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對不起,這次不能聽你的話了
阮甜回過神,猛地推開了藍桉,有些震驚的看著他。
她以為認識這么久,自己已經足夠了解眼前這個人,了解他骨子里的自卑與不甘,了解他想成為所謂的“上等人”,甚至想奪得江家產業,徹底取而代之江淮。
阮甜不希望他被執念困住,卻也從未干預過什么,因為他的人生她沒經歷過,哪怕是女朋友,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心想未來會經歷什么,大不了兩個人一起面對。
因為這個人,年少時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這個人帶給她了無數溫暖與感動,所以阮甜想,他無論想做什么,她都會陪著他,支持他。
可阮甜從沒想到,他骨子里早就已經瘋魔了。
他想殺了江家人!而且還是以極其殘忍的手段去折磨死他們。
阮甜覺得自己對簡家人已經夠恨了,可也沒冒出過殺人的念頭,還是活活虐死的想法。
因為她還是個正常人,骨子里有著對于殺人本能的畏懼。
阮甜很快便冷靜了下來,試圖心平氣和的同他道:“有些念頭想想就好,報復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要選擇最極端的一種好么?”
“他們該死。”藍桉說罷,無奈的笑道:“你不該亂翻我東西的。”
“……”
他們兩個本來可以好好在一起,他無論做了什么,都不會牽連到她,可阮甜知道了,藍桉了解她,她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此刻阮甜震驚,恐懼的目光令他一顆心墜入谷底,他努力在人前維持完美的形象,就是想洗刷掉自己卑賤的過去,想不到最陰暗的一面,卻被他最在乎的人發現了。
阮甜該怎么想他?變態?偏執狂?
貌似,也沒什么不對的……
阮甜愣了下,藍桉這是在責怪她?
壓下心頭那抹不快,阮甜努力讓自己情緒保持穩定道:“我不是在乎江家人,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或許能瞞住一時,可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成了你致命的弱點。”
就像簡家,尋常人家大概一輩子不會想到帶孩子去驗dna,劉萍又何嘗不是以為這件事永遠不會被人發現?可簡川偏偏得了白血病。
江家人輕視藍桉,江夫人又何曾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要將那個私生子接回來,頂替她金尊玉貴兒子的身份?
阮甜覺得,有些事或許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前世她死的太早了,反正死的時候藍桉已經成為了a城叱咤風云的霸主,可以后會發生的事誰能保證呢?
誰知藍桉聞言,竟是絲毫沒聽進去般,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笑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產生想殺了他們的念頭是什么時候么?江夫人派人開車想撞死我和我媽的時候。”
阮甜聞言一愣:“江夫人想殺了你們?”
藍桉沒回答她,自顧自的說道:“那年我九歲,對殺人沒什么概念,和我媽僥幸活下來后,面對的卻是江家無休止的羞辱,我腦子里第一次萌生出,如果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就好的念頭……那時候只是想,現在卻是不得不做了,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接我回來么,等我的利用價值完了,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
阮甜沉默了,江家能叱咤a城這么多年,江家夫婦手腳不可能干凈,等他們拿到江爺爺手里的資產后,確實不可能留下藍桉這個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
當年江夫人就想除掉這個私生子了,如今這種心思只會增不會減。
阮甜擔心的也是這個,可是……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你就算要除掉他們,也不用那么殘忍。”
藍桉收集的那些殺人滅跡的方式太過殘忍,他明明可以采取一些更容易不被懷疑的方法,而且不到萬不得已,阮甜不希望藍桉去殺人。
“藍桉,你實話告訴我,你如今計劃這些,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恨意?”
二人對視片刻,藍桉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
阮甜太聰明了,根本瞞不住她。
他自己如今都不知道,他想殺了江家人有幾分是為了自保,有幾分是因為年幼時因恨產生的執念。
阮甜聲音溫和,耐心哄勸他道:“咱們先想其他辦法好不好?真到了萬不得已那步,再動手好么?”
見他不說話,阮甜追問道:“藍桉,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辦?你,不聽我的話了么?”
“對不起。”藍桉道:“這次,我不能聽你的了。”
他計劃了這么多年,當然想過后果,最差的一種,無非是他聲名狼藉,殺人償命。
藍桉早年夜深人靜睡不著時,抽了整整一盒煙,終于想清楚了,他愿意賭一把。
只要能成為上等人,只要能除掉江家取而代之,他愿意將命搭進去。
藍穎用來嘲笑譏諷的他的話半分沒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讓他做一輩子下等人任人宰割,他寧可去死!
阮甜鼻頭一酸,許是藍桉這段時間對她太好了,好到她差點忘了,藍桉從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個暴躁偏執的混混,是個童年經歷悲慘的私生子,哪怕做了江淮這么多年,也是個披著優雅外衣的瘋子。
她對他來說或許很重要,可終究沒有那么重要,和他心中所求,和他的前程比起來,她或許是微不足道的。
喜歡上這樣一個人,阮甜突然覺得有些累。
阮甜不想和他吵架,起身道:“我現在有些不冷靜,咱們回頭找個彼此都冷靜下來的時候再好好談吧,和江爺爺說聲多謝款待,我有事先走了。”
阮甜無論遇到什么事,都不會聲嘶力竭的發瘋,此刻心中波濤洶涌,面上反而冷靜的可怕。
看著阮甜離去的背影,藍桉沒來由的一慌,他莫名有種,阮甜發現了他是個多么可怕的人后,會不會不要他了。
藍桉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阮甜還未回過神來,突然騰空了,被藍桉抱住丟到了床上。
阮甜一驚,藍桉已經覆了上來,用力抱住了她。
“別走。”剛才冷靜的面具瞬間被撕裂,藍桉眼尾微微泛紅,透著瘋狂:“我計劃很周全,不會有事的,你別覺得我可怕,求你,別不要我。”
藍桉一旦認定的東西,偏執的可怕,好比江家的財產,阮甜亦然。
藍桉一面說著,一面胡亂在阮甜唇上親著:“你離開的話,我怕我會瘋,我真的會瘋的。”
“……”
阮甜沒說話,任由他吻著,緩緩閉上了眼。
藍桉活的這樣偏執不要命,讓她怎么和他許諾他日共白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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