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平生,你回來了啊
白宜瓊沒有想到,顧平生竟然會主動的聯(lián)系她見面。
赴約的時候,心中還是滿懷忐忑,她深知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顧平生是不會主動聯(lián)系她。
"顧總。"
"白小姐,請坐。"相較于之前冰冷的態(tài)度,這一次見面雖還是冷漠,但也算是回歸了面對不熟悉人的正常水平。
周安北將對面的椅子給她拉開。
白宜瓊見到這般以后。心中就變得更加的忐忑起來,"不知道顧總找我來……是有什么事情?"
顧平生抬手,"這里的茶不錯,白小姐嘗嘗。"
白宜瓊喝了也沒有能夠喝出一個所以然來。
"前幾天佑之在學(xué)校里參加活動的時候,被人給關(guān)到了黑漆漆的雜貨間里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隨后園房查出來是一個小男孩兒因為一些小矛盾把佑之推了進(jìn)去。"顧平生抿了一口茶水的同時說道。
白宜瓊:"他……我是說小少爺還好嗎?"
顧平生:"沒什么大礙,這還多虧了尹醫(yī)生幫我妻子及時砸開了雜貨間的門,只是后來我讓人去查看了一下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那門如若不是故意鎖上,單純的關(guān)上并不難打開,而將佑之推進(jìn)去的男生說自己沒有鎖門……尹醫(yī)生還曾經(jīng)帶著自己的女兒來看望過,只不過是發(fā)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白宜瓊:"發(fā)生了什么?"
顧平生眸色深深:"……佑之說那女孩兒……想要跟他換一下父母。"
白宜瓊愣了差不多是有兩三秒的時間。顧平生不會無緣無故的單純同她講述顧佑之,現(xiàn)在聽到這里,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今天為什么會找到她。
白宜瓊深吸了一口氣:"顧總想要問什么?不如直接跟我說吧。"
顧平生將一張銀行卡抵在桌面上,劃向她:"聽說白小姐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這就當(dāng)時我同夏夏給白小姐的賀禮。"
雖未說是多少錢,但顧總親自拿出來的銀行卡,顯然不會是一筆小數(shù)目。
白宜瓊沒有接:"不用了,顧總直接問吧。"
顧平生眼眸深黑:"我不喜歡欠人。這錢你可以放心拿下。而我要問的是……你是否確定當(dāng)年只生下一子,有沒有其他女人跟你一同代孕?"
白宜瓊原本是以為她想要詢問一些關(guān)于尹正非的事情,結(jié)果沒有想到他開口問的竟然是……
她愣了一下,"顧總,顧總怎么會這么問?我當(dāng)年,當(dāng)年雖然沒有見過孩子,但也有按時做孕檢,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懷上了幾個孩子?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
說著,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你懷疑那個尹童也是我生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我生的,尹正非就不會說出要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的話。"
顧平生按在茶杯上的手指微頓:"你說……尹正非說要不你的孩子還給你?"
白宜瓊抿了一下唇:"我沒有答應(yīng),我已經(jīng)拒絕他了。"
顧平生"碰"的一聲將杯蓋放置在桌面上,狹長的眼眸瞇起來,"那他當(dāng)年除了找你代孕,還有沒有找其他的女人?"
白宜瓊輕輕的搖了搖頭:"應(yīng)該沒有。"
顧平生:"為什么?"
白宜瓊頓了頓:"他當(dāng)年并沒有多少錢。他所有的錢幾乎都花在了研究上,如果是找其他的女人代孕,需要的花費很多,要不然……"她苦澀的笑了一下;"要不然我怎么會成為他的首選呢。"
跟陌生人,不認(rèn)識的人談合作,是需要錢的。
可跟一個愛他的人談合作,只需要花言巧語的保證就可以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利用一個人的感情更節(jié)省金錢的辦法了,人一旦陷入感情,就是會盲目,就是會迷失,就是會掏心掏肺的付出。
最后傷痕累累了,為了保命,才會掉頭離開。
顧平生十指交叉,前后撐了撐指關(guān)節(jié),墨色深瞳里一片暗色,"他準(zhǔn)備怎么把孩子還給你?"
白宜瓊:"我不知道,當(dāng)時不歡而散,我就走了。"
顧平生看了眼周安北,周安北會意,躬身做出"請"的姿勢。說道:"白小姐今天辛苦你走這一趟,我送你出去。"
白宜瓊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周秘書你忙吧。"
周安北微笑。但所保持的姿勢并沒有什么改變。
等把人送到了茶室的門口,周安北將那個她沒有拿的銀行卡再次遞給她:"這個白小姐還是拿著吧,這是祝你新婚的賀禮還是今日白小姐前來的謝禮。"他頓了頓,"白小姐是個明白人。雖然三年前私自錄音給顧總造成了一些麻煩,但如今肯據(jù)實答復(fù),肯忘記借腹生子的事情,重新開始,想必今后也會一帆風(fēng)順。"
白宜瓊腳步頓住:"錄音?什么錄音?"
周安北笑著問道:"三年以前,白小姐第一次來瀾湖郡想要見小少爺,難道……忘記了?"
白宜瓊:"我沒有做過,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但是我沒有做過,我當(dāng)時下了火車,打了一輛車就直接去了,我什么都沒有做過。"
周安北:"但當(dāng)日的錄音的的確確是被人發(fā)送到了小溫總的手機(jī)上。也由此讓她知曉小少爺?shù)氖虑椤?quot;
白宜瓊還是搖頭,她只說自己不知道。
這倒不是她說謊,而是在她前來的火車上,同人相碰撞的時候。便已經(jīng)有人將微型錄音設(shè)備放到了她唯一帶在身上的包里,后來被她當(dāng)成是不知名物體丟掉。
她前來的一路上,始終有人跟著她,確保她能準(zhǔn)確的見到顧平生。
周安北聞言,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讓她將銀行卡收下。
白宜瓊最后拿了錢離開,周安北重新回到茶室,卻看到顧平生的身邊站著的徐其琛。
"顧總果然是好手段。徐家十幾年來都未曾遇到什么波折震動,顧總一出手便把徐家數(shù)人折了進(jìn)去。"連帶著他的威信也降到了接管徐家以來的最低點。
本就蠢蠢欲動的人,再次生出了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
顧平生不動聲色飲茶,"同徐先生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三年多的分離,斷腿之仇,如今這些能算是什么?
徐其琛的眸光掃過他的腿,"顧總好不容易出獄,養(yǎng)好傷才是關(guān)鍵,以免得不償失。"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這話,徐先生不如用來規(guī)勸自己,既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就該好生的養(yǎng)護(hù)著,動太多不該有的心思,最是易損傷陰德。"
如果說顧平生的病情會使他在面對溫知夏的時候自餒。
那徐其琛的出生就是他這一生不能在人前被提起的禁忌。
徐其琛捏起手掌,溫和的笑容慢慢的斂起。
"顧總。"周安北走過來。
顧平生略一點頭。抬手:"我們走。"
徐其琛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如勾,帶著幾許的森然。
車上,周安北想了想以后,還是將同白宜瓊的對話說給了顧平生。
"顧總覺得,白宜瓊所言,是否可以盡信?"
顧平生拇指緩慢的摩挲著中指的指腹:"去查查尹正非身邊的那個女孩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弄一份鑒定結(jié)果給我。"
周安北微頓,透過后視鏡看向他:"顧總的意思是……是,我明白了。"
顧平生收回視線,語調(diào)微涼:"尹正非此人,心術(shù)不正,終成禍患。"
在當(dāng)年弄出代孕一事開始,顧平生就已經(jīng)將溫知夏留存的卵子盡數(shù)取回,原本是想要直接銷毀,但最后還是封存了起來。
沒成想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那么多年以后,尹正非還能再起事端。
周安北點頭:"只是,他目前研制的新藥獲得了上面的審批嘉獎,怕是不好處理。"
"既是新藥已經(jīng)成規(guī)模開發(fā)。他這個研制的人,便沒有什么用處。"顧平生沉了沉,"去查他拿活人做實驗的證據(jù),送他進(jìn)去。"
既然是留不得。那便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周安北現(xiàn)實一頓,繼而輕笑:"是,顧總。"
玉溪路壹號。
他回來的時候,溫知夏正躺在落地窗前的竹椅上曬著太陽,面上蓋著本書,身上是趙姨給她蓋上的薄毯,春日的陽光剛剛好,不會太過熾熱也不會太過寒冷,暖暖的穿過玻璃撒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太太睡了有小半個鐘頭了。"趙姨輕聲說道。
顧平生看著,這一幕的靜謐場景,給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又等了十分鐘,溫知夏看那樣子還是沒有要睡醒的樣子,顧平生轉(zhuǎn)動著輪椅朝著她過去,抬手拿下她面上蓋著的書。
有些刺眼的光線照射在臉上,溫知夏細(xì)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夏夏,再睡下去晚上就又該睡不著了。"他輕聲說道。
溫知夏濃密的睫毛微微眨動了兩下,之后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當(dāng)他的俊臉在瞳孔中逐漸清晰的成像,她唇角彎起,柔柔的說:"平生,你回來了啊。"
見她笑,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就舒朗起來,"嗯。"
溫知夏坐起身體,忽然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如同小佑之經(jīng)常做的那樣,用面頰在他的脖頸處磨蹭了兩下,依賴和繾綣之情盡顯,是讓人心顫的主動。
她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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