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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萬燈映昌寧


“全昌寧的玉石玉器店鋪都聚集在這一條街了,這也是這條街叫玉街的原因了。”魏清硯為蕭明央介紹著。

        “竟然這么有名,那這里的玉石玉器一定都很好吧?”

        “是,這里的玉石皆是上品,玉器首飾不僅用料極佳,圖案樣式也極具新意。這里每年都會根據樣式服務評選出最優的店鋪,這家店鋪這一年的生意都會很好的。我記得之前都是季家的吉祥居居于榜首,只不過近幾年是一個叫玉玨閣的新秀獲得了這個稱號。前面就是玉玨閣了。”魏清硯指著不遠處玲瓏精巧的閣樓。在這個高聳入云的建筑旁,其他的店鋪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兩人進入店中,一個穿著絳紫色對振式羅裙的女子正在與伙計耳語。見到二人進來,上前招呼。

        “在下翟櫨,是這兒的掌柜。二位看中什么,我都可以介紹!”

        蕭明央和魏清硯轉了一圈,聽了翟櫨對各種玉器的介紹。她笑著對翟櫨說自己還想再逛逛,然后就帶著魏清硯出了玉玨閣。

        “明央姐姐,是他們的東西不好嗎?還是你沒有喜歡的?”魏清硯疑惑的望向蕭明央。

        “不,她的東西很好,但…她的人……”蕭明央搖了搖頭,向魏清硯解釋道。

        “明央姐姐何出此言啊?”

        “此人的眉眼中藏著化不開的陰翳,而且過于急功近利。你以后要少與這樣的人接觸!”蕭明央鄭重其事的說。

        “明央姐姐放心,我不會再和她接觸了,我發誓!”魏清硯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的應聲,舉起了右手。

        蕭明央看著他可愛的動作,不禁笑出了聲。少女眼尾上揚,朱唇張開,露出潔白的牙齒。魏清硯看著面前少女的笑靨,腦中只浮現出了四個字:明眸皓齒。他靜靜的望著她,輕輕的笑了。

        “那不如我們去那邊的吉祥居看看?”

        “好!”

        蕭明央抬頭看向上放字跡工整但有些斑駁的牌匾,不禁有些唏噓。

        進入店中,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個伙計在打理玉器。

        “兩位客官好,可以隨便看看。”一位身著碧色長袍的公子勾唇淺笑,他的聲線清冽,如同玉器相撞的清脆響動。

        “好!”魏清硯笑著應答。

        蕭明央俯頜,開始觀賞滿屋的玉器。

        “你是吉祥居的掌柜吧?”魏清硯問。

        “是,在下季檀。不知二位如何稱呼?”季檀端來了兩盞茶。

        “我姓魏,她姓蕭。”魏清硯回答。

        “魏公子,請喝茶!”季檀將手中的茶遞給魏清硯。

        “多謝。”魏清硯接過,輕抿一口。

        “掌柜的,你們這里有沒有劍穗?”蕭明央撫著一顆玉棋子,問到。

        “自然是有的,不知蕭姑娘要送給什么人,是要一對,還是一個?”季檀起身。

        “要一對的。”蕭明央快速的說。

        “奧,是要送給心上人?”

        “嗯。”蕭明央低頭,唇角輕抿。不好意思的撫著耳邊的碎發。

        魏清硯端著茶盞的手一顫,他抬頭看向蕭明央。只見少女的臉頰微微泛紅,正興致勃勃的端詳著手中的劍穗。他咬著薄唇,移開了目光,看著一旁的玉鐲出神。

        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了…………也好,向她這樣明媚陽光的女子,喜歡的人也一定不會是自己這樣無趣寡言的人。

        “清硯!你看看這對好不好?”蕭明央舉起手中的玉穗。只見一對潔白無瑕的雙魚佩在光下閃爍出光影,紅白漸變的流蘇悠悠蕩蕩。兩條魚刻的栩栩如生,分開是兩條魚,和在一起又是頭尾相連的圓。

        “很好看!”魏清硯勾起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

        “我也覺得好看,掌柜的,包起來吧!”蕭明央笑著將劍穗遞給季檀。季檀看著魏清硯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蕭明央走到魏清硯的身邊,看他之前一直望著玉鐲出神,以為他看上了哪一支。她問:“清硯喜歡那一支?我送給你!”

        “不,不是,不用!”魏清硯連忙推辭。

        “沒關系,就當是你帶我游昌寧的謝禮,你可不要推辭!”蕭明央堅定的說,她拉著魏清硯的手腕來到一片玉鐲前。她看了一圈,從中拿起一支羊脂玉的手鐲,套在魏清硯的手上。細膩通透的玉鐲和纖細雪白的皓腕融為一體。

        “真好看!”季檀捧著蕭明央買的玉棋子和劍穗走出來,他看著魏清硯稱贊道。

        “是吧!我也覺得這鐲子很襯你。掌柜的,一起算上吧!”蕭明央滿意的對季檀說。話音未落,她便付了賬,無視了魏清硯的推辭。

        買完了東西,季檀送兩人出來。蕭明央拱手行禮:“掌柜的,生意興隆!”魏清硯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多謝光臨。”季檀回了一禮。

        蕭明央笑著走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她只要一想到凌樾將這劍穗掛在劍上,紅白色的流蘇隨著少年一招一試搖曳就忍不住高興!

        魏清硯跟在蕭明央的身后,看著她明媚的笑和輕快的步伐,只覺得心中酸酸澀澀的。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她長得好看,性格開朗。她會剝果仁給他吃,會為他擦眼淚,會買糖葫蘆給他吃。她那么好!可是……她不喜歡他。

        沒關系的……我可以祝福她的,只要她幸福就好啊,即使,她的身邊,不是我。魏清硯在心里想著。

        傍晚,兩人在一個餛飩攤吃了晚飯。他們并肩走在石板橋上,盈月倒映在潺潺的小河中,一旁提著花燈的孩童笑鬧著跑過。脆脆的笑聲回蕩在夜幕中,也在魏清硯輕蹙的眉眼中染上些許笑意。

        天色逐漸暗了,花燈會也越發熱鬧起來。賣花燈的,賣糕點的,賣糖人的,他們都吆喝著吸引過路的人。

        魏清硯拉著蕭明央的衣角,二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高高的燈臺上。“明央姐姐,他們都說將心愿寫在燈上,心愿就會實現的!”魏清硯將筆遞給蕭明央。

        “是嗎?那我們都將愿望寫下來吧!”蕭明央笑著說。

        “嗯!”

        蕭明央認真的寫上了“闔家歡樂,心想事成。”。

        而魏清硯看看身邊的蕭明央,在紙上鄭重的寫上“希望蕭明央可以和心愛之人白頭偕老。”。

        戌時,全昌寧的人一同放飛手中的天燈,一個個承載著美好新愿的燈飛上天空。如同流火一般,點亮了昏暗的夜幕,也照亮了整個昌寧。魏清硯看向注視著天空的蕭明央。他們都燦爛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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