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是這樣的：
林云朗之所以跟妹妹林云舒吵架，是因為林云舒堅決拒絕了爺爺給她找的軍區更小（更geng讀一聲，更小是不完全小學，一般只有一、二兩個年級的小學校，為了照顧偏遠地區比較小的孩子能就近入學而成立的。）的代課教師工作。
為了避開知青辦三番五次的催促，不讓林云舒下鄉吃苦，林老爺子到處打聽孫女能干的工作，最終機緣巧合找到了這么個代課教師的工作。
這個工作不僅能解下鄉燃眉之急，還能把孫女繼續護在軍區這片凈土上。
老爺子對這個工作十分滿意，回家興沖沖跟孫女說了這事。
可沒想到被孫女林云舒一口回絕了！
并且林云舒的情緒極其激動。
說什么她寧可下鄉支援農村建設也不想再像父母那樣當個“臭老．九”，動不動就被批，被貼大……報，游街！
這話一出，直接把老爺子氣了個仰倒，怒其不爭，指著林云舒的腦門子罵道，
“你……你個不知所謂的……
行行行！以后你愿意干啥就去干啥，我不管了，吃苦受罪別再來找我！”
話落，老爺子邁著虛浮的腳步，一身落寞的出了家門。
林云朗哪里能忍受妹妹對爺爺的忤逆，當場說出了爺爺的良苦用心！
可林云舒不領情，還跟著哥哥倔犟到底說，
“這輩子，她林云舒寧可累死、餓死也不當老師！”
聽了兄妹倆吵架的原因，于卓爾道，
“
云舒對父母被下放這事有心結，不愿意當老師有情可原，你當哥哥的可以好好講講事情的利弊！”
“卓爾，風暴起的這七年來，我們身邊家破人亡的例子還少么？
云舒不是小孩子了，我和爺爺不可能一輩子護著她，她該學會如何識時務的取舍了！”
“那你就忍心看著她去下鄉？”
“……我不知道！”
林云朗心情郁悶到了極點！
“這些天我每天都在聽廣播、看報紙，我覺得學校又要不太平了！
哎！可惜了這一兩年來好不容易恢復的學校秩序了！
云朗，或許你回去偷偷問問云婷學校里的現狀！
也可能是姐妹間有什么你們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讓你們都誤會了云舒呢！”
林云朗被于卓爾點醒，瞬間眀悟。
“卓爾你是說風暴還會更猛烈？云舒不該去當老師？”
“不，事有兩面性。
這次風暴回潮，矛頭再次指向教育界，雖然會對一些地區、一些人產生影響，但還不至于威力大到無孔不入，我們軍區這塊凈土，依然可以庇護我們所有人，云舒只是做個軍區更小的代課老師，不會有什么閃失的！”
“教育乃國之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這場錯誤！
林云朗有感而發，卻又戛然而止，這是在這個風暴席卷的大時代里，人們形成的條件反射似的自保覺悟！
即便彼時林云朗面對的是自己最信任的青梅玩伴，林云朗也不允許自己口
無遮攔！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政治敏感和四年受訓養成的自制習慣。
“……快了吧！”
于卓爾也悵然的望著葡萄架上那一串串紫黑色的葡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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