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棒打落水狗
然后歪著小腦袋去看那輛車。
"回去。"顧平生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細(xì)微的捏動,他狹長眼眸收回,垂下的眼眸遮蓋住其間一切的光怪陸離。
溫知夏覺察到他的動作,問道:"有同學(xué)?"
顧佑之指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眼睛有些亮,又有些難過,呆呆的喊了一句:"爸爸……"
顧平生陡然一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但……那里并無她所熟悉的那一道身影。
"團子,你看錯了。"溫知夏重新握住小家伙的手,低聲說道。
小佑之就那么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他剛才真的在那個車?yán)锟吹搅税职帧?
車上,小家伙趴在車窗上,眼巴巴的瞅著外面,想要再看到顧平生一次,這樣媽媽就不會說是他看錯了。
溫知夏處理完一封郵件,看著像是霜打茄子一樣的顧佑之,低聲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團子……快回來了,等你上了小學(xué)。等到過年,爸爸就會回來看你。"
這些話,她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每次小家伙想要爸爸的時候,溫知夏就會說上一遍,一開始的時候,小佑之聽了這些話,就會很快的高興起來。但是現(xiàn)在聽的久了,已經(jīng)很難再高興起來。
"媽媽,我真的看到了爸爸。"小家伙回過頭來,握住她的手,仰著小腦袋眼巴巴的看著她:"我們?nèi)フ野职趾貌缓茫堪职忠呀?jīng)出差回來了,團子看到了。"
他真的看到了,就在那輛車上。
溫知夏看著小家伙數(shù)秒鐘,看了看時間后,對開車的司機說道:"回去看看,"
她其實并不相信顧平生會出現(xiàn)在幼兒園門口,如果他出來了,那沒有道理不來找她,但她通常不會拒絕孩子在合理范圍內(nèi)的請求。
她小時候的意見和話語從未得到過父母的重視,所以她不會忽視孩子的請求,只是返回去,左右只是浪費上一些時間罷了。
來回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此時的幼兒園門口已經(jīng)清凈了不少,孩子多數(shù)都已經(jīng)被接走了。
溫知夏握著小家伙的手下車,小佑之就跑到剛才自己看到車子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從滿心期待歡喜看到垂頭喪氣。
小小的人兒站在那里,低垂著頭,"團子真的看到了……"
他真的看到了。
溫知夏看著他這模樣,心里也不好受,蹲下身,抱了抱他:"嗯,我們團子不會撒謊。"
"爸爸為什么還不回來?"他腦袋鉆進(jìn)溫知夏的懷里,像是要尋求安慰的小獸。
溫知夏能說的也就只有;"快了。"
玉溪路壹號。
"你剛做完手術(shù)就跑出去,這對你后期的康復(fù)很不利,你應(yīng)該聽從醫(yī)生的叮囑。"
當(dāng)輪椅碾壓地面樹葉的聲音響起,白宜瓊走過來,不贊同的說道。
"換個男的護工過來。"顧平生眼眸都沒有掀一下的對著醫(yī)生說道。
醫(yī)生頓了頓:"顧總,她是助理醫(yī)生。"
白宜瓊對于顧平生是怎么入獄的事情也多少聽說了一點,死的那個女人以前是他的女秘書,像是兩人之間還有過感情糾葛,加上她的身份……
他對她難免排斥和防備,該是怕她賴上他。
"顧總。我有喜歡的人。"白宜瓊誠懇的說道,"請您把我當(dāng)成普通的護工就好,這是我的工作,等您的治療結(jié)束。我會離開,不會給您增添麻煩,小少爺?shù)氖虑槲乙膊粫傧耄抑滥吞珪疹櫤盟?quot;
顧平生狹長的眼眸抬起。像是這才從她的話中聽明白了幾許的意思:"你是誰?"
白宜瓊楞了一下;"我,我叫白宜瓊。"
臉顧平生沒有怎么在意,名字卻有些印象,"是你。"
白宜瓊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所以……他剛才讓換一個人,根本不是認(rèn)出了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換個男性護工照顧?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離開四方城。"他沒有興趣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重新回到這里,只是單純的不想要看到。
一旁的醫(yī)生小聲的說道:"顧總,白醫(yī)生對后期復(fù)建這一塊兒很有研究,對您的后期幫助會很大,您看……還有,白醫(yī)生跟我們院的主任已經(jīng)訂婚了。兩人很恩愛。"
醫(yī)生多少也治療過不少有錢人,以為顧平生會這樣說,是害怕醫(yī)護人員假借工作之名做出點什么事情,影響家庭和諧。
顧平生眸色深沉如夜。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選擇單獨同白宜瓊聊了兩句。
白宜瓊看著坐在輪椅上八風(fēng)不動的男人,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唯一能清楚感知到的是他身上的滄桑感和越加明顯的鋒芒。
像是藏于寒窖數(shù)年的利刃終于出鞘,單單是靠近都會覺得冰冷。
說是單獨聊兩句,但顧平生攏共也沒有說上幾句話。
他表述的意思非常果斷清晰,只有兩點,一是讓她忘記顧佑之是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事情。
二是。不要動任何不改動的心思。
白宜瓊對此倒是比較的大方得體:"顧總不說,我其實也想要找顧總提一提,我遇到了喜歡的人,他對我也很好。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以前曾經(jīng)為了錢給別人生過孩子的事情,希望顧總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這個人不貪心,以前愛錯了人,信錯了人,走錯了路,現(xiàn)在只想要著眼于眼下的生活,珍惜眼前的幸福。
所以請顧總就把我當(dāng)成一個不認(rèn)識的醫(yī)護人員就好,這是我的工作。"
顧平生墨色深瞳看了她數(shù)秒鐘的時間。她很坦然的跟他對視,與三年之前的怯懦有了些變化,脖子上的一條小黑繩尾部是一枚戒指。
周安北來的時候,看到對自己點頭示意的白宜瓊楞了一下。
"顧總。剛才的那個女人是……"難道是他認(rèn)錯了?
顧平生:"白宜瓊。"
周安北一驚:"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難道還沒有放棄找小少爺?"
顧平生手中拿著平板,指尖在上面一個頁面一個頁面快速的滑動:"她希望我當(dāng)做她沒有生育過孩子。"
顧平生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下,周安北聽到這里,微松一口氣:"她也算是個聰明人,這樣是最好的結(jié)果。"
執(zhí)意的糾纏下去,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這里面是兩年以來,搜集的關(guān)于徐其琛的全部資料,難怪鮮少有人提起徐其琛過往的經(jīng)歷,哪怕是徐家本家的人知曉的人都不多……"
周安北能查到點線索,也是從當(dāng)年一位在徐家做了一輩子的傭人口中得知,這位傭人老年患病,總是會說出一些瘋言瘋語,這才從中探知了一二。
"徐家財大,耗費了那么多年卻始終沒有能夠讓徐其琛體弱的毛病康復(fù),如今算是揭曉了。一個有悖倫理生下的孩子,還能夠讓徐家人承認(rèn)他家主的身份。這也間接的說明了他的手段。"
畢竟一旦徐其琛的出生被人挖出來,徐家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于一旦。
顧平生細(xì)細(xì)的看著,削薄的唇角開合:"徐家保守了三十多年的秘密,當(dāng)真是……有趣。"
周安北:"顧總打算現(xiàn)在發(fā)出去?"
顧平生狹長的眼眸瞇起。"不急,棒打落水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徐其琛既是給我上了這么生動的一課。我怎么能不還給他。"
三年多的牢獄之災(zāi)聲名狼藉,他也該嘗嘗是什么滋味。
"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問。
周安北:"是。"
景園,書房。
晉茂一臉沉重的進(jìn)行著匯報:"……這已經(jīng)是第四起被挖出來的案件,這次涉及的人數(shù)比之前三起加起來還要多,如果是保不住,輿論影響不好不說,少不了需要傷筋動骨。"
如果說前三起還是小打小鬧,波及的范圍有限,但是這一次涉及十來人,說是小型的海(天)盛筵都不為過,最重要的是,對方都是一群未(成)年,年齡最小的才十四五歲,這無疑是在挑釁大眾和官方的容忍底線。
徐其琛茶杯重重的放下,杯子里的茶水濺出來落在桌子上:"不知所謂!"
徐其琛不是沒有敲打過他們,但吃喝玩樂成了習(xí)慣,總是一門心思的想要玩點新鮮刺激,沒有幾日又死灰復(fù)燃。
"現(xiàn)在……這是怎么處理?"晉茂問道。
涉及的人數(shù)眾多,如若是冷處理,顯然跟本家的人都不好交代。
"背后是什么人在動手腳還沒有查出來?"徐其琛沉聲問道。
一次兩次是意外,這已經(jīng)是徐家兩年來出的第四起麻煩。
晉茂搖頭:"尚未。"
徐其琛:"想辦法把事情壓下去,不能鬧到媒體上,如果不行……讓他們自己從中選出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跟徐家進(jìn)行切割。"
只是,他們未曾想到,在抗下罪名的人選尚未確定的時候,已經(jīng)被媒體用聳動的標(biāo)題報道了出來。
富豪、少女、淫(亂)、百年豪門。
每一個字眼都能輕易的勾住網(wǎng)民的眼球。
對于這些,溫知夏看到后,也只是掃了兩眼后,就放到了一邊。
下車的時候,在幼兒園門前被人炙熱注視的感覺再一次的襲來,溫知夏轉(zhuǎn)過身。
"小溫總在看什么?"
溫知夏微微皺了下眉頭:"那輛車……我好想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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