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番外——《因為愛情》兩年的時間,再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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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下了杯中的液體,整個場面看起來十分的熱絡和諧。
喝過酒,眾人落座,便是林北辰對項目部所有人的問候時間,他修長挺拔的身子高出桌面不少,雙肘輕輕的撐在桌面上,修剪利落的墨色碎發(fā),在燈光下泛著好看的光澤,眉眼間帶著淺淡的笑意攖。
整個蘇黎世的商界,包括林氏的所有員工都知道,林北辰是個笑面虎,深入人心的永遠是一副干凈溫和,謙謙君子的形象,但他的雷霆手腕依然不容人小覷。
就像現(xiàn)在,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坐在那,就很輕易的將這滿場精英氣場遮蓋住,成為滿場的焦點。
頭頂上的白熾燈光射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那件白襯衫映照更加耀眼,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精壯的小臂和白皙的皮膚,舉手投足間那種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不需刻意,就顯露了出來償。
他的眸光看向身旁的艾倫,若要論問候的順序,他第一個要問候的肯定是項目部的經(jīng)理艾倫,然后是各個項目組的組長,最后是才能是普通的組員。
黎夏一直低垂著頭,這兩年來,只要有林北辰出現(xiàn)的地方,她都會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想因為林北辰,讓自己在公司內(nèi)部成為眾矢之的。
這么避諱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也因為他的私生活一直被大家所關注,所津津樂道,如果稍稍和他沾上邊,她所精心守護的平淡生活,就會被打破,從青州到蘇黎世,她想要的無非就是平靜的生活。
現(xiàn)在的她,不想因為任何人和事,而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只要能一直這么安安靜靜的走下去,她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
顯然,林北辰也了解黎夏的心理,只要在公開的場合,都不會刻意的看向她,也不會和她主動攀談,允許她沉浸在自己編織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林北辰對員工十分的平易近人,無論是普通員工,還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得力干將,都一視同仁,這種做法,更是讓所有女員工冒星星眼,里面的崇拜和愛慕幾乎滿溢。
尤其是坐在黎夏身邊的方沐,每次看見林北辰都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悸動,即使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曖昧的對象,卻依然控制不住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她伸出手,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攥住黎夏的手。
“世界上怎么會存在林北辰這樣完美的男人?生來簡直就是為了迷惑女人的嘛!”她空閑的那只手緩緩的覆蓋在心臟上,一副已經(jīng)要暈過去了的模樣,“夏夏,怎么辦,怎么辦,我已經(jīng)被他迷暈了……”
黎夏朝著林北辰的方向瞟了一眼,覺得方沐有些夸張,不知是因為跟在那人身后太多年,已經(jīng)對這種男色免疫了,還是,她的心里本來就對林北辰免疫了?
方沐見黎夏平靜如常,忍不住的絮叨,“你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好歹你也和林北辰有些私交,如果我是你,早就利用這資本在項目部橫行霸道了。”
黎夏看了方沐一眼,湊近她的耳邊,緩緩的說道,“剛剛林北辰朝你看了一眼。”
方沐馬上露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咬著紅唇,嬌羞道,“看到了就看到了,干嘛還說出來,這多讓人家難為情嘛,雖然人家知道自己的長相還不錯,身材還不錯,能力還不錯,可也都只是還不錯而已啊!”
“能不能謙虛點?”黎夏白了方沐一眼。
可能是由于兩人眉來眼去的動作太過明顯,艾倫突然看過來,說道,“林總,方沐和黎夏是項目資歷最淺的兩個人,但在工作的能力上和熟練度上,都毫不遜色于項目部多年的老人,不是我要夸獎我們項目部,而是我們項目部確實人才濟濟。”
艾倫的話落,所有人全朝著方沐和黎夏的方向看了過來,方沐挺直身子,身子前傾,一只手彎曲,撐在桌面上,眉眼間難掩驕傲,并伸出另一只白皙的手,將散落在耳際的碎發(fā)別在了耳后,動作十分嫵媚,撩人魂魄。
黎夏則是保持剛剛的姿勢,沒有任何的反應,這種時刻,她愿意把所有的光環(huán)和榮耀都讓給方沐。
方沐是天之驕女,有資格驕傲,而她,并沒有驕傲的資格。
“哦,是嗎?”林北辰也跟著艾倫的視線看了過來,在方沐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隨后又在黎夏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兩位,哪位是方沐?哪位是黎夏?”
項目部的人都知道,當初方沐是人事部正常招聘進來的,而黎夏是空降進來的,而讓她直接空降來的人,就是林北辰,而如今,他卻當著項目部所有人的面,說不知道哪位是黎夏,難道在項目部傳了兩年之久的故事,都是空穴來風?
“回林總,我是方沐,她是黎夏。”方沐介紹完自己,又指了指身邊的黎夏。
林北辰點點頭,“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艾經(jīng)理的夸獎,相信你們一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今后請繼續(xù)努力。”
方沐笑的明媚,“好的,林總。”
黎夏只是微微一笑,以此來回應剛剛林北辰的話語,眾人被這一幕弄得昏頭轉(zhuǎn)向,猜不透是林北辰貴人多忘事,還是黎夏在演戲,總之,讓人有些云里霧里的感覺。
這家酒店服務效率很快,不一會,就將點的餐陸續(xù)的端了上來,林北辰唇角漾著笑,“大家用餐吧。”
用餐的過程十分愉快,因為林北辰不擺架子,讓大家很容易就進入了輕松的狀態(tài),就好像這真的是一場普通的同事聚餐,沒有上司和下屬之分。
四十分鐘后,所有人都結束了用餐,服務員快速的將包房收拾干凈,隨后調(diào)整了下燈光,偌大的包房瞬間就變成了色彩絢麗的>
隨著燈光暗下來,所有人突然拋下了拘謹,不再那么刻意的板著的自己,包廂大,卡座長,大家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氣氛比剛剛用餐時還要熱絡幾分。
艾倫作為項目部的經(jīng)理,肯定要第一個獻獻丑,不過,與其說是獻丑,不如說是他展示自己才華的機會,因為他唱歌很好聽,不論是音準氣息還是節(jié)奏,都把握的十分精準,如果不是知道他沒有專業(yè)學過聲樂,還以為他是專業(yè)出身呢!
他選了一首很經(jīng)典的英文歌,節(jié)奏很慢,也很抒情,項目部的女人居多,對艾倫這個黃金鉆石單身漢覬覦的人也不少,看到他站在臺上這么深情款款的唱歌,都露出一副癡迷的表情。
方沐不喜歡艾倫這種類型的男人,即使他的歌唱的很好聽,也是用著一副挑剔的眼光看他,并附在黎夏的耳邊,不屑的說道,“剛剛在餐桌上,艾倫就是故意的,他其實就是想看看你和林北辰之間的關系,他以為我是傻子嗎?不過既然他喜歡試探,我們就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省著他總是猜疑。”
是的,艾倫作為項目部經(jīng)理,能力手腕和經(jīng)驗都遠遠高于其他人,就是有一點,他的疑心很重,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他卻是永遠把自己的疑心擺在第一位,這樣的男人,在方沐的眼里,并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胸襟寬廣,頂天立地,像他這樣猜忌來猜忌去的,根本就不配當上經(jīng)理這個位置。
黎夏心里也明白艾倫的用意,可這件事情,林北辰都沒說什么,她就更不好說什么了,況且,艾倫就是這樣的人,跟這樣的人計較,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我去下洗手間。”包廂里的音樂聲,聊天聲,和喝酒的聲音,形成了嘈雜的環(huán)境,黎夏覺得有些悶,想出去透透氣。
方沐放下手中的酒杯,“我陪你一起去吧!”
黎夏按住方沐的肩膀,將她按回了卡座上,“你坐著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耽誤你欣賞林總的男色了。”
方沐一副就你了解我的表情,黎夏笑著搖頭,隨后繞過卡座前那一排排長腿,走了出去。
關上包廂的門,走廊里就顯得安靜了許多,她的胸口也就不那么憋悶了,因為不知道洗手間具體的方向,她朝前走了一段,正好碰到了一個要進包房里的酒店服務員,她用著流利的法語問道。
“請問洗手間的方向怎么走?”
服務員已經(jīng)包廂的門推開了,里面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一個打扮光鮮亮麗的年輕女子,似乎正談著生意,氣氛有些緊張的凝滯,她沒想到里面會是這副場景,忍不住的瞥了一眼,星眸中突然倒映出了一道熟悉到讓她心痛的男人背影,她怔愣在那,一時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兩年的時間,她以為再看到這道身影,她可以做到一笑而過,或者無動于衷,終歸,她太高估了自己。
他對面的男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坐在他身旁的女人緩緩的湊近他,紅唇對著他的耳邊,用著十分親密的姿態(tài)說著什么,為了配合女人,他也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服務員還沒等回答,黎夏就慌張的退了幾步,急匆匆的離開了。
座位上的男人聽到門口的聲響,紛紛投過來的視線,其中一道深邃的眸光捕捉到了那道倉皇逃離的倩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長。
……
黎夏一邊走著,一邊拍著自己的臉頰,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令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內(nèi)心里有一道聲音在問著她,黎夏,你到底在怕什么,就算遇見了,又能怎么樣?他是他,你是你,這是兩年后的蘇黎世,不是兩年前的青州了,他沒那么可怕的。
可顫抖的身體,和心里的那股震撼情緒還是泄露了她的脆弱,是的,她承認,那個男人一直對她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認而已。
拐彎,她看到了女士洗手間的標志,臉頰上是一片火燙,她趕緊走近洗手池,用手掬著冰冷的涼水往臉上潑,滾燙的臉頰接觸到冰涼的水,頓時讓她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頭,看著鏡子里倒映的那張臉,這兩年,她很少注重保養(yǎng)臉部,讓曾經(jīng)那白皙紅嫩的臉頰變得粗糙了一些,暗淡了一些,撫著臉頰的這雙手,似乎也發(fā)生了變化,為什么歲月那么偏愛他,卻總是對她這么苛求無情。
明明還要比他小兩歲,可他的背影,還是和當年一樣,瀟灑俊挺,時間似乎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過了而立之年的他,更加的有魅力。
想到他身邊那個女人的明媚燦爛的笑臉,和身上那朝氣蓬勃的勁頭,不知怎么,她突然覺得自己老了,二十九歲了,確實已經(jīng)不年輕了,對于那種小女孩來說。
只是,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蘇黎世,單純的來談生意,還是在這里開發(fā)了項目,可為什么偏偏是蘇黎世呢?偏偏在她聚餐的這個酒店呢?
都說舊情人見面,分外眼紅,她這是嫉妒嗎?可他們明明算不上舊情人,就連在一起都談不上,何來的眼紅和嫉妒?
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為什么總愛這么胡思亂想,或許陸川風已經(jīng)不記得黎夏這個名字了,也或許,他身邊早已美人相伴,早就忘記了那段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束了的曖昧感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這糾結個什么勁?
拽出紙巾,將臉上是水漬擦干凈,她又拍了拍臉頰,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黎夏,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沒必要糾結,也沒有必要彷徨,按照自己的腳步走下去,不要為那些事情再牽絆住自己了。
走回去的時候,她的心已經(jīng)不似剛剛那么慌亂了,以為堅定了的信念,卻在走廊里看到他和那個女人走在一起時,所有的堅定和信念瞬間崩塌。
她用整個青春愛過的男人,在沒有她的日子里,過的依然風生水起,談笑風生,這兩年,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乎著?痛苦著?
大概是吧,不然,他怎么可以過的那么幸福?
回到包廂時,她的臉色非常不好,方沐和旁邊的同事聊的正嗨,看到她回來,趕緊向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地方,卻在捕捉到她如白紙般慘白的臉色時,驚呼出聲。
“怎么了?夏夏?只不過去了趟洗手間,怎么臉色這么慘白?那個來了?”
黎夏每次來痛經(jīng)都會疼的死去活來的,面如白紙,以至于方沐看到這樣的她,下意識的以為她那個來了。
她搖搖頭,“沒有,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周圍的同事玩的都十分盡興,或去臺上唱歌,或兩兩成對,跳著雙人舞,林北辰坐在角落里,手中握著透明的高腳杯,里面裝著鮮紅色的紅酒,偶爾湊到嘴邊淺飲一口,姿勢愜意又充滿了男性魅力。
“方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方沐正想問黎夏不舒服的原因,沒想到會有人來邀舞,她側(cè)過頭看了一眼黎夏,黎夏點點頭,示意她去,不用顧忌她。
黎夏看著方沐的手搭在那名男同事的手里,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近舞池,方沐總說她活的像個老年人,一點都不像時下年輕人那樣,熱烈勇敢熾熱,她不知道的是,她也曾熱烈勇敢熾熱,只不過她都消耗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固執(zhí)的不曾轉(zhuǎn)移。
轉(zhuǎn)眼,十年過去了,她和他依然是兩條筆直的平行線,從來沒有交匯過。
不能怪她活的像個老年人,心都已經(jīng)死了,怎么樣活著,又有什么關系呢?
卡座上的同事紛紛走進舞池,抒情婉轉(zhuǎn)的愛情音樂,像是感情的催化劑,瞬間,讓整個包房充滿了男女間荷爾蒙的曖昧因子。
林北辰坐在角落里,看見她形單影只的坐在那,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靠了過來,當然,兩人中間還隔著三人位的距離。
他一手搭在沙發(fā)卡座的椅背上,另一只手舉著高腳杯,雙腿交疊,姿態(tài)十分慵懶隨意,輕啟薄唇。
“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話落,他將高腳杯湊近嘴邊淺飲了一口,“我父母最近催的緊,他們的意思是直接結婚,被我拒絕了,不過就算不結婚,也要訂婚,先安撫一下他們急躁的心情……”
“其實你有許多的選擇,為什么非是我?”黎夏打斷了他的話。
圍繞在他林北辰身邊的女人多到數(shù)不清,她不明白為什么非是她,雖然這是她來蘇黎世的條件,可現(xiàn)在的她,不想讓自己的婚姻都活在欺騙里,那樣她的人生就太過悲慘了,不是嗎?
“我需要一位低調(diào)內(nèi)斂的妻子,而且就算結婚,也必須隱婚,能夠幫我守住這個秘密的,你再合適不過,不是嗎?”
說白了,她就適合那個見不得光的位置就對了。
“讓我再想想。”她現(xiàn)在的腦子太亂,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就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她不小了,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好!”
他輕聲回應,然后又將手中的紅酒杯湊近嘴邊淺飲了一口,唇角的那抹盎然的笑意一直在,云淡風輕的,很符合他的風格。
今晚的大家實在太盡興了,結束這場娛樂聚餐時,已經(jīng)是凌晨的兩點鐘了。
這家酒店位于蘇黎世的市中心,離孟暖租住的公寓有點遠,順路的同事已經(jīng)打了一輛車先走了,想回去的話,只能自己獨自打一輛車回去了。
夜里的計程車很少,同事們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她還沒有攔截到車子,有點冷,她裹緊身上的白色大衣,遮住那些源源不斷的冷風灌入衣領,站在深夜的大街上,偶爾有車輛駛過去,使得路邊截車的她看起來有些形單影只。
看了看街道的左邊,還是沒有顯示空車的計程車,她的身體已經(jīng)被凍僵了,雙手也已經(jīng)被凍的紅腫,她只好一邊跺著腳,一邊搓著雙手取暖。
又過了大約兩分鐘,終于有一輛顯示空車的計程車駛了過來,她趕緊伸手去攔截,卻沒想到拐彎處突然駛出來一輛車子,擋住了計程車,她想往前移動去攔那輛計程車,可是計程車前面的那輛車子似乎很急,不停的鳴笛示意。
深夜里,汽笛聲太過刺耳,她邁出的腳步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那輛車子從身邊疾馳而過,和前兩天晚上她在小區(qū)樓底下看見的那輛限量超跑一模一樣,她不確定這位車主人是不是住在小區(qū)的那位,但原本對那輛超跑毫無感覺的黎夏,心中突然生出了許多厭惡的感覺。
因為這輛超跑,她錯過了好不容易等來的計程車,就算她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的懊惱起來。
就在她沮喪的準備繼續(xù)攔車的時候,一輛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她的身邊,副駕駛座的車窗半降,露出主駕駛座男人精致的臉龐,是林北辰,他還沒走?
她靠近車子,低身打招呼,“林總,還沒有走?”
林北辰唇角的笑依然明朗,“我在停車場那里觀察你將近二十分鐘了。”
黎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后面看了看,如他所說,她的身后就是酒店的免費停車場,如果林北辰的車子停在那里,確實極有可能看到她剛剛在路邊那些小孩子動作。
“走吧,我送你,這個點不好打車。”
蘇黎世的出租車是出了名的難打,無論什么時間,黎夏的身體已經(jīng)被凍的失去了知覺,沒繼續(xù)矯情,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車子里開著空調(diào),散發(fā)著灼熱的溫度,雖然坐進車子里,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跺腳搓手,來緩解寒冷。
“那個限量超跑是故意的嗎?”林北辰略帶調(diào)侃的說道。
黎夏轉(zhuǎn)頭看他,也學著他的口氣,調(diào)侃的說道,“林總覺得我會認識開那種限量超跑的人?”
林北辰?jīng)]說話,似乎已經(jīng)默認她的話,黎夏有些不可思議,“林總,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愛開玩笑。”林北辰注視前方的雙眸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瞧你緊張的,莫不是真的認識什么大人物,沒讓我知道?”
黎夏訕笑,“呵呵,怎么可能?”
如果非要說她認識的大人物,蘇留白和陸川風絕對會被她計算在她所認識的大人物范圍內(nèi),可惜,他們兩個人都在青州,而她則在漂洋過海的蘇黎世,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的幾個人,還談什么認識與不認識。
林北辰熟練的操作著方向盤,在紅綠燈的路口緩緩的踩下剎車,等待著80秒的紅燈變成綠燈。
“我問了下艾倫,項目部沒有休年假的似乎只有你,如果你想回青州看看,可以將這兩年的年假都休上,畢竟你父親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如果能回去看看,還是要回去看看的。”
黎夏何嘗不想回去看看,可她怕那些回憶會將她好不容易修煉平靜的內(nèi)心,再次攪得天翻地覆,雖然她今晚已經(jīng)被他和那個女人攪得天翻地覆了,可他又不會永遠都出現(xiàn)在蘇黎世,她還有繼續(xù)逃避下去的機會。
“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80秒的紅燈過去,林北辰重新踩下油門,車子繼續(xù)前進,他撇撇嘴,“黎夏,我怎么才發(fā)現(xiàn),你是個這么愿意逃避的人。”
黎夏不知道他指的是和他結婚的事情,還是指她在青州的那些事情。
“是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不晚。”她不以為然的回答。
每個人都會有缺點,而她最大的缺點,也許就是她的愛逃避。
“晚了,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林北辰這話說的太過曖昧,黎夏假裝沒有聽到,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看著深夜的蘇黎世夜景,一如青州,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從酒店,開到她租住的小區(qū),大約用時四十分鐘,這還是在夜里不堵車的情況下,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她住的地方有多么偏僻。
“謝謝林總,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黎夏道完謝,正準備伸手推開車門,卻突然被一道力量拉車住,男人白皙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臂,“黎夏,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以后,我會好好對你的!”
“哈?”黎夏沒聽懂,等待著他繼續(xù)解釋。
“有些事情我明白就可以了,很晚了,快上去休息吧!我看著你走上去,開了燈再走。”
黎夏漆黑的眼眸里藏滿了不解的情緒,但他不愿意說,她也就不再問,而是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從車子走向小區(qū)單元樓洞口的這段路,她的腦海里不停的重復著林北辰的那句話,是她的錯覺嗎?為什么她覺得那句話,有表白的意思。
想到這,她忍不住的搖搖頭,林北辰對她表白,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走了兩步,她又一次看見了那輛超級跑車,想到剛剛在街上,她就覺得生氣,雖然知道有可能不是這輛跑車得罪的她,可她卻忍不住遷怒,誰讓它們長得一模一樣。
六樓,有些高,爬上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打開燈,她走到窗邊,樓下的林北辰看見她,透過窗口和他揮了揮手,隨后啟動車子,轉(zhuǎn)眼便消失在了小區(qū)狹窄的路上。
抬眸,不經(jīng)意的掃過對面那棟與她同樓層的屋子,沒有開燈,也沒有看見端著紅酒杯,站在窗邊的男人。
她回身,看了看墻壁上的時鐘,已經(jīng)夜里三點了,難怪那個男人不在,這個點,或許早就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了吧!
拉上窗簾,她就走進浴室,沖了一個熱水澡,出來后,她用吹風機將頭發(fā)吹干,隨后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有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二十九歲了,該小心保養(yǎng)了,不然下次重逢的時候,會變得更加不堪的吧。
拿起化妝臺上的保濕乳,打開蓋子,均勻的涂抹在臉上,又連續(xù)拍打了幾下,這樣過后,臉上真的變得濕潤有光澤了。
看來那句形容女人的話真的很對,這個世界上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而她,就是懶女人。
將所有的燈都關閉,只留下床頭那盞昏暗的小燈,來到蘇黎世之后,她一開始很不習慣,便習慣開燈睡覺,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必須開一盞燈才能睡著的習慣。
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的那刻,床頭柜上的鬧鐘鐘表已經(jīng)顯示是凌晨的三點半了,可她卻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失眠了。
是不是不管男人怎么改變,都改變不了永遠喜歡年輕靚麗的女人這一點,走廊里的那一幕又重新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只因為他們的背影看起來那么的般配和諧。
她狠狠的撓了撓頭,在心里勸著自己,能不能不要再想了,可為什么腦子卻不受自己的控制,非要想起那一幕幕令她難受的場景?
就這樣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她終于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似乎才剛剛睡著,床頭柜上的鬧鐘就響了起來,她睜開眼睛一看,已經(jīng)是早上的七點半了。
該起床了,不然會遲到的,在堅持一周就好了,這個月就結束了。
今天是12月的24日,西方的平安夜,從差不多一個月前開始,大街小巷就開始布置圣誕節(jié)的一切,越臨近,那種過節(jié)的氣氛就越濃重。
下了樓,小區(qū)的門前放置了很多棵小圣誕樹,三三兩兩的老年人正在布置,像小孩子一樣,露出開心的笑容。
在青州的時候,每次過這種西方的節(jié)日時,都意味著要臨近農(nóng)歷的新年了,她從小就接受比較傳統(tǒng)的家庭教育,對西方的節(jié)日一直都不是很熱衷,但對于自己國家的風俗習慣卻特別重視。
來到蘇黎世后,她已經(jīng)兩年沒有感受到那股濃烈的春節(jié)氛圍了,遠在他鄉(xiāng)異國,才知道自己最想念的,不過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看春晚,包餃子的時光。
走到公交站,工人正在更換站牌里面的廣告海報,換成了有關節(jié)日的喜慶海報,就連公交車里,也都換上了各種各樣的喜慶海報,她怎么忘了,國外的圣誕節(jié),就相當于國內(nèi)的春節(jié),當然會熱鬧。
到了林氏大廈,剛要走進去,就有兩個保安模樣的外國男人走了過來,說著流利的法語。
“這位小姐,今天公司集體休息,如果有什么事情,請三天后再來。”
黎夏拍了拍自己生了銹的腦袋,對啊,在蘇黎世,圣誕節(jié)這三天都是要休息的,都怪她,昨晚睡的太晚,精神繃的太緊,才會將放假的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她說了句不好意思,就匆匆的離開了,再次坐上公交車的時候,她忍不住的苦笑出來,是不是在林氏被奴役慣了,所以突然放幾天假會突然不習慣?
或許吧,誰知道呢。
下了公車,她路過商店的時候,也買了一顆圣誕樹,和一些布置圣誕樹的小玩意,想著放假的這兩天,就靠布置這顆圣誕樹度過了。
圣誕樹有些大,又有些沉,搬在身前,就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偶爾會刮碰到路人,她就趕緊道歉,還好,快過節(jié)了,沒有人會因為她的不小心而生氣。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走著走著,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在蘇黎世,最不缺的就是雪,三天兩頭的就會光顧,她雖然不喜歡雪,但是過圣誕節(jié)沒有雪的話,會少了許多氣氛。
白雪掛在深綠色的圣誕樹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她一邊走,一邊吹著圣誕樹上的白雪,雖然看起來有些無聊,實際上,她確實也很無聊。
將圣誕樹放到屋子里,她就收到了孟暖的越洋視頻,趕緊走過去接了起來。
和上次不同,這次蘇留白也在家里,正坐在沙發(fā)上,左手摟著女兒,右手抱著兒子,兒女雙全的場面,為什么看起來會那么刺眼,她想她還真是個嫉妒狂。
“今天蘇大總裁怎么這么閑,會在家里陪著你們?”黎夏笑著問。
孟暖回身看了一眼沙發(fā)處的幾個人,“他出差半個月,剛剛回來,孩子們好幾天沒見到他,想他,一回來就黏在他身邊了。”
“又出那么久的差啊?你我都知道,出差是最辛苦的,有空的時候給他做些好吃的補一補他的胃,讓他飛到天南海北的時候,依然舍不得你的手藝,恨不得立刻飛奔回來。”
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有什么邏輯可言,確是比較好用的方法。
孟暖知道黎夏在開玩笑,因為黎夏知道,在家里的時候,蘇留白下廚的時候比她要多得多,所以,是他一直在抓她的胃,讓她欲罷不能的享受著他的美食誘惑。
“去買圣誕樹了?準備這幾天假期就這么度過了?”孟暖看見視頻角落里的那抹綠色,問著她。
黎夏點點頭,“不過你怎么知道我這幾天放假,我記得我沒有和你說過啊!”
孟暖的臉色變了變,幾秒種后,才變得正常,“國外的圣誕節(jié)相當于國內(nèi)的春節(jié),每年都會在這幾天舉行盛大的節(jié)日祝福,怎么可能會不放假,猜都猜到了好嘛!”
---題外話: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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