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6:被馴服的小貓
溫了川腳步放緩,將公文包的帶子拎在手心,在"咔"的一聲打開門的時候,將撞著厚厚一沓資料的公文包砸向了來人。
趴在后座上想要嚇他一嚇的楚蔓,剛一抬頭就看到了直直朝自己砸過來的公文包,"啊!"
溫了川在看清楚她面龐的一瞬間,瞳孔驀然緊縮,匆忙想要將手收回來,但--
已經來不及了。
即使他已經反應很快的撤回了大半的力道,被陡然砸中的楚蔓還是腦袋嗡嗡作響,原本是趴在駕駛座后面的姿勢被直接的打到了后座的靠背上。
楚大小姐捂著腦袋,在這一瞬間是完全的失去了應有的反應,那雙明艷之極的眼眸呆呆的看著他。
溫了川丟下了公文包,匆忙拉開后座的車門,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懷中檢查:"怎么樣了?是不是很疼?"
楚蔓捂著頭,眼淚"倏倏"的落下來。回過神來以后,重重的把他給推開,"你別碰我!"
她疼死了!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這么打過她!她現在雖然是回過神來了,但是整個人的腦子好像還是蒙的。
溫了川心疼極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鬼鬼祟祟靠近他車子的人竟然是她,這趟他從外地出差回來,要升職的事情已經傳開,而在子公司被他擺了一道的高層被開除,電話要他最近小心點,雖未直言,但言語之間的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他剛才看到車內的人影,便下意識的認為是要對他行兇,壓根就沒有往她的身上想。
但楚蔓現在壓根不讓他抱,捂著腦袋眼淚掉個不停。
"我送你去醫院看看。"給她把安全帶系上,他去了前面開車。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是輕微腦震蕩,并且伴有暈眩和嘔吐。
溫了川摸著她的長發,低聲跟她道歉:"我不知道后面的人是你,萬姨說你可能還要在外面玩上兩天……還是很難受?"他摸了摸一旁的公文包,找出買給她的禮物,是一條精致的項鏈,他說:"我幫你戴上?"
楚蔓瞥了一眼,一條很日常的白色條紋項鏈,中間是一個雕刻的吊墜。平常這種她都不會戴,但是看著他期待的目光,楚大小姐也就只是微微抬了下纖細的脖頸,倨傲的說道:"還愣著干什么?"
不是說要給她戴上嗎?
溫了川唇瓣微微的勾了下,站在她的身后,項鏈的鏈子上隱隱的透著粼粼的波光,近處來看才越加的明顯,楚蔓微微低著頭,捏起項鏈看了看,有些喜歡。
她坐在病床上,溫了川蹲下身,給她整理頭發的時候,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吊墜,說道:"不要摘下來,可以嗎?"
楚大小姐抿了抿唇,跟他說:"我有很多項鏈。衣服要搭配不同的項鏈。"
哪有人永遠就只帶一個項鏈的。
溫了川眸光深深的看著她,"為了我也不行?"
楚蔓皺了下眉頭,非常勉強又高傲的說道:"寵你可以,但是你不能恃寵而驕,我就……答應你這一次。"她補充:"就這一次。"
溫了川揉了揉她的頭發,帶著笑意的說道:"好,知道了。"
楚蔓拍開他的手,"疼,你別碰我。"
溫了川收回手,大掌轉而摩挲著她的掌心,低聲詢問:"……身上,好些了?"
他說的自然是兩個人在他出差前的那一晚,但楚蔓鬼使神差的就想到自己因為那個夢境,從來都是她撩撥的溫了川耳紅,此刻竟然因為他一個隨便的問話而面帶緋紅。
"怎么了?"溫了川狐疑的看著她面頰上的紅暈,問道。
他問這話的時候,靠的她有點近,手背也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她的前額,想要確定她是不是發燒了,結果楚蔓眼眸動了下,忽的開口說道:"再來一次。"
溫了川劍眉抬起,似乎是在思索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意思:"這里不方便。"
畢竟是在醫院。
楚蔓從來都不是嬌柔的女人,說要他,就要他,她提議:"我們出去。"
溫了川的呼吸在瞬息間凝滯,眸光深的不見底色。她真的確定,就以她的體力?
楚蔓掀開被子想要下去,卻被他大掌給按住,他說;"醫生讓你臥床,再等兩天。"
大小姐眼尾上揚:"你是不是不行?"
溫了川眼眸瞇了瞇,捏著她的細腰。大掌捏住被角。溫了川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還得過一個不大不小的獎,他手指修長,彈琴的造詣不錯。
"行嗎?"他唇瓣之間帶著噙著抹淺笑。
靠在病床上,精致下頜微微抬起的楚大小姐,再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洶洶,不見了剛才盛氣凌人的挑釁,抿唇:"一般般。"
溫了川聞言,拿起桌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低眸瞥了她一眼,眼眸中閃過陸離光怪,輕輕的放下礦泉水,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
楚蔓瞪他一眼。
溫了川微微而笑,他說:"我不嫌棄你。"說著,扣著她的后頸,吻上了她的唇瓣。
楚蔓想要把人給推開,但是他力氣太大,等他吻夠了,這才松開她,笑著問她:"還親嗎?"他又說:"我很喜歡這樣吻你。"
楚蔓怎么都想不同,明明他剛才的時候被她一撩撥就會耳根泛紅,怎么現在變成了這般一本正經無恥的樣子。
她抿了抿唇,一點面子不給,人家都是喝水不忘挖井人,她是喝水以后轉頭就給挖井人擺臉色:"我不喜歡。"
溫了川眉頭微挑,輕輕的壓在她的耳邊,說道:"嘴硬。"
他的聲音在此刻性感的很,楚蔓忍不住按住他就親了上去。
坐飛機來回這么久,她現在放松下來累了,她就睡了,溫了川想留院觀察一天也好,給萬管家打了電話說楚蔓有點不舒服,兩個人現在在醫院,就不回去了,然后就留下來陪著她。
在她睡熟以后,溫了川出去想要買點她喜歡吃的過來,在西餐廳做兼職的孟靜嫻一眼就看到了前來的溫了川,她將菜單交給了旁邊的同事,摸了摸頭發以后就快步的朝著他走了過來,嬌羞的喊道:"了川哥哥。"
溫了川聽到聲音。朝著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略一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孟靜嫻在一側的手指攥緊,笑容依舊甜美:"了川哥哥,是一個人來的嗎?"
溫了川:"點餐,帶走。"
孟靜嫻笑著點頭:"這是菜單,了川哥哥喜歡吃什么?"
溫了川點了幾個楚蔓喜歡的食物,整個楚家上下。就沒有人不知道楚蔓口味的,所以孟靜嫻幾乎是第一是看就知道他這是給誰買的,笑著說道:"了川哥哥是買給大小姐的嗎?沒想到你們竟然這么快就從南海峪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還要再多待幾天呢。"
溫了川淡聲說道:"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去過南海峪。"
孟靜嫻疑問的"嗯"了一聲,像是疑惑不解的說道:"沒有去過?可是我跟爸爸明明是看到你跟大小姐了啊,當時你們坐在一個小船上……"
起初溫了川并沒有在意,但是此刻不由得就把目光轉了過來。
而此時孟靜嫻的聲音還在繼續。她掏出手機,將自己拍攝的照片拿出來,故作天真的說道:"我當時正在拍攝風景,你們正好入鏡了,你看看這不就是你跟大小姐嘛。"
她輕易的將自己故意為之的拍攝說成了不經意。
孟靜嫻也清楚的知道照片中的男人是誰,但她就是要裝作不經意的疑惑不解的模樣,讓溫了川自己看出照片中的兩個人是誰。
"大小姐穿的這條裙子我是見過的。"孟靜嫻看著溫了川,說道。
溫了川翻看著她拍攝的那幾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千真萬確是楚蔓,但那上面的男人……
"萬姨,蔓蔓在房間?"
"小姐出去了。"
"萬姨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我去接她。"
"小姐……跟秦小姐她們出去玩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溫了川的耳邊好像又響起了跟萬管家之間的對話,難怪是回不來了,難怪是沒有時間回復他的消息和電話,難怪……
"了川哥哥你怎么了?"孟靜嫻面露擔心的看著溫了川鐵青的臉色,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這上面的人,難道不是……了川哥哥你嗎?"
溫了川斂聲,哪怕是氣到了極點,潛意識里還是想要維護那個人,所以在面對孟靜嫻詢問的時候,他說:"是。"
孟靜嫻楞了一下,然后就是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說……是?
怎么可能是?!
又怎么能是!
她都能一眼認出來船上的男人是誰,她不相信溫了川會看不出來。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疑問的問道:"可是,我現在怎么突然之間覺得這上面的男人好像,更像是……"
"孟靜嫻。"溫了川開口喊了她的名字。
孟靜嫻看向他:"了川哥哥?"
溫了川:"你覺得我會不知道自己這幾天跟誰在一起?"言外之意,他說跟楚蔓在一起的人是他,那就只能是他,照片中的男人再是像什么其他的人,也只是像而已。
他的維護。讓孟靜嫻微微變了臉色,她想不通,也無法想通,為什么有照片為證,明明已經是鐵打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選擇維護楚蔓。
楚蔓除了有一張能狐媚男人的臉還有什么?!
如果說孟靜嫻一開始想要接近溫了川,想要讓溫了川喜歡上她,只是為了實現階級跨越,那現在就更多了股不甘心和想要同楚蔓一爭高下的心。
有些人從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出眾的外貌,卓越的家世,有本事的爹,還有招蜂引蝶的本事。
而她呢,汲汲營生在楚蔓生長于蜜罐的時候,還要出來做兼職賺錢,只有這樣才能買得起想要奢侈品。才能跟上有錢同學的格調。
她也想要知道,就是這樣的自己,如果從楚大小姐的手中奪走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楚蔓會是什么表情。
"既然了川哥哥說是你,那我當然也沒有什么好懷疑的啊,我真的很羨慕大小姐,能跟了川哥哥這樣優秀的男人在一起,當時走的太著急了。沒有來得及跟你們打招呼,聽說你們在那里待了好幾天,有沒有參加當地很有名的篝火晚會啊?一定很漂亮是不是……"
在孟靜嫻的帶著笑意和撒嬌的聲音里,溫了川卻有些心不在焉。
在餐盒打包好了以后,溫了川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餐廳。
孟靜嫻微笑著看著他走遠的方向,眼中是勢在必得。
"靜嫻剛才那個……難道是你男朋友?"同事看到他們聊了好幾句,而溫了川的樣貌本身就出眾,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于是在他剛一走,就有人前來詢問孟靜嫻。
孟靜嫻微笑著轉過頭來:"是啊,他經過這里,順便來看看我。"
同事羨慕的說道:"真羨慕你,家里這么有錢還有這么英俊的男朋友,不像我,家里沒有什么錢,你來這里工作是體驗生活。我是為了有口飯吃,這么帥的男朋友也難怪你不肯接受家里的相親。"
孟靜嫻出來工作的人設是跟家里鬧了別扭的富家小姐,來這里工作是為了愛對抗家里,而溫了川顯然就成了她故事中的男主角。
孟靜嫻微笑著說道:"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啦,只是我覺得能跟自己的喜歡的人在一起,比那些身外之物都要重要,你看,他現在雖然沒有成為什么富豪。但是卻能記住我們每個在一起的日子,知道我喜歡的口味,今天還特意過來打包說要等我回家以后一起吃。"
女同事更加的羨慕起來。
此時醫院外的臨時停車位,溫了川停了車,卻沒有馬上下車,從車內的儲物盒內翻找了幾下以后這才找到了煙和銀質的打火機,打火機在靈活的指尖不斷的開開合合,藍色的火焰在指尖跳躍著,將他的眉目映襯的更加的深沉,與車窗外無盡的夜色一般。
車窗降下,他解開安全帶,一只手臂搭在車窗上,另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香煙吐著紅杏子,像是藏于黑夜中的蛇。
楚蔓醒來,視線在病房里來回的搜尋了下,卻并沒有看到溫了川的身影,她抿了抿唇,正要下床的時候,溫了川拿著餐盒走了進來。
"你……"楚蔓張嘴想要問他去什么地方買的飯,卻在剛一靠近的時候,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她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溫了川吸煙的,所以下意識的以為他不抽煙,"你抽煙了?"她問。
溫了川輕聲"嗯"了下,將餐盒整齊的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后了下來,沒有再說什么其他的話。
楚蔓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一言不發吃飯的模樣,隱約的覺得現在的溫了川好像跟她睡著以前的溫了川有些不太一樣:"你怎么了?"
溫了川夾了道她最喜歡的菜,卻沒有夾給她,而是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緩慢的咀嚼著。數秒鐘后這才開口問道:"我出差的這段時間,你去了什么地方?"
楚蔓沒有什么胃口,就在吃甜點:"出去玩了一趟。"
溫了川:"去了幾天?"
楚蔓:"大概一個星期吧。"
溫了川:"跟誰?"
楚蔓放下手中吃甜點的叉子:"溫了川你干什么?審問我?"
他眸色深深:"如果你問心無愧,你大可以把這些當成是關心。"他們是男女朋友,他多問兩句,就成了審問?!
她跟其他的男人出去過夜,他不能問問?!
楚蔓高傲的抬起頭:"你現在是關心的語氣?溫了川你不要以為當了我男朋友就可以管東管西,以前跟著我的男人。都沒有人可以……"
"什么跟著你的男人?楚蔓,對你來說,我跟沈梓墨是不是也沒有什么兩樣,嗯?"他沉聲問她。
楚蔓心想,沈梓墨可沒有他能恃寵而驕,"隨便你怎么想。"
溫了川看著她數秒鐘的時間,忽的就笑了,只不過這笑意不達眼底。反而有些冷:"隨便我怎么想?大小姐果然就是大小姐,換男人跟換件衣服沒有什么兩樣,你準備什么時候給蘇向寧扶正?"
楚蔓眉頭蹙起,"我跟蘇向寧根本就……"
"嗡嗡嗡--"
一句話尚未說完,楚蔓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而來電顯示是……蘇向寧。
楚蔓心中嘀咕,蘇向寧干什么非要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簡直就是添亂。她瞥了一眼溫了川,發現他正面色不善的盯看著她,頓時就想要掛斷的楚蔓覺得,自己不接這個電話,跟自己心虛似的。
于是就當著他的面接通了電話,"喂?"
蘇向寧帶著笑意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耳朵里,他說:"我剛才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你的睡衣竟然跑到了我的箱子里,可能是收拾東西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給裝錯了。"
蘇向寧的話讓楚蔓頓時就愣住了,她的睡衣?
她怎么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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