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我跟你才是一心
想要去可憐他?
溫知夏眉頭微擰,細(xì)微抬起頭看向他:"你就這么想我?"
顧平生凝視著她數(shù)秒,在她不高興的要把臉撇過去的時候,顧平生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深沉如同墨色眼眸里,倒映著她的影子:"不許可憐他,不許同情他,更不要妄想回到他身邊,是你說,只愛我一個人。"
他像是拿到了糖果,就執(zhí)拗著不愿意放手的孩子,也不能允許她的眼睛里有其他的男人。
溫知夏看著他這模樣。原本是想要生氣,但最后到底是沒有能夠生氣起來:"我是同情他年幼之時就以這種方式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在她說出這話的時候,顧平生握著她的手腕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
溫知夏有些吃痛,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說道:"但我沒有動過要回到他身邊的念頭。"她說:"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有很多,不幸的人也很多,同情悲憫是本能,可每個人的基因里蘊(yùn)藏著的都是自私,每個人都會想要陪在自己愛的人身邊,而不是同情悲憫的人身邊。"
同情是沒有界限的,同情這個人的不幸,也會同情另一個人的可憐,可到底我們都不是救世主。
顧平生的神情微松,"所以你愛我。"
她前面說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他關(guān)注的就只有她那一句"每個人都會想要陪在自己愛的人身邊",所以她留在他的身邊。
溫知夏橫了他一眼,語調(diào)帶著促狹的拖長,上揚(yáng):"難為顧總這么會挑字眼呢。"
"夏夏。我不可能放過他。"既然是說到了這個話題,顧平生就索性繼續(xù)說了下去。
如若不是徐其琛,他們不會分離這三年多,他的腿也不會斷,他這個人從來都是有仇必報,更何況徐其琛為了讓他簽下那份離婚協(xié)議,踐踏盡他全部的尊嚴(yán)。
他蟄伏了那么久才出來,怎么會甘心就這樣放過他。
對此溫知夏沉默了良久,最終也沒有說什么。
人和人的關(guān)系永遠(yuǎn)都是這樣,平心靜氣便能相安無事,一旦有人捅出第一刀,就是宣戰(zhàn)。
對錯很難分清。
周安北緩步進(jìn)來。看到溫知夏也在,頓了一下,喊了一聲:"顧總,太太。"
之后,就看向了顧平生,沒有再開口。
溫知夏掀起眉眼,玩味似的看著他:"周秘書,這是跟你家顧總有什么秘密,還不能讓我知道?"
周安北聞言訕笑了一聲,這事……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這樣子的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畢竟溫知夏對徐其琛總是會帶著些濾鏡和寬容的意味。
顧平生:"說吧。"
周安北輕咳兩聲:"這……晉茂聯(lián)系上我,說是徐其琛邀請顧總赴宴。"
顧平生倒是毫不意外,這么大的新聞爆出來,如果徐其琛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周安北:"顧總的意思是……"
顧平生:"答應(yīng)他,地點……就在這里。"
周安北頓了一下:"是。"
在周安北離開后,溫知夏問他:"為什么約在這里?"
顧平生把玩著她纖細(xì)秀美的手指:"既然是他相約,地點不就是隨便我定,在這里見面也省得外出跑一趟。"
他說的,倒像是沒有什么問題。
溫知夏轉(zhuǎn)而語調(diào)涼涼的說了另一件事情:"周秘書在我身邊待了三年有余,心里裝著的到還是顧總,什么事情都想著要避著我。"
看剛才那樣子,如果顧平生不讓他開口,他像是根本就不打算告訴她。
"守密是一個秘書最基本的操守。"算是為周秘書辯護(hù)了一句。"生氣了?"
溫知夏推了推他的手:"我怎么敢,你們這不是上下一心。"
顧平生胸腔震動,發(fā)出輕笑:"我跟你才是一心。"
他跟個男人一心什么?
中途為他診治的醫(yī)生到了時間后,準(zhǔn)點的前來查看他的情況,每天這個時候也是溫知夏神經(jīng)最為緊繃的時候。顧平生的腿是他心中的一塊疙瘩,他很是介意自己日后會不會不能恢復(fù)如常。
"怎么樣?"
在醫(yī)生尚未開口的時候,溫知夏已經(jīng)問出聲。
"恢復(fù)的還在理想狀態(tài),但具體的結(jié)果還要看第二次手術(shù)后恢復(fù)的情況。"醫(yī)生說道。
"第二次手術(shù)安排在什么時候?你們有幾成的把握?"溫知夏問道。
醫(yī)生:"下一個月初,具體的方案還在制定中,手術(shù)有八成的把握,但……具體之中總是難免有些不可控的因素,術(shù)后的恢復(fù)也很重要。"
醫(yī)者總是不會把話說的太滿,也是給自己留條回轉(zhuǎn)的余地。
顧平生沉靜的聽著,面色總是不動聲色的冷淡,可溫知夏卻能從他指腹輕捻中的動作,看出他心中的凝重。
在醫(yī)生要來開的時候,溫知夏單獨(dú)同他聊了兩句,之后這才讓人送他們離開。
"說了什么?"在她回來以后,顧平生問道。
溫知夏掀起唇角:"問問按摩的手法。"
他不愿意讓旁人碰觸他的腿,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顧平生:"如果我的腿無法恢復(fù),你會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
"后悔什么?"她問,"后悔選了一個肯為我坐牢的傻子?還是后悔選了一個喜歡死抗的笨蛋?"
顧平生:"……"
她伶牙俐齒起來,他都是要甘拜下風(fēng)。
"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我不喜歡聽。"她給他按摩著腿部的同時說道。
小家伙被接回來的時候,一蹦一跳的換了鞋朝著他們跑過來,"媽媽,爸爸,親親。"
前段時間去復(fù)查,小佑之的自閉癥恢復(fù)的很好,已經(jīng)跟同齡的小朋友一般無二。身上也有了小孩子的鮮活,也會喜歡跟父母撒嬌。
只是對于外人,還是會有些冷淡和防備的意思。
溫知夏不止一次的覺得,這點倒是跟顧平生一樣。
顧總在她面前是什么模樣都能有,在外人看來,就永遠(yuǎn)都是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樣子。
溫知夏抱住他。防止他亂動碰到顧平生的腿:"今天在學(xué)校過的開心嗎?"
小家伙學(xué)東西很快,幼稚園老師教的那些東西,他在尚未去上學(xué)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盡數(shù)掌握,但溫知夏覺得他還這樣小,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過分的拔高孩子的能力,讓他多跟同齡人待在一起。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比什么都重要。
一個人童年過的幸福與否,會貫穿影響他的一生。
小佑之遲疑著點了點頭。
溫知夏同顧平生對視一眼:"團(tuán)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跟媽媽說?"
小佑之窩在溫知夏的懷里,小腦袋在她的面頰上輕輕的蹭了蹭,有幾分委屈的說了一句:"沒有。"
接他回來的趙姨插了句嘴:"我接小少爺回來的時候,幼兒園的老師說……"說起這件事情,趙姨也是有些忍俊不禁,"說是咱們小少爺長得好,班里的女孩子為了跟他做坐在一起玩游戲打起來了。還說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前兩天有個小姑娘膽子大性子也活潑,直接撲上來親了小少爺一口,小少爺冷著臉還把人給嚇哭了……"
要說小家伙也是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優(yōu)點,雖說是才五六歲的年紀(jì),可那張小臉好看的緊,即使現(xiàn)在還帶著嬰兒肥但已經(jīng)可見日后長大了是如何的俊美模樣。
小孩子也知道美丑,所以即使顧佑之比之一般的小男孩兒顯得高冷很多,但這并不妨礙他受到小姑娘的追捧和喜愛。
溫知夏聽了以后也有些忍俊不禁,捏了捏小佑之軟乎乎的臉蛋:"這有什么不高興的,以后我們小佑之就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可誰知道。小家伙脆生生的問了她一句:"團(tuán)子不是已經(jīng)有媳婦了嗎?"
他的媳婦就在干媽的肚子里。
溫知夏一愣,顧平生聽到他這話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然后兩人不約而同的輕笑出聲。
小佑之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在同花千嬌聊天的時候,溫知夏將這件事情講給她聽,花千嬌也是笑的前仰后合:"……這大概就是緣分了,看來我們注定要結(jié)成兒女親家。"
溫知夏也是沒有想到。餐桌上的一句玩笑話,小佑之竟然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花千嬌懷孕以后,葉蘭舟對她看管的很嚴(yán),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花小姐吐槽:"他就是想要我一動不動的待在家里,還整天變著花樣的讓我多吃多吃,你看看我的腰,看看我手臂上的肉,等再過兩個月,我連裙子都不敢穿了。"
溫知夏:"葉少這也是關(guān)心你,懷孕以后會長胖一些也是正常,而且你這也沒有長幾斤肉。"
花千嬌咬了下唇瓣;"我聽說。很多男人都會在自己妻子懷孕期間出軌,溫姐姐你說我要是不好看了,蘭舟哥哥會不會也這樣?"
"傻話。"溫知夏安撫她:"葉少不是那樣的人。"
花千嬌憂心忡忡的模樣,"可是懷孕后期就是會不好看,如果他身邊出現(xiàn)了身材苗條還火辣的,說不定他就把持不住了。"
"男人和男人也是有很大區(qū)別。一個有責(zé)任心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遣粫谄拮討言衅陂g不能有什么更親密的舉動就選擇出軌,尋求刺激。外面的誘惑再大,他的心里有你就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如果有這種擔(dān)心可以找他談?wù)劇?quot;溫知夏說道。
花千嬌點了點頭:"嗯。"
花千嬌懷有身孕,不能走太長的時間,兩人逛了逛以后,就準(zhǔn)備回去。
結(jié)果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溫知夏前腳才讓花千嬌打消了孕期的疑心,后腳就看到了葉蘭舟同一個女人走進(jìn)商場的畫面,兩個人還是有說有笑。
溫知夏看到后,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花千嬌。還沒有等她開口,花千嬌的眼睛就紅了。
"可能只是朋友……"溫知夏說道。
花千嬌紅著眼睛:"可他跟我說,他今天一天都會在醫(yī)院。"
跟她說會在醫(yī)院,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跟一個女人來了商場。
"你也先別難過,或許是存在什么誤會,這樣你先給他打個電話詢問一下。看他怎么說。"溫知夏建議道。
花千嬌現(xiàn)在腦子一團(tuán)亂麻,聽著她的話就撥通了葉蘭舟的手機(jī),她平緩自己的呼吸:"你還在醫(yī)院嗎?"
葉蘭舟頓了一下:"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花千嬌聽完他這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他就是在騙我!他還說自己是在醫(yī)院!"
溫知夏皺了下眉頭,見她捂著肚子,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你先不生氣,你現(xiàn)在可不能生氣,這樣,我先送你回去。"
花千嬌:"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自己家。"
溫知夏這個時候自然是順著她,把她送回了花家。
花父花母見她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回來了,還有些欣喜,但是看到她紅彤彤的眼睛后,就愣了一下:"這是怎么了?"
花千嬌癟了癟嘴,就哭出了聲,什么話都沒有說,就一個勁兒的哭。
花母連忙安撫女兒,花父就詢問的看向了溫知夏:"嬌嬌這是……"
溫知夏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簡單的說了一下。
花父猛地一拍桌子:"他真的這樣做?"
葉蘭舟這個女婿花父是很滿意的,但這個滿意有一個必要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要對他的女兒好。他從小嬌養(yǎng)長大的姑娘,不是讓人欺負(fù)的。
花父當(dāng)即給葉蘭舟打去了電話,但是在電話里并沒有說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說是讓他來家里一趟。
溫知夏見狀,畢竟是他們的家事,她也不方便多留。就起身打了聲招呼后,暫時先離開。
而彼時的花溪路壹號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停靠。
前來的人是徐其琛。
晉茂打開車門,下車的徐其琛仰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去敲門。"
"顧總,有位姓徐的先生來了。"傭人敲了敲書房的門,說道。
顧平生放下手中的文件。在他出獄后,公司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他在處理,這是他要求的,如若不是必要,這三年多他也不會把重壓放到溫知夏的身上。
徐其琛在客廳等候,五分鐘后,顧平生轉(zhuǎn)動著輪椅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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