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122章:你死,我也活不了 3000+,已修改
直到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眶中呈現(xiàn)出來一片暗色,她才面色平靜的動了嘴角——
“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聲音寡淡,夏帆語氣中透著滄桑感,完全不像是她一個才二十六歲的女孩子能說出口的話。
夏帆語氣中的無奈,讓穆少言下意識的蹙起了眉峰。
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這樣的話讓他打心底里覺得夏帆比兩年前更加不一樣了!
而且她服用這些所謂的“鎮(zhèn)定劑!”,穆少言能想象出來,她是受了嚴(yán)重的精神類疾病,才會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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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帆那里待了一會兒,確定夏帆的情緒好的差不多了,穆少言才不舍的離開。
“小帆,別再服用那些藥了,對你身體不好!”
穆少言的話,讓夏帆笑了笑。
“不好又能怎樣啊?沒有這些藥,我兩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雖然夏帆沒有過多的去提起兩年前的事兒,穆少言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他很清楚自己不要去觸及夏帆心里的傷口,自己只要觸及一下,就是在給她帶去痛苦。
“小帆……你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生活的!”
不知道夏帆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沈城這里,但是沒有信祁的存在,他多多少少還是放下了心。
“重新?呵……這個詞兒,不適合我!”
沒有親人沒有戀人沒有朋友,要她怎么重新開始生活?
她現(xiàn)在還能留下一副殘軀生活著,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夏帆現(xiàn)在眼神冷漠,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讓穆少言心里難受,但還說不出口什么話來安慰她,似乎任何話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再起作用了。
“小帆,我希望你是快樂的!”
“我也希望我是快樂的,不過……似乎很難!”
苦澀的笑了笑,或許這兩年來,只有面對穆少言他這個故友,才能卸下自己那一層虛偽的面具,用原本的真面目示人。
帆冷冷清清的樣子,穆少言還想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卻聽到夏帆已經(jīng)先自己一步開了口——
“已經(jīng)很晚了!”
簡短的五個字,直接用下逐客令的方式,讓穆少言心里有些苦澀。
沒有多說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兒,他道了聲“晚安!”就坐進(jìn)了車子里。
本以為夏帆會對自己說句再見或者什么,卻見她,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店。
夏帆的冰冷,讓穆少言抿了抿唇。
在車?yán)镂巳煟欣锊辉儆袩煟偶偨獾拈L吁了一口氣,然后驅(qū)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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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行駛在馬路上,因為帆,再的神情,穆少言的心緒亂極了。
說不清自己的感覺,他開車的速度都在一點(diǎn)兒一點(diǎn)兒的放慢。
路過一個交通崗,在踩剎車,等綠燈的時候,穆少言眸光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正好面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里,走出來一抹頎長依舊的身影。
三月份中旬的沈城,夜晚薄涼的濕氣讓來來往往的行人,都還穿著大衣。
方信祁穿著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里面穿著黑色的襯衫,以指間夾煙單手抄袋的優(yōu)雅姿態(tài),在燈光拉長的照射下,沿著酒店的臺階走下來。
筆挺身姿的男人,每走一步,周身上下自然流露出來的成熟氣息,讓他比兩年前更致命更危險。
信祁的瞬間,穆少言先是錯愕的一怔,隨即整個人的神經(jīng)就繃緊了起來。
方信祁在這里,而夏帆也正好在這里,兩個人能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事情一定匪夷所思。
而且夏帆的那一句“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她說她死過一次了,絕對是因為方信祁,她才會死過一次。
越發(fā)不理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穆少言把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都在泛白。
夏帆方信祁……
聯(lián)想到這兩個人的名字,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子產(chǎn)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兒。
難道說夏帆來了沈城的事兒,方信祁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他會出現(xiàn)在沈城這里,是為了來抓夏帆回去!
被這樣一個刺激他腦仁的想法兒,深深的震懾著全部的思維,沒有多做考慮,穆少言也不再等綠燈,將車子在前方的路口那里,快速的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沿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下的男人,忽明忽暗的光線打在他剛毅線條的俊臉上,讓他本就深刻凌厲的五官,刀削般惑人的展現(xiàn)著。
側(cè)過倨傲下頜弧度的俊臉,方信祁察覺出似乎有一種故人重逢的感覺在他的心尖兒一閃而過,他下意識的憑著感覺尋去。
暈黃的燈光打下,方信祁俊朗的面容投下一層薄薄的剪影。
沒有什么地方不妥,他抿了抿唇瓣,將視線收回,繼續(xù)沿著臺階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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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子開到馬路上限行的最大時速,穆少言直奔夏帆所在的酒店那里駛?cè)ァ?br />
的樣子,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方信祁來了沈城這里。
既然這樣,他就一定要帶夏帆逃離那個魔鬼。
惹不起方信祁,他們還是能躲得起的!
世界之大天涯海角,他就不信方信祁的勢力范圍,連一個安身之所都不給他們。
“叩叩叩!”
站在落地窗旁一直都沒有休息的夏帆,飛脫的思緒被一陣叩門聲驚擾到。
沒有說什么,她轉(zhuǎn)身,走向房門那里。
房門剛被拉開,穆少言就扯住了她的手腕往外面走去。
“小帆,和我走,馬上和我走!”
不解穆少言的行為,夏帆下意識的皺起了眉。
這個男人突然的折回,讓她察覺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不然他不能這么慌慌張張的要帶自己走。
“我不走!”
站住了身型,夏帆冷然的開了口。
“你說吧,出了什么事兒?”
不再是兩年前那個遇事兒就想躲的傻子,夏帆現(xiàn)在很冷靜,雷打不動,似乎什么事情都會讓她不為所動。
不想夏帆知道方信祁來了這里而情緒受到影響,也不想夏帆再繼續(xù)被方信祁殘忍的虐待。
在告訴夏帆關(guān)于方信祁來了沈城這里的消息中間徘徊不定,穆少言再三擰緊了眉。
“我……我就是想和你吃個夜宵!”
斂住情緒,穆少言眉眼間不自然的扯著慌。
既然不能告訴她關(guān)于方信祁來了沈城的事兒,那只有蹩腳的編一個不讓夏帆起疑的理由。
“吃夜宵?”
冷嗤一聲,很顯然,夏帆對于他扯謊的行為,嘴角有些泛涼。
“下次再和我撒謊,編一個切合實際的理由,這個理由,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會相信,你用來編給我聽,算是再質(zhì)疑我的智商?”
“……”
“我雖然神經(jīng)受了刺激,但還不至于連這是謊話還是實話都分不清!”
夏帆平靜語氣的樣子,讓穆少言皺了皺眉。
確實,夏帆和五年前相比,有了太大的不同。
沒有再多說些什么,穆少言沉默了半晌后,又動了動唇——
“明天早上……我們回涼城吧!你有好久沒回涼城了吧,我……好久沒有回去了!”
“……”
“我去訂回涼城的機(jī)票,明早我們回去吧!”
波動著唇,穆少言這次沒有再說謊。
算是他起疑的心理吧,他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讓夏帆和方信祁見面,只有這么簡單而已。
穆少言突然提及到了涼城,讓夏帆最不愿記起的那些記憶,再度洶涌的涌上了腦海。
涼城,她曾經(jīng)飽受凌辱,堪稱地獄的地方!
想到?jīng)龀牵隣敔斈且粡埓认榈哪橗嫞俣雀‖F(xiàn)了出來,還有年毅南,還有……好多好多她的親人。
情緒莫名的有些不受控制了起來,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狠心的拒絕穆少言這樣要求,但想到?jīng)龀悄抢铮有自己爺爺曾經(jīng)說要自己去照顧的夏家人,夏帆的心,漸漸的泛起了惻隱。
就算她再怎樣冷酷無情,那里也都還有她的親人。
越發(fā)抵不過這樣想要回到?jīng)龀侨ビH人的想法兒,她的心,終究沒有受到那些屈辱的影響,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兒。
算是默許了穆少言的話,夏帆答應(yīng)了一句話“好!”
“嗯,那我今晚回去就定回明天早上回涼城的飛機(jī)票!”
穆少言興沖沖的剛說完話,夏帆又動了動唇——
“明早不行,最晚明天晚上十二點(diǎn)之后,我明天有事兒!”
一句“我明天有事兒!”,讓穆少言的心里又一次不安生了起來。
這句話里有太多的深意了。
明天我有事兒,很顯然這是在告訴穆少言,我明天要繼續(xù)在沈城這里待一天。
只要她再繼續(xù)在沈城這里待一天,就會發(fā)生很多的事兒。
這一天可能會意味著她和方信祁不期而遇,她都能和自己不期而遇,又怎么可能斷定她不會和方信祁碰面呢?
“明天……你有什么事兒?我……能不能幫到你?”
用一種委婉的口吻,穆少言掀動唇角,知道夏帆不是那種會讓自己關(guān)心的女孩子,但是他真的只想知道她要在沈城做些什么!
“不用你幫,我應(yīng)付的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要面對的是什么,但是她能感覺的出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兒,自己的舅舅是怎樣一個陰險的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你去訂機(jī)票吧,我明晚十二點(diǎn)把事情都處理好以后,去機(jī)場找你!”
有兩年沒有回到?jīng)龀悄抢铮姆埠芟胫酪幌缕渌H人的情況,不管她和她母親當(dāng)年是如何凈身出戶,但血緣的羈絆,不是她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知道自己都話對夏帆做出行為的決定,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抿了抿唇邊,穆少言道了一聲“晚安!”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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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年家——
年毅南站在窗邊,一手拿著夏帆照片的相框,一手指間夾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著煙。
兩年了,每天他都會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拿夏帆的照片下十幾次,這次也是一樣,在他經(jīng)常神經(jīng)崩潰下,拿起夏帆的照片,一半個小時。
“叩叩叩……”
一陣短促的叩門聲響起,傭人推門,畢恭畢敬的走了進(jìn)來。
“少爺,樓下夏家的柏小姐找你!”
“嗯,我知道了!”
得到年毅南的應(yīng)聲,傭人退出了房間。
再度定睛的眼夏帆穿著白裙,明燦巧笑的樣子,年毅南吸了口煙,將煙蒂掐斷,轉(zhuǎn)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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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毅南不是傻子,自然是能來夏柏對自己有意思。
但盡管她對自己有意思,他的心也不在她的身上。
且不說兩個人之間有血緣羈絆的原因,他的心,位置那么小,至始至終都只為某一個已經(jīng)不存在的人在留著。
夏帆,這個刻進(jìn)他生命中的名字!
哪怕兩個人之間有親情在,甚至哪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也絲毫影響不了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有時候他總是在想,如果夏帆沒有墜崖,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血緣的羈絆,現(xiàn)在兩個人是不是就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甚至還有可能有了小寶寶!
想到這里,年毅南心尖兒苦澀的一笑。
沒有再去理會其他,他斂住情緒,下了樓。
一走到客廳那里,他就柏穿著一身嫩黃色的禮裙,披散著波浪大卷發(fā),和兩年前一樣一副官家小姐姿態(tài)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兩年前,夏元明和夏宏濤紛紛被槍斃了之后,整個夏家就沒落了,昔日在涼城的紅門世家,就這樣在一夕之間成了涼城的笑話。
雖然上頭有重新徹查夏元明一事兒的意思,但因為當(dāng)時情況太復(fù)雜,又參雜了很多其他的因素,夏家的事兒就一再的擱置,以至于到今天也沒有翻案。
兩年前的事兒,讓夏家的部隊大院被上級沒收,連帶著夏宇航在隊部獲得的頭銜都一并取締了,整個一家子的人,由軍隊世家直接成了平明老百姓。
受不了這樣又是失去老伴,又是失去兒子的打擊,夏老太太在出獄后,沒些時日就來了一場急火,然后患了一場大病,在醫(yī)院折騰了快一個月之后,被宣告醫(yī)治無效而死亡。
使得到最后曾經(jīng)榮耀一時的夏家,只剩下梁倩一個活寡婦和夏宇航夏柏這一對兒女。
聽到樓上有動靜傳來,夏柏回頭,一眼就毅南穿著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身姿挺拔的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那里。
打從兩年前出了那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以后,年毅南也就沒有再回部隊,而是挑起了家里的頂梁柱,負(fù)責(zé)照顧他的奶奶和他的父親。
不知道年毅南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羈絆,夏柏毅南以后,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
“毅南哥!”
或許是沒有了大家對自己的愛,夏柏特別的依賴年毅南。
年毅南知道夏家的全部情況,也知道自己是年家的一份子,所以他對年家經(jīng)常提供一些物質(zhì)金錢上面的幫助,讓夏家剩余的母子三人,不至于過得那么的凄慘。
“來之前怎么沒打電話?”
年毅南面容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好像夏柏對自己的熱情,讓自己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沒有因為年毅南對自己略帶冷漠的態(tài)度而傷心,夏柏依舊嘴角彎著笑。
“吃飯了嗎?”
“沒……”夏柏?fù)u晃著頭兒,一顆美滋滋的心,就是在等年毅南請自己去吃飯。
“怎么不吃飯?你太瘦了,記得經(jīng)常吃飯!”
被年毅南的話無異于是一盆冷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夏柏剛想開口說話的熱情,盡數(shù)被燃燒殆盡。
“毅南哥,其實我……”
“伯母還好嗎?”
輕動著唇,年毅南岔開話題,將談話的中心落在了梁倩的身上。
“家里還缺錢嗎?”
他做不到去承認(rèn)自己和夏家的關(guān)系,只能通過對夏家提供經(jīng)濟(jì)上面的幫助來盡他這個作為夏家子孫的一份孝心。
沒想到年毅南整個人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夏柏多多少少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她也知道年毅南喜歡自己的堂姐,但是她堂姐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她能喜歡上年毅南,確確實實因為這個男人很優(yōu)秀,值得自己喜歡,而且很多事情,她都在自持自己和夏帆之間有幾分相似,才會覺得年毅南會喜歡上自己,不過……事情似乎有些不盡如人意!
“毅南哥,我來找你,不是想和你說這些,我……”
“我奶奶要出去曬太陽了,如果沒有什么事兒,我改天再給你打電話吧!”
說著,年毅南就站起來了身子。
前這抹挺括身子的男人要離開,夏柏當(dāng)即也站起來了身子。
人都是自尊心很強(qiáng)的動物,自己被年毅南一再這樣的對待著,夏柏的心里自然是很不好受。
貝齒咬緊著唇瓣,在年毅南起身走到樓梯口那里時,他沒有按捺住心底里的蒼涼,語氣有些啞澀的開了口——
“……你還在等她嗎?”
“……”
“她已經(jīng)兩年沒有出現(xiàn)了,指不定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你繼續(xù)這樣魂不守舍的等一個可能不在的人了,你……”
“小帆永遠(yuǎn)活在我心里!”
年毅南語氣很平淡的打斷了夏柏的話。
有些人不是離開了,就可以忘記的;有些人不是不在了,就可以裝作沒有存在過自己的世界里!
夏帆就算是已經(jīng)成了一縷魂魄,只要他心里的位置還是她的,就沒有誰能代替她。
一句讓夏柏心里難受的話,直接落下,沒有任何的迂回,就好像是,自己的話不會去管其他人的任何心緒,只要讓她斷了念頭兒就好。
說不上來自己是怎樣一個復(fù)雜的心里感受,夏柏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他對自己好,對夏家人好,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夏帆,因為他,他才會出手接濟(jì)夏家人,不至于讓他們生活的那么窘迫難堪!
“下次別再提小帆了,我心里難受,你也不好受!”
這個名字,就讓他埋在心底里慢慢的紀(jì)念吧!
既然他們走不到一起,就留下思念的空間給他吧。
沒有再去和夏柏多說一句話,邁開步子,年毅南起身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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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而至,絢麗的霓虹燈,光鮮奪目的耀亮整座城市。
站在洗漱間鏡子前,夏帆再三端詳了自己淡淡的妝容。
雖然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舅舅派來沈城這里是為了什么,但她既然來了,就要去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小帆,都準(zhǔn)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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