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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我的黑道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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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他其實沒怎么了,只是整顆心都好像快要跳出來似的……

  距離太近了,他很少有這樣近距離的機會看著她,幾乎可以看到她眼眸里閃動著的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每一寸細膩的肌膚,好像是新鮮的蛋清似的,晶瑩剔透,雪白紛嫩的十分令人著迷。

  他也算是見過不少女人了,只是從來沒有仔細去看過,或許是因為環(huán)境的影響,他也根本就不可能見到蘇魚這樣的出身良好,周周正正的女孩子。

  他所見過的無非是夜場里那些身姿妖嬈,濃妝艷抹的女人,再不過就是張門手下討生活的一些女人,那些女人有的比男人更加的冷血,當然還有童安娜,但是他好像已經(jīng)快要忘記那個可怕的女人長什么樣子了,他的心如同一塊布滿了滄桑與痛苦的礁石,而蘇魚卻用她獨特的溫柔與堅韌,一點點的抹去了上面曾經(jīng)有過的所有丑陋的痕跡,這是讓他覺得最幸福的事情。

  如同污穢的人,身淋圣潔的泉水,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不好吃嗎?”蘇魚伸出了手,在張衍霖的那個茶杯里倒上了一杯清茶,小聲問著。

  她該想到的,男人多半不喜歡吃甜食,平時更是沒有見過張衍霖吃過,例如她廚房里常常會出現(xiàn)的前菜,琥珀桃仁,桂花糯米藕片,燕窩糕,荷花酥,她做過許多的甜點,多半在送到宴席之前都會留下一小份在廚房里,她做菜的時候可以吃的,但是卻從來不見他吃過一次。

  “不……沒有,不是的……”他迅速的從碗里撈出了一個,一口咬了下去。

  “當心,燙……”蘇魚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其實做出一碗好吃的花生芝麻湯圓是有秘決的,里頭一定要放一些豬油,湯圓煮開了之后,豬油化了花生芝麻還有糖粉融在一起帶出所有的香氣來,是最佳的組合了,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內餡會變得滾燙無比,所以她很少在宴席上做這道甜品,剛剛自己吃的時候也會先咬一小口而已,老張這么大口的咬下去一半,估計舌頭都得要燙起泡來了。

  果然,不止是舌頭燙紅了,連嘴角都燙起了一個小泡。

  “你沒事吧?”蘇魚有些懊惱了,她只是好意的做一碗宵夜,沒想到還把人給燙傷了?

  “不會……沒事……”他想說的是不會疼,沒事的,可是話到嘴邊總是少了一點,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一點事情也沒有。

  哪里會沒事?蘇魚探出了半個身子出去,她明明看到老張的嘴唇上迅速的腫起了一個小水泡了,豬油跟糖混在一起的時候,溫度是最高的,這一下可真的是不輕呢。

  “你等一下,我去拿個藥膏給你涂一下。”因為做一行的,她總是備著燙傷藥的,因為再熟練,再細心時間久了也免不了被燙到,所以這種東西她一定會有。

  燈光下透過了她寬大的家居服,照著她探過來的身軀,好像如同剪影般的勾畫出了她曼妙的身體線條,她不經(jīng)意的彎下來時,領口下滑不經(jīng)意的就可以看到一小道迷人的溝壑,還有那微微隆起的粉白色……

  “你怎么都流鼻血了,才吃了半個這么明顯嗎?”花生,芝麻,糖都是極易上火的東西,但是也不至于吧?剛剛到吞下去,只怕還沒有消化吧就已經(jīng)上火流鼻血了?

  “沒事……”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難道要坦白告訴蘇魚,他剛剛非常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她領口里的風景,然后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有時候張衍霖真的是想嘲笑一下自己,宛如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也不曾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可是他明明見過了那么多了,卻只是這樣的看了一眼,就無法自抑。

  蘇魚并沒有發(fā)現(xiàn)張衍霖的異常,她很快的上了樓,然后回到她的房間里取來了一小盒淡綠色的藥膏來,如同果凍般的透明,散開著淡淡的薄荷與青草的味道,她把那盒小藥膏遞到了張衍霖的面前:“這個給你吧,在廚房里總是要用到的,我有時候也經(jīng)常會被一點點熱油濺到,用這個藥涂上去就好了。”

  她說完了之后,也沒有心情吃湯圓了:“我累了要去睡覺了,晚安……”

  站在桌角下的桔貓似聽得懂似的,喵的一聲跟蘇魚道晚安,張衍霖看了一眼那只桔貓,也低著頭訕訕的說了一句:“晚安。”

  他的手里拿著那一小盒薄荷藥膏,莫名的泛著一絲的甜蜜,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這樣粗糙的男人還可以感受到細膩的甜蜜,這種小燙傷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問題,比這更可怕百倍的傷口他也沒有覺得痛過,只是他還是擰開了那盒淡綠色的藥膏,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沾上了一點,涂在嘴唇上面的那個水泡。

  有點冰涼的感覺,很舒服。

  肥軟的桔貓看著張衍霖的手指點上了嘴唇時,一臉享受的樣子,以為又是什么好吃的東西,跳上了桌子抖了抖身上蓬松的毛,朝著張衍霖走了兩步過來,諂媚的喵的叫了一聲,圓圓的貓眼看著張衍霖手上的那盒子藥油充滿了興趣。

  張衍霖站起身來,他的手指依舊還沾著一點薄荷藥膏,在上樓的時候順了一把貓毛,沾著藥膏的手指輕輕的擦過了桔貓微微張開的嘴巴,平日里懶到了極點的桔貓突然之間如同炸了毛般的,一下了沖上了樓梯,逃竄般沖上了無人可以入侵的它的領地,然后沖著張衍霖喵嗚的叫著,似乎滿腹的幽怨……

  所有的一切事情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就如同池塘里被扔下了一塊石子,雖然在一瞬間會劃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但是很快就會恢復得平靜無比。

  蘇魚甚至在心里是慶幸的,老張簡直就是個福星,從他來了之后那種以前讓她煩惱的小麻煩正在慢慢的消失,整個生活里一片風清云淡,甚至連以前麻煩的讓她幾乎想要上山下海去尋找的珍貴食材,老張都能有一些門路弄來,而且價格還比市面上的要低出個百分二十來,讓她節(jié)省出了許多時間與精力,整個人都變得輕松無比了。

  所以到了年節(jié)時,蘇魚總會親自做上一些精美的糕點,讓張衍霖帶回去他的親戚張叔,表示謝意。

  很快的一年最喜慶的節(jié)日又快要到了,蘇魚在這個時候總是會休息的,無論有誰出了多大的價錢都沒用,整個春節(jié)從年二十八開始就休息,一直休到了正月十五過去了才重新開始營業(yè)。

  一年到頭來的辛苦,到了這個時候總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有時候會重新整理一下整個蘇家的院子,添置一些新的物件,掛上紅燈籠,貼上大紅的福字,還要貼上春聯(lián),準備了各種的蜜餞瓜子,還有自己制成的各種點心,年糕,雖然只有三個人還有一只貓一起過年,但是蘇魚還是準備了許多。

  她的哥哥已經(jīng)走了三年了,這一年是過得算是最好的一年了,心里少了些哀傷與牽掛,麻煩的事情也少了許多,她甚至在給張衍霖的工資卡上多發(fā)了一筆自認為豐厚的獎金,沒有想到他這一年真的就這么踏實的做了下來。

  “老張,一年到頭也辛苦你了,我們一直會休息到正月十五過后呢,你也可以休假了,十月十三再來就好。”提前兩天要整理一下廚房,訂制的一些東西也會送過來,例如一年一換的餐具之類的,蘇魚算了一下時間,剛剛好可以讓張衍霖休息半個月呢,這都忙了一年了,他甚至沒有請過一天假呢。

  “不用了。”呆在她的身邊踏實溫暖,多一秒鐘都不想離開,要他休息十幾天,回到張家去嗎?估計會立刻有一堆的事情找上他讓他處理,或許就再也脫不開身了,這一年的時間,是他生命里最美好的時光,不用在風口浪尖上廝殺,不用手沾血腥,不用在風花雪月的地方應酬,不用喝得自己酩酊大醉,不用回到張家冷清一片。

  “可是你不用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嗎?”蘇魚甚至準備了另一份年貨是準備讓張衍霖帶回去的,她從來沒有問過張衍霖的家庭情況,一個是其實是她自己沒有這種意識要了解張衍霖,一個是她并本來也不是會主動跟別人談心的人,除了蘇淺跟她的桔貓,張衍霖算是她說過最多話的人了,但是好像兩個人的交情還不足以讓她去了解他的家庭之類的吧。

  現(xiàn)在的關系應該是和睦的雇主與雇工的關系,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卻是有點好奇的問了出來。

  他看起來非常的踏實,粗中有細,而且是極細致的那種,這樣的男人為什么就只甘心在廚房里當個二廚,雖然她給的工資真的有些高了,說是二廚但是已經(jīng)照著大廚的發(fā)放了,他也值這個錢,這一年來他已經(jīng)學會了許多蘇家菜,做得還是有模有樣的,一度蘇魚以為他會自己出去創(chuàng)業(yè)開個餐館的,沒有想到這一年下來他根本沒有這種想法。

  “我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前幾年去世了。”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的父母,甚至連句話都沒能留下來,當時他還在讀書,整個張門就已經(jīng)亂了起來,想要篡權奪位的人大有人在,一時間弄得幾乎四分五裂,當時的張衍霖把自己的墓地都選好了,把弟弟送到了國外,然后休學開始進入了權利的斗爭之中。

  因為他連死都不怕,所以他在兩年之內清理了門戶里所有的反叛之人,然后將張門發(fā)展到了今天這樣的境地,接著慢慢的轉型投資于一些大型的商業(yè)用地,商場之中,他要保障的是所有替他賣過命的兄弟都會有所依靠,他做的已經(jīng)夠多的了,現(xiàn)在他不想要再沾那些事情,永遠都不再沾了,這樣站在姣如明月的她身邊才不會那么的難受,那么自卑。

  “對不起……”蘇魚有點怔住了,可是張衍霖也不老呀,但是回想一下也沒什么,自己的父母親不也是早早的就不在了吧?留下她跟哥哥相依為命,再后來連哥哥都早早的走了,只剩她跟淺淺了。

  “那收拾收拾,你陪我去把年貨送給張叔吧,然后我們就正式休息過年了。”蘇魚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用精致的木箱子裝好的各色點心,估計張叔是張衍霖唯一的親人了吧?真是應該去看一下他老人家的。

  “我上去換衣服一下,你……也多穿一點……”天氣開始越來越冷了,離開了帶著溫度的廚房,蘇魚的鼻子凍得有點紅了起來,他擔心如果穿少了出門,她會冷著的。

  上了樓,張衍霖立刻給張管家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到干貨店里去坐鎮(zhèn)一下。

  他為蘇魚開了一間干貨店,其實多半只是賣她一個人的,所以除了她要去的時候,基本上都不會營業(yè)。

  管家立刻一股風似的沖了出去,這也夠為難他這一把老骨頭的了,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摸清了規(guī)律,而且平時那個蘇小姐也不會來店鋪里的,多半是讓人直接把貨送到蘇家去就好,他配合著少爺演的這場戲已經(jīng)一年了,他就不明白,憑他家少爺?shù)臈l件,還需要這么做嗎?但是總之少爺說了不能泄漏一點,他就肯定連半點都不會說的。

  貨架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了,本來挑的店鋪也不大,他剛剛到了十幾分鐘之后,少爺跟著蘇小姐也坐著出租車來了,張管家看著眼底酸了一下,少爺是什么人?什么時候還要搭出租車呢?家里幾十個傭人,司機也有好幾個呢。

  “張叔,這些東西是我自己做的,您不要嫌棄才好……”蘇魚坐下來之后,指著桌子上的那個大盒子,笑著說完了后,看了看貨架上,好像并沒有多少東西了。

  “過年了,最后一波都賣光了,等開春再到山里淘些好的山貨給蘇小姐送過去。”為了給蘇魚置辦這些東西,還得特地安排了一群人,往山貨最好的產(chǎn)地里一趟一趟的去挑選,而且還是要倒貼著賣給了她,也不知道這個女人什么時候才能明白他家大少爺?shù)挠眯牧伎嗄兀?br />
  他都急,這都一年了,春節(jié)都已經(jīng)來了,可是依舊是這樣的,大少隱著身份留在了蘇魚的身邊。

  “真是應該好好謝謝您的,您的貨真的都是上上之選,我今年真是輕松了不少。”蘇魚攏了攏身上的風衣,閑聊了幾句之后,也準備告辭了,她本來就不太擅長跟別人打交道的。

  “應該的,應該的……”張管一點兒也不放肆的點著頭,送蘇魚到了門口,等蘇魚上了車張衍霖才轉身淡淡的跟他說了一句:“辛苦了張叔,點心不錯,你多吃點……”

  點心不錯,也不用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不是嗎?更何況還不是上門女婿,只是個上門的長工。

  抱著那個大木箱子,張管家無奈的回到了張家。

  轉眼,除夕夜就這么來了。

  這是第一次蘇家的餐桌上多了一個男人。

  長大一歲的蘇淺更漂亮了,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笑意殷殷:“這個跟這個是我做的……”指了指桌上的兩道小菜,一臉得意的說著,作為蘇家人就是得要從小進廚房的,所以蘇淺也有著一手好廚藝。

  “這是給你的壓歲錢。”張衍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錦袋,非常的精致。

  蘇淺看了蘇魚一眼,才安心的收了下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條小金魚,真的是用黃金打造的,小小的一條金魚身上的鱗片竟然真的是一片一片的會動似的,蘇淺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她一直以為黃金是俗氣的,原來她的想法是錯的,黃金只是沒有遇見好的工匠而已。

  桔貓也有了自己的位置,檀木的椅子上放著個紅色織錦的墊子,它的面前放著進口的幾個貓罐頭,但是它對送給它罐頭的張衍霖還是一臉的高冷,自從這個男人用藥油惡作劇的抹了它一嘴巴之后,它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午夜十二點,似乎可以聽到遠處轟隆隆綻開的鞭炮聲,他想如果年年都能如今日般的,與她相聚首,哪怕是她在樓上,他在樓下,都是幸福的……

  或許是他的祈禱真的被上天聽到了,這樣的日子平平實實,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下子就過去了九年。

  看似漫長的九年,其實在他心里都是一樣的,好像時光都停留在了初見她的那一天,那一時,那一秒……

  并不是所有的愛都可以表白,也都需要表白,他喜歡這樣守著,這樣就好。

  九年的時間并不能從蘇魚身上帶著什么,她依舊溫婉美麗,只是蘇淺的變化大了許多從一個天真的小小女孩長得嬌美如花,蘇家的女人有著盛世的美顏并不奇怪,如果單單以外表來說或許很多人會覺得蘇淺來得明艷動人,有著世間無雙的美麗,張衍霖也覺得蘇淺很好看,這種感覺幾乎有點像是一個父親在欣賞女兒般的感覺很奇特,他向來不去管別人的死活,但是獨獨蘇淺是不一樣的,因為她是蘇魚的侄女,因為這個侄女蘇魚好像連去談一場戀愛的心思都沒有了,對蘇魚重要的人,對他也一樣的重要,他深深明白,只有蘇淺真正過得很好,有個幸福的歸宿之后,蘇魚才能解開她哥哥臨終托孤的這個心結。

  他一直以為像蘇淺這樣的女人,就該嫁給一個安靜沉穩(wěn)的男子,然后幸福的過完這一生,直到有一天蘇淺出去送了一盒點心,從此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軌跡。

  秋意濃,卷起的秋風帶著幾許干燥,桔貓已經(jīng)很老了,懶得動彈的倚在青石板上,蘇魚蜷在躺椅上臉色有一點蒼白,張衍霖為她熬了紅糖姜茶默默的送到了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她在這個特殊的時候總是會覺得不舒服,所以這一兩天的廚房的事情基本都是由他跟蘇淺代勞的。

  有位貴客要的是蘇家食府的點心,荷花酥跟碗豆黃兩樣,量都不用多,只是一個老人要吃的而已,但是這個老人的身份卻是非同一般。

  霍氏集團,這個經(jīng)營范疇最廣,最有背景,富可敵國的企業(yè)就是在這位老人的手中誕生的,直到交給了他的孫子之后,整個集團以駭人如同滾雪球的速度擴張著,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商界的地位早已經(jīng)是無人可以撼動了,這種人他沒有接觸,因為他退出的時候,霍敬堯剛剛回來接受霍氏,沒有交集是正常的,不當朋友他也不喜歡與這種人為敵。

  因為就算是不曾接觸,他也可以明白這個男人的諳莫如深,嗜血暴戾已經(jīng)到了幾乎可怕的境地了。

  商場是最殘酷的地方,而他可以在這個地方成王者,立于不敗之地就要比所有的人還要冷酷,更不近人情才對,倒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他不喜歡給現(xiàn)在平靜的日子添一絲堵。

  看著蘇淺歡快的拎著那個小巧的牛皮紙袋出去,心里總是隱隱的有種不詳?shù)念A感,天空依舊明朗,只是烏云卻飄進了他的心里,投下了一bobo的陰影。

  或許這世道真的要不太平起來了……

  蘇淺安安全全的回來了,他正在院子里給桔貓捊肚子,桔貓最喜歡仰著讓人摸他的肚子,舒服得瞇起了眼睛,連動都不動一下的,蘇淺回來時神情卻有些飄忽,嘴角隱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什么也沒有說的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關上了門,一整天都不曾出來過。

  一個多月過去了,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張衍霖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或者是多疑了,但是在他剛剛放松下戒心的時候,霍家竟然上門提親了,簡直如同憑空里丟下的一顆炸彈般的,炸得所有的人都無法反應過來。

  這一年蘇淺才不滿二十歲,霍家是怎樣的大家族,用豪門貴胄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呀,應該可以這么說全城的女孩都會做夢要嫁給霍敬堯這樣的黃金單身漢吧,可是這只是夢想而已,夢想跟現(xiàn)實的區(qū)別是夢想是美好的而現(xiàn)實卻非常容易幻滅。

  以他的經(jīng)驗,霍敬堯不會是個可以依托終身的良人,因為當霍家老爺子來提親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去打探過了,霍敬堯身邊一直有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跟蘇淺的關系不一般,如果按照血緣的關系來說的話,霍敬堯身邊的女人算得上是蘇淺的姐姐,同母異父的姐姐。

  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打探到的一切告訴蘇魚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么多年來,張衍霖見過了最蘇魚最嚴肅跟蘇淺談話的就是這一次,蘇家的人都非常喜歡這個種著幾顆芭蕉樹的院子,在院子里喝喝茶吃吃點心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氣氛這么的嚴肅。

  “淺淺,我不同意,這個男人你甚至只見過一面,這算什么?”蘇魚有些不理解,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重了些,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為了這件事情,她整整已經(jīng)停業(yè)了兩天了,這個時候她真的是一點點心也提不起興致來做菜。

  “姑姑,他是我的夢想,哪里前面是荊棘遍地,我會遍體鱗傷,但是我不會后悔,如果錯過了愛我才會抱憾終身……”張衍霖就看著那個美麗如花的小女孩蹲在了蘇魚的面前,小臉貼在了蘇魚的膝蓋上,甜美的訴說著自己的這個夢想。

  “夢想有多美好,我就有多堅定,姑姑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太多了,這一次請你讓我自己決定好嗎?就這一次……”小姑娘幾乎是用著乞求的聲音說著,軟軟綿綿的讓人聽得于心不忍。

  他要以什么立場可以提醒這可能的觸發(fā)的如風暴般的危險,他沒有任何的立場,現(xiàn)在他不過是一個蘇家食府的老員工罷了,直到事情一件一件的發(fā)生后,他才后悔沒有制止一下。

  只是他制止有什么用嗎?蘇淺的眼神是那么的堅定,堅定到不可動搖,或許這一切都是宿命吧……

  霍家娶妻,并不似他想像的那樣,只是悄無聲息的去領了一紙婚書而已,當霍家的司機來接蘇淺的時候,汽車上面連花都沒有裝飾一朵,蘇魚站在院門旁看著蘇淺拎著個簡單的小行李袋子,唯一可以感受到一點點喜慶的便是蘇淺身上穿著的那條水粉色的裙子。

  只不過是從城市的這一端搬到了城市的那一端而已,可是秋風帶來的卻已經(jīng)不是往年里魚美蟹肥的喜悅,而是一片無盡的蕭索。

  這座小院子里終于就只剩下了蘇魚跟張衍霖,還有那只老桔貓。

  為了這件事情,蘇魚病了一場,其實并不是什么大的病,最大的病在蘇魚的心里頭,從蘇淺離開這座院子里的那天起,她就沒有真正的把這顆心給放下來過。

  蘇淺依舊每天會打電話回來跟蘇魚聊天,第一次都說沒有事情,很好,可是事情終是發(fā)生了……

  有一天,蘇家來了幾個客人,張衍霖一看就特別的小心警惕,穿著黑西裝差不多的款式,最奇怪的是連體形都會有點相似,從他們走路的樣子還有骨骼與肌肉的形狀張衍霖就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這些人都是經(jīng)過特殊訓練的。

  這群人很有可能是某個富豪或者是高官的保鏢,是不是他們先打頭陣觀察一下,等一會兒主角才會出場呢?反正他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著,做菜打下手的時候也特別小心,還特別囑咐了在包房里服務的小姑娘們眼力勁要足一點,別生出什么亂子來,小姑娘也都做得不錯。

  事實上這幾年來,除了忙廚房的事情,蘇家食府別的事情好像基本都是張衍霖在幫忙弄的了,他說的話大家自然也會聽得進去。

  一頓飯吃下來風平浪靜的,所有的菜都吃光了,一點兒也沒能剩,這個倒不奇怪,這些人是平時的體力消耗很大,所以食量都會大一些,而蘇魚做的菜精致份量也不是太多,吃完了之后也沒有欠下一分錢的就走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但是這才是最奇怪的。

  這些人不會是來這種地方吃飯的人,倒不是因為他們吃不起,而是根本就不可能有這個閑情來吃,一個晚上他都沒有休息好,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就出事了。

  跟往日所有的早晨一樣,蘇魚起來做了早餐,吃好了準備到市場上轉一圈的時候,就聽到了院門外門鈴一陣陣急促的響起,桔貓還帶著睡意的貓臉也變得精神了起來,這一大早的是誰會來敲門呢?

  來者不善,看著那些穿制服的人一批一批的涌了進來之后,張衍霖的心在迅速的往下沉著,這一次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這是誰開的?營業(yè)執(zhí)照,衛(wèi)生許可證,健康證都拿過來……”

  張衍霖看了一眼,竟然是兩三個單位聯(lián)合在一起過來的,有工商的,衛(wèi)生局的,竟然還有警察。

  心在迅速的往下沉著,這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煩,是大麻煩。

  從昨天來的那幾個黑衣人進來吃飯他就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妥了,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這么利害,把方方面面的人一起叫到了蘇家食府來,他們到底是得罪了誰呢?

  蘇魚顯然也被嚇得怔了一下,她還不明白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為只是例行的突擊檢查吧,趕緊進去把掛在花廳墻上的營業(yè)執(zhí)照摘了下來,還有從抽屜里拿出了張衍霖跟她的健康證,衛(wèi)生許可證一起交到了這些人的手上。

  “你就是蘇魚?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出示了一下證件,指了指門外的那部警車,剩下的人一言不發(fā)的進入了廚房開始翻查起來。

  “出了什么事?”張衍霖的聲音低低的響起,總不能把人帶走連句話都不給吧,這不合乎情理。

  “昨天在這里用餐的幾個人都出現(xiàn)了食物中毒,經(jīng)過提取胃里的食物殘渣進行化驗,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起蓄意投毒案件,所以現(xiàn)在就請?zhí)K魚女士跟我們先回警局接受一下調查。”警察看了張衍霖一眼,冷冷的說完了之后就伸出了手想要去拉攥蘇魚的手臂。

  “她可以自己走……”張衍霖在警察的手還沒有觸及蘇魚手臂的時候就用力的擋開了,臉上帶著涔冷無比的神情:“她現(xiàn)在還不是罪犯,我的律師馬上就會到警察局的。”

  “在律師沒有到之前,不要開口說任何事情知道嗎?”這是最基本的,他太明白這些人了,也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俯身在蘇魚的耳邊交代了一下。

  “是不是想串供,不要交頭接耳的沒聽到嗎?”那個警員顯得有些惱羞成怒,聲音都變得大了起來。

  “沒有什么串供,不需要,因為我什么都沒有做,串什么供?你不要這么兇好不好?”蘇魚的精神已經(jīng)慢慢的緩了過來,皺著眉頭低聲說著。

  本來就沒有的事情,真的不需要什么串供,她為什么要下毒害人,她又不是有毛病。

  “好了,有沒有都到警察局里說吧。”另一個警察站了出來,揮了揮手,蘇魚看了一眼整個院子然后就跟著那些警察走了出去。

  張衍霖也立刻離開了蘇家,這個時候他沒有辦法再隱藏下去了,要立刻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誰是在背后操作的那個人,他心里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但是需要好好的證實一下。

  縱使他已經(jīng)整整有九年不曾出現(xiàn)了,但是當他出現(xiàn)時依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可是要查這件事情卻是非常的困難,因為所有的人口風都非常的緊,沒有人愿意透露出可靠的消息來,醫(yī)院里的醫(yī)生更是沒有人敢說出那幾個送到最高層護理病房的病人到底現(xiàn)在情況如何,但是還是讓他確定了這一切都是霍敬堯做的。

  跟蘇淺打完電話之后,他拿起了電話打通了另一個人的……

  想一想最后一次打這個電話是多久以前,快要十年了吧,十年前張衍霆還是個剛剛十幾歲的毛頭小子,耍狠打架,流連聲色犬馬之地,不過現(xiàn)在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阿霆,是我……”電話那頭嘈雜一片,有音樂,有女人,似乎還可以隔著電波聞到濃烈的酒氣,是張衍霆最喜歡喝的輕井澤。

  “張衍霖,我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會給我打電話了。”這一輩子是有多長,他們是嫡親的兄弟,可是卻已經(jīng)有九年沒有見面了,桌上放著一九七一年的輕井澤,是藝妓系列的極品,淡淡的抿上一口,任由醇冽的金黃色酒液滑過了他的喉嚨,等這一刻他已經(jīng)等了十年了。

  “我要辦一點事情。”老張聽到了張衍霖這個名字時,渾身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太久了久得如同記憶深處里堆積著的塵埃,他不喜歡當張衍霖,他不喜歡當他的太子爺,他喜歡的是當她身邊的老張。

  “可以。”電話那頭的男人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的就答應了,只是附帶了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條件:“你回到張家來,什么都可以。”

  他大哥打下的江山,他卻坐享其成,外頭的人都這么說他,可是守住這片江山有多辛苦卻是不足以為外人道的,他想要見見他的大哥,問一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他狠心一走走了九年之久,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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