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色日記本
從公安局返回學(xué)校,宮寶怡執(zhí)意要去304宿舍看看。拗不過她,梅雪筠只好答應(yīng)。
在304宿舍,梅雪筠一再地勸慰。
“宮阿姨,坐一天車也累了,先休息吧,晚上我再幫您整理小露的東西!
“不用,我想一個人整理!
她斜眼瞥著梅雪筠,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就別管我了。
梅雪筠沒再堅持。
“好吧,我去隔壁,有事您叫我!彼龥_一旁的蓮子遞了個眼色,兩人一塊兒走出宿舍。
宮寶怡安安靜靜地坐在304宿舍里,似乎只是為了感受寶貝女兒的氣息,就好像女兒從未離去,還活生生地生活在這個每天吃飯、睡覺、學(xué)習(xí)的地方。
她翻出女兒的行李——那個皮粉色的行李箱。
這是她和女兒在百貨大樓挑選的,她曾經(jīng)十分嫌棄這個顏色不耐臟,可最終她還是給女兒買下了。開學(xué)后,是她提著這個皮粉色的行李箱親自把女兒送到學(xué)校。
密碼鎖還是她替女兒設(shè)置的。很快,她打開了行李箱。
第一眼,就看到里面放著一本相冊。翻開相冊時她愣住了,相冊的第一頁,赫然是一個男生。
滑稽的是,這張照片曾經(jīng)被撕成兩半,后來又用透明膠粘合到一起。
照片上的人很帥氣,穿著干干凈凈的白色襯衣,朝氣蓬勃。
“雪筠!雪筠!”宮寶怡大喊。
梅雪筠聞訊趕來。
宮寶怡指著相冊上的人問。
“他是誰?”
“是……一個大四的學(xué)長!
“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這個,”梅雪筠咬了咬下唇,“不清楚,分手了吧,要不怎么會把照片撕了。”
“分手了為什么還留著照片?”宮寶怡大發(fā)雷霆,狠狠地從相冊上拽下照片,撕了個粉碎。
梅雪筠不敢作聲,默默地看著。
宮寶怡連翻幾頁發(fā)現(xiàn)都是那個男生的照片,她愈加惱怒,把相冊遠遠地拋到床尾。
而后,她繼續(xù)在箱子里翻動,突然她的手指停下了,讓她更震驚的事情擺在眼前。
箱子里赫然躺著一盒開了封的毓婷(緊急避孕藥),身為醫(yī)務(wù)人員的她,又怎會不知道那種藥是做什么用的。
她驚呆了,胃里一陣痙攣,她彎下腰捂住肚子,由于中午吃不下東西,肚子空空如也,疼得她全身上下都是冷汗,但她沒有喊出一聲,相比女兒的突然離去,身體的疼痛對她來說已經(jīng)算不上什么了。
看著那盒毓婷,她心亂如麻,原來自己對女兒一點兒都不了解。
她回頭掃了一眼,梅雪筠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木頭一樣杵在原地發(fā)呆。
她慌亂的雙手,迅速將那盒毓婷收進隨身的挎包。
做完這一切她全身發(fā)軟,不知道是因為餓的太久還是因為那盒毓婷給了她重重一擊。她痽坐在床上,眼角淌下兩行淚水。
女兒啊,你為什么這么不自愛?遭來了這樣天大的禍!你讓媽媽我怎么活。
一聲哀嘆,她將臉埋進雙手。
站在一旁的梅雪筠不動聲色,宮寶怡的一舉一動她全都瞧在眼里,她必須拿到行李箱里的一件東西,那本精美的紫色筆記本。
她知道,那是小露的日記本。
她在心里盤算,她在等待合適的機會。
此刻,宮寶怡的臉整個埋進手心里,深陷哀痛。
梅雪筠心跳加速,她提醒著自己:快!
她目不轉(zhuǎn)晴地盯著宮寶怡,輕手輕腳地抽出那本紫色日記本。得手后她迅速退到床邊,將日記本塞進帆布包里。
門外,一個人清清楚楚地目睹了這一切。妙兒十分驚訝,她迅速縮回身子。
梅雪筠為什么要背著宮采露媽媽把本子藏起來,莫非是害怕她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而觸景傷情?還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下午三點。
紫荊花廣場。
三個女生,八個男生。
歐孝先手里舉著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男性的腳印。中午他和校長打過招呼,要一一盤問國慶期間留校的學(xué)生。
蓮子也在其中,她忐忑不安地啃著手指甲,時不時用余光瞥一眼身后的男生。
教導(dǎo)主任吳仕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不管天氣如何變化,他總是一副大汗淋淋的樣子。
“歐隊長,留校的學(xué)生全都到齊了。”
歐孝先的視線落在了第二排的男生隊列,他一一打量過去,八個男生都留著精神的短發(fā),沒有誰的劉海特別長。
他心中納悶,宿舍阿姨說的那個人不是學(xué)生?先不管了!
他清了清嗓子,舉起手里的照片。
“前晚!有人潛入女生宿舍304,這是我們采集到的一枚腳印,此人和宮采露的死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但是,我想給他一個機會,下午五點前,我會一直等在小紅樓。如果有人知道球鞋的主人是誰,也可以向我舉報!
說完話,歐孝先沖吳仕法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剛邁出步子,身后的學(xué)生炸開了鍋,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歐孝先苦笑,為了盡快排除一部分人的嫌疑,他不得不采用高壓手段。事實上,沒有證據(jù)證明宮采露的死與夜里混入304宿舍的男人有關(guān),不管此人是不是罪犯,他肯定有問題,必須先搞清楚這一點。
下一步,他在心里盤算,當然不能傻等著浪費這一個下午。他反復(fù)研究過小賣部姐弟倆的口錄,有許多細節(jié)他需要親口證實。
他邁開大步,朝小賣部走去。
小紅樓一樓105房。
高溥庭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忙著趕新聞稿,他在健盤上碼下一段文字:
“單身女性獨自夜行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由于不謹慎而斷送了寶貴的生命,這是深刻的血的教訓(xùn)!
在他身后,坐著李俚。李俚等得有些心焦,頻繁地看出窗外。他從105房的窗口能清楚的看到學(xué)校對面的小賣部,隊長歐孝先正坐在板凳上和皮靜說話,他穩(wěn)如泰山,很有把握的樣子。
一個鐘頭過去了。
兩個鐘頭過去了。
李俚抬手看了看表。
五點十五分,奶奶的!那個人不會來了!
莫非,不是學(xué)生?難道他們猜錯了?
他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完成新聞稿的高溥庭合上筆記本電腦。
“瞧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做壞事的是你!”
李俚干巴巴地笑了。
“出師不利!”
高溥庭又問:“找蓮子談過了嗎?她可是唯一在宿舍里過夜的人!
“問了,小女孩很難搞,她堅稱什么都沒看到!
李俚用他一貫沙啞干澀的聲音回答。
此時,校門外車聲隆隆,34路公交車抵達學(xué)校。這天,是國慶長假的最后一天,陸陸續(xù)續(xù)許多學(xué)生開始返校。
李俚再次抬起手看表。
五點四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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