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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妙不可言


徐匯對此自然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顧平生卻怎么可能答應。

        他自然不肯讓徐其琛同溫知夏有什么單獨相處的機會。

        徐其琛看向晉茂,晉茂將臥室同小客廳之間的隔墻打開,是一面落地的窗戶。

        這個設計是溫知夏都不知道的。

        徐其琛:"顧總這樣可以放心了?"

        溫知夏轉過頭,微微看了看顧平生,"半個小時。"

        顧平生頓了下,抬眸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我會給你看著時間。"

        半個小時就是半個小時,多一分鐘都不行。

        溫知夏輕笑,捏著他的衣袖拽了下,顧總就是一如既往的小氣:"知道了。"

        顧平生瞥了眼徐其琛朝著溫知夏招了招手,讓她彎下腰。溫知夏配合:"怎么了?"

        顧平生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下,等溫知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的唇瓣已經分離,他這般顯然就是有心做給徐其琛看的。

        溫知夏頓了下,抬手在他的腰上擰了下,讓他適可而止。

        只要是給顧總占便宜,他就是好說話的很,脾氣也好,無論她是鬧什么小性子他都照單全收。

        徐其琛看著旁若無人親密的兩人,氣息不穩的咳嗽聲漸重。

        當臥室內只剩下溫知夏和徐其琛兩人,溫知夏往前走了兩步,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虞夫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節哀順變。我想虞夫人也不希望她的離去給你造成那么大的傷害。"

        徐其琛聽著她溫溫涼涼的聲音,扯了下笑不起來的唇瓣:"你知道,她為什么會選擇自殺嗎?"

        溫知夏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以為……是意外,沒想到,竟然會是自殺。

        徐其琛:"我母親因為被父親錯誤的注射了安樂死的藥物死亡。父親不久后殉情,我算是小姨養大的,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了當年在徐家老宅工作了一輩子的一名女傭的日記,上面清晰的記錄了為什么原來是鎮定劑的藥物會成了致命的毒藥。我那么多年來,跟認賊做母也沒有什么區別。"

        "或許……是有什么誤會。"溫知夏沉聲道。

        徐虞姿對徐其琛的照顧不像是作假,而且這么多年來未婚……未婚?

        溫知夏看向徐其琛,心中產生了種詭異的猜測。

        "……她愛上了我的父親。"徐其琛將徐虞姿的遺書拿給了溫知夏。

        溫知夏一目十行的看過去。

        徐虞姿是個孤女,也沒有讀過什么書,成年以后就從孤兒院離開,一個人在外打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很快就結婚。她那個丈夫不光是無錢無能的問題,黃賭毒無一不沾,找徐虞姿就是當找了一個免費的保姆,還動不動就會對她拳腳相加,暴力相向。

        徐虞姿不是沒有想過逃走,但是在那個小村鎮里,每次都會被抓回來,之后就是新一輪的虐打。

        就在她以為人生無望一輩子就要這么認命度過的時候,徐泓書宛如是天神降臨一般的出現,將他從地獄中救了出來。

        她從未見過那樣風姿卓越又紳士優雅的男人,哪怕她低賤到了塵埃里,他都是溫和的,不見任何的輕賤和鄙夷,可他說:"我是你姐姐的丈夫,她懷孕了,不能前來,我來接你。"

        他給她解決了這個所謂的丈夫,逼迫他領了離婚證,將徐虞姿帶了回去。

        徐虞姿第一次走進徐家老宅的時候明明已經換上了干凈的衣服,但她依舊連頭都不敢。

        她在這里見到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她挺著肚子,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她看向徐泓書的時候。那個對自己禮待有加的男人,會寵溺的輕點她的鼻子,柔聲說;"辛苦了。"

        徐虞姿在小村鎮里見到許許多多的女人就算是快要生產了,都要帶孩子做家務,但徐泓書卻生怕自己的妻子累到一絲一毫,那么忙的男人對于自己妻兒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絕不假手于人。

        徐虞姿就那么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中她就已經無法再將視線從徐泓書的身上移開。

        但她那時尚且除了羨慕自己的姐姐,愛慕自己的姐夫,還并未有什么其他出格的舉動。

        直到--

        徐其琛的出生。

        徐虞姿那時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不應該在一起的,原來這個孩子的存在,也是受了詛咒的。

        往往貪念和惡毒的產生,就只在一瞬間。

        遺書的結尾是徐虞姿對徐其琛的懺悔,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徐虞姿了解徐其琛的行事作風,知道他不會放過她,便先一步的選擇了結自己的性命。

        溫知夏將遺書放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言語的安慰像是都顯得非常空洞。

        小客廳那端的顧平生坐在輪椅上,深邃的眸光一頓不頓的看著里面的兩人,徐匯幾次想要同他交流,要么是被無視,要么就是得到一聲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嗯"。

        明明溫知夏連床邊都沒有沾上,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顧總就是覺得距離太近了。

        而且他是極其不喜歡徐其琛看著溫知夏的目光,低眸看了看腕上的時間,竟然還不到十分鐘,他皺了下眉頭……表壞了?

        什么破表。

        "我……明天會回去,柏(林)這邊很適合你養病。四方城原本也不是徐家的大本營,日后……你好好照顧自己。"

        溫知夏是在說,讓他不要再回四方城了,兩相安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徐其琛看著她,"如果……我還是想要你留下呢?"

        溫知夏搖頭。她說:"不要讓我恨你,也不要再毀掉你在我心中的形象,雄鷹振翅也好,翱翔九天也好,你有很多選擇,海闊天空都是屬于你的。你是人人都要尊稱一句的徐先生,何必將自己放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你父母的亡故……何嘗不是徐虞姿一意孤行的結果。"

        執念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害人不淺。

        溫知夏她啊,無論這一生里,只是遇到了顧平生,或者只是遇到了徐其琛,都會是一段水到渠成的姻緣,也許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會存在坎坷,但結果定然都會是圓滿。

        可她同時遇到了顧平生和徐其琛,三個人的感情中,必然是要有一個人形只影單。

        他問她:"是什么形象?"

        溫知夏還是如同曾經那般的回答,她說:"悲憫世間的神靈。"

        當年溫知夏選擇同顧平生在一起,堅持要同徐其琛解除婚姻關系的時候,徐其琛就問她:"我比他……差在哪里?"

        那時的溫知夏搖頭,說:"不,你哪里都不比他差,相反你是我所遇人之中最完美的存在,像是……"她說。"悲憫世間的神靈。"

        哪怕他讓溫知夏同自己最愛之人分離三年又四個月,哪怕顧平生的腿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哪怕……她曾經因為他深陷殺人兇手的輿論漩渦,哪怕……他不惜制造了一場車禍,將她從四方城帶到柏(林),溫知夏都不想要恨他。

        直到今時今日這一秒。她都還是希望他能放開手。

        "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美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們最初相遇后分離的時候,你對我并沒有那么強烈的想要擁有的心思,卻會在如今執著的不肯放手?"溫知夏說,"這也許不是愛,而是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同自己一樣的感覺。

        也許我從未說過,我身上一部分性格的養成同你有些關系,我們初初相遇在華沙地下城,后來在醫院醒來以后看到的人也是你,你是我那時第一個見到的……從未接觸的一類人。

        在那個年紀,總是會有些不自覺的會產生模仿。我也會希望能成為你那么堅韌溫柔又波瀾不驚的人。

        我從來不曾特殊,特殊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紳士溫柔又強大,哪怕病弱卻始終巍然屹立。你就像是擁有山川河海的神明,而我不過是因與神明擦肩而發光的少女。"

        徐其琛靜靜的聽著,許久許久都未曾再開口。

        溫知夏:"我始終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無論是華沙地下城你為我拼命同那群人打架,還是后來愿意捐獻骨髓救我。"

        徐其琛他抬起眼眸,他看著她是在笑,但是笑容里卻藏著的都是酸澀:"給我戴了那么多的高帽子,就是不希望我再纏著你吧……"他問:"倘若神明這一次需要少女的救贖,她會不會愿意……愿意留下來?"

        溫知夏緩緩的站起身,啞聲道:"其琛,她……已經遇到想要相守一生的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用發光,她很幸福。"

        她轉過身,同窗戶那邊的顧平生對視。輕輕微笑,繼而微微斂了斂眼眸,半側面頰:"好好照顧自己,珍重。"

        靠在床上的徐其琛緩緩的閉上了眼眸,他說:"不是因為相似,我是真的愛你。"

        溫知夏深吸一口氣。抿了下唇,她說:"謝謝。"

        徐其琛聞言"嗬"的一聲輕笑,不知道是在笑這個回答還是在笑自己,在溫知夏抬腳要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滿是疲憊的聲音,他說:"……華沙地下城,替你打架的人不是我。"

        溫知夏腳步微頓,不是他?

        那是誰?

        她當時意識不清,世界里除了赤紅就是天旋地轉,有人在幫她,那人動手比她還兇,素不相識,卻幫她大打出手,她依稀看到是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少年。

        但等她意識稍稍恢復,徐其琛穿著的是白色的襯衫。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卻未曾想過,這或許本身就是兩個人。

        "那個人是誰?"她問。

        徐其琛默了默尚未回答,門"咔"的一聲就響了,顧平生面無表情的坐在輪椅上:"夏夏,半個小時了。"

        說是半個小時,那就真的是半個小時,一分鐘都不少,一秒鐘也不少。

        時間卡的分毫不差。

        溫知夏看著他,忽然想起。顧平生說,他也曾去過華沙地下城,還喝了酒打了架,所以……會是……這么……巧合……嗎?

        她還站在那里不動,顧平生舉起了手中的表,指尖在上面敲了敲:"半個小時過去了。"

        溫知夏回過神來。走到他跟前,"我們走吧。"

        聽她說要走,顧平生的臉色這才好了些,握住了她的手。

        在兩人離開后,晉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徐其琛,他的目光還看著溫知夏離開的方向。

        晉茂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車上。

        溫知夏一直盯著顧平生的臉看。雖然顧平生是萬分喜歡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但……被她這直勾勾的打量目光看久了,多少有些心里忐忑。

        "在看什么?"他問。

        溫知夏歪了下頭:"我在想,這個實際上會不會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顧平生被她的話弄得莫名,狐疑道:"什么巧合?"

        溫知夏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不是說,自己也去過華沙地下城?"

        顧平生聽到華沙地下城,幾乎是立刻立,馬上馬的就想到她說過的徐其琛在華沙地下城對她的狗屁救命之恩,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語氣,就煩躁的"嗯"了一聲。

        "你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溫知夏沒有在意的問。

        顧平生:"十幾年前的事情,你確定我能想起來?"

        溫知夏不在意他的不配合和漫不經心,說道:"是黑色吧。"

        顧平生狐疑的看著她:"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問他十幾年前某一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溫知夏笑著靠在他的肩上,挽著他的胳膊:"我覺得應該是就是黑色。"

        他那時喪母,加之備受吳雯靜的打壓,黑色不是正好符合了她那時的心境嗎?

        她當時聽到他說也同樣去過華沙地下城的時候,怎么就沒有往這里想呢?

        顧平生把玩著她的長發,輕聲"嗯"了一聲。

        那年,他的確最多的衣服就是黑色,心中藏著陰霾的人,穿不了鮮亮的顏色。

        溫知夏聽到他的回應,抱緊了他。

        所以,緣分這種事情,向來……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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