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御花園。
季懷安陪著老季緩步走來。
剛剛老季在金鑾殿接見了司馬炳、司馬鳳舞，以及一眾北方將領。寒暄了一陣，說了些場面話便結束了。
“北境目前已經穩定，氐夷大軍受了重創，短時間內應該會安分下來……”
季懷安將北境的事詳細匯報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安置司馬家？”老季問。
“當然是聽父皇的安排。”季懷安嬉皮笑臉地回答。
“少跟我打馬虎眼……”
老季瞪了他一眼，正色道：“前車之鑒，北蟒王的封號絕不能再延續下去。不過司馬家在北境經營多年，如今雖有些凋零，但依舊有很多豪門世家追隨，不太好處理……”
司馬家在北境的權勢太大，又關系到犀門關的防御，之前已經裹挾到了朝廷，老季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要想削弱司馬家在北境的影響力，首先要廢除“北蟒王”的封號。
但司馬家一直站在季家這邊，這樣做難免會讓人覺得季家是在卸磨殺驢。
另外，北境依舊是世家貴族把持。不像江南和京都，世家貴族都被他們消滅了。
北境的世家貴族眼里只有北蟒王，根本沒有朝廷。
司馬家的問題一旦處理不好，會影響到北境的穩定。
“父王，可以一步一步來，您登基后先賜司馬炳一個新的封號，封地依舊是嵐星城，新朝不沿用舊朝北蟒王的封號，沒人會說什么。”
老季點了點頭問：“然后呢？”
“做好三點便可……”
季懷安早就想過如何解決北境問題，跟老季提出了三點建議：
一，整頓北境官場。罷免一些重要的官員，派人過去接手，削弱本地貴族的影響力。
二，朝廷在北境駐軍，收復整頓北境兵力。只要掌控了北境的兵權，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三，在北境發行報紙。從輿論上增加北境人民對明王朝的歸屬感，淡化司馬家的影響力。
趁著司馬炳年幼，司馬家人才凋零之際，從軍事，政治，輿論三方面著手，慢慢掌控北境是最好的辦法。
老季聽完眉頭舒展開來，笑問：“鳳舞郡主會不會埋怨你？”
季懷安尷尬一笑：“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你打算納她為太子妃？”
季懷安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我答應過司馬老王爺，要讓她做大，而且鳳舞她……”
“她的確很合適……”老季接過他的話，接著道：“她的家世，樣貌，才學都是最佳人選，而且封她為太子妃，可以安定北境。”
“父皇有所顧慮？”他問。
老季沒有正面回答，提醒道：“司馬家兩百多年出了三名皇后，在培養皇后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
季懷安一聽便明白了，老季是擔心等司馬鳳舞做了皇后，會扶植外戚勢力。
一個有能力，有手段的皇后，可以讓司馬家在北境重現輝煌，甚至會對皇權造成威脅。
季懷安咧嘴一笑：“父皇不必擔心，我能搞定。”
“你可不要小瞧司馬家的女人……”
老季只是提醒了他一下，并沒有反對。在征服女人方面，這個老六不在自己之下，也不用他教什么，他相信老六有這個能力。
“對了，還有一件事。”
“父皇說的是大典之后的封賞？”
登基大典之后，自然要封賞功臣，文官還好說，老季已經安排妥當，但武將不太好安排。
對于打天下的功臣，歷史上無非就兩種安排：
一種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這樣做的帝皇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是部下能力太強，不受控制。
明王軍打天下，三軍統帥本就是季懷安，他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不存在控制不了的部下，所以沒有必要。
另一種就是拜將封侯，論功行賞。
老季考慮的便是這個，但若真的論功行賞，會分封出一大批王侯將相，不太好管理。
若是封賞不足，下面的人難免會有怨言。
另外武將太多，具體如何封賞還需要這個當元帥的老六來參謀。
“父皇，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季懷安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封折子遞過去。
老季接過來翻看著，然后眼睛笑得瞇了起來。
“就你鬼點子多……”
“父皇，兒臣都是跟您學的。”
老季哈哈一笑，合起折子放入袖中道：“回去吧，韻兒和孩子她們都到了……對了，先去趟慈寧宮看望一下你娘親。”
“是，父皇……”
季懷安行禮后退去。
老季看著老六的背影，滿意得合不攏嘴。
…………
元帥府。
季懷安領著司馬鳳舞走來。
兩人剛進大門便停下了腳步，只見一群后宮娘子們迎了上來。
陸韻兒，蘇影、唐菱、韓依依、紅蓮、趙雪……加上跟在后邊的丫鬟，一眼望去，十多個女人，環肥燕瘦，美得各有千秋。
司馬鳳舞打量著這些女子，一眼便落在蘇影身上。
她對季懷安身邊的女人早有所了解，要說正宮的位置，唯一能跟她爭的便是蘇影。
陸韻兒雖跟季懷安青梅竹馬，而且為季懷安誕下一子，但她曾經做過青樓的花魁，當正宮不合適，明皇也不會同意。
唐菱出身江湖，性格古靈精怪，不是正宮人選。
韓依依是知府之女，出身略顯不足，而且韓知府早已不在，她的背后空無一人，這樣的家境無法支撐她做正宮。
皇權世界，階層觀念極重，這是深入所有人骨子里的思想，越是位高權重，越是重視這些。
剩下的紅蓮、趙雪都是丫鬟出身，更是不可能了。
另外，還有齊鳳嬌，不僅是前朝公主，還曾是季懷安的嫂子，自然也不可能。
唯一有資格做正宮的，唯有蘇影和司馬鳳舞。
蘇影出身江南第一世家，身份足夠，而且博學多才，曾經也是被蘇家當作皇后來培養的……
在司馬鳳舞看向蘇影時，蘇影也朝她看過來。
兩人的目光鋒利，有些針鋒相對。
終于還是來了，不論在哪個時代，女人多了終究還是要爭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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