進住所,在應雅如身邊坐了下來,柔聲道,“雅如阿姨,我覺得應伯伯說得對,您應該保持緘默,不去干預君彥和喬驀的感情。”
應雅如皺起眉,不悅道,“難道連你也覺得喬驀值得信任?”
林初晨微微一笑,“我不是覺得喬驀值得信任,我是信任君彥的眼光。”
應雅如嗤一聲,“他如果真有眼光,就不會放棄你而娶喬驀了。”
應天齊連忙提醒,“雅如,這樣的話在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說了……現在一切都已經成定局。”
應雅如這才止住了口。
林初晨靦腆地笑著,“雅如阿姨就算不相信喬驀,也應該相信君彥……你想想看,喬驀曾經那樣毫無破綻地回到君彥身邊,卻還是沒能設計到君彥,所以,喬驀就算有心計,你覺得她是君彥的對手嗎?”
“人總有疏忽的時候,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枕邊人。”應雅如道。
林初晨道,“我認為君彥不會有疏忽,如果他是個會疏忽的人,傅勤華這么多年想要置君彥于死地,恐怕早就成功了。”
應雅如因為林初晨的話而沉默了下來。
林初晨乘勢又道,“雅如阿姨索性順著君彥的心意,把喬驀當侄媳婦看待,這樣不禁能夠修好跟君彥的關系,也能夠讓阿姨有更多的時間能夠看清楚喬驀……你想想看,你一直這樣堂而皇之對付喬驀,喬驀就算有壞心,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使壞了,你不如再耐心些,假如喬驀真的有壞心,她遲早也是會露出馬腳的。”
應雅如點了下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應天齊跟著附和,“是啊,雅如,你就算不信任喬驀,也要給她露出馬腳的機會啊……”
應雅如思索了片刻,最后道,“也罷,既然你們都覺得喬驀值得信任,我就姑且相信她……但我的眼睛會一直盯著她,只要她有風吹草動,我一定不會饒過她。”
林初晨和應天齊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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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應彥廷一身墨色西裝,坐在車的后座,閑適地依靠著椅背,正接著S市秘書打來的電話。
他呆在加州的這期間,他的秘書每個星期都會跟他匯報一次“君臨”的營運。
秘書的匯報還沒有結束,應彥廷的一名保鏢就已經從車右側的酒店里走了出來。
看見應彥廷在打電話,保鏢隨即默默地等在車旁。
應彥廷的余光早已經注意到這名保鏢,但因為保鏢從酒店里出來的時候并不緊急,應彥廷便繼續對電話里的秘書將“君臨”的事情交代完。
直到跟秘書結束通話,應彥廷才轉頭看了車窗外的保鏢一眼。
司機見狀連忙將黑色的車窗搖下。
保鏢不敢抬頭看應彥廷,躬著頭道,“應總,傅思澈的人已經被我們解決了……小姐看起來沒什么大礙,但因為受驚,盛秘書擔心小姐有事,已經親自送小姐去了醫院。”
應彥廷瞟了一眼酒店的大樓,淡問,“很順利?”
保鏢恭謹回答,“傅思澈沒有派多少人看著小姐,所以我們很容易就救了小姐。”
應彥廷沉默了幾秒,目光從酒店的大樓上撤離,后徑直投向車子的擋風玻璃,淡聲道,“盛華從醫院回來后,讓他直接來應宅。”
“是。”
……
奇正站在酒店二十八樓的落地窗前,難以理解地道,“老板,我不理解您為什么什么都不做,由著盛華把應小姐救走。”
傅思澈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望著手里輕輕搖晃的紅酒,道,“一個應彥廷根本不在乎的女人,我拿她來做什么。”
“她是應總的妹妹啊,我們可以做很多的用途。”奇正道。
“她也是我的妹妹,在我被傅勤華接走的時候,只有她哭著不舍得我離開應家。”傅思澈凝視著手里正搖晃的紅酒道。
“可是……喬小姐不受控制,應小姐被應總救走,我們手里現在什么籌碼都沒了。”奇正憂心道。
“我從來就不認為我需要靠威脅才能夠贏了應彥廷。”執起手邊的紅酒,傅思澈輕輕啜了一口。
奇正疑惑地問,“老板您的意思是……”
傅思澈把紅酒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靜靜地看著杯中的液體慢慢的沉寂下來。“我和應彥廷的對峙,才剛剛開始。”
奇正微微錯愕,“那老板你約喬小姐來餐廳見您,是……”
傅思澈輕輕嘆息一聲,“我是真的很想喬驀……如果喬驀愿意來見我,我會考慮兌現我的承諾,把傅勤華送去警局。”
奇正愣在原地。
傅思澈在此刻嗤笑了一下,“可惜小驀她真的沒有給我意外的驚喜,她還是去通知了應彥廷……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
“老板……”看到傅思澈眼底的悲傷,奇正忍不住撫慰,“其實這個世界上比喬小姐優秀的女人還有很多……”
“但只有她,是我想要的。”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眼見到她,她的恬靜。她就像是一直純潔無暇的白天鵝,那人的惹人惜憐。如果現在再讓他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為了仇恨而將她放在應彥廷的身邊。
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
奇正還想說些什么,這時候,一名保鏢前來稟告,“老板,外面有位叫西雅的小姐說要見您。”
“西雅小姐?”奇正怔了一下。
曾經跟西雅保持過兩年情人關系的傅思澈,自然不會忘記西雅是誰,所以此刻聽到西雅的名字,他挑了下眉,“她居然敢來。”
奇正已經準備去門口,但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已經被傅思澈叫住,“你這么著急去哪?”
“我……”奇正不敢言說,把頭低了下去。
奇正其實是想出去勸說西雅離開的,但沒想到,西雅已經徑直從外面走了進來。
時隔六年沒見,西雅以為她見到傅思澈的時候已經能夠做到坦然自若,但眼底掠過的一絲悲傷還是出賣了她的靈魂。
傅思澈的雙眸因為喝了點酒而微微朦朧,凝視著西雅,少了平日的銳氣,“我不找你算賬,你倒來了?”
西雅平靜地看著傅思澈跟過去截然不同的臉龐,“你比以前瘦了一些。”
傅思澈輕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敢坐到我身邊來嗎?”
西雅沒有聽傅思澈的話坐過去,視線從傅思澈如今遠遠比從前更俊逸的臉龐上撤離,淡淡地道,“我今天來是來勸說你,放下跟應彥廷之間的仇怨。”
“怎么,過了這么多年,你依然還關心我?”傅思澈執起紅酒從沙發上起身,如只優雅的捷豹子走向西雅。
西雅并沒有后退,眼睛無波地注視著傅思澈慢慢靠近的臉龐,面對傅思澈的提問,她沉默。
傅思澈站在西雅的面前,因為身高的差距,他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西雅。
西雅沒有抬頭回應傅思澈那興味的目光,只當然地道,“應彥廷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對付,就算最終的結果輸的不是你,也會兩敗俱傷。”
傅思澈輕輕把西雅的下巴抬起,勾起唇角,“你暴露了我的身份,讓應彥廷知道單辰就是傅思澈,我以為你是因愛生恨,現在看來,你是愛之太深啊?”
西雅閉起眼,無視傅思澈輕蔑的目光,“請你收手吧,這樣一切都還來得及。”
傅思澈低頭在西雅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冰冷的薄唇擦過她柔軟的唇瓣,讓西雅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傅思澈慢慢地離開西雅的唇,凝視著她純凈美麗的面龐,他淺淺一笑,“你走吧,在我現在沒有心情追究你的時候……”
西雅睜開眼,看著傅思澈臉上那溫和的笑。“這些年一直執著于仇恨,你快樂過嗎?”
傅思澈本來轉身準備離開,聽西雅這樣一說,他腳步怔在原地。
西雅又道,“你想想看,如果你的內心不被仇恨裝滿,當初在遇到喬驀的時候,你就能夠跟喬驀在一起,而現在陪在喬驀身邊的人就是你。”
“奇正,送客。”傅思澈似乎完全沒有耐性聽西雅說話,這一刻恢復冷然,命令奇正。
奇正趕緊走到西雅身邊,勸說道,“西雅小姐,我送您下樓。”
西雅無視奇正,對著傅思澈頎長而孤傲的背影又道,“我想你心底也是有后悔過的吧?只是你覺得,如果你放棄了仇恨就等于輸給了應彥廷,但其實只要你選擇放棄,應彥廷就不會堅持,因為我很清楚,應彥廷他想更想珍惜的是跟喬驀的感情。”
傅思澈勾唇冷嗤一聲,“既然如此,我更應該跟他有個輸贏,這樣喬驀才會知道誰才是真正能夠保護她的那個人。”
西雅悲愴地搖頭。
奇正不敢再任由西雅繼續說下去,他以眼神提醒西雅,要西雅現在離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西雅呆愣在原地,最后被奇正強硬地扶住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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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彥廷獨自坐在書房的辦公椅上,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
一道輕柔的聲音***,打斷應彥廷此刻的思緒。
應彥廷回過神,看向來人。
來人是喬驀,她替他沖了一杯咖啡,此刻把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
應彥廷拉過喬驀的手,讓她靠著自己,“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喬驀回答,“我在花園散步的時候,剛好看到你的車駛進花園。”
“我準備等會兒再上去的。”
“為什么?”她疑惑。
應彥廷輕輕一拉,讓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從后環抱住她,埋首在她的頸項里,嗅著她的脖頸的幽香,聲音含糊地道,“我還有些事沒處理……所以我怕一上樓,就舍不得下樓了。”
她因為他的話而臉色赧然,伸手去撫他眉心間的褶皺,“你有煩心的事?”
應彥廷搖頭,從她的頸間抬起,疼惜地把她擁在自己的懷里,“我只是有些累。”
“怎么了?”她仰頭看他。
應彥廷輕緩地回答,“我想過些簡單的日子……比如帶你和瑞斯去一個類似你在里昂居住的那樣的安逸小鎮,過一些平靜的日子。”
“你怎么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她疑惑地問。
應彥廷反問,“難道你不喜歡?”
喬驀連連點頭,“我當然喜歡,只是我……我以為你會在處理完跟傅思澈之間的仇怨,再考慮這些。”
應彥廷輕淺地笑了笑。
喬驀疑惑,“怎么了?”
應彥廷看著她如黑葡萄幫清澈漂亮的雙眸,輕聲道,“其實在將傅勤華繩之于法后,我就已經打算讓上一輩子的仇恨就此結束。”
“我以為你……”
應彥廷說出了喬驀想說的話,“你以為我還要讓傅思澈付出應有的代價?”
喬驀如實點頭。
應彥廷卻輕嘆一聲,把眸光投向落地窗外那郁郁蔥蔥的樹林,“在傅勤華繩之于法之前,我的確有這樣想過,但在傅勤華繩之于法之后,我竟沒有了這樣的念頭。”
“為什么?”
應彥廷收回悠遠的目光,凝視她困惑的臉龐,“因為我發現傅思澈比我更可憐,在失去傅勤華之后,他在這個世上似乎沒有了一個親人……而至少,我還有你。設身處地地想,傅思澈的出生他自己沒有辦法選擇,所以我不能因為他的母親奪走了我母親的幸福,而去找他償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渴求著復仇,或許跟我一樣,只是因為一直缺乏親情的溫暖,他希望別人注意他,尊重他。”
她沒有說話。
她本來是想找機會跟他說清楚傅思澈拿天天威脅她的事,但這一刻,她在猶豫。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傅思澈是上一輩導致的這一輩最悲劇的人物,所以,她一直站在同情的立場,希望傅思澈能夠放手跟應彥廷之間的仇恨。
直到這一次傅思澈竟為了能破壞她和應彥廷之間的感情,使出這樣下三濫的辦法……
但如果應彥廷和傅思澈之間從此可以互不相干的生活,那過去的一切就這樣算了吧!
“怎么了?”應彥廷注意到她若有所思。
她回答,“我只是在想,你有這樣的念頭,傅思澈未必有。”
應彥廷緩聲道,“下午盛華打電話跟我說已經查到小妍被劫持在XX酒店的時候,我不放心,親自去了趟那家酒店……到了酒店,我自信盛華可以把小妍從傅思澈的手下那里救出來,我并不擔心,但是當我得知盛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小妍救出來后,我有一刻的意識是混亂的。”
“因為你沒有想過傅思澈會那么輕易就放過小妍?”以傅思澈的性格,不拿應妍做點事端,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應妍。
應彥廷點了下頭,“我想起應妍曾經跟我提起過他,應妍說在我回應家之前,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傅思澈。”
“所以傅思澈可能是念及曾經跟小妍的兄妹情意而放過小妍?”她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傅思澈并沒有我所想象的那樣暴戾。”
她深凝著應彥廷俊逸沉穩的臉龐,輕柔地道,“應彥廷,其實你的心很柔軟。”
應彥廷對上她深情的目光,“我只會對我在乎的人柔軟。”
“所以,有些人,即使你很恨他,就算你爸爸,就像傅思澈,因為你們是有血緣的人,你仍舊顧及著這一層血緣關系。”
“你何時也學會看透人心了?”他挪揄著,隨即埋入她的胸前。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他,臉就已經通紅。“這里……這里是一樓的書房……不是你住所……”
天吶,此刻要是有人推門進來,她以后就不用再在應家露臉了。
但偏偏就是,你想什么,什么就來。
在她的氣息微微喘的時候,書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聽到聲音,她自然是用力推拒著此刻埋在她胸前的某人的頭顱,但某人卻視若無睹。
而她想要回復房門外的人,從嘴里發出的卻是吟哦的聲音。
最后,外面的人以為里面沒有人,推門進來一看,頓時把房門關閉。
那一刻她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鉆進去。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來人竟是應雅如,她在門外輕咳了一聲,才開口,“君彥,我有事想要跟你談談。”
她用力推拒著某人,可是某人卻根本不理會外面的應雅如,居然從辦公椅上將她抱起。
她想要從他身上跳下來,卻被他牢牢地抱著。
在她想要回應應雅如的時候,他以更深的吻覆住她的唇,而后騰出一只手,徑直把書房的房門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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