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屁滾尿流的張衙內
京兆府衙門前!一對雄偉的石獅子左右而立,象征著莊重威嚴!
為什么衙門口擺放的是獅子而不是百獸之王的老虎呢?這當然是有原由的!
雖說老虎殺氣重,更具威懾力。而剛中帶柔的獅子卻更適合公門。
這是因為衙門雖然判定人生死,但它是按照法律,依法處決的。衙門需要的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老虎,它需要的是公正、正義、讓好人安心的石獅子,故此,衙門都會選擇擺放石獅子。
再看府衙門前一側的那架大鼓,名曰“鳴冤鼓”可奇怪的是鳴冤鼓重來不會在這京師之地響起。
到底是這個天下海晏河清了呢?還是萬民,有冤不敢言呢?究其根本,另人無限遐想!
鳴冤鼓不能用來鳴冤,卻只當擺設,真是諷刺及了。白衣少年如此想到。
幾名少年進了京兆府衙,不是被安排在前衙大堂,而是把他們帶到了后衙。
“怎么不是在大堂?”儒生心生疑惑,好奇地問到押解自己的衙差。
這時,從后衙里間的一處小屋傳出一個男子慵懶的聲音來。
“京兆尹是朝廷重臣,哪有時間管爾等小事,還不快跪下!”說完,張京從里間走了出來。
“怎么?難道你想私設公堂?我等都有功名在身,你都還沒有定罪,如何要我們跪下來!”儒生胡亂說到。
張京見幾人打扮確實像書生,也懶得在意。
“好,你們說沒定罪,那我就給你們定。當街行兇,該當何罪呀?”張京問著一旁駐立的衙差。
那衙差與張京一唱一和的道:“杖三十,再蹲一年!”
張京擺出一副無法接受的表情說道:“哎喲,他們都細皮嫩肉的,打壞了怎么辦?有沒有別的處罰?”
這時,那衙差先前嚴肅的臉陡然變色,滿臉堆笑著回答張京:“也不是沒有,只要寫信回去,一人繳納500兩銀子就可以免受處罰!”
張京又做出一臉為你們好的表情問到四人:“聽到沒有?我也是看在咱們都是讀書人,受不得打!”
幾人當然知道他們的小把戲,但人在屋檐下,只好先妥協。
于是那儒生把手中的折扇交給了張京:“把這個交給你們家大人吧!”
張京接過扇子,仔細端詳起來!但看了半晌除了畫工好些,并無兩樣。
遂一改方才和善的表情,原型畢露的怒喝道:“玩呢?一把破扇子值幾個錢?去,把他們關牢里去,讓他們去給家里寫信!”
那個衙役一看,這幾個黃毛小兒是敬酒不喝喝罰酒啊!破口大罵:“不知好歹的東西,老子不關你們幾天,你們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啊!”
他們見太多了,那些讀書人,一開始錚錚傲骨,一到了那個地方,要不了多久就都老實了!
京兆獄。
京兆府監獄,又稱京都監獄,關押京畿地區的犯罪分子。此處不同于刑部大牢關押的都是死囚犯。這里的犯人通常以地痞惡霸居多,所以同時可關押千余人。
幾人被押進大牢。牢房味道古怪,是那種雨后的潮濕加上已經干涸的血的味道。整個空間又十分昏暗,只有兩邊幾支火把閃著微弱的光。火把被遠處唯一的窗口透進來的微風一吹,又熄滅了兩根。
這里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白衣少年不光是感受到潮濕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再加上犯人長年累月不洗澡,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方,這滋味別提都酸爽。
幾人哪里見過這種環境,心里都暗自發慌。
幸好獄卒也不難為他們,把他們帶到了一處稍微有些光線的牢房。牢房里有大概十幾個人,都是年輕的公子或者是書生打扮的少年。
光線太暗,看不清眾人的表情,但看他們執筆的手都不停顫抖,心中恐懼可惜而知了!
“就這吧,待會把紙筆拿給你們,要好好寫!不然就在里面好好呆著!還有紙筆另外收費。”這里的獄卒就這一句話一天都得說八百遍。
白衣少年又從袖口拿出一錠銀子交給獄卒。獄卒不僅收了銀子,還仔細的打量著白衣少年!
那少年知道他的意思,攤開手掌,表示自己已經身無分文了!
儒生心生愧疚的對白衣少年說道:“兄臺,是我連累你了!”心想卻想,得!給玩砸了。早知道不如多帶些銀子,偏偏附庸風雅,拿了一把扇子,誰知道那個蠢貨如此不識貨!
“公子別這么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白衣少年說到。
可是白衣少年犯了難,這怎么寫啊!難不成真的把信送到言官之首的御史中丞手上?說女兒被抓了,趕緊拿錢來贖人吧!當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后想再出門就比登天還難。
儒生少年則更慘,要把信送到皇宮,當今天子的手上!可問題是,誰敢去送啊?
張京懶散的坐在內堂,啜著茶,打量著一旁的扇子。
這時,京兆尹的師爺進了內堂,看見了張京。好生奇怪的說道:“今天這么晚,怎么沒去怡春閣啊?還待在這里?”
張京看到這個自己叔父最信任的人,忙陪笑道:“處置了幾個不懂事的人!”
師爺知道他平時胡鬧慣了也沒管他。
“師爺,我叔父什么時候回來?”張京湊上前去詢問到。
“大人他……”師爺剛要回答,卻看見了一旁的扇子。他一把奪過扇子,仔細端詳了起來。
張京知道他好個風雅,于是大方的說道:“怎么,師爺喜歡?送你得了!一把扇子而已,只要你在我叔父面前替我說說好話,我那里好東西多的是呢!”
“怎么來的?”
張京被師爺問懵了!見他遲遲沒做回答,師爺加重了語氣道:“怎么來的……”這聲音明顯有些發顫。
張京也感到事態的嚴重性,就把剛才的事情經過和師爺說了一遍。
聽完了張京的描述,師爺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良久才對他說道:“趕緊把人放了!”
“為什么啊!”張京不明緣由。
師爺眼中透著一股恐懼,嘴唇微顫著發出聲來:“為了你家滿門,你可知道這扇子是哪里的?是皇宮出來的!如果你真的是拘禁了哪位皇子……你的九族都難保呀!趁現在,大人還沒回來,不會牽扯到他,我們都當作不知,說這就是一個誤會,趕緊把人送走,不然就真的欺天了……都得死……”
師爺的一翻話嚇得張京癱軟在地上,一想到誅九族,地面上竟滲出一些液體來……
看到張京此狀,哪還有力氣爬起來。師爺啐一口道“廢物!”
于是艱難的站起身來,從癱軟在地上的張京袖中掏出了一大疊的銀票。然后自己定了定心神,硬著頭皮,拿過扇子走出內衙,趕往牢房。只是明顯感覺自己的腿腳也有些不聽使喚!
來到大牢,師爺叫人打開牢門。看著這幾個年輕人,目光落在了張京所說的那個儒生打扮的年輕人身上。
“我…我家少爺經過調查,確實是誤會,所以讓小人來接幾位公子出去。希望幾位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海量仄個。這是一萬兩銀子,權當我們公子向各位道歉了!
“一萬兩,好大的手筆呀!京兆尹的俸祿不過區區幾百兩吧?這個銀子就算了,告訴京兆尹這銀子我希望取之于民,還之于民!”儒生少年說完,接過師爺手中的扇子,和同伴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牢房。
儒生少年意猶未盡,又背對著牢房里的師爺說道:“還有!告訴你們家少爺,這輩子別再出門了。要是哪天讓我看見了他,又記起了此事,我倒還真會與他計較一番!”
看到幾人都走了,師爺也一屁股攤在地上,牢里的眾人和獄卒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幾個獄卒反應過來后,忙手忙腳的攙扶著師爺走出牢房。
幾人出了監牢后,儒生問道:“還沒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呢!在下姓吳,單名一個浩字!”原來倆人也是被嚇到了,還沒來得及問對方的姓名。
白衣少年也對儒生自報家門,“在下姓申,單名一個甲字!”
二人胡報家門后,見天色已晚,便匆匆告別,各自回家去了!
師爺驚魂未定地回到內衙,看見張京已被下人攙扶到太師椅上。
看見師爺回來,張京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跌倒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是剛才自己嚇尿的那一塊。張京也顧不得體面,完全沒了平日里的耀武揚威。
張京索性也不起來了,仰著頭急于知道答案,“怎么樣了?”
“送走了,應該此事不會再追究!”師爺心有余悸的告訴張京。
“那…那個人是嗎?”張京松了口氣,但還是要確定一下那人的身份。
師爺目光暗淡,臉色暗沉的回答他,“本來我也不是太確定。但我見到那人,從他的氣度和說話的語氣,確信無疑了。不過那三個女子又是誰呢?”
張京一頭霧水的看著師爺,“女子,哪來的女子?”
師爺一臉嫌棄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張京!心想大人家中怎么會出了你這么個蠢貨。
但還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對,女子,我在她們三人身上都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唯獨那個人沒有。再仔細聽了她們的聲音,除了那個儒生,其余三個都是女子。一個作白衣少年、一個作書童、一個身著綠衣!”
“那不打緊,只要是那儒生不追究,就不怕了!”張京自我安慰的話著。
不曾想,接下來師爺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將自己的唯一一絲僥幸都給嚇沒了!
“不怕,更為害怕呀!當今天子有一位公主奉若掌上明珠,為人刁蠻潑辣,如果那個白衣少年是公主,我們會死得更慘……”師爺心如死灰的說到。
“永樂公主?”張京剛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
師爺點頭示意,并說道:“我已經讓人把那些你亂抓的人都放了回去,并安撫了他們。那人還說要把銀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還說讓你不要再被他碰見,要是被再遇上,那可真的就完了。到時候大人也會一起被你牽連進去……”
還沒從公主的身份上反應過來,又聽到這些,張京又不爭氣的嚇尿了!
“你……你……禍到臨頭,悔之晚矣……唉!”師爺說完甩袖而去,獨留張京一人趴在內衙地上失魂落魄……
【作者題外話】:作者有話說……………………
往往仗勢欺人之輩,最是膽怯!
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他們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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