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也有別扭的一面
<=""></> 沈楚不是出身名門,所以從來學不會大家閨秀的隱忍和左右逢源,她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所以在面對愛情時自然是愛得投入恨得徹底。越是溫柔內向的女人一旦傷起了心就會變得異常執拗,內心往往最是敏感脆弱。她愛陸振揚,所以她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在面對陸家人上門索子時,她也是念著陸振揚的好將心頭肉給了去,告訴他,他的兒子叫北深。
這個名字令陸振揚感動至今,她遵從了他們陸家的家譜排序,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還有個兒子叫北辰。
同時沈楚也痛恨陸振揚,所以,就算是窮死病死,她都不接受他的救濟。
沈楚發病的時候是糊涂的,器質性損傷加長期的壓抑導致她不但傷人還會自傷,陸振揚自是心疼,成宿成宿陪在她身旁,每次她發病過后,陸振揚都是傷痕累累。那是陸北辰與陸振揚接觸時間最長的一次,陸振揚有一次將陸北辰叫到身邊,對他說,如果有一天你母親不在了……
陸北辰沒讓他把話說完,打斷他道,我雖然姓陸,但我沒打算跟陸家人扯上關系。
這句話激怒了陸振揚。
“遇上你是個意外!标懕背綄⑺龘Ьo,輕聲道,“雖說我愛你愛得不夠光明正大,但因為有你,所以才讓我在灰暗的生活里看到希望!
顧初緊緊擁著他,他何嘗不是她的幸運呢。
沒遇上她之前,他的心里就只有媽媽和北深,想的事情是學習、打工賺錢這兩樣事,他可以做小時工,又沒日沒夜地去賽摩托車,除了一筆筆不菲的賭金外,他更多是要享受極速之下的情感發泄。
“其實在你剛入學的時候我就見過你。”陸北辰輕笑。
顧初一聽愣住,問,“難道不是在軍訓的時候嗎?”她不想去提第一次籃球場見面的事,那是北深。
陸北辰笑著搖頭。
這下子顧初好奇了,“什么時候?”
他笑而不語。
“哎呀你快說嘛<="r">!彼鰦。
他就摟過她的腰,修長的手指在她細潤的皮膚上不安分地油走,“你剛入學的時候陣仗很大,驕傲得像只鳳凰,當時我就在想這是哪家姑娘,一看就是被人寵壞的孩子!
“那是入學報到那天!”顧初瞪大了雙眼。
陸北辰笑著點頭。
“啊……”顧初一下子臉紅,捂著臉頰,“真討厭,那時候你就看見我了?老天……”
陸北辰凝著她的目光是迷戀,那天她被人前呼后擁,驕傲任性,他對她的印象就停留在不諳世事、全身有著臭毛病的富家大小姐,可就是這么個不算太愉悅的印象,她卻印在了他的腦子里。她揚起下巴微笑的臉總會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只是沒想到她會見到北深,發生了那么一段算不上光彩的插曲。他是到了學校后才知道這件事的,他一進實驗室,周圍同學都沖著他笑,并且問他后來跟那位富家千金發生點什么沒有。于是他問了陸北深,北深一副咬牙切齒,跟他說,哥,你最好離那個野蠻的丫頭遠一點,我長這么大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虧,那可是在籃球場啊,我丟臉丟大了。
所以,在軍訓時教官分了他新生連二排一班后,他想了想跟教官說,我可以同時帶新生連二排二班。
二排二班,是那個野蠻小姐所在的班,當他在訓練場上看見她時,心里想的是,再野蠻的丫頭也終是要落在他手里的。
顧初聞言他的講述后,恍然大悟,“好啊你,原來在軍訓上你是打擊報復對吧?”
陸北辰的唇壓下來,低笑,“我哪次舍得了?”
顧初心里泛甜。
“也就是遇上你那年之后,北深的情況開始變得不好,父親生怕這件事傳出去對北深會有影響,而我,更不可能倒出事情的真相!标懕背脚跗鹚哪,溫柔說,“那個時候,我其實真的很想聽你叫我一聲北辰,每一次與你見面,你一口一個北深,說實話,我很嫉妒!
顧初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再次將他抱緊,他沒有對不起她,除了身份無法公開外,他對她是百般好,是她對他愧疚才是,這輩子都怕是還不清的。
“為了我的事,你去求了你父親,對嗎?”
陸北辰輕撫她的頭,沒說話,她看著他的眼,心疼不已。其實他不用說什么,北深的話和他曾經所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再聯想后來他出國的事,這么想來必然是他父親提出了要求。
“那一年,除了失去你,我也失去了母親!
顧初震驚地看著他,顫抖著唇問,“具體……是什么時候?”
陸北辰卻輕輕松松地將她拉到胸膛上,低語,“在我出國之后!
顧初的呼吸變得急促,“那場車禍……”
他抬手,將她的發別在了耳后,輕聲說,“是因為我母親,我聽到了她自殺的消息。”
她怔楞地看了他好久,是這樣嗎……
陸北辰壓下臉,吻上了她的唇<="r">。
那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
她跟他提出了分手,他心急如焚卻又無從下手,想找她問明白,可就在那個時候他的母親自殺,那幾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他的父親也趕來了,一晚上的時間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
可是北深沒來,他瘋狂地給北深打電話卻怎么都打不通。
就這樣,是他這么一個兒子給母親送了終。
母親在上海沒什么親戚,其實本來也沒什么親戚,走的時候也是孤零零的,陸振揚本想將葬禮辦得風風光光,陸北辰跟他說,母親的婚禮都沒有大操大辦,葬禮也就算了。
秦蘇也來了,跟他說,孩子,跟我們回家吧。
他沒同意,母親沒了,他只剩下顧初,她還在,他不能離開上海。
葬禮過后,他找到了她,沒說母親去世的事,只是告訴她,他這幾天一直在忙,請求她不要發大小姐脾氣。她卻對他說,你配不上我,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心里最后那么一點希望都毀滅了,他知道顧家遇上了麻煩,知道顧家需要錢,所以他想盡辦法去籌錢借錢,最后只能求助父親,想借助陸門的力量來幫她。
那時候他的念頭就是,他已經失去母親了,絕對不能再失去她。
父親問他,你現在承認自己是陸家的人了?
他點頭,說承認。
父親說,我可以幫你救助你的小女朋友,但你不能留在上海了。
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多么勝券在握,哪怕他是他的兒子,必要的讓他妥協投降的手段還是有的。他同意,只要能幫她擺脫困境,只要她還愛他……
她最終還是沒能給他機會,而他也終是與她背道而馳,直到,聽到她與喬云霄訂婚的消息。
這些,都是他不想去說出口的事。
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哪怕是恨過,他還是不忍告訴她的這番真相。內疚是把殺人的刀,他知道當初那句脫口而出的話是多么殘忍,他以為他會看到她痛苦就能痛快,于是,就那么不假思索地說了。
她是內疚了,更甚者是痛苦,當她聽說北深發生車禍是因為得知她訂婚的消息后,她眼里的悲愴成了無數把刀子,他反倒是最遍體鱗傷的那一個。
有些事既已成了過去,那么,他愿意用一些看似美麗的謊言來減輕她的內疚苦痛。
顧初凝著他,想從他的眸里挖出些端倪來,他看穿她的心思,大手扣在她的頭上,說,“初初,你要記住,你沒有對不起我過,怪只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她難過,臉頰貼在了他的脖頸,眼眶就紅了,其實她想說的是,是她沒能看穿他當時的苦,才成全了這些年的孤獨歲月。
“后來,北深失了蹤,我一找就找了五年多,直到現在他終于回來了!彼D移了話題。
顧初抬眼,“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親去世后他遲遲沒回上海,我就開始懷疑他的去向,可父親看上去并不著急,直到后來我提出報警卻被他阻止了,那個時候我有預感,北深的失蹤跟父親有很大關系<="r">。”陸北辰說,“沒辦法選擇報警,我只能案子調查。”
顧初明白了,這也是科洛這幾年同他走得很近的原因。
“這些年他去了哪里?陸伯伯為什么要讓他失蹤?還有他現在怎么就回來了?”顧初一肚子疑問。
陸北辰便將陸北深縱火一事告知,又道,“我想這些年父親也沒少給他找過醫生,名義上是關押,實際上是治療,他平日內向,心理壓力往往就會很大,F在他知道自己當年錯得離譜,說明他已經走出陰霾了。”
顧初重重嘆氣,“我現在終于明白凌雙為什么那么恨我了!
“她比你聰明。”陸北辰取笑。
顧初不滿他這么說,不悅地看著他。
他解釋,“其實在去年的同學會上,她就知道當年是我頂替北深去上課的事!
顧初一愣,“我才不信……”
“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道理了,當年你接觸的是我,所以你沒法得知北深的性格,但凌雙跟你不同,她接觸的是北深,我跟北深多少會有些不同,所以她看見我就明白一切了。”陸北辰捏了捏她的臉,繼續道,“當初她為什么一定要來做我的專題?其實她更想知道北深去了哪里!
顧初這才恍悟。
良久后,“他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俊
“什么怎么回事?”
顧初咬咬唇,“當初你說過北深的女朋友是蕭雪,可他又跟凌雙……”
“北深很少跟我說他和凌雙的事,但我清楚一點的是,他不愛蕭雪,當時他也是被她顫得沒辦法了才同意在一起,后來他跟蕭雪分手了,蕭雪把你當成了罪魁禍首!
顧初還記得蕭雪當初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由感嘆,在面對愛情時再高傲的女人也有發瘋的時候。現在想來,她突然覺得凌雙在北深心里也許真占有一席位置,他將凌雙保護得很好,至少,蕭雪沒找凌雙的麻煩。
她看向陸北辰,看著他英俊外捉的臉頰,高蜓的鼻性感的唇及延至下巴完美的弧度,心中總是漾漾,有疑慮滑過心頭,藏不住,浮在眸底。陸北辰見她這幅神情后,微微挑眉,“你想問我什么?”
倒也不奇怪被他看穿,因為這才是陸北辰。
她的手指攀上他的喉結,似認真又似不在意地問了句,“那你呢?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
就算在大學的時候她都沒認真地問過他這個問題,因為那個時候她真的相信他跟蕭雪是有點什么的,就算沒有談過戀愛,也許以前也有過曖昧。
現在,她知道了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就想到這個問題。
陸北辰看著她,甩了個字,“傻!
“對,我就是傻,所以你得告訴我<="l">。”顧初才不允許他這么四兩撥千斤。
陸北辰的神情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告訴你什么?”
“我是不是你的初戀,然后在我之后你還有沒有過其他女人,那個林嘉悅不算,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彼枥锱纠驳卣f了一大通。
“你怎么這么多問題?”他看上去愈發不自然了。
顧初見他眼神閃爍,一向挺自信口才尖銳的他倒有點別扭了,想想以前,再想想跟他重逢后的林林種種,心底就泛起莫名的喜悅來。湊上前,近乎貼上他的鼻子,“你就只有我一個是吧?”
陸北辰清了清嗓子,“知道還問我?”
顧初被他的別扭勁給逗壞了,忍不住笑出聲,摟住他,“我這不是想要確認一下嗎?這么說,你在我之前就沒戀愛經驗,在我之后也沒交過女朋友是嗎?”
陸北辰將她推到一邊,干脆躺下來翻過身,扔了句,“睡覺。”
“哎,話還沒說完呢,睡什么覺啊!鳖櫝跖吭谒募绨蛏希柚饬吝@么一瞅過去,又忍不住笑了,“天啊,你臉紅了!”
“什么臉紅?燈光晃的!标懕背揭桓焙軇e扭的模樣。
“承認自己沒有戀愛經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顧初愛煞了他這個孩子氣,忍不住捏他的臉。
她又想起他第一次吻她時那漲紅的臉,現在終于可以確定那的確是他的初吻,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他就跟那次她問他之前有沒有吻過別的女孩子一樣別扭,這對于生性驕傲的他來說,戀愛經驗近乎為零著實是“奇恥大辱”。
聽說像羅池那種再沒時間戀愛的人以前都談過戀愛,更別提他身邊那些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們了,他倒好,白紙一張,看來平時沒少被潘安他們拿來做笑料來講。
也怪不得一問他這種事,他就近乎孩子般的執拗和不自在。
還想繼續逗他,豈料被他翻身壓過來,這一次輪到他居高臨下,將她所在床與他的胸膛之間,“捉弄我很有意思是吧?”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深邃好聽,她主動摟住他的脖子,“不是捉弄,是幸福!
陸北辰的眼神變得柔和,低頭下來,輕吻她的唇角。
那清清淡淡的氣息沾染了她的唇息,她心口就微微地脹疼,呢喃,“北辰,不要離開我了……”
他撤離了唇,凝視著她,拇指輕覆她的唇瓣,許久沒有說話。
“雖然斯密斯沒給我看過你的病例,但我相信你腦中的血塊一定不是很樂觀,你回來卻對我避而不見,就是擔心你的病情是嗎?”
陸北辰低低開口,“初初,我只是不想連累你。”現在,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會怎么樣。
顧初伸手,手指輕輕穿過他的頭發,“我想知道你的具體情況,北辰,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他這次沒有選擇開顱手術,并不見得說他的病情不嚴重,相反的,有可能還因為存在巨大風險所以遲遲不能手術。
陸北辰側過身,將她摟在懷里,道,“我腦中有一處血塊靠近延髓,這半年來雖說一直在進行物理康復,但壓迫性癥狀已經開始嚴重<="l">!彼⑽⑻鹩沂郑f,“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天生左撇子,但現在,我唯一能夠精準拿捏解剖刀的右手也出現顫抖和麻痹的現象。”
顧初聞言駭然,“延髓?”
延髓位于腦干后段,如局部受損嚴重可威脅生命,她想到了他腦中的嚴重性,可萬萬沒想到會這么嚴重,怪不得連斯密斯都不敢輕易動手。
“心臟呢?出沒出現疼痛的跡象?”她緊張地問。
延髓如受到嚴重性壓迫會影響心肌功能,這才是最可怕的。
陸北辰笑著將她摟回懷里,道,“還沒那么嚴重!
“可是——”
“初初。”他打斷她的話,輕聲說,“放心,既然我敢出來見你,那么我一定會積極配合治療,斯密斯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要相信他,對嗎?”
顧初輕輕點頭,可心里總是惶惶不安,末了說,“我能看你的病例嗎?”
陸北辰遲疑了一下,但很快揚唇,“我會告訴斯密斯你的要求!
她聞言,將他緊摟,“北辰,你一定不能扔下我知道嗎?”
“好!彼χ兄Z。
她沒抬頭,所以沒看見他略有復雜的眼神,想來人的生命始終脆弱,生死不由人,他沒告訴她的是,其實這大半年來他的心臟已經有時不時會有抽痛,這是一個十分不好的預警,也是他遲遲不敢見她的原因。他回來,想她想得厲害時總會偷偷看上她幾眼,直到北深將他逼得無路可退,他也只能面對。
“我不管,總之你以后要是再敢有做縮頭烏龜的念頭,就別怪我跟你急!鳖櫝鹾薏坏脤⑺麚нM身體里去,藏起來,不讓他再受到一丁點的風吹雨打,“你要逃我就追!
陸北辰聞言她的話后喉頭一陣發緊,心中動容,卻挑起她的下巴,故意輕松道,“縮頭烏龜?敢這么形容我?”
“都不敢面對我,難道不是縮頭烏龜?”
他壞笑,大手一拉,她就趴在了他的身上,他道,“面對你,我什么時候縮過頭?”
“還說沒有?你不是——”說到這兒,顧初一下子明白了他話里的真正含義,臉蹭地紅了,抬手錘了他一下。他接過她的拳,笑得愈發性感,另只手不安分地摩挲于她的肌膚,“還想要嗎?”
顧初趴下來,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頭,“你現在最好禁欲。”
“禁食可以,禁欲,沒門!痹挳叄笫志透欠潘。
“急什么?”顧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櫻唇貼上他的,風情萬種道,“這次,讓我來伺候你這個病號!
陸北辰被她的模樣撩得胸口蕩漾,大手輕輕按住她的頭,任由她的吻綿延而下,嗓音粗噶,輕吐兩個字,“妖精!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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