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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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瞻琛為什么會掐著這樣的女孩不放?只因為她某些神態(tài)和“她”很像么?畫過妝之后,的確有七八成相似,但是,他很了解裴瞻琛,也很了解自己,他們都是那種很清楚現(xiàn)實的人。
“她”已經(jīng)死了,他們都不會為一個死了的人找替代品,就算有時候,會有瞬間的恍惚和懷念,但在那個瞬間之后,他們都會變得更加警醒,更加理智。
劃拳開始,裴瞻琛并沒輸,第一個脫的,是盈盈。她脫地干脆而自然,仿佛是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一丁點兒忸怩和屈辱感。
第二個脫的是艷艷,她裝模作樣地推拒了兩下,目的也不過是增加情趣。
每次劃拳,結(jié)果不是自己,楚鴿都會暗暗松口氣。
也不知道是裴瞻琛的運氣超級好,還是幸運之神終于眷顧楚鴿一次,前三局裴瞻琛居然一次都沒輸。
旁邊三個女人都嚷嚷著,說裴瞻琛好運氣,不買彩票都對不起這幸運之神了。裴瞻琛挑唇一笑置之。
第二場開始,裴瞻琛還是大贏局面,而顧子謙則是偶爾輸一次,他身邊的女人不過脫了鞋子和上面的緊身衣,其實,那衣服本來就是穿了和沒穿都沒什么區(qū)別的。輸?shù)脩K的,只有陸史季和小習(xí),陸史季身邊的女人脫得只剩內(nèi)庫和內(nèi)衣了,而小習(xí)身邊的女人,連內(nèi)衣的帶子都拆解了,嚷嚷著這也算脫掉一樣。
大家都當(dāng)她賴皮,不與她計較。
第三場開始的時候,瑩瑩終于忍不住委屈了,抱著小習(xí)的胳膊,“習(xí)少,您這次可一定要大贏啊,不然我真的要光著出去了”
小習(xí)笑得兩眼米米,“有什么關(guān)系,這樣才能顯示你傲人的身材嘛”
瑩瑩身子一扭,翻了個白眼,“哎呀,習(xí)少爺好討厭”
楚鴿看著聽著,只覺得渾身汗毛都在雞皮疙瘩上哆嗦。
半天都回不過勁兒來。
然而,突然有人驚喜地大叫,“哎呀,裴先生,你輸了”
楚鴿一驚,抬眼只見大家都眼巴巴地瞧著她。
她茫然看向裴瞻琛,裴瞻琛聳肩,“沒辦法,輸了,脫吧”
楚鴿才恢復(fù)一點血色的臉,忽然就慘白了,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裴瞻琛會一直輸下去
她繃著臉脫了身上的外套,然后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裴瞻琛的手指。
果然如她所料,裴瞻琛一次次地輸,每次輸了都會用那種無奈又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真的已經(jīng)很盡力了,可結(jié)果卻莫可奈何一樣。
艷艷剝了個橘子給顧子謙,可顧子謙卻皺眉看了半晌然后躲開了,“我不喜歡橘子。”
艷艷看了顧子謙一眼,立刻拿了葡萄含住要送到顧子謙嘴里,顧子謙淡然一笑,卻忽然伸手扣住艷艷的脖子,“不好意思,所有水果中,我最討厭的就是葡萄。”說完松開手,頗為憐惜似的摸了摸艷艷地脖子,“真抱歉,用力大了點。”
這回艷艷老實了,甚至有些不敢靠近顧子謙。
大凡貴客,都有點兒古怪的脾氣,可顧子謙這樣的,她從業(yè)以來還是第一回見,所以心里砰砰亂跳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
裴瞻琛笑吟吟地看著艷艷,“子謙有潔癖,你還是小心伺候著為妙。”艷艷這才發(fā)覺,從顧子謙來到現(xiàn)在,他真的沒碰過這里任何食物。
顧子謙笑了,風(fēng)一般清淡“知我者莫過裴瞻琛。
”
裴瞻琛回以一笑,然后轉(zhuǎn)臉看楚鴿,“楚小姐可要小心了,子謙可不像我這么好伺候,有潔癖的人通常在感情方面也有潔癖。”
顧子謙微微蹙眉,楚鴿則選擇沉默。
裴瞻琛還是輸,一直贏是本事,一直輸也是本事。
楚鴿把下唇都咬出血來了,如果再脫下去,她就要露內(nèi) 衣內(nèi) 褲了。
可是,這里沒有人會幫助她,她知道,目光看向盈盈的時候,她眼底忽然一亮,在大家都好整以暇等著她繼續(xù)的時候,她忽然下地拿了水果刀,把自己的衣服割下一塊布,“既然盈盈小姐可以只卸下文胸的肩帶,那么我想我割下衣服的一部分大家也不會有意見吧?”
眾人面面相覷。
這時裴瞻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出來接聽。
電話是夢嫣打來的,接通之后,他并沒開口說話,那邊夢嫣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說,“裴瞻琛,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好了。”
裴瞻琛一邊掏出打火機點煙,一邊聽默默聽著。
“我什么時候可以再去見你,我想你了。”
裴瞻琛慢悠悠吐出煙圈,“你做得很好,我會給你獎勵,要見我可以,但是,你必須再做一件事,我要蔡元的全部資料,你給我弄過來。”
那邊夢嫣沉默下來。
裴瞻琛又繼續(xù)說,“如果你拿不到的話,就算了。你知道,我不要無用的女人。只會上 床的話,我一抓一大把。”
那邊夢嫣終于沉不住氣,尖聲問,“那么楚鴿呢?楚鴿有什么用?她為你做了什么?她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她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能做。
可你為什么要她不要我?”
裴瞻琛冷笑一聲,“你是在質(zhì)問我么?夢嫣,你的膽子好像越來越大了,什么時候我裴瞻琛做什么事情也輪到你來過問了?”
那邊夢嫣似乎冷靜下來,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裴瞻琛,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裴瞻琛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還有幾分不耐煩,但他的語氣卻絲毫都沒泄露出來,只是淡然道,“不想我生氣,就乖乖把蔡元以及和他有關(guān)的全部資料搞到手。”
“好,我一定努力去做。可是裴瞻琛,你知道,蔡元他為人多疑又好色,形勢很辣心思縝密,所以……”
“所以怎么樣?”
“所以……”所以如果失敗了的話,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但是這話,夢嫣自然說不出來,最后她也只道,“能不能多給我些時間?”
裴瞻琛笑,“這是自然。一個月不夠的話,半年也是可以的。”
掛了電話,裴瞻琛露出個無謂的笑意,轉(zhuǎn)身卻見楚鴿穿著剪破的衣服站在身后,燈光下,她身形略顯單薄,帶著幾分不自知的楚楚可憐。
他挑眉看著楚鴿,雖然不知道她究竟聽到了多少,但他完全不在意。
他以為她會憤怒的質(zhì)問,要么就苦苦的哀求,可她什么都沒說,就像不認(rèn)識她一樣和他擦身而過。
她要去洗手間。
那一刻,他也說不清心里的感受,只是覺得自己被刻意忽視掉了。而他是最不喜歡被忽視的人,尤其是是被她忽視。
所以,他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狠狠的將她推到墻上,眉目凌厲地盯著她,就像惡狼盯著獵物,“大老遠(yuǎn)跑來了,沒話說么?”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情緒,放在以前,他絕不會問這種白癡的問題。可今天,他問了。
楚鴿抓住他手腕,推了推沒推開,也就不推了,漂亮的大眼在過道的燈光下,反射出迷離的光點,帶了些無心的嫵媚。
“說什么?想問的,都已經(jīng)聽到了,還有什么可說的?你早早設(shè)計好了圈套讓我一步步往里鉆,而我呢,明知道那就是圈套,卻還是得傻乎乎地往下跳,因為別無選擇。”她笑容放大了些,卻有些空洞,“只是不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是不是滿意了?讓我眾叛親離的話,你已經(jīng)成功了。”
裴瞻琛靜靜聽著,等她說完,他才揚了揚眉毛,邪惡又刻毒,“眾叛親離?是嗎?這就是眾叛親離么?可我更想知道眾叛親離和家破人亡哪個更凄慘”
“你”楚鴿毛骨悚然,她發(fā)現(xiàn)和瘋子溝通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她母親還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而他卻在策劃讓她家破人亡
裴瞻琛突然松開她,冷笑,“我需要一個做實驗的人,而我覺得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這一刻,他說的這么輕松,這么狠絕,但他沒想到日后會為這句話而后悔不已……
楚鴿并沒回包間,而是獨自離開了,她覺得自己追到星耀來,根本就是個錯誤。這一夜,她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是裴瞻琛的喪心病狂,是夢嫣的欺騙和背叛。
她一開始就覺得夢嫣的態(tài)度忽然好轉(zhuǎn)讓人詫異,可她選擇了相信,相信的結(jié)果就是友情如紙,包裹的是欺騙和利用。
活該她落到這種地步,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報應(yīng)要落到母親的頭上。
她站在病房門前,養(yǎng)父依然不在,病房里,母親躺在病床上,孤零零的。她卻連推門進(jìn)去的勇氣都沒有。
大概站了十幾分鐘,身后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居然是父親。父親蒼老了很多,看上去有些困倦,頭發(fā)有點兒亂身子有些佝僂,過來的時候,打了個哈欠,顯然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她有些不安,害怕父親也發(fā)怒責(zé)備,但父親看見她卻沒有半分怒氣,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照顧好自己。”
“爸爸……”
父親搖頭,“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別難過,要堅強。”
楚鴿長大后第一次撲到父親懷里泣不成聲。父親老了,可懷抱依然堅實,她是如此慶幸,還有這樣一個包容的胸懷可以讓自己放聲哭泣。
父親輕輕拍著她的背,“是爸爸不好,當(dāng)初不該打電話找你要錢。”
“爸爸,那是我媽媽,我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楚鴿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會好起來的。我很快就會把借的錢還上。報紙和雜志上那些,都是亂寫的,你們不要相信。”
楚父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好了好了,爸爸不相信。”
楚鴿這才稍稍放心。
江亦方親自來了醫(yī)院,和主治醫(yī)師溝通之后,做了安排。
楚母被送入手術(shù)室。
楚鴿直到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之后,才敢出來,她怕母親看到自己會情緒不穩(wěn)。
江亦方并沒進(jìn)去,因為癌癥不是他的專長。
大概是恨烏及屋,楚鴿認(rèn)為江亦方和裴瞻琛是一丘之貉,所以他站在對面她也不愿意過去說話,倒是楚鴿的父親,再三表達(dá)感激。
江亦方知道裴瞻琛對楚鴿做的每件事,也知道楚鴿因為裴瞻琛遷怒自己,但他并不介意,依然斯文有禮。而這些看在楚鴿眼里也就是倍覺討厭。
倘若不是母親病得太重的話,她一定要轉(zhuǎn)院,因為她無法放心的把母親交給一個時刻想讓她家破人亡的男人的屬下醫(yī)治。
楚鴿始終如坐針氈,她來回在手術(shù)室門口走動著,手心里密密層層地滲汗。
楚父也很擔(dān)心,被她這么來來回回的轉(zhuǎn)悠,也有些心慌意亂。
嘆了口氣,他拉住她,“坐下吧,你這么轉(zhuǎn)悠也沒用。不如靜下心來慢慢地等,放心吧,會好起來的。”
楚鴿死死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她一夜沒睡,這會兒熬的眼睛里全是血絲,卻一丁點兒睡意都沒有。
楚父看得心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們就這么等了三個小時,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打開,父女倆立刻迎上上去。
醫(yī)生摘下口罩擦了擦汗,長長舒了口氣,“結(jié)果還好,以后一定要讓病人保持愉悅的心情,平時要注意營養(yǎng),切忌情緒激動。你們跟我來辦公室,等這里處理好了,會轉(zhuǎn)入高護(hù)病房,到時候你們就可以看她了。”
父女兩個一聽,更在胸口的大石頭總算沒了。
“丫頭,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看著。你可不能再倒下了。你媽媽只是在氣頭上,等她醒了,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好了。”
楚鴿點頭,離開醫(yī)院后,她并沒回新住處。而是徒步在街上走。
有些事情,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認(rèn)認(rèn)真真地想清楚了。
自從碰上裴瞻琛以來,自己都遇到了什么事情,又做了些什么?那些驚險的事情,古怪的人,以及莫名其妙的針對,此刻想起來,都讓她覺得詫異。
有句話說,世上沒有無緣由的恨,也沒有無原因的愛。所以,事情背后,是不是有更深的根源?裴瞻琛只是一個勁兒的折騰她,見不得她好,這是顯而易見的針對,可他卻從來不告訴她為什么這么寸步不讓地緊逼。
而顧子謙看上去似乎沒只是因為消遣才愿意幫忙,但世上可供消遣的事情那么多,他憑什么要幫她?就因為自己這張或許和某個女人相似的臉么?
事情越想越亂,她越來越抓不住重點。最后煩躁地爬梳一下頭發(fā),拐進(jìn)旁邊的一個小商店買了瓶紅茶。
想不通就暫時不要想。這些人原本和自己無關(guān),那么,干脆快刀斬亂麻,只要把欠裴瞻琛的錢還清了,那么他還有什么可以要挾自己的?她知道他們很狂妄很猖獗,可她不相信他敢在光天化日下害人
想到這兒,她忽然挺直腰板,打定主意之后,就變得一身輕快。
楚鴿在抽屜里翻出一張陳舊的名片,看著上面的燙金號碼,她又有些猶豫。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爸爸打來的,他告訴媽媽醒了,要見她。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一陣狂跳,她覺得害怕,每根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心里的念頭更是轉(zhuǎn)了百八十個。媽媽會不會還很生氣?如果看見自己會不會再次情緒激動?……
可是,她害怕的同時卻又想見媽媽,非常的想,很多委屈想說,很想撲倒母親的懷里訴說自己的迷茫和遭遇……但她知道,不能那么做……
最后她還是鼓起勇氣拿了外套要去醫(yī)院,結(jié)果一開門,和夢嫣碰了個面對面。
此時,面對夢嫣楚鴿已經(jīng)沒有任何情緒,那么溫柔的臉漂亮的皮囊下,埋藏的,卻是那么齷齪又惡毒的心。
楚鴿想,沒必要和這樣的人置氣,所以她冷著臉不理會夢嫣,側(cè)身從夢嫣的身邊走過。
夢嫣卻身子一歪,擋住她語氣刁鉆刻薄,滿嘴的酒氣對著楚鴿噴過來,“瞻琛他再次拒絕了我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很欣慰?哈哈,不過,現(xiàn)在你一定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吧?流言纏身的感覺怎么樣?告訴你啊,那些消息是我散布出去的,而那些報紙也是我拿給你母親看的你都不知道,當(dāng)時她氣得都快心肌梗塞了……那臉色鐵青……”
楚鴿本來不想搭理夢嫣的,可她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之后,還來找茬,終于讓她忍無可忍,一個耳光甩過去,打的夢嫣一個趔趄跌在地上。
“夢嫣,我告訴你你那么對我,我認(rèn)了,是我自己認(rèn)人不清,把你這種人當(dāng)知心朋友如今栽了也活該但你不該傷害我媽媽我們之間的恩怨關(guān)長輩什么事?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跟裴瞻琛那種男人你就去跟,以后我不會再勸說什么。但是,別再靠近我父母,也別想再傷害他們,不然,我楚鴿就算去坐牢也不會善罷甘休”
夢嫣雖然喝多了,但看見楚鴿這么狠絕凌厲的樣子,還是不禁愣怔了一下。楚鴿給人的印象一向是歡快和善的,從來沒這么猙獰過。
趁著夢嫣愣怔的時候,楚鴿甩了甩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夢嫣回過神,沖著楚鴿的背影大喊,“楚鴿,你不會快活的,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快活瞻琛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別想獨霸他等他對你的新鮮感過去了,你會比我還凄慘……”
楚鴿快步離開住處,她覺得夢嫣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和裴瞻琛倒真是旗鼓相當(dāng),非常般配
夢嫣居然以為她和裴瞻琛是那種關(guān)系,居然以為她想獨占裴瞻琛,真是可笑。她們和好的那天晚上,她們在陽臺上做了那么久,她把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夢嫣,這樣推心置腹的信任她,對待她,可結(jié)果呢,夢嫣根本就一個字都沒相信過
夢嫣對她的好,她們那些天的形影不離,甚至在顧氏基地為她而挺身而出,和人打架都是裝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她懈怠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最后的致命一擊吧?
招了輛出租車,上車之后,報了地址她就一直看著窗外,外面景色飛速閃過,就像她那安逸的二十年的生命。大概每個人在遇到挫折的時候都會覺得時光緩慢吧?然而沒有過不去坎兒。事情總會有結(jié)果的,下意識地捏了捏衣服兜里的名片,嘴角露出個苦澀的笑意。
直到的哥提醒她到了地方她才回過神來,付了車費匆匆進(jìn)了醫(yī)院。
天已經(jīng)黑了,她還沒吃晚飯,而且,她的確沒有任何胃口。
到了病房門口,她踟躕半晌才輕手輕腳地推門進(jìn)去。
病房里,父親正低低地和母親說著什么,聲音不大。母親的臉色很蒼白,眼皮輕輕垂下來。
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睜眼。
楚鴿看見母親,正看過來,動作一僵,竟不敢再往前走了。她真的很怕母親再次情緒激動。
但母親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淡淡地移開視線,對楚父說,“你先去買晚飯吧,我有話要跟她說。”
楚父為人老實憨厚,聽了楚母的話,立刻點了點頭,“那好,你可千萬別激動,有什么話,好好說,你看孩子怕的。”
楚母點點頭,“我知道,小心些,這市里車多。”
楚鴿緊張地站在病床邊上,咬唇看著母親。
楚母深吸兩口氣,直覺得心頭隱隱作痛。
“告訴我,那個究竟是什么人?”
這話是明知故問,雜志報紙她都看了雖然只是粗略一掃,可內(nèi)容也都知道了大概,此時這么問,也不過是想讓楚鴿親口回答。
楚鴿老實回答母親的問題,“他叫裴瞻琛,是裴氏掌權(quán)人。”
盡管早就從報紙上猜到裴瞻琛的身份,可聽見楚鴿親口證實之后,楚母還是一抖,本來就沒血色的臉,此刻變得更加蒼白,連嘴唇都在不停地哆嗦。
楚鴿見母親這樣,嚇得眼淚涌了上來,慌忙道,“媽,事情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你相信我,我和裴瞻琛還有那個叫顧子謙的,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你別激動也別生氣,聽我慢慢說好不好?”
楚母好半天才順過氣來,情緒稍微冷靜了些,抬眼盯著楚鴿,手指更是死死抓住她手腕,“小鴿,聽媽媽的話,離開皇宇,離開裴瞻琛,咱們欠裴瞻琛多少錢,我們還他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瓜葛,算媽媽求你了”
楚母向來是個沉靜的人,然而此刻,楚母眼中滿是擔(dān)憂和驚惶,仿佛驚醒了一個噩夢,神色之間說不出的恍惚
楚鴿被母親的樣子嚇到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驚惶的媽媽,從小到大,在她眼里,媽媽是個持重而優(yōu)雅的人,她家在鄉(xiāng)下,一個小小的農(nóng)村,在那個破舊的村子里,沒有那個婦人有媽媽這樣典雅高貴的氣質(zhì),更沒有她那樣出眾的長相。
媽媽的皮膚很好,不需要名貴化妝品的保養(yǎng),就白希水滑,而她原本也有雙纖細(xì)滑膩的手,只是后來結(jié)滿了繭子,現(xiàn)在看上去粗糙甚至變形了。
可不管是怎么樣的變化,媽媽的氣質(zhì)卻從來沒亂過。
而此時此刻,母親眼底的驚恐一覽無余。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為什么媽媽一聽到裴瞻琛就變得這么焦躁驚惶?為什么?
“媽,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你會這么害怕,你在怕什么?”楚鴿扶住母親,心底也不免一片惶然。
本章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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