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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百分百的未來


  最后一點星光斂收的時候,顧初已經(jīng)坐在了車子的副駕,快到湯臣一品了。^^^百度%搜索@巫神紀+.baishulou.net@閱讀本書#最新%章節(jié)^^^預計天明之后不會陽光明媚,即使是黑夜,頭頂也見烏云,遮住了最后一點的光亮。車行繁華之處,外面霓虹閃耀,車內(nèi)靜謐沉聲。

  顧初看上去很難受,眉頭緊鎖,許是這一晚上折騰來折騰去的緣故,她闔著眼,伸手去抓安全帶,似乎嫌它礙事。陸北辰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按住她不安分的雙手,阻止她一個不耐煩解開安全帶。她卻不領情,數(shù)次將他的手撥開,他又數(shù)次覆上。

  而后她又喃喃,“渴……渴。”

  陸北辰低聲,“馬上到了。”

  “我要喝水!”顧初干脆急了,迷迷糊糊睜眼,還在完全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發(fā)了脾氣,使勁打他的胳膊,“我要渴死了……馬上就要死了!”

  她的急躁令陸北辰不得不將車停在了路邊,見馬路對面的7-11還開著,熄了火,解開安全帶。

  “我去給你買水,乖乖地坐在這兒別亂動。”他湊過來,凝著她的小臉好聲相勸。

  顧初耷拉著頭,也不知道她聽見還是沒聽見,陸北辰再次確定了一下她身上的安全帶,便下了車,走了兩步后又覺不妥,干脆鎖了車門,這才放心地過街買水。剛要結(jié)賬的時候,外面有車鳴聲響起,一聲接著一聲。剛開始陸北辰?jīng)]在意,當車鳴聲變成了拉長音時,他面色一怔,冷不丁反應了過來,沒等售貨員掃碼,便匆匆從錢包里抽出張一百塊放在柜臺上,“不用找了。”抓起水就出了門。

  果不其然,是顧初制造的聲響。

  上海的街道向來不寬,所以不用過街陸北辰就瞧見顧初坐在駕駛位上,面朝下壓著方向盤,左手還在一下又一下地砸著車玻璃。見這一幕后他沒由來地一身冷汗,突然意識到剛剛鎖車的行為是明智的,否則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八成是想開車,后果不堪設想。

  快步過了街,趕忙開了車門,將她又重新抱回副駕,車鳴這才停止。幸好便利店就在街對面,再稍遠一點兒她非招來警察不可。

  “喝點水。”

  顧初的身子有點坐不穩(wěn),歪歪斜斜的,他及時攬過她,小口小口喂她水喝。她也著實渴了,喝了不少,然后皺著眉頭嘀嘀咕咕,“這是酒……”

  “是水。”

  “不是水……是酒!”顧初又發(fā)了脾氣。

  “好好好是酒。”陸北辰順著她的性子,低聲說,“再喝點。”

  顧初推搡著,“不……喝了。”

  “聽話。”

  “我不要!”她使勁推了一下他的手,力氣不小,濺了他一身的水。

  顧初醉眼迷離地看見了這一幕,咯咯直笑。

  都說醉酒的人會像個孩子,她不但是個孩子,脾氣還大了不少。

  想必她也是不渴了,他便不再勉強,也沒去顧著被水打濕的衣服,將她扶正,系上了安全帶。借著街燈的光亮,她的額頭還隱約壓出了方向盤上的車標輪廓,見狀,陸北辰有點哭笑不得,一路上的煩躁和壓抑瞬間驅(qū)散了不少。抬手揉了揉她的額頭,無奈低嘆,“車都不會開的人,逞什么能?”

  “我要……回家。”

  “快了,馬上到家了。”陸北辰的手指從她臉頰移開,啟動了車子。

  “我要回家……”顧初竟哭了。

  淚珠大顆大顆從長睫滾落,像個無助的孩子。

  陸北辰?jīng)]料到她會哭,忙又熄了火,拿了紙巾為她拭淚,低聲哄勸。她紅著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哽著嗓子,“我要回家,你帶我回家。”

  拭淚的動作停滯了。

  他凝著她,她的確醉得不輕,卻還有著一份堅持。抬手扳起她的臉,他的臉頰近乎貼上她的,低語,“你想回哪個家?”他有所察覺,也有預感,她口中的家未必是他的住所。

  “回家……”醉酒的人終究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喃喃,眼眶又濕了,“回家……”

  她沒回答他的話,他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心口像是被碾壓了似的,疼,有點透不過氣。

  輕輕別了她的發(fā)于耳后,她的小臉在微弱的光亮下愈發(fā)慘白,如被墨汁潑灑的夜空懸著的那輪月。他無法去壓制那種難以言喻的失落,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令她找到安全感。

  咬咬牙,陸北辰坐直了身子,啟動了車子,方向盤一打,車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

  月色徹底被吞沒時,通往郊野的路上只有零星的幾輛車。

  沒了城市的萬千燈火,道路兩旁的路燈都顯得昏涼。

  成了不夜天,焦灼著,遮掩著,斂藏著各種心事,各種秘密,如人。

  又如,盛天偉。

  他一路開著車,車速很快,光影打在車窗上,如一簇簇綻放的花兒,然后快速消散。一條通往郊區(qū)的高速路,兩旁都是樹影重重,如匿藏在黑暗中的靈魂,打算,要人命的靈魂。

  后視鏡中偶爾閃過他的臉,冰冷的臉,薄唇緊抿,眼神寒涼。

  他注視著擋風玻璃前的筆直馬路,再遠處無了光,就成了黑兮兮的一片。腦海中是飯店經(jīng)理的話。

  “盛總,我們后來依照您的吩咐檢查了那晚您助理喝過的酒和用過的杯子,酒沒有問題,但杯子的確有問題,從掛在杯壁上的酒殘檢測出了麥角二乙酰胺成分。”

  “是什么?”

  “一種半人工合成的致幻劑,又被叫做LSD,這種藥劑無色無味,致幻性卻特別強,一般會用于毒品,偶爾服用的話都會產(chǎn)生知覺性障礙。”

  “從監(jiān)控里能找到可疑的人嗎?”

  “很抱歉,監(jiān)控我們已經(jīng)查看多遍了但還是沒有所獲,投毒的人應該很清楚飯店的死角。盛總,這件事是在我們飯店發(fā)生,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我們的名譽,我建議報警。”

  “這件事我會處理。”

  許桐沒有撒謊,她的確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所以那晚引起恐慌也不足為奇,而這一切,都是致幻劑導致。

  其實,在查看監(jiān)控錄像一無所獲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許桐有沒有被下藥的可能,所以,雖說表面安慰了許桐,但實際上這件事他沒掉以輕心。

  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能避開攝像頭瞅準機會成功地給許桐下藥,這個人還真不簡單。

  盛天偉左想右想,最后聯(lián)想到許桐收到的那個青燈木偶,然后,最終鎖定了一個人。

  想到這兒,他再次加大了油門,車子如深海的魚,極速穿梭于黑夜之中。

  *

  陸北辰帶她回了佘山實驗室。

  這一路上她都在鬧,直到躺在了休息室的大*上,她才安靜下來,蜷縮成貓,抱著枕頭蹭呀蹭的,嘻嘻笑著,“終于到家了。”

  他凝著她半晌,輕撫著她的頭,低低道,“是的,你回家了,安心睡吧。”

  她輕輕闔上了眼,唇角微微上揚。

  陸北辰卻失了眠,原本的倦怠在這*的風雨兼程中早就消失殆盡。剛要抽回手,她卻抓住了他的胳膊,低低呢喃,“別走……別走。”

  他沒抽手,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

  探身下來,他低問,“你希望誰別走?”

  懷中的女人沒反應,只是嘴唇蠕動了一下。

  他低頭,輕輕吻了她的鼻骨,“初初……”

  顧初又迷迷糊糊睜眼,酒勁似乎沒之前那么大了,多少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鵝黃色的燈光,像是有流光在飛舞,男人熟悉又英俊的臉離得她好近,是她記憶中的那張臉,會對她無底線縱容的那個男人。

  她笑了,伸手要來抓住這張臉。

  男人又順勢低了低頭,任由女人的手指在臉上摩挲。

  “北深……”她眼神迷離地看著他,輕輕念著這個名字,“是你……回來了嗎?”

  陸北辰的眉梢染了一絲疼痛,低低糾正,“我是北辰。”

  “不……你是北深。”顧初似乎格外執(zhí)拗,手指落在了他的眉梢,努力地看清楚他的模樣,“你就是北深,是……北深。”

  陸北辰看著她沉默不語。

  “你在怪我……所以生氣了。”她的眼睛又紅了。

  他低嘆,“初初,我沒有。”

  “騙人……你騙人,你都不理我。”顧初越說越委屈,眼淚就下來了。

  陸北辰見她又掉眼淚了,萬般無奈,起身要給她拿紙巾。她卻誤以為他要走,一下子晃悠著起身一把從身后摟住了他,“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

  她便又破涕而笑了,像蛇似的從身后鉆他懷里。

  “好了,乖乖躺下休息。”他嘴上雖這么說,卻還是圈住了她的身子,縱容她的肆意妄為。

  “我知道你是北深……嘻嘻。”顧初的頭有點沉,干脆跟他臉貼著臉,抬手揪著他的耳朵,“就算……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你是北深。”

  陸北辰抬手,箍著她的臉,低低地說,“如果可能,希望陸北深這三個字永遠從你記憶里消失。”

  “北深……”她嬌滴滴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壓根沒理會他在說什么,“你抱抱我,抱抱我。”

  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抱住了她,又順勢把她放回*上,輕語,“睡吧。”

  顧初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抱著他的胳膊,闔了雙眼。

  夜,靜了。

  連醉酒的人也安穩(wěn)了。

  陸北辰始終保持著靠在*頭的姿勢,借著光亮凝著她,直到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他才輕輕把胳膊從她懷里抽了出來。她皺了下眉頭,嚶嚀了一聲,但沒醒,很快地,又松展了眉心。

  窗簾漸漸合攏。

  將窗外微弱的光亮遮住。

  陸北辰重新靠在了*頭,許久后,從*邊的抽屜里拿出個筆記本。

  一個帶著密碼鎖的筆記本,但很顯然,這種簡單的密碼對他來說就是兒戲。一頁一頁翻開,上面的文字雋秀雅致。

  是她的筆跡。

  也是她的日記本。

  當他入住這里之后,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翻看的日記本,近乎快要被他翻爛了。

  但不管怎么翻,里面永遠就是寥寥幾篇日記。

  很顯然,她不是一個愛把心思托付給紙張的人,而記下的這幾篇,大抵都是甜蜜。

  他從字里行間中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

  翻開一篇,其中的內(nèi)容是:

  17日,晴。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司機,今天與北深看了電影,為了制造能夠投懷送抱的機會我便選了個恐怖片,結(jié)果爆米花吃得底干凈都不見一個嚇人的鏡頭,好不容易等到一驚一乍的特效出來,我順勢往他懷里撲,他卻很冷靜地戳穿了我的偽裝,他說,一分錢特效的東西絕對嚇不倒你。

  真是朽木不可雕啊,記得上一次看愛情片的時候,他還很溫柔地安慰我,現(xiàn)在來了個大變臉,討厭。

  不過,哈哈,晚上是他送我回來的,從城區(qū)騎著摩托回到佘山,浪漫吧。我邀請他到家里坐坐他卻拒絕了,說這么晚到女孩子家里不禮貌,切,我心里狠狠鄙視了他啊,上一次都來過我家呀,今天又說什么不禮貌,我只是想介紹他給爸媽認識嘛。

  天蝎座的男人,果然不好懂啊。

  9日,陰

  被凌雙那個傻X女人氣得快斷氣了!

  但幸好今天北深發(fā)揮了他優(yōu)秀男友的特質(zhì),想盡各種辦法討我開心,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大多數(shù)都挺高傲的,但我不開心的時候總會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其實他很少笑,很多時候也不會大笑,雖然這個樣子挺酷酷的,連傻X凌雙都跟個花癡似的迷他那張酷酷的臉,但我還是喜歡他笑,他的笑很迷人,他一笑,哎呦呦,我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呦就不爭氣地狂跳。

  有時候我在想,我是從什么時候愛上他的。想來想去終于想明白了,其實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想我已經(jīng)愛上他了。第一次見面雖然鬧得不愉快,但早在沒爭吵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在球場打球了,他笑的樣子很迷人,帥氣極了。

  哎呀,不小心說出了心思。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他也看不見我寫的這些東西,否則被他知道了,他肯定會在心里鄙視我,用他的話說就是:小小年齡就學會思春,該打。

  陸北辰“啪”地闔上了日記本,雖說看了多遍,但每一次還是無法一口氣看完。

  她的文字表面怨懟,實則幸福。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將日記本放回原位,他轉(zhuǎn)頭看*上的她。

  她已經(jīng)沉沉睡去,不再皺眉,不再呢喃,十分安靜。

  陸北辰抬手,拇指于她的臉頰輕輕摩挲。

  “不想讓你回這里,只是不想讓你回憶。”

  回憶得太多,傷感就越多。

  有時候,回憶這種東西是他或她都碰不起的,就如同是把雙刃劍,他和她終究只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陸北辰的眼神漸漸黯淡沉落,低低道,“因為回憶本身就是個不公平的東西,是我,無法給你百分百的回憶。”話畢,他低頭,深深吻上了她的唇,良久后,才抬臉,嗓音沉重,“所以,我能選擇的就只有未來,給你百分百的未來。忘了陸北深,只有我陸北辰,這樣,你能接受嗎?”

  夜涼。

  他的眼神,如夜色涔涼。

  *

  郊區(qū),一幢上了年頭的住宅樓前,盛天偉停了車子。

  老樓如沉默的獸,外表破爛不堪。現(xiàn)如今,這幢樓的住戶大多數(shù)都搬走了,只有零星的幾家還在堅守,希望能從拆遷中得到些好處。盛天偉將車子停好后熄了火,走到樓前抬眼看了看,有一扇窗是緊閉的,黑布隆冬的。

  他的腳步?jīng)]停留,徑直進了單元樓。

  殊不知,在他進去沒多久,又有一輛車悄然滑到了附近的草叢里,車主很快下了車,抓住了盛天偉最后一抹身影,也快步跟了進去。

  樓道很黑,一進來就能聞到發(fā)霉的氣息,如,死人的氣息。

  盛天偉借著手機屏幕的光亮一步步上樓,他的影子搖晃在臟兮兮起了皮的墻壁上,無限蔓延。

  沒有電梯,他的腳步聲停在了五樓。

  抬手敲了門,力道雖然很輕,但在這樣寂靜的夜晚也格外響亮。

  沒人應門。

  再敲,加重了些力道。

  等了許久,還是無人應答。

  盛天偉思量了片刻,手機一轉(zhuǎn),屏幕的光亮打在了右手旁的電表箱上。電表是停止的,說明里面沒人用電。他皺了皺眉頭,又四處看了看,抬手在電表箱上摸了摸。終于,在翹起的一角里面摸到了一把鑰匙。

  鑰匙入孔,擰動時發(fā)出“吱吱”的聲響,在樓道里回蕩,十分刺耳。

  門開了。

  落了不少灰塵。

  盛天偉抬手揮了揮嗆鼻的塵土,進了屋子。憑著記憶摸到了燈的開關(guān),“啪”地一聲,頭頂燈管“滋滋啦啦”,亮了。

  房間里的陳設被照亮。

  一室一廳的面積,不是很大,目測四五十平,雖是老樓,但房間里的布置尚算溫馨。只是……

  喬云霄抬手摸了摸旁邊的柜子,指尖沾了灰。

  他眉頭皺緊,快步進了臥室。

  *上攤著被子,沒疊,他伸手扯了被子,*上沒人。

  盛天偉又四周查看了一下,許久后,撥了通電話出去,壓低了嗓音道,“沈強不見了,我要你們偵探社不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交代完畢后,他又是一番翻箱倒柜,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能離開。

  又過了幾分鐘,有車燈晃過樓道的玻璃,車子漸行漸遠。

  老樓又恢復了安靜,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許久后,樓道里一直匿藏著的人悄悄探頭,趴在窗子前看了許久,確定盛天偉不會去而再返后才躡手躡腳地上樓。學著盛天偉似的去摸鑰匙,摸到手后,鑰匙上似乎還帶著他的余溫。

  鑰匙小心翼翼地插了進去,又是刺耳的聲響,房門開了。

  眼前一片黑暗,近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一點點去摸墻壁,最終摸到了一個開關(guān),一開,房間就亮了。

  映清楚了許桐的臉。

  從青燈木偶出現(xiàn)后,她從盛天偉的態(tài)度里讀出了端倪,而這陣子他又反常地留在北京,這著實引起了她的警覺。她向來不是一個失去冷靜的人,所以飯店洗手間一事必然大有文章,盛天偉雖說跟她相處的時間較短,但也應該了解她的性格。他卻跟她說只是幻覺一切正常,這不正是最大的不正常嗎?

  她便處處留神他的動態(tài)行蹤,終于在今晚,她一路尾隨著他來到了郊區(qū),憑直覺,這間房里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燈光較柔和,但足以將房間里的一切看清楚。

  房間不大,墻壁卻掛滿了相框,許桐將房門關(guān)上,在了解了房間格局后開始觀察相框里的相片。全都是兩個人相擁的照片,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倒是生的俊朗,看上去挺健碩,年齡不算太大,懷里擁著一個女孩兒,巧笑盼兮,許桐看著這女孩兒有點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又巡視其他照片,全都是這兩人。

  看樣子是一對情侶,從兩人的眼神和親昵程度可以看出。

  許桐環(huán)視了一圈,拉開正對面的門,是浴室。

  開燈一看,里面的東西很少,她若有所思,如果是一對情侶住在這兒的話,為什么沒有女性的用品?拿起牙刷,不濕潤,應該是許久沒用過了,打開水龍頭,好半天才出了水,流出來的卻都是帶著類似黃泥的水流,好半天才恢復清澈。

  許桐愈發(fā)感到奇怪,出了洗手間,進了臥室。臥室里放了一個復古的柜子,輕輕拉開,許桐差點驚叫出聲。

  竟是幾只青燈,東倒西歪地放在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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