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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希望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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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陸東深口吻始終沉靜。

  “是。”陸北辰也風(fēng)輕云淡,“我需要知道陸門做過的所有事。”

  通話結(jié)束后,陸北辰緊緊攥著手機(jī),一手撐在窗玻璃上,他咬著牙,心臟隱隱漲疼。撐著玻璃的手指在顫抖,他控制不住的顫抖。那杯茶已經(jīng)失了溫度,清香不再,只剩薄涼的氣息。

  一只手伸了過來,輕輕拉下他微顫的手,十指相扣給予他溫暖。他轉(zhuǎn)頭,對上顧初的眼睛。

  房間太安靜了,安靜到足以讓她聽得見通話內(nèi)容。她攥著他的手,輕聲問,“如果一旦何奈的說辭是真的,那么你很清楚你父親那么做的目的,對嗎?”

  陸北辰還是要感謝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給他留有余地,他靠在窗子旁,將她拉到懷里,抱著她許久后才低啞開口,“初初,對不起。”

  她的心揪了一下,沒抬頭,于他懷里說,“是因為你的母親,還有,北深對嗎?”

  陸北辰?jīng)]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這是不難想到的事,就算沒有陸東深的這通電話他也想到了父親行為背后的初衷。他母親的病無藥可醫(yī),而北深的情況又很像是遺傳了母親,如果換做是他呢?

  他不愿去深想,因為只要去深想他就要承認(rèn)一個現(xiàn)實,那就是其實他骨子里流淌著跟父親一樣的血液,如果換做是他,當(dāng)他知道有這種藥的話,他也許也會占為己有。

  顧初緊緊揪著他的襯衫,陸北辰的沉默其實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一些事,她難過得喉嚨發(fā)緊,說,“可我父親研制新藥就是為了推上市場啊,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也許是父親等不及,又也許,當(dāng)初我父親跟顧伯父談得并不愉快。”陸北辰低低地說。

  顧初從他懷里抬頭,灰暗的眼眸里有一點點的光,像夜幕的星,閃爍,她說,“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場夢,夢醒了會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只是在階梯教室里睡了一覺,身邊的同學(xué)把我叫醒了,然后我興高采烈地去實驗室找你,跟你貧嘴,惹你生氣,我——”

  下一秒陸北辰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她沒避讓,沒推開他,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與他*擁吻。也許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證明彼此還是活著的,用身體最直接的接觸、碰撞才能暫且忘卻憂愁。

  ——————

  潘安頂著對熊貓眼哈欠連連,端了杯咖啡在原地晃悠了許久,又溜達(dá)到語境身后,問了句,“小語境,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語境順著咖啡的香味扭頭一瞧,指著他,“你完了,你敢偷陸教授的咖啡豆!”

  “他的咖啡豆什么時候掖著藏著過?我不知道喝了他多少咖啡豆了。”潘安嗤笑,一屁股坐在語境的辦公桌上,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嘆道,“我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媽背著我給我改了專業(yè),我想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個藝術(shù)家,背著畫板勇闖天涯的那種人,又何苦天天悶在這間實驗室里做單身貴族?”

  語境不理會他的嘮叨,推了他一把,“離我遠(yuǎn)一點,要不然陸教授會以為我跟你同流合污,陸教授都三令五申了,不允許在實驗室里喝帶氣味的東西。”

  “他現(xiàn)在還能顧得了我們?”潘安聳聳肩膀,扭頭又盯著不遠(yuǎn)處也在查資料的魚姜,吹了個口哨,“嘿,你怎么樣?要不要來杯咖啡輕松一下?”

  魚姜眼皮都不抬一下,“咖啡因現(xiàn)在對我不起任何作用。”

  潘安挑眉。

  “換句話說,她現(xiàn)在腎上腺正亢奮。”語境多嘴說了句。

  緊跟著一個紙團(tuán)飛過來,精準(zhǔn)無誤地砸語境頭上,魚姜沒好氣地說,“你是想等著挨罵是吧?”

  語境忙閉嘴,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這是陸北辰下達(dá)的命令,要他們重新翻閱四名死者的尸檢報告,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能放過,語境負(fù)責(zé)四名死者用藥后的一切反應(yīng)及死后生理變化,潘安要查閱死者死前用藥情況及日記本中記錄的一切事件,魚姜的工作量較大,要重新分析陸北深服用藥物的成分,并且要跟錢豪等尸體殘留藥物成分進(jìn)行細(xì)節(jié)對比、階段成分分析。

  潘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伸了個懶腰抱怨,“查日記這種事是羅池的工作,怎么就落在我頭上了?再說了,還有什么好查的?作為法醫(yī),我已經(jīng)圓滿地完成了任務(wù)。”

  魚姜和語境誰都沒搭理他。

  “科洛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跟你們說話真沒勁。”潘安見他們不理他,發(fā)了一通牢騷后滋遛滋遛地喝著咖啡,該工作還是一樣工作了。

  ——————

  羅池在警局里已是焦頭爛額了,專案組搜羅來的資料成堆成堆地擺在他的辦公桌上,還有陸北辰實驗室曾經(jīng)遞交上來的尸檢報告。如今好像一切真相大白了,但好像又有一層窗戶紙在隔著,據(jù)他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越是到接近真相的時候就越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

  顧家的“腦憶”項目、陸家秘密的生物制藥實驗室、服用新藥后自殺的臨*對象、何奈因需求保護(hù)而反咬的行為、秦蘇的說辭……最后抽絲剝繭,說白了就是陸家與顧家的舊事、何奈有意報復(fù)陸家的行為。

  那么,勢必有一個人在撒謊,要么是何奈,要么是秦蘇。

  回到辦公室,不曾想陸北辰來了,坐在他的位置上,正在翻看資料,臉頰絲毫不見波瀾,讓羅池想到了秦蘇,原來陸家的人都遇事沉穩(wěn)波瀾不驚的。

  他沒責(zé)怪陸北辰翻看資料的行為,事實上他也清楚自己阻攔不了陸北辰。見他回來了,陸北辰非但沒起身讓位置,反而直截了當(dāng)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見秦蘇?”

  羅池在沙發(fā)上擇了個位置,看著陸北辰,“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還是在懷疑何奈的口供?”

  陸北辰?jīng)]順著他的話走,而是干脆利落地給他列出了三點說明,“第一,我是這件案子的特聘法醫(yī),我有權(quán)知道案情;第二,如果何奈只做了給奇怪提供尸體的工作,那么半年前主使車禍的人又是誰?第三,顧思突然翻了舊事,很顯然是有人在利用她掀起風(fēng)浪,這個人又是誰?你不說,我想十有**是何奈。試想一下,如果跟顧思聯(lián)系的人就是何奈,那么可想而知他是極其痛恨陸家,只有對陸家痛恨到了極點,才會動了利用殺人來達(dá)到關(guān)注的目的吧?那么問題就來了,何奈能做到利用艾欣殺人并且眼睜睜看著艾欣自殺的程度,又為何做不出利用錢豪等人的尸體來對陸門進(jìn)行栽贓的行為呢?”

  羅池站起身,從桌上拿起煙盒,拎了兩只煙出來,遞了陸北辰一根,說,“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太多。”將煙叼在嘴里,點燃,吸了一口又道,“畢竟你是陸家的人。”

  陸北辰也燃了煙,半晌后突然說了句,“也許,是有人想要這樣。”

  “哪樣?”羅池問。

  陸北辰吐了口煙霧,淡淡地說,“你不再相信我,而我,對你心生罅隙。”

  羅池一愣。

  “這人真是太聰明了,也許從一開始你我都被這個人利用了。”陸北辰輕淡地笑,“現(xiàn)在如ta所愿,我和你之間的確出了問題。”

  羅池微微瞇眼,久久沉默,腦子里卻像是在玩過山車似的,翻江倒海。是啊,他竟然沒察覺到這一點,似乎從他接到那通電話開始后,他和陸北辰的關(guān)系就變成了這樣。他們應(yīng)該是親密的戰(zhàn)友才對,而現(xiàn)在,相互提防。

  “你在懷疑誰?”羅池問,“如果是何奈,風(fēng)險性太大了,而事實上,他似乎沒料到陸北深會突然犯病。”

  這個道理陸北辰當(dāng)然明白,何奈不會蠢到自掘墳?zāi)梗绻皇呛文危能有誰在幕后扮演操控者的角色?當(dāng)然,如果他和羅池一旦反目相互提防,那么這個人就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鉆。想了想,他說,“我需要知道秦蘇的口供。”

  “她承認(rèn)錢豪等人是陸門的臨*對象,但自殺一事她聲稱陸門并不知情。”羅池如實相告,“而且今早我已經(jīng)收到了你大哥陸東深先生發(fā)來的傳真,他的意思大致跟秦蘇一樣,陸家的確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但對四名死者的事表示不知情。”

  羅池吸了口煙,繼續(xù)說,“秦蘇并不承認(rèn)派人對付何奈,她表示,這有可能是何奈自我導(dǎo)演的一出戲,一出轉(zhuǎn)移眾人視線嫁禍給陸家的苦情戲。”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看向陸北辰,“我承認(rèn)在這件案子上我有心躲你,因為你姓陸,我怕你會徇了私,但現(xiàn)在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秦蘇的這個假設(shè)立不住,何奈的這場車禍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劃的,目的就是要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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