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文將一盤生土豆下鍋，煙霧淹沒了她的面部，從李有泉的角度看過去，像極了站在迷霧里。
  接下來的話，蔣文文娓娓道來，而李有泉成了最好的傾聽者。
  “其實上次你姑姑來看過我，我已經給她說過了，只是還沒有說全。”
  “我的前兩任丈夫都是咱組織內的人，而我呢，就是被他們派來專門跟他們結婚的。”
  “說好聽點是我負責處對象，說難聽點我就得勾引他們。等把他們勾引到了，他們就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他殺了，或者情報獲取的差不多了，我的結婚對象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所以他們派我來接近你，其實是想故技重施。誰知道你根本對我不感興趣。”
  說完，蔣文文苦笑了一下，只見她雖然笑著，眼底卻含著淚光。
  李有泉跟蔣文文對視了一眼，而她似乎在可以回避他的目光。
  “其實我上次騙了你，你們組織是我后來才加入的，起因是因為我的上一任丈夫，因為他對我動了真感情了，并且救了我的命，我對他，雖然只有恩情，但是這也讓我知道了你們組織內的人是多么有人情味。”
  既然蔣文文都這么說了，李有泉也就不再隱藏自己的想法，兩個人干脆開誠布公的聊起了天。
  而且根據她所說的內容來看，恐怕監聽設備真的被她拆掉了，否則她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對李有泉說這些。
  于是李有泉緩緩開口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你的身份，我也沒想到你今天會說的這么坦誠。只是你一定要走嗎？是組織內的決定還是你自己申請的，你可以說實話。”
  蔣文文眼眸低垂，又一陣哀傷閃過：“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了你，其實咱們組織也說過讓我撤退的，是我自己不愿意，我覺得我還能為你們做更多的事。而且我潛伏了這么久，現在撤退著實可惜了，如果我去了那邊，一定更能發揮我的用處。”
  “可是你不怕危險嗎？萬一他們發現了你的身份，肯定會殺了你的。”
  李有泉看著蔣文文，滿眼的心疼。
  蔣文文淺淺的笑了一下：“危險怕什么，我也并不怕死，再說了，我一個醫生已經見慣了生死，這些年來，我看見太多的同志犧牲在我的眼前，我想救都救不了。”
  說著，蔣文文的眼圈又紅了。
  李有泉能夠感受到蔣文文是一個有理想并且有溫度的女人，他不禁覺得自己從前小看她了。
  蔣文文回頭發現李有泉正認真的看著自己，于是打趣道：“怎么，后悔了？是不是后悔沒答應給我結婚？”
  聞言，李有泉雙手環抱胸前，低頭笑了一下：“隨便你怎么理解吧，只是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說出不怕死的話。”
  蔣文文低著頭，繼續做著菜。
  一時間，廚房里的空氣都凝固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菜都做好了，兩個人把菜端上桌吃起飯來。
  長夜漫漫，恐怕還會有更多的事發生。
  ......
  而另一邊。
  傻柱今天去豐澤園找他從前的師傅去了，結果因為先前坐過牢的事兒被潑了個冷水。
  得知李有泉今晚上不在家，他溜到了李有泉家門口。
  李慧芬和紅紅都去八大胡同陪李保民了。
  傻柱拿出敵特給的一大包藥，心中默念著：此時不下手還要等到何時？
  于是他剛要將藥倒入水缸里，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柱子，你在李有泉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這清水一般的聲音一聽就是秦淮如的。
  傻柱只好把藥包重新踹入懷中，轉過頭來對秦淮如說道。
  “沒，沒什么。”
  秦淮如見傻柱懷里揣著個東西，忍不住問道。
  “你這懷里藏得是什么，拿出來我看看！”
  傻柱靈機一動對秦淮如說道：“我這不是想賄賂一下李有泉嗎，所以今天特意去買的紅糖，誰知道慧芬嬸子也不在。”
  “紅糖啊，可惜我是孕婦不能喝，這東西是活血的。”見傻柱說得是有板有眼的，秦淮如也就信了他的話。
  這下傻柱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是已經被秦淮如看到了，他只好等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再給這個水缸下手。
  傻柱剛要回家，又被秦淮如叫住了。
  原來秦淮如聽說他榜上了大領導，態度又對傻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先別走啊！快給我說說你是怎么被領導看上了，都做了些什么菜？回頭也做給我嘗嘗唄。”秦淮如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繼續說道：“我都想好了，這孩子生下來就認你當干爹！所以你可要為這個孩子負責啊！”
  傻柱這個愣頭青聽秦淮如這么一說，腦袋瞬間充血答應了她的話。
  “好啊，沒問題，這孩子以后我負責，我給他變著花樣的做菜。”
  這話說出去傻柱就后悔了，這得費多少錢啊。
  眼下還沒辦法對李有泉的水缸下手呢，還不知道敵特的那兩根金條能不能拿到。
  要是能拿到，他才不管孩子不孩子，指定等秦淮如孩子生下來以后拉著她私奔。
  傻柱正這樣想著，秦淮如則是走過來拍了一下他：“柱子，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我說實話，要不是東旭搶先一步，我當初可是想嫁給你的。”
  秦淮如堂而皇之的說出這句話，讓傻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盯著秦淮如對他而言精致耐看的五官，以及豐滿的溝壑，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要不是因為她現在是個孕婦，恐怕她早就讓他進自己的屋子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啊，那還有假，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嫁給你算了，免得我日后受了這么多窩囊氣！你不知道我那個婆婆，她這兩天出去干活，回來就朝我發脾氣，好像我欠了她似的。”
  “我這日子可真過不下去了嗚嗚嗚。”
  秦淮如一邊說著，眼淚又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地往下掉。
  傻柱站在一旁，忍不住抱了一下她。
  誰知，遠處傳來了一個罵人的聲音，秦淮如一聽是賈張氏，整個人都縮到了傻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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