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闖一聲喝，反倒是場上眾人先一個激靈。

    對對對！

    就是這個味！

    這味太沖了！

    閻闖前不久才剛剛‘罵’過施青柯，之后施青柯證道，現在又‘罵’班仙佛，那么——

    “要來了嗎！”

    眾人翹首以盼。

    然而——

    “不瘋魔不成活！”

    “原來如此！”

    一聲唏噓，大徹大悟。

    然而徹悟的卻不是班仙佛，而是——

    ‘鐵火判官’彭法年！

    “先天一氣！”

    “一陽少陽！”

    “原來如此！”

    彭法年先是唏噓，隨后長嘯，《先天功》扎實渾厚，《一陽指》可急可緩指力縱橫，聲震四野，氣機漲漲漲，一再猛漲，慶云顯化，證道在即！

    好好好！

    對手班仙佛尚未證道！

    彭法年倒是先行一步！

    《先天功》！

    《一陽指》！

    彭法年是丁香之后最早投誠閻闖的稱絕天驕，近一年踏實苦修因與江邊柳走的相同的路子，時常向江邊柳請教，江老惜才愛護晚輩，將彭法年當做半個弟子悉心傳授，因此彭法年進步其實不慢，積累實在深厚。

    他在第一屆論劍中早早稱絕，這一年卻眼看著陳澤、閻闖、司徒菲、王正一、丁香、應繼峰、羅奇乃至鹿玉如、施青柯相繼證道，彭法年心志堅定，八風不動，依舊穩扎穩打修行。

    直到今日！

    在班仙佛的魔性激發下，在閻闖的講武指點下，彭法年福至心靈、厚積薄發——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

    “儒法無情，法儒無私！”

    ‘鐵火判官’彭法年！

    證道先天！

    ……

    “不止！”

    “不止！”

    “你們看彭法年證道，慶云聚頂，宗師氣機壓迫擂臺，臺上所有人都承受不住退到邊緣，唯獨班仙佛還在，他就在彭法年跟前，兩手作刀，鋒芒畢露，瘋魔若癲，半步不退！”

    “以后天之軀抗衡先天之尊？”

    “夠瘋！”

    “夠魔！”

    “這才是班仙佛！”

    ……

    有人看到班仙佛的不同，他臉色漲紅，兩眼猩紅，在彭法年證道的天地氣機壓迫下，在彭法年的《一陽指》、《先天功》的圣潔氣息洗禮下，班仙佛抵抗，瘋魔。

    他是瘋！

    他是魔！

    他不屈服！

    哪怕是先天！哪怕是天地！也休想讓他后退一步！

    “瘋魔在我，有進無退！”

    班仙佛爆喝一聲，眼中猩紅愈發鼎盛后頃刻消退，余下只有一雙黑眸滿是堅定——

    瘋魔？

    封魔！

    最極致的堅定與堅守本心，又何嘗不是一種最極致的瘋狂？

    封印魔性，證見本心。

    班仙佛頭頂顯化一方慶云，細一看，赫然也是圣潔無比——

    “半人半鬼班仙佛，半神半圣亦半魔。獨向蒼天橫刀笑，吾亦瘋癲吾亦誠！”

    心誠則靈。

    ‘半人半鬼’班仙佛！

    證道！

    ……

    “雙雙證道！”

    “好！”

    燕皇大喜。

    誰能想到，就在今日，在鹿玉如、施青柯相繼證道之后，居然還有彭法年與班仙佛這兩重驚喜。

    雖說這一來他又要給出去20元丹與兩件四階奇兵，又要破費，但相較于大燕又多兩位青年宗師，這點根本不值一提。

    “檀谷王此來論劍，是要徹底坐實‘先天師’這一名號，驚天下人！”燕皇看向閻闖。

    閻闖其實也驚喜。

    他跟彭法年、班仙佛都是老朋友，看著老朋友證道先天，從此又能并肩前行，不由老懷大慰。

    兩人能證道，當然跟閻闖脫不了干系——

    彭法年的《先天功》與《一陽指》。

    班仙佛的《圣火令神功》以及方才的《瘋魔》、《新生》。

    兩人絕學都是閻闖所出所傳，近一年又時常指點，此次又來指點。

    兩人證道，閻闖居功至偉。

    但是，近一年時間，為何在檀谷城的之后，閻闖也時常講武時常指點，可兩人卻沒能證道，為什么這次再指點卻能突破？

    兩人是人來瘋，在人前跟有勁？

    不不不！

    不是這樣！

    閻闖其實清楚——

    “陛下開天辟地，布武大燕涌現出一位位絕世天驕，又將這些天驕匯聚在蒼山，論劍論武。”

    “施青柯。”

    “彭法年。”

    “班仙佛。”

    “他們在蒼山見識更多天驕，一個個都有爭鋒的心思，天驕碰撞，激烈交鋒，在接連四十九天的論武過程中，他們的體力到了極限，精力到了極限，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精氣神卻達到頂點，只差一個火花就能將他們徹底點燃。”閻闖沖燕皇笑道：“而我恰巧就是那個火花。”

    蒼山！

    論劍！

    神來之筆！

    施青柯、彭法年、班仙佛他們或許自己懵懂，還不清楚，但閻闖旁觀卻看的分明，這幾人在內心深處其實已經將‘蒼山’視作‘證道圣地’，將‘論劍’視作‘磨劍’。

    寶劍鋒從磨礪出！

    鎮壓天驕，獨尊蒼山！

    蒼山大舞臺，證道你就來！

    ……

    “恭喜班兄！”

    “同喜同喜！”

    彭法年、班仙佛慶云顯化，證道先天后相視一笑，“在做一場（在做一場）？”

    不約而同。

    異口同聲。

    兩人頓時哈哈大笑，證道喜悅難以遮掩，即使圣潔如彭法年，即使瘋魔如班仙佛，此刻心中全都充斥喜悅。

    證道之前，不分勝負。

    證道之后，再論高低！

    “此地不能用刀，見不到班兄的刀法，不痛快！”彭法年縱身起，長嘯道：“且去山外一戰！”

    “好！”

    班仙佛新得閻闖傳授《新生》刀法，又新證道，正有許多想法，正想印證一番，正覺得棋石峰頂擂臺之上不夠盡興，彭法年的提議正中下懷。

    當即。

    兩人縱身一躍，翻下棋石峰，灑脫勁頭與他們證道先天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天差地別剛好交相呼應，引得不知多少天驕羨慕、憧憬。

    先天！

    如夢！

    ……

    天上的宗師低垂。

    地上的天驕相隨。

    目光跟著彭法年、班仙佛走，在兩人消失后，又齊齊看向閻闖，盡皆失聲。

    一個施青柯是巧合。

    再多彭、班二人，這總不可能還是巧合。

    那么——

    “閻闖！”

    “真能點化先天？！”

    一念震驚。

    不知在哪個節點之前，曾幾何時，閻闖解說、講武、指指點點，還是受人白眼、被人抵觸乃至厭惡的處境，不知何時悄然發生轉變，再到這一屆蒼山論劍，伴隨著施青柯、彭法年以及班仙佛在閻闖‘指指點點’下全都破境——

    三講三證！

    百發百中！

    這誰受得了？

    至此，從今往后，閻闖解說，閻闖講武，閻闖指指點點，可以預見，再沒有任何人會白眼、會排斥、會抵觸跟厭惡。

    必定人人渴求。

    但可惜，蒼山論劍的賽制注定各路高手很難碰面，如施青柯跟于恩，如彭法年跟班仙佛，這樣的強強對決太少見。

    想到這里。

    眾人忽然想到‘九爪龍王’于恩——

    “差點忘了于恩！”

    “閻闖講兩場，指點四人，其中三人證道，唯獨于恩沒有。”

    “沒證不可怕，誰單誰尷尬！”

    “于恩這會兒是尷尬呢，還是遺憾居多？”

    ……

    眾人看向于恩，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為他惋惜的。

    但于恩不是主角，并無過多關注。

    此刻距離第二屆論劍結束只剩下最后五個時辰，留給一眾天驕的時間不多了。

    不但爭奪擂主的時間所剩無幾，現在還要加上閻闖講武的次數也所剩無幾。

    “丑字號！”

    “擂主俞錦鵬、金玉堂！”

    “閻門四秀！”

    “兩極拳王！”

    “這是閻闖弟子！”

    “若有有第一檔、第二檔或許第三檔的高手登上丑字號擂臺跟俞錦鵬、金玉堂對決，能給俞錦鵬、金玉堂帶來壓力，八成會被閻闖解說、講武、指點！”

    “你們看！”

    “挑戰丑字號擂臺的頂級天驕數量激增！”

    “‘九爪龍王’于恩！”

    “‘花刀’墨云間！”

    “‘追神刀’劉馨！”

    “‘天外玉龍’諸葛真！”

    “‘滿天星’蔡如安！”

    “都去了！”

    “果然！”

    ……

    丑字號擂臺壓力大增，群雄圍攻，一時間其他擂臺不是沒人，但就是太少同檔次的高手前來挑戰。

    “罷罷罷！”

    “這擂臺不要也罷！”

    ‘鬼影子’郭溪大笑一聲，棄了穩如泰山的‘戌字號擂臺’，將到手的十二強棄之如履，縱身一躍飛身下臺——

    好端端的擂主不當，居然也要挑戰丑字號擂臺！

    嘶！

    眾人看著，眼皮齊齊一跳，不知該說郭溪太傻還是賭性太重。

    然而不止郭溪——

    “太極！”

    “八極！”

    “我也來會會！”

    ‘管殺管埋’荊寶棄了巳字號擂臺，飄飄然而落臺下，也要挑戰丑字號擂臺。

    一個二檔。

    一個一檔。

    “好嘛！”

    “半點不給活路！”

    丑字號擂臺上，看到如此場面，魏全不但不怕，反而興奮不已，畢竟即使要打也不是他打，是兩個師兄頂著，他沒什么好緊張的。

    魏全興奮的是——

    “大師兄！”

    “二師兄！”

    “遭遇強敵，師父指點，他們該不會這就要證道先天？”

    要真是那樣，一門三先天！

    魏全瞪大眼：“那我今后豈不是在大燕橫著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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