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易知許的身上。
這種情況下無論怎么說都會得罪另一個人。
李嘉樂緊盯著易知許。
杜江南安慰道:“別緊張,隨便說就行。”
易知許想一下說:“嘉樂的音色很獨特,舞蹈也可以兼顧。江南的聲音則更有成年人的魅力,同時舞臺表現更加成熟。”
正當大家以為易知許準備誰都不得罪的時候,他突然話鋒一轉。
“但是很明顯江南的表現更游刃有余。”
頂著所有人目光,易知許堅定地說:“我肯定選杜江南當c位。”
易知許唱了一小段c位的部分后說:“這個部分江南的轉音處理更好。而且江南所有舞蹈動作角度和力度非常到位,尤其是那個起身的動作江南做的非常流暢。”
“嘉樂的高音雖然唱上去了,但是因為是用嗓子硬喊上去的,缺乏技巧性,這樣處理也不太符合《惑》這首歌的曖昧風格。”易知許不緊不慢地說著。
“還有嘉樂的舞蹈基本功不如江南扎實,跳舞的時候動作框架過大,導致動作很軟,整體顯得沒有力氣。”
易知許伸手指向杜江南:“綜上,我最終的選擇是杜江南,希望他的經驗和穩重可以帶領我們獲勝。”
一番話讓建議室內所有人驚訝地瞪大眼睛。
原本易知許可以隨便打哈哈或者像何洛白那樣用主觀感受搪塞過去。
但是他卻如此真摯地進行評價。
易知許的語氣十分認真,不偏不坦指出兩個人的優缺點。
理性且不滑頭,并不會令人反感。
本來準備讓易知許為難看他笑話的何洛白頓時無話可說。
易知許若有若無地瞥向何洛白:“另外,我認為憑感情和主觀做選擇對兩位選手是不尊重的,我說完了。”
眾人沒想到易知許會對著鏡頭直接懟何洛白,一個個都瞪大雙眼。
何洛白更是恨得幾乎要將牙根咬碎。
“謝謝小易老師。”
杜江南順勢趴在地上,用五體投地的姿勢感謝易知許。
李嘉樂抿著嘴也默默地點頭。
有了易知許開頭,接下來投票的選手也多少說了投票的理由。
最終,杜江南獲得c位。
分part環節錄制結束后已經十一點多,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到點下班。
練習生們也陸陸續續離開練習室。
《惑》小組確定好每個人負責的部分后也解散。
易知許拿起編劇留下的pad準備再提前練一練雙人舞部分。
高楊洋自然而然也和易知許一起留在練習室中。
兩個人趴在地上看視頻,練習室中只剩下音樂聲。
易知許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目不轉睛。
高楊洋幾度朝易知許看去,欲言又止。
終于,在易知許第三次將進度條拉回到雙人舞開始的時候高楊洋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里話。
“小易老師,”高楊洋擔憂地說,“剛才分part選人那里分明就是何洛白不爽杜江南,準備拉攏李嘉樂讓你為難,你怎么這么老實就上套了。”
易知許一邊拖拽進度條一邊說道:“但我認為虛假的吹捧會毀掉一個人。”
“……”
高楊洋無話可說。
“不能因為李嘉樂從差進步到及格就說好,”易知許一板一眼地說道,“那這對出道過而且訓練時長十年的江南很不公平。”
易知許的一番話將高楊洋震撼到無以復加。
在溫水煮青蛙的內娛大環境下,更是在選秀這樣打著養成系旗號的節目中,很多空有話題度卻沒有實力的選手往往因為一點點進步就被人夸贊。
而實力強的選手無論做得有多好都會被當成理所當然。
從來沒有人站在那些實力強的選手角度去思考。
不等高楊洋想好回答,易知許又說:“魏老師也說過,這個節目的本質是個人戰,沒道理誰弱誰有理。”
易知許的語調如常,明明說著殘忍的話語卻像是在說“吃了嗎”一樣隨意。
高楊洋感嘆道:“小易老師,有時候我挺害怕你的。”
易知許詫異地歪頭:“今天王樂義和你說了類似的話,你們兩個商量過?”
高楊洋哽住,心道易知許這個人不是真天然就是白切黑,總之能成為朋友最好。
“你想睡覺嗎?”易知許突然問到。
“還好。”
易知許站起來,順手把高楊洋也從地上拉起來:“趁沒人咱們先把動線走一下吧。”
幾近午夜時分,空蕩的《惑》組建議室內仍舊燈火通明。
合著音樂聲,窗外透出兩個人舞動的身影。
而在練習室走廊外,有一道身影不知道挺久了多久,默默地轉身離開。
-
易知許和高楊洋說著簡單捋順舞蹈動作,實際上凌晨一點才返回宿舍。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發現房間走廊的夜燈是開著的。
這讓有些怕黑的易知許心中一暖。
“回來了?”
王樂義從屋內探出頭來。
易知許關上門說:“吵醒你了?”
“沒有,”王樂義撓著頭從床上坐起來,“還沒睡。”
“怎么了?”易知許看出王樂義心氣不順問到。
王樂義苦惱地說:“可能是因為最后的舞臺,我們組都想搶c位,氣氛不太好。”
“最后選的誰。”
“我。”
易知許點頭說:“大家都一樣,我們組也爭c位。”
王樂義問道:“你選上了嗎?”
“沒有,”易知許一邊在衣柜翻找睡衣一邊說,“杜江南是c位。”
“啊……”
王樂義趴在床上盯著易知許忙碌的背影,感慨道:“易知許你屬佛嗎?我發現你真的不爭不搶。”
易知許輕笑一聲。
上輩子他為了謝昀廷實力渾身解數又爭又搶求來一段婚姻,得到了什么?
想起謝昀廷,易知許手上的動作一頓。
他回頭問到:“你跟何洛白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王樂義一愣,答道:“去年一個節目,《大學生你好》里面我倆是同組的。”
“你……”
易知許掙扎許久,問道:“你有聽何洛白提過一個叫謝昀廷的人嗎?”
“誰?”王樂義疑惑地搖頭,“是干什么的?”
易知許不知道該如何向王樂義解釋謝昀廷的存在,想了半天憋出一個形容詞:“金主爸爸……”
沒想到王樂義瞬間理解易知許的意思。
王樂義說:“當時做節目的時候我們都還算素人,何洛白也還沒有簽辰星娛樂,錄制結束的時候見過有豪車來接他,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人。”
“你們錄制節目在幾月?”易知許繼續問到。
“4月。”
“4月,畢業大戲之前……”
易知許嘟囔著,手頭的動作不自覺地加快了些。
他確定去年5月的時候謝昀廷還未回國。
所以王樂義見到的人絕對不是謝昀廷。
就連易知許也沒發覺自己松了口氣。
不知怎么,他越來越感覺事情的真相似乎和上一世得知的不一樣。
謝昀廷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易知許覺不相信謝昀廷是會做“包養”這種事的人。
那他和何洛白又是什么關系呢?
“我也一直想問,你和何洛白有什么過節嗎?”王樂義反問道,“從節目一開始,何洛白就一直想拉攏身邊的人針對你。”
易知許一愣。
這個問題他也曾不止一次想過。
但是易知許實在記不起來他究竟在哪兒得罪過何洛白。
易知許搖頭,老實地說:“我不知道。”
王樂義挑眉:“不過你的性格確實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人。”
“……”
易知許找齊衣物說了聲“我洗澡去了”然后轉頭躲進衛生間。
王樂義朝緊閉的浴室門喊道:“你生氣了嗎?”
“沒有!”
衛生間傳出易知許響亮的喊聲。
王樂義忍不住笑起來。
易知許真是一個奇妙的人。
-
由于節目組看到節目的火爆,對最終成團的組合抱有相當大的希望。
為了不浪費熱度,決定三公加決賽直接進行。
選手們的三公練習行程要比前兩輪要更加緊張些。
《惑》這一組的練習異常順利。
除了集體練習的時間外,高楊洋和易知許的雙人舞部分則需要進行單獨練習。
這首歌雙人的舞蹈動作設計整體并不難,但是為了體現《惑》性感的主題,所以編舞特意使用絲巾作為道具。
巨大的布料估計充滿整個練習室。
高楊洋和易知許也被半透明的絲綢限制住動作。
稍有不慎就會被纏住。
半天下來,兩個人光顧著和布料作斗爭,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不僅如此,光是為了手部用力撐起布料就比普通跳舞要更累。
第無數次被布限制住活動后,高楊洋躺在地上說什么都不起來了。
易知許也滿頭大汗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太難了……”
“太難了……”
二人不約而同地長嘆一口氣。
突然,易知許感覺到頭頂上一輕,眼前瞬間恢復光明。
有人把蓋在他們身上的布拿開了。
易知許抬起頭左右看看,恰好看到李嘉樂扔掉白色布料的一角。
“水。”
李嘉樂將手里的水瓶扔向易知許。
易知許下意識抬手接住:“謝謝。”
李嘉樂說:“食堂開飯了,你們再不去就沒有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易知許拿著水瓶,茫然地看向高楊洋。
高楊洋湊到易知許身邊說:“為什么我覺得李嘉樂好像挺喜歡你的?”
易知許大駭:“大哥,可不敢胡說啊。”
“你有病吧!”
高楊洋笑著推到易知許。
易知許順勢躺在地上。
他揚起下巴,倒著看對著墻角自主練習的李嘉樂,忍不住抿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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