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源要求高。

    高層易叛變。

    經營門派真沒那么容易，上下波動很大。

    反觀‘世家’，血脈根基擺在那里，有穩定培養人才、產出人才的機制，中堅神將不缺，時而還能再出一位高階神將，這就保證了‘世家’后繼有人、經久不衰。

    門派，起伏大。

    世家，較穩定。

    兩者爭鋒——

    門派更容易被滅，但只要世間草根仍在，便如野火燒不盡！
    世家也一樣，即使滅掉全部世家，但在門派中，只要有高層子女多，叛變立場，立馬又是新的‘世家’誕生，春風吹又生。

    “在山海界，世家與門派的爭斗是永恒旋律，歸根結底，還是‘血脈’與‘師徒’、‘貴族’與‘草根’的碰撞。”

    “‘貴族’會隕落。”

    “但‘草根’卻又能成長為新的‘貴族’。”

    閻闖對山海界的認知又深一層。

    世家？

    門派？

    大道爭鋒！

    爭，才是山海界的主旋律。

    不止武人跟武人，不止世家與門派爭。

    還有城與城爭、國與國爭。

    以及——

    山海正統之爭！

    ……

    “虞方信！”

    “舊朝衰敗無力回天，交出玉璽，或可活命！”

    “交出玉璽，放汝去闖仙關！”

    “闖‘仙關’、躍‘龍門’，過‘山海關’，永享仙福，豈不比你在人間爭權奪利、勾心斗角來的逍遙自在？！”

    “虞皇！莫要執迷不悟！”

    ……

    ‘虞皇’右手持‘亢龍锏’，左手托‘傳國玉璽’，英雄末路。

    虞方皇朝曾經威壓山海，曾是山海人間五大皇朝中最強皇朝，衰敗卻在短短千余年間。

    先皇錯信妖后，親小人而遠賢臣，致使忠臣良將離心離德，外有犬戎、赤狄、海陵、陸渾等四方異族進犯，內有斷滅、東河、九劫、永恒、獸神、元初、紅蓮七大古國趁機作亂，又有星云、蒼盟、黃衣、六方、列元五大霸主國度割據一方、強勢崛起，還有山海之下蠢蠢欲動的恒沙萬界也將四分五裂的虞方皇朝視作突破口。

    內憂外患。

    風雨飄搖。

    虞方信登基時，面對的正是此等局面，地獄難度開局，實在難以挽救。

    此刻。

    星云、蒼盟、黃衣、六方、列元。

    斷滅、東河、九劫、永恒、獸神、元初、紅蓮。

    虞方境內十二最強國度中十余位‘究極霸主’匯聚——

    “古國七雄！”

    “虞方五霸！”

    “統統都是亂臣賊子！”

    ‘虞皇’長嘆一聲。

    這一生在他腦海中不斷閃回——

    想到父皇臨終前還在惦念妖后，想到自己年少時以色以才侍弄妖后百年才得來這皇位，最終，卻成了虞方皇朝末代皇帝。

    可笑！

    他這一生，太過可笑。

    遙望遠處，一重重山海虛影不知存在多少歲月，自從他成就霸主以來一直能看到，隱約間能看到山海虛影中坐落著巍峨門戶，通天徹地。

    那是‘仙關’。

    那是‘龍門’。

    那是人間傳言頗多卻唯有霸主才能得見的‘山海關’。

    “此生不過山海關，便稱霸主也枉然！”

    虞皇搖頭。

    那妖后未死，他如何肯闖這‘仙關’、躍這‘龍門’、過這‘山海關’！
    “母后！”

    “你我糾纏一生，就此共赴黃泉吧！”

    虞方信一念閃回，手中‘傳國玉璽’大放光芒，頂天立地狠狠一撞——

    轟隆隆！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只見那遙遠處山海虛影晃動，天地為之一震，又有‘天梯’顯化人間，諸天萬界都在震動，顯化出來又被玉璽震碎。

    破碎中。

    玉帛金絲繡華服，嬌若九重天仙子。

    一道明媚妖艷、雍容華貴的女子身形在虛空中浮現，沖著虞方信淺淺一笑：“我兒！”

    話音落。

    人破碎。

    可那笑容卻刻在在場每一位究極霸主心頭。

    “天梯震動！”

    “萬界破碎！”

    “虞方信！爾敢！”

    有霸主回神，看這山河破碎景象，怒目噴張。

    “虞方！”

    “虞方！”

    “爾等閉關鎖國一千載，搞什么名堂！”

    “愚蠢！”

    “愚蠢！！”

    天地四極之外在虞方之外有陣陣怒吼，氣急敗壞，雷霆萬道，天地為之變色。

    但太遲了！

    龍氣撞山海！
    玉璽破萬界！
    轟隆隆！
    天地間，流星地火一氣降臨，人間成煉獄。又有諸天萬界破碎，空間亂流席卷，攪碎了皇朝圣器‘天梯’——

    地水風火！

    演繹混沌！

    人間，大亂！
    ……

    “怎么回事？”    
    閻闖剛審完俘虜，正準備進‘天梯城’中打兩局，忽的天地震動，閻闖抬頭望見流火天降、隕石滑落——

    “這——”

    閻闖震驚。

    他縱身起，人在空中極目遠眺，又看到城中廢墟有地火噴發，遠處群山火光照應，不知燒死多少鳥獸。

    天火地火！

    生靈涂炭！

    “怎么回事？”

    “又來一遍？”

    他記得檀谷王城就是被天災毀滅，從事后描述來看，跟此時的場面很相似。

    閻闖震驚：“檀谷這是糟了什么詛咒？”

    遭遇一次隕石撞擊已經是極小極小概率。

    又來一次？
    那很可能就不是巧合！
    “城主！”

    “老閻！”

    “閻兄！”

    “師父！”

    閻闖上天，王城中一眾先天也察覺動靜，個個竄上天來凌空而立，遙望四方，個個震驚。

    在這樣的天災面前，即使他們個個都是先天卻也只覺渺小、無力，別說救人，就是自救都難。

    “檀谷不能待！”

    “城主，得走！”

    流火天降。

    地火噴發。

    此刻還沒對他們、對檀谷軍造成傷亡，可這天災還在繼續，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蔓延過來、奪走性命？

    走走走！
    還是回大燕穩當！
    “撤！”

    閻闖沒有任何猶豫。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只要他們這些先天還在，只要三萬檀谷軍仍在，檀谷境隨時可以奪取回來。

    此刻，先撤！
    王城亂成一團。

    這一年，原本一片廢墟的王城被王寬、簡蓉牽頭重建，又不斷從周邊部落吸引居民，到如今，城中已經有了不少建筑，除了三萬檀谷軍以及家屬之外，還有十多萬原住民，生機盎然、蒸蒸日上。

    但此時，天災面前，城中大亂，一切欣欣向榮戛然而止。

    天災！

    詛咒！

    絕望跟恐懼蔓延在每個人的心間。

    閻闖讓江邊柳、倪孟桐等人趕緊組織人員撤離，而他自己直奔‘天梯城’入門，走之前，他要將‘地門’帶走，此物鏈接著‘天梯城’，是閻闖最大最穩的財路，可不容慢點閃失。

    “地門！”

    “地門！！！”

    閻闖剛剛落下，剛剛看到，尚未近前就看到從地門中一陣黑色流光吞吐，將那堅不可摧的地門瞬間化為齏粉。

    亂流擴大。

    黑暗中，時不時能從中看到陰陽、五行、星辰等等變化，無窮無盡，卻在悄然間擴張再擴張，眨眼間就已經方圓百丈，吞天食地，化為混沌！

    “那是——”

    恍惚間，閻闖似乎看到一方世界，天上地下，光明與黑暗，恰與他曾經去過的【雙城世界】有些相似。

    瞬間夢回。

    卻又眼睜睜看這這一方世界瞬間撕碎！
    “這！”

    閻闖猛地驚醒，大汗淋漓。

    再一看，只見那一方混沌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跟前，險些就要將他吞沒。

    “走走走！”

    閻闖驚恐，再不敢一刻逗留，扭頭就走，跟著第一批先天一道望見星門，回歸大燕！

    ……

    “怎么回事？”

    “突然就那樣了！”

    “聽說檀谷王城之前也是在天災中淪為廢墟，這回又是？”

    “不對勁！”

    一眾先天匯聚檀谷境星門出口，七嘴八舌，都在后怕，也都覺得檀谷境這不對勁，哪有短短一年半遭遇兩次天災的道理。

    天災鐘愛檀谷境？

    扯犢子！
    肯定別有內情！

    但到底因為什么呢？

    “難道真是詛咒？”羅奇皺眉。

    閻闖也在思索。

    他也想到底什么原因，在想這檀谷城到底能不能要了？
    正想著呢。

    一旁。

    王正一傳音：“老閻！不是詛咒！不止檀谷！這一次天災范圍更廣，渾夕境南雄城、渾夕境南雄城境內南月湖，全都遭災！”

    “啊？”

    閻闖一驚。

    王正一的話當然不用懷疑，他的‘猴王分身’在單狐境五福城，‘鼉獸分身’在渾夕境南雄城境內南月湖中，兩地爆發那樣的天災，王正一當然能夠感知。

    但是，如果這天災不止在檀谷爆發，在渾夕跟單狐也有爆發，似乎比‘檀谷中了詛咒’這一猜測更加可怕了！

    “檀谷！”

    “渾夕！”

    “單狐！”

    “三大王城境都受災，難道一年半之前檀谷的那一場災難只是預言，這一次的災難擴大的整個金澤地區？”

    檀谷境雖然跟渾夕境、單狐境隔絕，但其實離得不遠，勉強也能算在金澤地區。

    一年半之前是王城境級別的災難。

    這一次演變成地區性災難？
    “不一定！”王正一閉上眼又睜開眼，他語氣沉重繼續給閻闖傳音：“我那‘猴王分身’在五福城境內抬頭望天，看到天上流火密布，鋪天蓋地，延綿無止境！”

    看這陣勢，說不定不止金澤地區遭難，說不定范圍更大。

    “大不大，一看便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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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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