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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小花妖續(xù)了貴妃命后 > 第36章 第36章

第36章 第36章


李嶼驚詫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賢宗。

        若綽綽變成壽王妃他再立為太子,那這一切與前世何異?他所做的努力豈不全都白費了。

        李嶼鄭重起身,雙膝跪地,將那份詔書放在地上,俯身跪拜,道:“懇請父皇收回成命,兒臣寧為庶民,也絕不與楊妃和離。”

        他字字鏗鏘,態(tài)度十分堅決。賢宗合上眼簾,同明殿中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

        半晌,賢宗才緩慢起身,走到李嶼身前將他扶起來。高內(nèi)侍機敏,迅速將地上的詔書拾起來。

        “十八郎自小胡鬧慣了,你與楊妃的婚事天下皆知,若改冊她為壽王妃,豈不教百姓看李家的笑話。”賢宗忽成慈父,李嶼很不習(xí)慣,總覺這份慈愛背后藏了什么陰謀。

        “三郎仁孝恭謹(jǐn)又勤勉好學(xué),是太子的不二人選。這詔書,朕不會改。不過如今武氏病重,冊立太子的事情還需晚些再宣諸天下,以免再加重她的病情。”

        李嶼微一躬身:“全憑父皇決斷。”

        賢宗拍拍他的手背,這個兒子確實比十八郎更識大體、知輕重。

        他讓李嶼回府休息,自仍坐在同明殿內(nèi),高內(nèi)侍上來給他捶肩。

        “老奴不明白,圣人既不打算把楊妃給壽王,為何還要讓忠王來這一趟?”高內(nèi)侍問道。

        賢宗嘆了一氣:“太子是朕的儲君,也是朕背后的一把劍。二郎能反,焉知三郎不會。”想起李峪,賢宗又再嘆氣。

        “朕得看清楚,看清這個兒子是不是為了權(quán)位可以不顧親情倫常。”好在李嶼方才沒有半點的猶豫,推拒之言也足夠堅決。

        李嶼回到王府時,綽綽打橫睡在床榻上,四肢攤成了大字,并沒給他留半點位置。

        李嶼心里煩悶毫無睡意,點了盞油燈在牡丹屏風(fēng)后看書。

        他猜不透賢宗為何要與自己提起將綽綽改冊為壽王妃的事,他是否真的動過這樣的念頭?今日試探了,知他不同意,改日還要用他無法拒絕的辦法來遂李峧的愿?

        李嶼無心看書,將書冊放在一旁,仰在椅背上闔眼沉思。

        一股淡淡的牡丹幽香傳入鼻中,李嶼只以為是香料的氣味并未在意。忽而一陣冰涼貼在他鼻下。

        李嶼猛地睜了眼,嚇得綽綽呀了一聲,試探鼻息的手指收回成拳,藏到身后:“還以為你死了呢。”

        李嶼坐直起來,綽綽醒了正好,可以幫他猜一猜賢宗的用意。

        他將今夜之事一一告訴綽綽,得知賢宗說要讓她當(dāng)壽王妃時,綽綽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但轉(zhuǎn)念一想,賢宗要是真這么做了,豈不直接把武慧妃氣斷氣了。

        賢宗與武慧妃是少年夫妻,相伴多年情深義重,他疼愛李峧也是因著武慧妃的情誼才格外偏心。

        “依我看,圣人只是在試探你罷了。”綽綽打了個哈欠,倦眼蒙蒙,“既然他仍肯將太子之位給你,便是有驚無險了。”

        有了綽綽這句話,李嶼終于松了口氣。

        心頭大石放下,困倦便上頭了。李嶼抬眼望了天色,已近天明。幸好這幾日還在婚假里,能睡晚些。

        翌日小蕎與枇兒來敲門,門內(nèi)無人應(yīng)聲,小蕎輕手推門,從門縫看見綽綽枕在忠王肩上睡著,忠王亦未在熟睡中,又將門合上,拉著枇兒去院外等。

        綽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迷迷糊糊睜了眼,正見小蕎將門關(guān)上。

        既然無人催她起身,她便打算再睡一會兒,腦袋剛靠回枕頭上,忽然覺枕頭硬了不少。轉(zhuǎn)頭一看,她枕著的竟是李嶼的肩。

        綽綽倒吸一口涼氣,稟著呼吸收回架在李嶼身上的胳膊腿,輕手輕腳挪回里邊。萬幸李嶼睡得熟,并沒發(fā)覺。

        她仰面躺著直喘大氣,要是讓李嶼知道了,豈不以為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綽綽睡意全無,才剛初冬她的法力已撐不過一夜,再過些時候可怎么辦?這妖力筑墻的法子是不能用了,得趕緊想想別的辦法。

        李嶼忍不住動了動眼睫,方才綽綽轉(zhuǎn)頭的時候,發(fā)絲在他臉上掃過,撓癢癢似的,他當(dāng)時便已醒了。還未睜眼先覺身上一輕,是綽綽收回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腿。

        此時睜眼反倒尷尬,李嶼索性假作不知,繼續(xù)裝睡。待綽綽躺遠(yuǎn)了他才緩緩睜眼,做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穿了鞋襪起身梳洗去了。

        綽綽也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表示自己也是剛醒的。

        “起了?”李嶼明知故問。

        綽綽嗯了一聲,套上了鞋坐在床沿,腦袋仍有些發(fā)蒙。

        “明日回門,我也不知楊家那邊的人喜歡些什么,一會兒讓劉伯領(lǐng)你去庫房挑。”

        綽綽又嗯了一聲,只要是值錢的孫氏都喜歡。

        盡管起得遲,李嶼仍如平日一般去前院練劍。綽綽洗漱停當(dāng),隨劉伯去了忠王府庫房。

        忠王府家大業(yè)大,光是庫房就分了東西中三間。

        “東面放的是貴重少用的,西面是日常用品,中庫房是王爺收藏的兵刃鎧甲一類,平素?zé)o人開啟。”劉伯先將東庫房開了,讓綽綽挑選回門禮。

        綽綽是當(dāng)過貴妃的,大檀的奇珍異寶她都見過,并不覺李嶼的庫房有甚稀奇。小蕎與枇兒卻沒見過這般場面,望著小山似的金翠珠寶訝得收不回下巴。

        劉伯見綽綽對著金山銀山無動于衷,心下認(rèn)得她是故作從容,小門小戶家的娘子怎么可能見過這么多寶貝,實在虛偽。

        綽綽隨手挑了一對玉佩和兩三件古玩,讓小蕎她們?nèi)ノ鲙旆空規(guī)讉合用的錦盒裝起來。

        三朝回門日,楊家早早準(zhǔn)備了酒饌款待女婿。更難得楊弋不與咸宜黏在一起,也回了楊家見綽綽。

        李嶼伸著手扶綽綽下馬車,外人面前,恩愛夫妻的戲總是要演一演的。

        孫氏穿著一身新簇簇的衣裳等在門口,從前綽綽日日在她跟前倒不覺有什么,如今兩三日見不著,竟有些掛念。本想拉上她的手好好說寫貼己話,但見人家小兩口十指緊扣,便也不好伸手了。

        李嶼今生雖作了楊家的女婿,但心里對楊家人依舊是厭惡的,十分艱難地才在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與楊元璬客套了兩句。

        孫氏歡歡喜喜收下禮,將夫妻兩個都夸了一通,邊夸邊領(lǐng)他們進(jìn)府。

        酒饌設(shè)在了正堂,楊元璬請李嶼坐主位,李嶼推卻,冷著聲道了句“于理不合”。臉色肅穆得很,楊元璬不敢多言,縮著脖子坐了主位。

        五人皆入了席,楊弋第一個動了筷,夾了塊獅子頭到綽綽碗里:“妹妹愛吃這個,特地讓廚舍準(zhǔn)備的。”

        孫氏忙給楊弋使眼色,若是平素,他們兄妹感情好倒也沒什么,可當(dāng)著人家夫婿的面,這般親昵豈不教人誤會。

        楊弋當(dāng)人的時間也不長,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只當(dāng)孫氏瞪他是眼紅了獅子頭,也夾了一件給她,氣得孫氏翻了個白眼。

        李嶼以為楊弋故意挑釁,便也夾了塊小天酥放到綽綽碗里,擠開了楊弋的獅子頭:“愛妃先嘗嘗這個。”

        然而綽綽更喜歡獅子頭,仍是先吃了楊弋夾的。

        見綽綽選了自己的,楊弋面露得意,又道:“府里的廚子手藝普通,妹妹哪日得空去公主府作客,我讓府里的老御廚做更好的。”

        楊府的廚子都是李嶼的人,楊弋這是明著踩他了。

        “咸宜向來得圣人偏愛,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聽聞前幾日還求父皇封駙馬作殿中監(jiān),不過父皇似乎并未答應(yīng)。”駙馬都尉不過是個從五品的虛銜,殿中監(jiān)從三品,實權(quán)在握,咸宜與楊弋實在貪心。

        “大概是誤傳了。”楊弋道,“那日在母妃那里,父皇說要將殿中省交由我掌管。那般忙碌的官職,我豈不抽不開身陪伴公主,所以就推拒了。”

        楊弋那般貪權(quán)之人怎會推拒官職,只怕是以退為進(jìn),想要謀個更大的官。

        李嶼氣悶不已,仰頭飲了杯酒。

        低頭時,卻見楊弋拉著綽綽的手研究她的鍮石臂釧,親密得仿佛他們才是回門的新人。

        孫氏看出不妥,拼命給他倆使眼色。然而二人聊得熱火朝天,時而貼耳私語,時而仰面大笑,并沒抬頭去看孫氏。

        砰——

        李嶼忽然拍案起身,榆木桌抖了抖,桂魚湯羹灑出一片。

        “本王忽想起還有些要務(wù)未處理,”他低頭看綽綽,“王妃先隨我歸家,改日再回門。”

        綽綽莫名其妙:“你去做你的要務(wù),我晚些再回去。”

        “不可。”李嶼架住綽綽胳膊硬將她拽了起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此時回府,你我裝作不合吵架,便可順理成章分房睡。”

        自從知道自己的法力到半夜就沒了,綽綽昨夜睡得極不踏實,沒一會兒就得醒過來看看墻還在不在。若是能與李嶼分房睡,就不用擔(dān)心這許多了。

        可是李嶼怎知她想分房?

        難道他早就知道她設(shè)的墻不牢靠?甚至,已經(jīng)占了自己的便宜?

        綽綽低頭看了看楊玉綽這副珠圓玉潤的皮囊,覺得可能性極大,臉頰剎的就紅了,仰頭剮了李嶼一眼。

        好色狂徒!

        李嶼冷不防對上她那吃人的眼刀,背上乍地一寒,心道這小牡丹入戲倒快。

        他拱手朝楊元璬夫婦告辭,不等他們說什么挽留的話便離席出了正堂,綽綽氣鼓鼓跟上了他,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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