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蘇棠棠看顧晗的眼神就冷了幾分。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顧晗明白，再說下去，蘇棠棠就得翻臉。
更別說還要勸她與顧墨恒和離的事。
看樣子，今天來錯了。
她也只能收了情緒，緩緩開口：“沒什么，只是提醒你小心，他發病的時候很可怕，根本不記得身邊的人，無差別攻擊。”
“嗯，我見識過。”蘇棠棠點了點頭，“新婚當天就險些命喪王府。”
“那你還……”顧晗有些疑惑，只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此說來，蘇棠棠應該能控制住顧墨恒的瘋病。
心也一下子跌進了谷底。
“我還留在他身邊是吧，他是我的夫君啊！”蘇棠棠挑著眉頭，說的很是認真，“我自然要留在他身邊。”
那時候，她是想走啊。
可惜走不掉。
現在，不想走了。
“其實你應該嫁的人是晏生。”顧晗嘆息了一聲，“都怪他眼瞎，真是活該。”
現在顧晗很生氣。
生顧晏生的氣。
一手好牌，被打的稀巴爛。
別人真的做不到。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瑞王，也有我那好妹妹的原因，我那好妹妹一心喜歡瑞王，握了他的把柄，他也不得不就犯啊！”蘇棠棠有意如此說，“私買兵器，可是死罪！”
“你說什么？”顧晗大驚，四下看了看，“這件事不是真的，是老六栽贓陷害！”
“公主殿下，你倒是沒有眼瞎，你是心盲啊！”蘇棠棠是一點都不留情，“當初，我沒有毀容，更是一心喜歡顧晏生那個王八蛋，她卻把我塞進了端親王府的花轎，你覺得為什么？”
這話說的粗俗。
可卻是事實。
“他當初以為你不受寵。”顧晗說的干巴巴的。
“后來，蘇思綰毀了臉，丑的人神共憤，他還是堅持要娶，又是為了什么？”蘇棠棠真想把顧晗的腦子掰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水。
之前夜時沒有回來時，顧晗還是挺精明的。
這夜時一回來，溫存了幾日，腦子就不好使了。
不是，是一直如此偏心，才會把事情都推到了顧墨恒的身上。
偏心至此，真的讓人惱火。
這一次，顧晗被問住了。
的確，蘇思綰的臉后來真的很可怕。
四處求醫，都無果。
皇后和顧晏生還是堅持要娶她進王府。
當初，沒有想太多。
現在細細思慮，才覺得，有漏洞。
“顧晏生私買兵器，是不爭的事實，長公主不要再冤枉別人了。”蘇棠棠又說了一句，“好了，沒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林子里，夜時的眼里帶著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事情真是如此。
連顧晗都無法反駁了。
“駙馬都聽到了。”顧墨恒扯著嘴角冷笑，“這就是當初的事實。”
夜時臉色有些難看，他這個人驍勇善戰，更是直腸子。
也是因為這樣，宗正帝會如此信任他。
“這孽障，竟然如此膽大妄偽。”夜時氣的不輕，“如此，也是死有余辜。”
“不過，他沒死。”顧墨恒也是有意透露給夜時。
夜時這個人的眼從來是不揉沙子的，他若插手，宗正帝那里都會陷入僵局。
“你……”夜時想問你如何知道。
顧墨恒順手就給他一張小紙條：“駙馬一看便知。”
也不管夜時看到后作何感想，又繼續說道：“還有，駙馬這一次，應該回不去西北了。”
夜時只是耿直，并不傻。
他用力揉碎的手中的字條，低了頭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的確是回不去了，皇上一直都忌憚我們夫婦，這一次，終于有機會讓我交出兵權了。”
聲音里有幾分失落。
他對這大秦忠心耿耿，在西北關邊苦寒之地，一守就是十幾年。
甚至好幾年幾見一次妻女。
卻被皇上如此懷疑。
一下子就心灰意冷了。
長公主夫婦離開時，臉色都不怎么好看，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打擊。
“棠棠，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送走長公主夫婦，顧墨恒就把蘇棠棠堵到了一條小路上。
他問的認真，直直看著蘇棠棠，一雙眼睛發著光一般。
他那時候聽到蘇棠棠的話，別提多高興了。
他終于在這個小丫頭心里有一點地位了。
雖然不是全部，也讓他激動不已。
蘇棠棠本想懟一句，可在看到他那認真的樣子時，又不忍心，綏緩點頭：“都是真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顧墨恒已經走進了她的心里。
“太好了！”顧墨恒抬頭就將蘇棠棠抱在了懷里，笑得像個孩子。
一旁的肖彥看得很無奈：“這主子怎么這么幼稚了！”
這的確不像是顧墨恒能干出來的事。
本來情到濃時，顧墨恒還想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可不等他進一步動作，蘇棠棠的肚子就傳來一陣咕嚕聲。
還窩在顧墨恒懷里的蘇棠棠就笑了一下：“我餓了！”
她還沒有用早飯，的確是餓了。
讓顧墨恒失望至極，只能吩咐火房趕緊準備吃食。
這幾日白蕭的日子很不好過，白啟是處處找他的麻煩。
險些就將他逐出白府。
因為顧墨恒的人已經將白蕭用毒針，下毒一事都告訴了白啟。
白啟雖然新婚，卻也沒有耽擱他做事。
一邊陪著顧芷宣，一邊處理著白家上上下下的事務。
也是游刃有余。
“得恭喜白大人了！”薛放是在白啟大婚三天后趕來的。
他知道白啟一心惦記著蘇棠棠，這時卻娶了顧芷宣，他也是來看看笑話的。
白啟看他一眼，沒什么表情的應道：“你怎么來了？”
“之前我們不是說了要合作嗎！”薛放倒也認真了幾分，“我已經與家父商議好了，我那個小妹，這幾日就嫁過來。”
嫁給白蕭。
他聽說白蕭對蘇棠棠下毒，看來得安排個人在他身邊了。
還能讓他與白啟的合作關系作實。
白啟還是有些猶豫了。
他現在已經與長公主府聯姻，更得了皇上的信任，不必與薛放合作。
而且他的妹妹白靈兒現在是薛家的當家主母，已然地位不一般。
再與薛放合作是真的沒有必要。
“怎么？白大人是要毀約？”薛放端坐著，手里握著茶杯，語氣倒是很平靜，聽不出情緒來。
“自然不是。”白啟看著薛放，“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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