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生
無窮的靈氣洗滌著凌云干涸的經脈,龐大的靈氣為凌云帶來了另外一個意外之喜。
他的身上正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在他身體的表面似乎漂浮著一層淡淡的水霧,水霧彌漫之中,伴隨著些許刺鼻的味道。
若是仔細看,定能看到他的皮膚似乎正在細微的波動著,就像是大江大河,掀起一陣陣浪花拍打在于江面之上,在這一陣陣波動中,不斷有一些細微的氣流從他的毛孔中散發出來,而那飄搖在凌云身邊的靈液逐漸受到吸引,化作一層層薄膜附在他的身邊,伴隨著凌云的每一次呼吸,這層薄膜便會融入他的身體之中,而后再從毛孔處滲出,只是那水霧變得更淡,顏色漸漸深了幾分。
這個過程名叫洗髓,洗去凡髓,換作仙骨,成就仙軀,這些龐大的靈氣去除了他體內沉積多年的余毒。
而此刻分布在朧右地區的311特種獨立團自然也發現了異狀,整個朧右的大霧幾乎都在朝著漢山聚攏,不到半天的時間,漢山這一片地方原本淡去許多的大霧突然間變得濃郁無比,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這濃郁的大霧就好似為漢山構建了一道天然屏障,任何人不得輕易入內。
兩天之后,一睜眼,凌云立刻體會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他的五感“轟”的一下唄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嚴重的一切事物突然間變得那么明亮,那么清晰,原來自己無法看得見一些細微的東西,也一下子變得仿佛被放了大一樣,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見,就連著事物邊角處的細小灰塵都能愁得一清二楚;耳朵的聽覺也忽然間變得靈敏無比,無數以前從未聽到過的聲響全部涌入到了耳中,聚集一點兒精神,就能聽見一些極其細小的聲音,比如石板之下,蚯蚓挖掘沙土的聲音,還有石壁一陣陣的震動,似乎是有踏步聲傳來,而且數量相當的多,都是奔著這兒來的。
此刻回過神來,更是一股惡臭,差點沒讓他干嘔出來,凌云急忙堵住鼻子,可這么一抹臭味不減反而抹了自己一鼻子的泥,這會兒他才發現那惡臭居然來源于自己的身上,自己的皮膚居然覆蓋了一層粘糊糊的黑泥,就連鼻腔里也有。
凌云心感不妙,若是自己就這么被人發現恐怕會被當做黃興龍的同黨,哪怕身上沒有這些污泥,到時候讓人發現在這兒,那也是百口莫辯,黃興龍那個被炮彈炸掉只剩個腦袋的下場恐怕會在他的身上再現一便,他可不像黃興龍那樣有著泥土做成的身子,他這可是血肉之軀啊。
想到這,凌云從附近扯下一塊布將紅色小木盒還有那本擺在外面的線裝書包起揣起來,腳底抹油,趕緊的想著開溜,可是這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糟糕的地方,他那敏銳的感覺就好像把他身邊的一切都放慢了一樣,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他感到自己的動作十分的緩慢,完全跟不上自己的反應,而這會兒還有一個更糟糕的事情,饑餓感瞬間襲來,他仿佛一個世紀都沒有吃過一口飯一樣,這種前所未有的饑餓感,令他感到渾身都沒勁。
“該死。”
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但殘留的余力還是有的,凌云扒上樓梯,盡快離開石室,盡快離開青平觀,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出門,屋外正下著大雨,恰是這堆壞事中為數不多的好事,他這渾身沖天的惡臭在雨里頭總算淡了些許,而且還能被雨水沖刷掉一些,到時候就算是被發現估計也會當做是什么爛泥之類的東西而被忽略掉。
他的腦海里還有著些許殘留的黃興龍的記憶,這原本來的極少的青平觀仿佛一下變得熟絡了起來,走正門定然是不行的,外面那幫人一定會從正門那里圍上來,因為那是這青平觀唯一的路口,不過雖說無路可逃,但這青平觀可是建在山上的,后山的山林與青平觀僅僅只是一墻之隔,而黃興龍幼時極其喜歡在山林中亂竄,雖說那些零星的記憶有些不完整,但凌云哪還有什么選擇,直直向著那堵墻奔去。
那兒有個梯子豎在墻邊,借著它凌云趕忙翻過墻壁,也不管那幾米高的圍墻,翻身一跳,摔得頭暈目眩,差點昏過去,但身體傳來的疼痛刺激感和他那萌發的靈種可不允許他就這么昏過去,一股微涼的感覺游走在身體各大經脈,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少許的體力,但凌云知道,這種狀態定然不會長久,從地上爬起后,就是一個勁的拼命狂奔。
一路上樹枝交叉縱橫,就像是刀與劍,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傷痕,鮮血從中滲出,也不知停下,反正一直在森林中沖刺狂奔,也不知跑到哪兒才能停下。
終于,不知狂奔了多久,他終于有些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身體里頭那僅存的靈氣也用的一干二凈,再也拿不出分毫了。
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臉被漲得通紅,渾身就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巨熱難耐,雨水拍打著他的身子為他降溫,而那一番劇烈運動之下,他的能量也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凈,正向著四周發散著大量熱氣。
面前就是一片湖泊,那河里也有魚,也許能吃;身旁到處都是雜草,若他是一只羊,那能供他大快朵頤;周遭是一些野樹不知是何品種,若是他能結果就好了,那也能吃上一口果子,但他現在什么也吃不著,那汗液洗去了他鼻上的污泥,他嗅到了一股甘甜的味道,但身子已經徹底支楞不起來了,餓得前胸貼后背,又是摔傷刮傷,此刻還正值冬月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無論如何他再也提不起站起來的勁頭,他躺在泥上渾身滿是泥印就好像是那曇花一般,綻放了片刻,就要凋零。
他的頭頂正好四五顆黃澄澄的野柿子,一看就是粉糯綿甜,看上去有些像曬干了的柿餅,不過也沒有那么干,倒像是恰到好處,不過這光能看卻又吃不著,這不是白搭么?任他再有什么變化,哪怕是一桌滿漢全席,離他有著兩三米的距離,若不能飛到他的口中,那這也是如同沒有一般。
或許是他命不該絕,一只麻雀飛來,站在那棵野柿子樹上搖搖晃晃的,盯著那幾顆黃澄澄的野柿子垂涎欲滴,一點一點兒跳了過去,對著其中一顆啄了半天,整個樹枝便在搖搖晃晃之中上下搖擺。
那其中一個被它戳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口,那只麻雀長著小嘴,心滿意足的啄著里頭的果肉,這在冬日里可是少見的美食。
樹枝一陣陣的顫動,終于,那棵年邁的柿子樹終于挺不住這么折騰,那樹枝承受不住重量,折下半截,那野柿子連帶著一截樹枝正好落入了凌云嘴里。
他連忙奮力咬著嘴里的柿子,也不管有沒有咬到樹枝的那一部分咀嚼完一點兒后就往里頭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饑餓的緣故,他這柿子極為甘甜,只是那丁點樹枝的味道就不是很好了,有些難受。
那柿子的汁水如一股暖流,順著食道打開一條路,將他從鬼門關的邊上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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