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涉雪域
王七剛剛湊到出云子近前,出云子的口中便飛出一只碩大的血蛾,血蛾羽翅振動,一股殷紅色的血霧撲向王七。
玄嬰正在全神戒備,一見之下忙伸手將王七拖出七尺以外。
王七驚魂未定,見血蛾接連不斷地由出云子口中爬出,急忙隨手取過一個灰撲撲的布口袋,迎風一抖,將血蛾與出云子一齊收入其中,跌落地上。
玲瓏掩口道:“他也···變成了這個東西?”
王七面色悲戚,嘆道:“恐怕洞中的那些同道都已成了煉養血蛾的尸器。”
玄嬰道:“這血蛾究竟是什么邪物?”
王七搖頭道:“我只能說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應該不是咱們這個世界的東西。”
玲瓏似有所悟:“難道是來自異界?”
王七道:“可以斷定的是,大道祖師必然與異界有關聯,這些邪物來自異界也就順理成章,至于血蛾有何用途就不是我能猜得到的了,只是覺得它們是很危險不能觸碰的。”
玲瓏道:“那出云老道就···就這樣沒救了?”
王七道:“五師兄道行高深,雖被血蛾占據了軀殼,卻依然保持著一靈不滅,想必他被喚醒后想告訴我些什么,我感覺他一直在看著我,但是他已經沒有說話的能力了,而我們也一直在思謀逃生無暇顧及于他,直到血蛾已完全控制了他,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情景。”
玄嬰道:“師叔祖,你要怎樣處置袋中的這些血蛾?”
王七沉吟半晌才道:“此物留不得。”說罷由口中吐出藍、紅、白三道火焰,火焰包裹住灰布口袋,燒得吱吱作響,不消片刻口袋逐漸縮小,恢復了本來形狀。王七手一引,三道火焰飛回到他的口中,這正是他經年養成、煉器所用的三昧神火。
王七拾起灰布口袋望空一抖,一縷煙塵悠悠飄散。
王七嘆道:“五師兄,愿你早入輪回吧。”
旁邊的隨風雙手合十,低聲念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王七看了他一眼,嘟囔道:“小和尚講話如同放屁,敢是死的不是你師兄。”
玲瓏見他不大高興,便岔開話道:“師叔祖,咱們現在該作何打算?”
王七掐指一算,道:“此地已離大道祖師五百里以外,一時間他還不會那么容易找到我們,不過事態緊迫,我們得分頭行動了。”
玲瓏嘟著嘴道:“又要分頭行動。”
王七接著道:“你們三個火速前往雪域尋找紅蓮和月夜,切記地水火風一定不要分開,只有合為一體大道祖師才沒那么容易控制你們。”
玄嬰忙道:“我們?那你要去哪里?”
王七神情肅然道:“當今世上能夠與大道祖師比肩的人恐怕只有龍虎山九劫真人了,我要上龍虎山見一見他老人家,若有他在,事情就有了轉機。”
玄嬰不放心地道:“你一個人去龍虎山恐怕不太安全,我覺得還是不要分開為好。”
王七斷然道:“不必勸我,我意已決,大事當前顧不得這許多了,你們三個速速啟程莫要耽擱。”
玲瓏癟著嘴道:“師叔祖,我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王七嘿嘿一笑:“小丫頭居然也知道關心你師叔祖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于是玄嬰等三人辭別了王七直奔西南而去。
王七目送他們遠去,心中一時悵然,緩步踱出古祠門外,抬頭看看上面已然朽透的楣額,依稀還能辨認出幾個字——太公祠。
王七喃喃道:“莫非是姜太公的祀所,倒也是我輩中的先賢,可惜年深日久神像都已無存了。”當下對著破敗的祠堂拜了三拜,又道:“還望太公佑護弟子此行順利,平安無事。”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不料他剛要邁步,就聽身后吱呀吱呀一陣響,已然搖搖欲墜的祠堂轟然倒塌了。
看著一地瓦礫殘桓,王七心中不覺黯然,料來此行恐怕兇多吉少,長嘆一聲拂袖而去。
玄嬰等人別了王七直奔雪域,路上玲瓏多次詢問隨風的師門來歷,但隨風三緘其口不肯明言,一路上成了悶嘴葫蘆,讓玲瓏好生不快。
到了高原上天氣越來越冷,時值初冬,已然到處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玲瓏終年不下明月山,從未見到過雪景,興奮得馬兒一樣東跑跑西跑跑,沒一刻停歇,害得玄嬰到處追勸她。
玄嬰畢竟沉穩些,初到神秘莫測的雪域,不知會有什么兇險,生怕玲瓏出什么事無法向師父交代。
但是玲瓏小孩子心性,哪里聽得勸阻?依然我行我素。
隨風終于忍不住了對玲瓏道:“方才是草海到沒什么,前面就是綿延無盡的雪山,切不可亂走,到處是雪殼子,雪殼下面多是深不見底的雪淵,掉下去九死一生。
玲瓏奇怪地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你來過?”
隨風面無表情,也不置可否。
玲瓏白了他一眼,哼道:“危言聳聽,懶得理你。”說完撒開腳奔前面的一座雪嶺跑去。
“快回來!”玄嬰沒攔住她,趕忙追了上去。
玲瓏奔到雪嶺上,舉目四望,只覺天地間白茫茫的無邊無際,心中升起一股想要飛的沖動,于是順著斜坡一路滑了下去,口中吼吼地叫著。
玄嬰追到一把沒拉住,頓足道:“真是個小瘋婆子!”
隨風也趕了過來,失聲道:“不好!下面極有可能是個雪淵,快叫她回來。”
玄嬰氣急敗壞地吼道:“死丫頭快回來······”
哪知沒等他喊完,就見遠處的玲瓏滑著滑著,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玄嬰叫聲“糟糕”就要沖下去,隨風忙攔住他,道:“不可莽撞,雪淵的邊緣隱蔽難測,要慢慢過去。”
玄嬰無計可施,只得強忍焦躁,依言慢慢滑行過去。
當二人來到玲瓏消失的地方,看見光滑如鏡的雪面上出現了一個大洞,玄嬰小心地靠近,見雪洞下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忽然想起魔刀可以伸縮自如,長可達百丈,便想用它探一下深淺,可還沒等他將魔刀抽出,從雪洞內噌地躥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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