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咱們一塊死得了
吳雯靜指甲扣著趙芙荷的臉,在她驚悚的目光中,"唰"的一下子將她臉上的膠帶撕開。
趙芙荷整個下半張臉都是麻的,"你……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身后的男人搬了張椅子,吳雯靜抬起手,狠狠的給了趙芙荷一巴掌,面上卻依舊是溫柔的笑:"為什么?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事情還沒有結束,你去機場是想要干什么?"
趙芙荷不敢承認自己想要逃走,"我只是,只是去送一個朋友。"
"朋友?"吳雯靜嘲弄的笑出聲,坐在椅子上,一腳踢在趙芙荷的胸口上,看向身后的男人,說道:"你來好好問問他。"
男人點頭上前,將趙芙荷昏迷前拿著的行李箱翻了一個底朝天。從里面找出一張銀行卡,銀行卡嶄新,顯然是新辦理的,旁邊還有一張流水行單,不多不少正好是百萬。
趙芙荷看到他們找出自己新辦理的銀行卡就猜到他們已經什么都知道了,她匆忙跪在吳雯靜的跟前,"我只是想要重新開始生活,我保證不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放過我,放過我吧,我會出國……我以后都不會再回來。"
吳雯靜捏著她的臉,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皮膚里:"放過你?我廢了那么多心思,才把你從地下城里救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一走了之!"
"我把你當年給我的錢全部還給你,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趙芙荷跪著說道。
吳雯靜的指甲在她的臉上摳出一道印子,趙芙荷疼的眉頭緊皺,卻不敢真的發出慘叫:"我有沒有說過讓你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要給我惹麻煩,不聽話的孩子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身后的男人,直接一腳將趙芙荷提到,壓在她的身上毆打。
吳雯靜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細聽著,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趙芙荷慘叫連連。"饒了我,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聽你的,我什么都聽你的。"
她的求饒聲非但沒有能夠讓吳雯靜產生任何的憐憫和動搖,反而覺得聒噪難聽,她按了按太陽穴,涂著殷紅的指甲輕輕的彈了下:"割掉她的舌頭。"
趙芙荷驚悚恐懼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看著男人手中的匕首:"不,不要……不要……啊!"
潮濕陰暗的墻壁上,多了一道飛濺的血痕。
"嘔~~"
從地下室出來的吳雯靜捂著嘴發出一聲干嘔,身后的男人連忙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吳雯靜擺了擺手:"我沒事,可能是下面的空氣不太好。找人把她看好了,等事情結束以后,把人給處理了,不能讓顧平生再把人找到。"
男人摸著她的腰:"我辦事。你放心。"
"你最近越來越沒顧忌了,被人看見你不要命了,"吳雯靜嗔怪的橫他一眼。
"那老頭子這么信任我,怎么會懷疑到我身上,今晚……來我房間,嗯?"男人別有深意的說道。
"再說吧,我這兩天不太舒服,先去醫院查查。"吳雯靜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
吳雯靜頓了頓以后,沒有拒絕。
一荷知夏。
溫知夏從接到前臺的電話到在辦公室內見到顧平生,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
他進來的時候,溫知夏正在看報表,顧佑之正趴在桌子上玩樂高,兩個人相處的畫面和諧而寧靜。
"爸爸。"顧佑之看到他來,放下手中的樂高,小墩子上站起來。
顧平生單手把人抱起來,"有沒有打擾麻麻工作?"
小家伙脆生生的回答:"沒有。"
"乖。"顧平生捏了捏他的笑臉,"去玩吧,我跟你麻麻聊一會兒。"
顧佑之乖乖的點頭。
溫知夏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神情之中有些復雜,三年前她最在意的便是他跟趙芙荷擁吻上床的事情,如今……
她不認為趙芙荷在這個時候還有說謊的必要,尤其,這些話其實顧平生一開始就說過,他跟趙芙荷之間什么都沒有,只是那時,她不信罷了。
她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對他的信任早已經降到了零點。
三年的隔閡,雖然像是都解開了,但她心中卻并無多少的歡喜,更多的是滿心的復雜。
她已經跟徐其琛在一起了,徐其琛待她很好。
她如今又該如何面對顧平生?
在她反復猶疑的目光中,顧平生的心也始終都高提著。心中越加難以估測趙芙荷到底在她面前說了什么?
顧平生有時候覺得,她倘若是個一點就炸的性子倒還好,有什么不滿意的不高興的就都給發泄出來,可溫知夏她就是個悶葫蘆,什么事情都是喜歡藏在心里的,你不把人給惹急了,約莫這輩子都不會見她發火一次。
他想要直接開口問,但是又有些遲疑,萬一……趙芙荷并沒有說什么,那他這樣開口,她會不會又給產生什么不好的聯想?
顧平生:"你今天……"
溫知夏:"你今天……"
同時的開口,又是同時的沉默。
"你想說什么?"顧平生坐在她辦公桌的對面,問道。
溫知夏抿了下唇:"你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項目的事情處理完了?"
顧平生略略揚眉:"你這是在……關心我?"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顧平生很難以相信,她會突然關心起他的事情來,畢竟時隔三年之后,她對他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他都已經覺得新奇。
"問你話你就回答,還反問回來干什么?"溫知夏瞥他一眼,淡聲道。
不對勁兒……
顧平生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兒。
長腿翹起,手臂撐在椅子上,身體輕靠,墨色深瞳盯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看穿、看透。
溫知夏按著報表的手蜷縮了下,在頁腳的位置輕折一道,站起身:"我想出去一趟。"
顧平生眼眸微抬:"你躲我?"
溫知夏微頓:"我去洗手間。"
顧平生收起腿,起身:"我陪你一塊去。"
溫知夏皺眉:"我去洗手間,你陪我干什么?"
"房間里待久了,我出去透透氣。"他的理由信手拈來,說著,就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路上偶爾碰到員工,看著兩人一前一后走去洗手間的方向,眼神里多多少少都帶著些八卦的味道。
但也沒有想太多,畢竟……要是想要做些什么,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或者是會議室都是最佳的選擇,洗手間人來人往的,目標豈不是太大了些?
但旁人怎么能窺測到顧平生骨子里是什么離經叛道的性子,人前是俊美清蕭的年輕有為的總裁,背地里就是一個混不吝沒有什么不敢做的。
溫知夏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有些出神,三個人的感情讓她在心中糾結著。
她不是喜歡回頭的人,三年前決定放棄,就做好了不再回頭的打算,不然也不會跟徐其琛結婚,但……三年后的再見面,顧平生的糾纏和執念,加上種種誤會的揭開。她的心中多少都產生了一些迷茫。
她拿不定主意,到底還如何。
在她出神的時候,身后走近來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后面攬抱住她,她嚇了一跳,然而驚呼聲未起,就被人捂住了嘴,一雙狹長帶著笑意的眸子定格在她的面前。"夏夏,你今天……有些不太對勁兒,你在想什么?關于我?"
溫知夏扯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你進來干什么,這里是女士洗手間,待會兒讓人看見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他想要把他往外推,卻被他反壓在墻上,抬起她精小的下巴,削薄的唇開闔,"事先聲明,我沒有找人跟蹤你,待會兒我說了什么,別用你那喜歡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瓜給我亂扣帽子。"
給她先打了個預防針,做了鋪墊以后,這才說道:"你今天見了趙芙荷,她跟你說什么了?"
溫知夏對上他深邃的眸子數秒鐘后,輕輕的瞥開:"……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你不看我?"她的話,他自然不信。
她低垂著眼眸,抿了下唇,唇瓣有些干涸,沒有說話。
顧平生捏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唇瓣上輕咬了一下。"夏夏,說話。"
他等了她兩秒,她還是沒有開口,顧平生也不再問,扣著她的后頸就吻了上去,"也許,你更喜歡我吻你,嗯?"
唇齒交疊。呼吸交纏,她聽到洗手間外的腳步聲,神經繃緊,就行要把人給推開,但是他抱的那么緊,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等稍稍拉開些許的距離,她嗔怒的說:"有人。"
但是下一秒,就被她重新扣住,如影隨形,輾轉流連。
她緊張的時候,眼睛睜的大大的,也不敢反抗他了,怕弄出更大的動靜,清艷的面頰上通紅,身體緊繃著。
顧平生薄唇貼著她的唇角輕笑,唇劃過她的面頰。來到她的耳邊,輕吻她的耳垂,嗓音絲絲沙啞,就那么鉆進了她的耳蝸:"怕什么?被看見了,就說是我……勾引你的,嗯?"
他明明知道她耳朵比較敏感,就故意撩撥,低沉的嗓音用"勾引"二字。再合適不過。
溫知夏的呼吸一頓,耳根都染上了粉色,身體沒了力氣。
門外的腳步聲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正在維修"的牌子,有些不滿的嘟囔一聲:"怎么好端端就維修了?還要下樓。"
說完,踩著高跟鞋走了。
溫知夏繃著的神經一松,顧平生貼在她的面頰上輕笑:"這么害怕?"
溫知夏抬手把他給推開,因為太用力,他沒有后退兩步,她卻差一點摔倒。
顧平生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扶住,笑容更大了兩分,削薄的唇吐出惡劣的兩個字:"腿軟?"
溫知夏瞪他一眼:"你今天來,就是沒事找事,是不是?"
"我妻子孩子都在這里,還來不得?"他揩了一下唇角,有些留戀的反問。
溫知夏聞言深吸一口氣。淡聲道:"顧平生,我們……就這樣吧。"她說,"我們三年前就已經結束了,我跟其琛已經結婚了,即使當年是存在一些誤會,但我不能傷害他。"
"你不能傷害他,你就往我身上捅刀子?結束?誰他……"他沉了沉,把那即將爆出來的粗口給咽下去。"我沒說結束,就結束不了!"
只要不說分開,他就是要什么給什么,怎么刺撓他,都不會跟她生氣,一旦提及"分開","離婚",他就像是陡然間能豎起尖刺。
溫知夏抿著唇:"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顧平生睨著她,沉了沉:"沒得商……你剛才說,誤會?什么誤會?"
他氣息沉下來,也就察覺到了剛才被自己忽略掉的話。
溫知夏垂下眉眼,手指捏了一下衣角。
"說話!"每次不歡而散,她總是咬定了他跟其他女人有染,每次問,每次還一副他自己應該心知肚明的模樣,顧平生想要揍人的心思都有了。
當溫知夏吞吞吐吐的說出來三年前她親眼看到的事情后,顧平生想要直接掐死她的心思都有了,惡狠狠的瞪著她,死死的盯看著,半天都沒有說話。
他要是跟她生氣發火,溫知夏還能習以為常的接受,但是他這般一句話都不說的,就是黑滲滲的眸子盯看著她,讓她有些背后發涼的感覺,不自覺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躲什么?"顧平生不怒反笑,問道。
溫知夏被他笑的心里發毛,抬腳就想要朝著門外走。
但是卻被他一個橫抱,直接把她按在了盥洗臺上,長腿緊緊的壓著她的膝蓋,眼眸深黑帶著銳利森冷:"問你話呢,你跑什么?"
"你別……這樣跟我說話。"她沒看過他這樣,心里有些害怕。
"我他媽該跟你怎么說話?!"倘若對面的人不是她。依照他心底的那股子怒火,直接弄死她的心思都有了!
"你真行啊,我給你說了那么多遍,我什么女人都沒有碰過,你一句都不信,從趙芙荷那里得到答案了,轉頭還要跟我說不能傷害那個病秧子!你真行!溫知夏你真行!"
倘若只是解除了一場誤會,他也不會動這么大的怒火。他恨就恨在她都知道是誤會一場,還跟他說分開,就是因為一個徐其琛!
他這輩子還沒有受到這種窩囊氣!
"你,小聲一點。"他這么喊,如果外面有人經過,就都聽見了。
顧平生這次是徹底被她給氣笑了:"我就是喂了一頭白眼狼,你但凡是心里有我哪怕一星半點,都不會這個時候還有閑工夫關心這些。"
溫知夏垂著眸子。低聲道:"我只是,不想要把事情鬧大。"
"我有時候就在想,要不然我直接掐死你,咱們一塊死得了!"他握著手掌,看似平常,實際上,手臂都在顫抖。
他是真的被她給傷到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了徐其琛那邊。
那他在她心里算什么?
一個可有可無,可以被隨便丟棄的垃圾?
溫知夏對上他染上濃重哀傷的眼眸,心也跟著疼了一下,"顧平生,你別這樣。"
他撫著她的面頰,低聲問她:"你想要哪樣?夏夏,你想要我怎么樣?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嗯?"
他一貫說她心軟,可現實卻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心腸有多硬。
就算是誤會解除了,還是要拋下他。
顧平生走了,沒有摔門,沒有怒吼,也沒有再發火,一言不發的抱著辦公室里的顧佑之,走了。
小家伙想要問上一聲"麻麻呢",卻看到爸爸眼角的紅,忽然就不說話了。
他乖乖的趴在顧平生的肩上,看著走廊那里站著的麻麻。
"溫總,顧總的衣服忘拿了,你給他送過去吧。"助理走過來,將顧平生的外套遞給溫知夏,低聲道:"顧總其實……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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