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116章:像你這樣的男人,怎么配有感情 已修改,6000+
從始至終,方信祁都沒有反手,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死人一樣,任由年毅南的拳頭,將他打死打殘……
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年毅南的拳頭擦破了皮,溢滿了鮮血,他打得整個人都虛脫累了下來,才踉踉蹌蹌的退后著步子,將方信祁的身子一把甩開。 .dt .com
“為什么?方信祁,你為什么要做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小帆她是無辜的,尤畫的死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他不偏幫他的表妹,是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夏帆沒有害死尤畫,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方信祁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他豬油蒙了心,自己抽風做出來的事情。
聽著年毅南的話,方信祁被血腥味彌漫的喉嚨里說不出來任何一句話,直到大腦皮層的反應層里,激蕩起了夏帆那張堅韌不服輸的臉龐,他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波動著唇——
“……救她……救救她……”
啞到幾乎說不出來話的嗓音里,每一個字都被方信祁說得那么艱澀,黯啞……
“方信祁,你親自逼死了小帆,還有什么臉面說救她?”
“……”
“你所謂的救她,就是要給你自己找繼續凌侮她的機會嗎?方信祁,我情愿要小帆死,我也不愿意再讓她受到你非人般的對待!”
年毅南咆哮的吼著聲,堅韌的男人,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跟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在空中搖擺不定的柳絮一般,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下的可能。
不遠處,警車的鳴笛聲就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漫天火光里,有人嘶聲的喊著救命,站在崩潰的邊緣,救護車將大貨車里的司機拖上救護車。
再去尋找另一輛肇事車輛,只聽有人大喊說墜下了山崖,不可能活下來了。
一句不可能活下來,讓懸崖處的兩個男人臉上流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
“什么叫活不下來了?”
聞聲的年毅南,發了瘋一樣的一手掄起一個警察,眼仁冒火一樣的嘶喊著。
緒激動的男人,膀大腰圓的德裔警察也不敢噤聲。
在年毅南和哆哆嗦嗦的警察對峙間,渾身是血的方信祁,像是行尸走肉一樣跪倒在地上,開了口——
“……從這里跌下去的人,無一生還!”
緊澀到不能再緊澀的嗓音,讓年毅南整個人瞬間像是泄了氣一樣往后踉蹌著步子。
“無一生還?”
咕噥這唇,他喃喃出聲,這四個字,無疑是將他最后一絲希望都幻化成了泡影。
搖搖晃晃著身子,年毅南痛苦的合上了眼,有淚水順著他的眼簾滑落,一滴一滴,錚錚男兒淚心酸滿含絕望……
再張開眼時,他眸光帶著刀子般犀利的落在了方信祁的身上。
“方信祁,我要殺了你!”
是他逼死了夏帆,逼死一個堅韌剛烈的女孩,最后用這種帶著生活希望的幻滅,如鮮花凋零一般的離開。
“先生,請你不要激動!”
眼見著年毅南要上前繼續找方信祁撕扯,警察趕忙用德文勸阻著年毅南。
可上來了脾氣的男人,就像是一頭倔驢,任由兩三個警察阻攔,也攔不住他在部隊里練就的烈性。
“滾開,讓我殺了他!”
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手刃鮮血,讓夏帆帶著對生活的絕望,毫不留念的離開,這樣的事情,簡直不是人能做出來的。
“先生,不要激動,請你冷靜下來!”
警察還在用德文和年毅南交涉著,而這一切,方信祁充耳不聞。
雙膝帶著懺悔的跪在懸崖邊,他雙手死死的捏緊著,好像是在抓那些不可能抓到的幻影一般。
任由滾燙的淚,不受控制的落下,混雜著他的鮮血,不住的低落在懸崖邊。
他聽不見年毅南的咆哮,聽不到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整個人就像是瀕臨死亡的老者,在回憶這一生所存在的點點滴滴。
夏帆夏帆夏帆……帆……
他的腦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最后都只剩下了一張不服輸不低頭的倔強小臉,還有那六個,狠狠重擊他心扉的字眼——
“我還你!”“愛不起!”
“……帆!”
無力的唇,隨著血汁的流淌,他嗚噥的喚了這一個字眼。
“救護車在哪里?這位先生昏倒了!”
“……渾身都是血,他是死了嗎?”
“天啊!”
……
破碎的聲音,在方信祁的身子倦怠的倒下以后,如同群魔亂舞一般,在殘陽的瑟瑟余光中,一聲比一聲驚悚的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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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方信祁的思緒,從兩年前猛地拉回了現實。
夾煙的手,指尖哆哆嗦嗦的一顫,他無力的吸了一口煙,夏帆那一張堅韌中透著對生活絕望的小臉,鬼魅的飄入了他的腦海里。
想到夏帆那張這一輩子讓他都無法忘卻的臉,心臟某個殘缺的缺口處,有滾燙的鮮血流出。
“……小帆!”
輕閉合上雙眼,方信祁唇間聲音再低沉不過的溢出無力的字眼。
他不相信夏帆死了,哪怕時至今日他也沒有收到關于夏帆的消息,他也不相信夏帆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帶著讓自己內疚一輩子記住她一輩子的悔恨的離開……
思緒再度被抽回到兩年前,從醫院里剛剛清醒過來,還不等醫生過來確認他身體恢復狀況如何,他就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發了瘋一樣的驅車趕到夏帆墜落的懸崖那里。
不管多少人說夏帆死了,也不管“絕情谷”懸崖是多么可怕的一個傳聞,他至始至終都不相信夏帆從這里墜落后,用對生活全部的絕望離開這里。
他要她回來,哪怕是她回來報復他,用他對待她的方式反擊他,讓他渾身是血,他也不愿意要她離開。
有些東西太過沉重,會讓人窒息,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夏帆動了真情的男人,突然想到“愛”這個卑微的字眼,他肺部一咳,有血液再度沿著他的嘴角流出。
他這算是愛了嗎?所以痛了嗎?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只要把這個女人鎖在自己的身邊,就會換取她全心全意對自己的對待,只是后來才發覺,他的手段讓她覺得比死亡更可怕更冰冷……
生不如死,這樣灰色詞匯的字眼,是致命的啊!
灰色的眸底泛起罕見的猩紅,有滾燙的淚珠欲低落而下。
想到那兩句如同魔咒的話,他的心,再度感受到了被掏空的負罪感。
懺悔來不及,夏帆絕情的連讓他對她說一句“對不起!”的機會都不給他。
無法觸及自己的心臟是怎樣一個撕心裂肺,他喃喃泛白的唇,對著萬丈深淵,每一個字都像是扎在他心臟上一樣的落下慘白慘白字眼的字——
“夏帆對不……”
“嘭!”
一聲隔空傳來的槍響聲,幾乎帶著震懾整個山谷的回音,子彈無情的穿過了方信祁的身子。
身子骨沒有好利落的年毅南醒來的第一件事兒也是來到這里找夏帆,可是他沒有帆,只一個讓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千刀萬剮的男人。
年毅南吊著被紗布包裹著是身子,每一步都艱難的走來。
舉起還在冒火的手槍,硝煙在槍口彌漫開來。
站在方信祁三步之遙的位置,年毅南蒼白的臉,泛紅的眸,帶著冷漠的度被血水包圍著的男人。
“方信祁,你欠小帆,我不要你用命來償還,我要讓你帶著對小帆的愧疚,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輩子!”
舉起槍,年毅南剛準備對方信祁的大腿扣下扳機時,方信祁無力的動著唇——
“……殺了我!”
顫顫巍巍的開口說了這樣三個字,方信祁突然有了一種生無可戀的念頭兒。
很多時候,他是自負的,以至于讓他拿起槍,對自己扣下扳機的勇氣都沒有。
“殺你就便宜了你!”
這樣一個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魔頭,憑什么都用死亡來補償這一切,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他年毅南要的就是讓這個男人生不如死的活一輩子。
在年毅南咆哮的嘶吼聲中,方信祁中了槍失了血的身子,在舊傷沒好,新傷又來間,摧拉枯朽的垂暮老人兒一般,再也無法撐住的倒在了懸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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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眸子倏地轉冷,方信祁的被年毅南子彈穿過肩胛處,驀地一痛。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開槍的人不是年毅南,而是夏帆。
然后再聽她沉著一張永不服輸的臉,親口對自己嘶聲控訴,“方信祁,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只是這一切,注定只是幻想,永遠不會再有夏帆兩年前,就算是死也要擺脫自己的剛烈行為。
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是他自負或者是還生活在過去,他心里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夏帆沒有死。
哪怕是很多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兒荒謬又可笑,但他心底里至始至終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夏帆沒有死。
又吸了一口快要燃燒到盡頭的煙,吞吐眼圈間,窗外刮起大風,夜色,倏然暗黑的可怕。
暴風雨,就像是一個情緒化的孩子,在誰也沒注意間,雷雨大作。
狂風吹過,溢裂開幾塊的紫紅色閃電,在烏云密布的天際,雄獅怒吼般狂嘯而來。
豆大的雨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支離破碎的影子。
“叩叩!”
格外清晰的叩門聲響起,帶著幾絲詭異的氣息。
身著黑色的衣衫,方信祁的一個手下臉上凝著的走了進來。
站在方信祁辦公桌前,他語氣沉重的開了口——
“閣下,影……在意大利的佛羅倫薩,被對敵勢力逮捕了!”
手下的聲音低落,方信祁夾煙的指,驀地一怔,跟著,冷凝的鷹眸倏地迸發著徹骨的寒光。
“影在意大利的佛羅倫薩,被對敵勢力逮捕了!”這句話意味著那些喪心病狂的暗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
灰色的狹長眸子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瞇了瞇,削薄的唇角殘酷絕情,冷冷地沒有一點情感。
兩年的時間,很多事情的改變,并沒有讓方信祁變多少,出了對夏帆徹心徹肺的懺悔之外,他的殘冷,因為夏帆的離去變得更甚。
他很清楚夏帆母親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兒,如果不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那段視頻怎么可能會栽贓嫁禍到他的身上。
又一次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夏帆這個名字,他心里至始至終都有一塊殘缺缺口的心臟,驀地一痛。
想到夏帆,這個讓他用生命想要拼死挽回的女人,到最后,還是以那種殘忍的方式離開了自己,他這兩年來,無論怎樣想要揮散,都擺脫不了車毀人亡時,騰升起來的巨大蘑菇云震懾他心里的強烈感受。
沒有過多的去想夏帆的事兒,他吸了一口煙,背對著手下,沉聲命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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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夏帆的抑郁癥再見到方信祁的人以后,再度復發,蔣馳一時間措手不及。
作為阮勁松的干兒子,蔣馳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什么命令,但是夏帆,他真的不忍心讓她這樣痛苦受累的活下去。
窗外,暗幕席卷而來,大片墨黑的烏云蓋過天際,隱匿住夜空中發著顫抖光芒的星子。
在鋪里睡得極度不安穩的夏帆,做著可怕的夢,夢里,糾-纏她神經的血腥過往,一幕幕的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閃爍著。
不住的晃著頭,夏帆不住波動的唇瓣里,嘀嘀咕咕著“不要”,“走開”這些讓她心慌的字眼。
“不要!”
上的夏帆,驚恐地醒來,額角掛著豆大汗珠的她,呼吸無法遏止的粗喘著,泛起恐懼的眸,布滿不可思議的駭然。
兩年了,兩年以來,她不住想要揮散的夢魘,再度在她的腦海中翻滾般的襲來。
“啊!”
腦袋突然作痛,夏帆就感覺自己的腦袋里爬滿了蛇蟲,不住的撕咬著她的理智。
頭疼的越來越厲害,到最后,她踉踉蹌蹌的下了,在柜子里翻找著“鎮定劑”。
與其說是讓她平復下理智的鎮定劑,倒不如說是毒-品。
這兩年來,夏帆一再接受蔣馳的治療,讓她的抑郁癥有了好轉的跡象,但平時蔣馳出差去辦事兒,她遇到頭疼的病癥時,想到的就是用吸-食毒-品這樣的辦法來麻痹自己的思緒。
平時吸煙還能暫時緩解一下,遇到特別讓她難捱的頭疼時,她直接選擇吸-毒。
隱忍著腦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的疼痛感,夏帆從柜子里翻出來了海-洛-因,不加思索,她直接把藥片塞入嘴巴里。
從外面推門進來的蔣馳,在了,手扶著柜子邊,舒心的長吁著氣時,他手里的藥瓶,“啪嘰!”一聲的落在了地上。
“小帆……”
蔣馳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跟著趕忙沖上前去。
“小帆,你在干什么啊?”
搶過夏帆手里的藥瓶,蔣馳驚恐的發現,夏帆居然在吸-毒。
沒有將蔣馳的話納入耳底,夏帆癡癡的笑出了聲。
“呵呵……”因為藥入口的原因,夏帆很快就舒服了下來。
長吁了一口氣,她推開了蔣馳,“不要這么驚訝,我很早就在服用這些鎮定劑了!”
當初阮勁松給她這個所謂的鎮定劑時,她沒有多想的服了下去,后來才知道阮勁松給自己的直接是毒-品。
事已至此,她并沒有過多的埋怨阮勁松,這些毒-品,真的有讓她頭腦清明的本事兒。
“小帆,你怎么這么傻呀!”
蔣馳想要再說些什么,卻帆抽出來一支女式香煙含在唇中。
蔣馳想要開口去說些什么,卻被來的手下,叫了出去。
不得已,蔣馳只得離開,臨出門前,他還不忘用很認真的眼仁,帶著關切的眼窗邊的夏帆。
見她也沒有什么反應,蔣馳出了房間。
房門被合并上,房間里很快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卸下去了一層虛偽的皮囊,夏帆整個人無神無力的身體上,喉嚨發緊的向外翻滾著氣息。
事到如今,她還能怎樣,每天像是一具空殼似的生活,用毒-品和香煙來麻痹自己
兩年前,她完全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將車子撞向那個大貨車,然后連人帶車都滾下山崖,只是沒想到上天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居然讓車子墜下山崖那會兒,將沒有系安全帶的她,從車窗里輪了出去,跟著,她整個人就掛在了懸崖的樹枝上。
或許真的是她命不該絕,要她抱著報仇的報復心理,帶著對方信祁的恨,重新復活。
所以她被阮勁松從懸崖峭壁上救下來以后,就跟了他,這個她母親的弟弟,她的舅舅,一起為她的母親報仇。
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夏帆將剩下的煙蒂,狠狠的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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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管了我讓小帆處理的事兒?”
書房里,怪異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中揚起,顯得陰凄凄的。
聽著阮勁松的質問,蔣馳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兒。
在這個暗組織里,什么事兒都瞞不過阮勁松,既然這樣,蔣馳也就不想再繼續瞞下去了。
相反,事情敗露了,他可以選擇都平靜的口吻和阮勁松談話,讓他放棄對夏帆的命令。
“你什么時候喜歡管別人的破事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很有意思嗎?”
阮勁松不滿的聲音,咆哮的在書房里響起。
跟著,那模糊朦朧的身影,在不清明的光線中倏地轉了過來,一張丑陋無比的臉上,凹下大坑的呈現在蔣馳的眼中,讓他的心弦跟著緊了緊。
“對不起,干爹,我……”
“嘭!”
飛過來桌案上面的硯臺,阮勁松直接將硯臺往蔣馳的腦袋上飛去。
硯臺落地,蔣馳的額角伸出來了一泓蜿蜒的血絲。
“是不是覺得我太你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來這樣的事兒?”
阮勁松劈頭蓋臉的訓斥著蔣馳,鬼一樣猙獰的臉,更加的可怕起來。
沒有吭聲,蔣馳知道,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多說一個字,他多說任何一個字,都是在找訓。
“對不起,干爹,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還會有下一次?”阮勁松陰陽怪氣的聲音,殘忍而冷漠,一如他的臉。
“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次……我已經知道錯了!”
阮勁松是個極度自負的人,他不允許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發生一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聽著蔣馳軟了下來,阮勁松也就沒有再說什么,畢竟還有很多大事要他去做。
冷了冷沒有情感的眼,他一直粘合到眼底的大坑,讓他可怕的就像是一個從地獄里爬上了的魔鬼。
“你去把小帆叫來,我有事兒安排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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