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
晏新安懷抱阿骨,反手一式搬攔捶,迅猛發(fā)力,將一個飛撲上來的蠻族武者狠狠砸飛。隨著一聲悶響,那武者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傳來,隨后便是其漸行漸遠的哀嚎聲。
晏新安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并未下殺手,不過以這地方的醫(yī)療水平,這武者運氣好的話得躺幾個月,運氣差些恐怕就得落下殘疾。
局面瞬間失控,桌子被掀翻得極為迅速。
甚至在神侍都還未發(fā)話之際,那群蠻族便如潮水般沖殺上來,個個滿臉怒容,勢要將晏新安擒下,只因其膽敢對神侍不敬,在他們看來,此罪絕不可輕饒。
這群蠻族行事極為爽快,說打就毫不猶豫地動手,沒有半句多余的廢話。
“死來!”一個緒風(fēng)部落的彪形大漢滿臉橫肉緊繃,提著一把做工粗糙的長刀,高高舉起,朝著晏新安當(dāng)頭劈下,刀風(fēng)呼嘯,似要將晏新安一分為二。
晏新安下半身穩(wěn)穩(wěn)站立,紋絲不動,上半身只是稍稍側(cè)過,肩膀輕輕一抬,便硬接下這勢大力沉的一刀。
“砰!”一聲巨響,那長刀與晏新安的肩膀碰撞,長刀不堪重?fù)簦苯颖槐莱鲆粋巨大的豁口,反震之力如洶涌的波濤,瞬間將那個大漢震得吐血倒飛出去。
“賊子敢!”緒風(fēng)部落的其他蠻族見狀,紛紛怒喝出聲,他們迅速掏出武器,從前后左右各個方向朝著晏新安襲來,目標(biāo)明確,正是晏新安的雙腿、右手和腦袋,攻勢如狂風(fēng)暴雨般猛烈。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似乎有所顧忌,并未去攻擊晏新安懷中的阿骨。
晏新安神色鎮(zhèn)定,毫無懼意。只見他一手探出,兩根手指如鐵鉗一般,隨意捏住襲來的長刀,緊接著順勢輕輕一掰,那碳含量較高、質(zhì)地較為劣質(zhì)的大刀便“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隨后,晏新安也不理會那斷裂的長刀,一腳輕輕點向?qū)χ约耗_踝橫劈而來的巨斧。
那個持斧的颶風(fēng)部落蠻族是個三品武者,年紀(jì)約摸四十來歲,其力量之大,據(jù)說一斧子下去甚至能劈開一只一階妖獸。此刻,他卻感覺自己的大斧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吸力黏住,緊接著,隨著晏新安腳尖輕輕一帶,他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隨著大斧向前飛去,與從后方劈砍而來的族人斧鉞猛烈相撞。
剎那間,金屬的碎片四處飛濺,夾雜著人的牙齒和鮮血,伴隨著筋骨斷裂的聲音,場景看上去極為慘烈。
最后,那個緒風(fēng)部落的領(lǐng)頭四品武者,由于攻擊節(jié)奏太快,甚至來不及收回力道,一根狼牙棒裹挾著呼呼風(fēng)聲,直接敲在晏新安的腦門上。
“真尼瑪疼啊!”晏新安一聲低喝,一手穩(wěn)穩(wěn)握住那根狼牙棒,體內(nèi)巧勁暗運,輕輕一抖,力量便如靈動的蛇,順著這根狼牙棒傳到那個緒風(fēng)部落的首領(lǐng)身上,瞬間將其渾身筋骨寸寸抖散。
四兩撥千斤。
那蠻族首領(lǐng)只覺渾身酥軟無力,“撲通”一聲,一屁股跌落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晏新安面色不改,抬起右腳猛地朝地上一跺,只是單純憑借自身的力量,并未動用大地法則,卻依然有巨大的能量沖擊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大地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寸寸碎裂,余波如洶涌的海浪,直接掀翻率先圍攻而來的數(shù)十人,而身后那些修為不高的蠻族也因大地震顫而站立不穩(wěn),紛紛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骨的小手輕輕捏著晏新安的衣領(lǐng),依舊睡得香甜,對周圍的激烈打斗毫無察覺。
不遠處,趴在地上的蠻奇眼睛瞪得極大,下巴都快驚得脫臼了,他聲音顫抖,低聲對著身邊的赤柳說道:“那個人族先生,先生,好強啊。”
身邊的赤柳亦是滿臉震驚,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心跳聲如雷鳴般砰砰狂跳。他知道晏新安應(yīng)該很強,但沒想到竟強到如此地步,場中這么多蠻族戰(zhàn)士齊心協(xié)力地圍攻,竟都不是他的一合之?dāng)场?br /> 他的思緒突然飄回到來之前,他曾問蠻奚:“大爺,要是到時候那個人族先生遇到麻煩怎么辦?”
蠻奚只是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那你就和其他的那群小王八蛋裝死,別成了先生的累贅就行。”
“神侍大人,你應(yīng)該知道的,你的這些族人,可攔不住我!”晏新安臉上神色淡然,風(fēng)輕云淡,但內(nèi)心也絲毫沒有輕視這個神侍老嫗。
“先生好俊的功夫,好強的實力,想必在人族之中也是佼佼者吧!”老嫗深邃的雙眼緊緊盯著晏新安,似要將其看穿,探尋出他實力背后的秘密。
“不清楚,反正有一個我打不過!”晏新安滿不在乎地回答。說實話,他也的確不知道自己究竟處于何種水平,只是在他的認(rèn)知里,除了方知微,他感覺自己難逢敵手。
“老身承認(rèn)先生實力過人,但這里是我蠻族的天下,月神大人的祭典,先生如此蠻橫,怕是有些不合你人族的禮儀。”老嫗好像一點都沒有被晏新安的實力驚到一般,語氣依舊沉穩(wěn)平靜。
晏新安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正色道:“若非顧及這是蠻族節(jié)日,您覺得這些人還有站起來的資格嗎?”
老嫗沉默不語,良久才緩緩開口:“先生,當(dāng)真不將這小娃子交出來?”
晏新安輕輕挽了挽頭發(fā),態(tài)度堅決,毫不退讓道:“老人家還是不必多費口舌了,這小丫頭既然叫我?guī)煾福俏覒?yīng)下了,便要背負(fù)起這份責(zé)任。”
“既如此,老身便不再啰嗦,手底下見真章吧!”
晏新安只是將手一送,簡潔地吐出一個字:“請!”
猛地,晏新安似乎察覺到一絲異樣,他感覺這老嫗眼睛一變,瞳孔縮成一條線,宛如毒蛇的眼眸,令他心底瞬間涌起一絲涼意。但這涼意并非從老嫗身上傳來,而是源自祭臺之上。
晏新安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自月色中緩緩走出。定眼細(xì)看,是個蠻族女子,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身材高挑修長,一對秀麗的大角以完美的角度彎成兩輪彎月,一頭天藍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披散,在月光下泛著如同寶石一般璀璨的光澤,身上佩戴著獨特而精美的蠻族飾品。
與一般的蠻族女子不同,尋常蠻族女子不論美丑,皮膚一般都有些偏深色,即便是阿骨這樣的混血,皮膚也是偏暗的。而這名蠻族女子卻皮膚白皙如玉,面容絕美絕倫,即便隔著這么遠的距離,晏新安都被她的美貌驚艷得有些失神。
而最讓晏新安心驚的是,這名女子如此年輕便已是半步化龍的境界,而且是那種能讓自己感覺到強烈危險的半步化龍高手。
女子輕輕一揮手,一道柔和的能量瞬間傳遍全場,圓月頓時綻放皎潔的光芒,點點月華散落,融入那些蠻族的體內(nèi),不過幾分鐘,無論傷勢多重的蠻族都恢復(fù)如初。
這一幕看得晏新安嘖嘖稱奇,想要截取一段月華,卻見那月華自他手中掠過,緩緩融入阿骨的體內(nèi),睡得正香的阿骨直接舒服的哼哼唧唧,極為有趣。
看到臺上出現(xiàn)的女子的出現(xiàn),底下的蠻族都不再理會晏新安,紛紛起身,朝著那女子跪拜下去。
“恭迎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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