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我他媽上輩子欠你的!
當她察覺到溫知夏看過來的時候,女人用手按壓了一下帽子,轉身離開。
"我不能……"趙芙荷哭著,"我不能說,說了以后,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也不敢說。"
顧平生躬下身,捏著她的下頜,冰寒的眸光瞇起:"你不敢得罪她,那就一輩子待在地下城里,不是喜歡伺候男人?你該慶幸,我給你找了一個合適的去處。"
此時,等待警(局)外面的人也推開車門下來,看到顧平生后,彎腰鞠了一躬:"顧總。"
顧平生抬手:"人你們帶走,別讓她逃了。"
他不擔心趙芙荷會尋思,倘若想死解脫,三年前她就有機會。
趙芙荷還想要哭求,被直接捂著嘴帶走了。
溫知夏頓了下:"你……把她送去了地下城?"
難道她上次看在酒店看到她被一群男人折辱。地下城里的女人,沒有自由也沒有尊嚴,只要不死就會被一直安排著伺候男人。這是溫知夏當年逃出升天后,從徐其琛的口中得知的。
"你可憐她?"顧平生冷聲問道,"還是覺得我殘忍?"
他像是忽然之間豎起了刺,眉峰凝聚著無邊的寒意,只是在強行的抑制著。
溫知夏掃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徑直走上了車。
顧平生看著她細腰擺動自顧自的模樣,恨得牙癢癢的,她給他戴了綠帽子,一句軟話不說,還給他擺臉子!
等上了車,他按住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你們做了沒有?"
他今天如果不問個清楚,一整天都會寢食難安,"我們婚姻關系還存在,你要是跟他睡了,就是出軌!"
"難為顧總還知道什么是出軌,你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溫知夏深吸一口氣,就此打住,她是瘋了,才還跟他掰扯舊賬,抽回自己的手:"隨便你怎么想。"
顧平生深邃的眸光中積聚風暴,什么風范涵養統統被拋掉,"我他媽上輩子欠你的!我到底跟什么女人卿卿我我?!你脖子上那是什么?難不成要跟我說是蚊子咬的?!"
他以前就是最混不吝的時候,都很少在她面前爆粗口,因為生怕她會嫌棄自己沒涵養。但是現在的這份憋屈,他咽不下去。
溫知夏定睛看著他,皺眉。
"看什么看,還看!"等他哪天不喜歡她了,這些個窩囊氣,他可勁兒從她身上討回來,弄她三天三夜,看她還敢不敢跟他這里勁兒勁兒的!
回醫院的路上,顧平生都是一臉的陰沉,他活到現在,好脾氣和自制力,都用她身上了!
偏生,人家還不領情,成日里覺得他這不好那不好,跟上學那會子一樣,讓人來氣!
"砰"的一下,將車門關上,說是關。或許用砸更合適。
溫知夏坐在車上,感覺整個車身都顫動了兩下。
一荷知夏,是溫知夏和徐其琛一同為廣告公司想的名字。
到公司的時候,溫知夏見到了一個訪客,說是有一個大項目想要跟她親自談。
溫知夏在會議室見到來人,覺得好像是有些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吳雯靜衣著發型都跟兩個小時前在警(局)門前不同,加之距離較遠,只是匆匆一面,溫知夏沒有能夠認出來。
"吳女士,聽小助理說,您想要給名下的珠寶店拍攝宣傳片?"溫知夏親自倒了兩杯茶,放在桌邊:"請。"
吳雯靜眸光似有如無的把人上下給打量了一下,端莊優雅的說道:"沒想到,一荷知夏的老板娘這么年輕漂亮。"
溫知夏扯了下唇角,"您過獎了,這里有一些我們公司設計師做過的相關方案,您可以先看看。"
吳雯靜點了點頭,接過,翻看的同時會時不時的問上兩句,溫知夏也很有耐心的給她介紹。
吳雯靜似乎對她的印象非常好,"術業有專攻,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好,而且溫總這么細致,一定錯不了。"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這是定金,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可以出方案?我要的比較急,只要你們的方案能讓我滿意,錢的事情都好商量。"
這無疑是一個爽快的客人。
"目前公司的獨立設計師都已經有工作上的安排,加急的話恐怕也需要五天。"溫知夏思索了一下之后,給出了一個比較保守的回答。
吳雯靜手指在支票上點了一下,笑著問道:"五天……有些晚了,溫總是不是嫌這點定金不夠?所以不肯給我走個后門?"
雖然人已經到了中年,但是吳雯靜始終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是鄰家的長輩,長相雖不驚艷。但人有氣質還比較耐看,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親近。
溫知夏起唇笑了下:"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您也看到了,一荷知夏剛開業不久,承蒙厚愛,訂單已經排到兩個月后,這已經是加急之后的時間。"
"溫總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強人所難,定金你先收著,那我就先回去等你的消息。"吳雯靜站起身,說道。
溫知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送您。"
樓下,溫知夏出來的時候,忘記穿外套,凍得有些瑟瑟:"先上去吧,你穿的薄,天氣怪冷的。"
溫知夏點頭,目送她上車離開,之后匆忙轉身上樓。
四方城的冬天,今年好像是格外冷。
車上,吳雯靜透過后視鏡看了眼溫知夏,眼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束。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留下了禍端。
地下城。
當趙芙荷被單獨的叫到一個房間里的時候,她剛從上一個男人床上下來,來這里的男人多少都是心理有些病態或者特殊癖好。
在這里工作的男女,要么是窮困潦倒走投無路,要么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都是沒有任何選擇和退路的人。
她敲門進來的時候,聽到一陣粗獷的男聲,不用看就知道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頓時就有些腿腳發軟。
她今天已經沒有辦法再經歷一次。
"進來,站在外面還要我去請你?!"男人脾氣火爆的喊道。
趙芙荷一咬牙進來,"老,老板。"
"滾過來。"男人把酒杯狠狠摔在她的身上。
趙芙荷本來雙腿有發軟,這一下子,猛然就跪倒在地上,然后連滾帶爬的過來。
男人一覺把她踢開,什么話都沒有再說,竟然直接把她按在地上開始扇耳光。
一聲聲響亮的耳光,把她的嘴都打出了血。
趙芙荷連聲求饒,但是卻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最后男人打累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喘氣,這才放過她,此時的趙芙荷已經滿嘴是血,牙齒掉落了兩顆,整個人像是都被打蒙了。蜷縮在地上,口齒不清的還在求饒。
"爬過來,倒酒!沒有眼力勁兒的東西!"男人罵道。
趙芙荷被打怕了,哭著跪在桌前,給他倒酒。
男人喝了兩杯以后,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拽的仰面朝上,趙芙荷痛哭流涕的求饒:"放過我,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男人把酒潑在她的臉上,手上的皮膚被烈酒澆了一下,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疼,趙芙荷捂著臉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有這張臉,她還能在這地下城有口飯吃,要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掃廁所跪著擦地這一類的體力活。
"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最好有點分寸,不然……下次潑在你臉上的就不是紅酒,而是硫酸,包括你的家人。"
在男人的話說完,地上哀嚎著的趙芙荷猛然瞪大了眼睛:"是她叫你來的!是她!"
男人看著她猙獰的臉,原本還想要玩玩,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是誰你不用知道,有些事情你就應該爛在肚子里,不然,的得罪了她,你就不是被送到地下城這么簡單。"
說完,男人又喝了一杯酒后,走了。
門關上,趙芙荷發出一聲凄厲的聲音。
"人見到了?"
一處偏僻的沒有攝像頭的角落里,男人一上車,就撲向了車上的女人,女人風韻猶存的臉上,露出了沉醉之色,仰著脖子,享受著男人親吻的同時,問道。
"我辦事情,你還不放心?我們多久沒親熱了?"男人放平了椅背。
女人圈住他的脖子,"先跟我說說,那個小賤人的事情,你處理的怎么樣了?"
"你放心,她不敢開口……依我說,你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弄死了。怎么會還有這些麻煩事。"
"她把當年的事情寫成了遺書,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如果她死了,當年的事情還能瞞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賤人生出來的孩子已經成了人人敬仰的顧總。"
"……"
半個小時后,女人渾身無力的躺在男人的懷里,平復著呼吸。
等兩人重新穿好衣服,車內的燈亮起,女人的臉才慢慢的清晰起來。如果溫知夏在這里,一定會詫異,昨天見到還一副賢妻良母溫婉端莊的女人,不過是隔了一天就像是變成了另外的人。
"老頭子一個小時后就該到家了,趕緊回去。"男人還沒有滿足,吳雯靜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等老頭子睡著了,我們再……"
"……"
醫院。
顧平生趴在盥洗臺前干嘔之后,按了按漲疼的額頭。
葉蘭舟閑適的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吃著橘子:"顧總,這次英雄救美的代價是不是大了點?你這情況,聽醫生說,每個三五天是好不了了。"
"不說風涼話,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啞巴。"顧平生漱完口,從洗手間內出來。
"你最好還是珍惜珍惜我來看望你的時光,畢竟……"葉蘭舟扯了下唇角,有些怡然自得,展現著自己的優越感:"你這孤家寡人的,也沒有女人照顧。怪可憐的。"
"嗬。"顧平生冷冷的笑了一聲,"花千嬌現在不把你當哥哥了?"
蛇打七寸,一擊斃命。
葉蘭舟的唇角僵了一下:"活該你單著!"
"再單著,我也是有老婆的人,親過、抱過、摟過……"他也就是在溫知夏那里吃癟,旁人?不存在。
葉蘭舟告訴自己犯不著跟個病人計較什么,抬手把法院的一張通知單丟給他:"那我就先恭喜顧總了,你被你口中的老婆,現在徐其琛的夫人給起訴離婚了。"
顧平生捏著通知單。臉色可想而知的陰沉,抬手他就給撕得粉碎。
葉蘭舟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一荷知夏廣告公司。
會議室內的溫知夏,正在跟設計師商討吳雯靜要的珠寶創意廣告,小助理忽然急匆匆的敲門進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溫知夏拿著方案的手指微頓,"他親自來談工作?"
小助理點頭:"是啊,親自來的,而且提前也沒有打一聲照顧,前段時間顧夏集團的廣告對接都是一個周秘書來的,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顧總親自來了。"
溫知夏沉了沉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方案,跟兩名設計師說道:"你們繼續,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顧夏集團算是廣告公司的一個大客戶,雖然溫知夏一開始壓根就不想要接他們拋過來的橄欖枝,但是對方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她再三推辭反倒像是心里有鬼的模樣。
因為一開始進行的都還十分順利。對接的事情溫知夏沒有出面過,顧夏集團派來的人也是周安北,一切都按照互利共贏的路子走著。
但是今天,顧平生卻突然出現,人還已經到了樓下,可以說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前兩天還摔車離開,溫知夏原本以為他起碼會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一段時間,畢竟不可能像是上學時候那樣空閑,但她終究還是高估了他。
顧平生西裝熨帖的站在一荷知夏的大廳中央位置。負手而站,斜飛入鬢的英挺劍眉,狹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身形修長筆挺,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肩上披著一件外套,清俊斯文的模樣再加上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裝,氣場隱匿而強大。
單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公司里一票的小姑娘,眼睛不住的往他的身上瞟。
而顧平生只是抬眸看著他們公司的LOGO,一荷知夏。
溫知夏走過來,職工們一個個馬上進入工作的狀態,腳步聲響起,顧平生這才轉過頭。
溫知夏走近兩步,開口就想要低聲問他來干什么,但顧平生卻已經先一步的起唇,寡淡又疏離的喊了一聲:"溫總。"
這樣的稱呼,溫知夏幾乎是沒有從他口中聽過的,即使是在兩人一起在顧夏集團工作的那幾年,都是一樣。
他乍然這樣稱呼她,讓溫知夏怔了一下,數秒鐘后,才接了一句"顧總"。
"溫總如果有空閑,我想接下來的話,還是去你辦公室談。"他抬手,周安北便將手中的一份文件放到他的手上,顧平生抬手拍在了溫知夏的掌心。
這是一荷知夏的設計稿件和成品演示,她迅速的翻看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描紅標出的漏洞。
溫知夏頓了下,"這邊請。"
顧平生瞥都沒有瞥她一眼,大步流星的邁步朝著她的辦公室走去。
在兩人走入辦公室后,旁觀了這一幕的員工們竊竊私語:"我剛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顧總拿來的是咱們公司幾天前送過去的吧?顧總的臉色這么差,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特地來興師問罪的?"
"可這些事情不是一向都是周秘書負責嗎?這件事情怎么會鬧到顧總耳朵里,不會是造成了什么大損失吧?"
"要真的是這樣,那咱們這公司……還能開下去嗎?我聽說,顧夏集團一向強勢,顧平生也從不給任何人留情面,這些年在他手上被弄到倒閉的公司可不在少數。"
"……"
一番猜測之下,便有些人心惶惶的味道。
而此時的辦公室內,小助理戰戰兢兢的端上了兩杯茶后退出去,雖然時間很短。但還是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辦公室內的凝重氛圍。
尤其是在她關門的時候,顧平生沉聲的那一句:"我們是相信一荷知夏的專業水平,才將一個季度的廣告都砸在了你們公司,這就是你們交出的答卷?"
小助理關上門,心情忐忑的在辦公室門口走來走去,這是她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原本以為是進入了一家有無限可能性的公司,可以在日后成為公司元老級的骨干,但是公司不會就這樣完了吧?
廣告已經投放了一部分。溫知夏從網上搜了一下成品,這個項目她沒有跟,或許就是因為從心底里有些排斥的原因,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廣告背景中的地圖,缺少了一部分,這是大忌。
已經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風波,網民對于這種事情也非常避諱,還引起了官方注意,讓勒令整改。
這一整改,不光是投放出去的廣告要全部撤回,經濟損失是一方面,名聲方面也已經受損。
雖然是顧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但--
"這是我們公司的失誤,我會馬上查清楚到底是誰的責任,一定會給……"
"責任?"顧平生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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