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湖廣局勢
隨著吳應麒所部遇伏戰(zhàn)敗,主力損失殆盡,只有少數(shù)兵馬突圍成功。
失去了城外援兵策應的黃州府,失陷其實已經(jīng)變成了定局!
除非這個時候,吳三桂所率領(lǐng)的關(guān)寧軍主力能夠神兵天降,倏忽間殺至黃州府。
否則,誰也救不了黃州府這一座孤城!
深知這一點的吳應麒,是絕對不會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帶兵前去黃州府的。
因為他知道,那和找死沒什么分別!
可吳應麒的親衛(wèi)聞言,卻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可是,殿下你的傷勢……”
吳應麒現(xiàn)在傷的很重,由于箭矢是帶著倒鉤的,箭頭根本拔不出來,血也是根本就止不住。
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吳應麒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感受著背部傳來的鉆心刺骨的疼痛,吳應麒只是咬著牙說道。
“無……無妨,我可以堅持!”
“去……去武昌!加快行軍,不要被明賊騎兵追上!”
“……”
黃州府外的一場伏擊戰(zhàn),沒能將吳應麒給拿下,明軍上下都有所不甘。
在吳應麒率部突圍撤出戰(zhàn)場之后,明軍的騎兵并沒有放走他們,而是在派兵追擊。
一直有那么一直騎兵精銳,緊緊的跟在關(guān)寧軍后方,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將吳應麒活捉。
戰(zhàn)馬不斷的奔馳,矯健的身軀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浮現(xiàn)。
戰(zhàn)馬軀體上的汗珠在秋風的吹拂下,逐漸消失,變成了白色的顆粒結(jié)晶體。
戰(zhàn)馬在長途奔襲之下,體力消耗嚴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長長的舌頭被耷拉在嘴唇外邊,無力的甩動著。
關(guān)寧軍的騎兵不斷的抽動馬鞭,戰(zhàn)馬吃痛,下意識的加速狂奔。
砰!
砰砰!
清脆的槍聲不斷的響起,一枚枚鉛彈在半空中橫飛,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痕跡。
不時的有鉛彈射在地上,激射起一團團的灰塵。
呼嘯間,戰(zhàn)馬奔馳而過!
明軍的追擊如同跗骨之蛆,吳應麒所率領(lǐng)的關(guān)寧軍殘部根本甩脫不掉。
他們一路往武昌逃去,明軍的精騎就一路追擊。
在這個過程中,關(guān)寧軍一直在不斷的減員……
……
明軍主力在清繳完戰(zhàn)場上的關(guān)寧軍殘兵,并收攏完戰(zhàn)俘之后,便開始轉(zhuǎn)而對黃州府發(fā)起進攻。
此時的黃州府失去了吳應麒所部的外圍側(cè)應,面對來勢洶洶的明軍,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明軍只用了一次沖鋒,便將黃州府的東城門攻破。
在明軍準備發(fā)起第二輪攻城之前,黃州府城上空便飄起了白旗。
那一面招搖的白旗,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
他們投降了!
何文秀騎馬進入了臣服于大明鐵蹄之下的黃州府城,然后當即便下令,讓參謀部準備相應的報捷文書。
這次黃州府之戰(zhàn)明軍的大勝,最重要的意義,并不是一座黃州府的得失。
而是吳應麒所部的精銳騎兵集團一頭鉆入大明的埋伏圈,然后幾乎被全殲。
大概三分之一的關(guān)寧軍精騎被明軍全殲在了長江岸畔!
大明的這一場勝仗,是能被當成一場大捷報上去的!
報捷的文書被發(fā)出之后,明軍在黃州府城內(nèi)稍作修整,便大張旗鼓的溯流而上,向著武昌府而去。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幾乎全部都在西征大軍的參謀團的預案的框架之內(nèi)。
地方州府的望風而降,武昌府的轉(zhuǎn)瞬易手,以及長江以南的湖廣諸州府不斷送來的降表……
無一不在表明這一點!
明軍的參謀團真的很牛!
可能唯一在參謀團的計劃之外的意外,就是吳應麒的逃脫了。
……
淮河!
寬闊的淮河岸畔,一座座浮橋緊密相連,被搭設完畢。
大量的關(guān)寧軍士卒蜂擁踏上了浮橋,準備要渡過腳下波濤翻涌的淮河。
自上游而來的浪頭不斷的席卷,眨眼間就拍了過來,拍的浮橋不斷的搖晃著。
站在浮橋上的關(guān)寧軍士卒腳下打著晃,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惴惴不安。
浮橋搖晃的太厲害了!
而關(guān)寧軍中的士兵又大多是北人出身,他們可不會水。
萬一一個不小心掉到水里,大概率浮不起來。
吳三桂站在淮河的北岸,望著己方的兵馬渡河的一幕,一張老臉上滿是肉眼可見的憂色。
至于說原因,則是因為他自前幾日開始,心中便隱隱有了些不安感!
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種不安的感覺,不斷的折磨著他的心臟。
聯(lián)想到吳應麒那邊已經(jīng)接連幾日沒有消息傳來,吳三桂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吳三桂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對于第六感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他很是相信。
因為,吳三桂的第六感,在戰(zhàn)場上曾經(jīng)不止一次救過他的性命!
“怎么樣?湖廣方面還沒準確的消息嗎?”
吳三桂頗有些不安的甩動了一下手中的馬鞭,開口催問道。
站在吳三桂身旁的吳國貴搖搖頭說道。
“回稟皇上,暫時還沒有消息!”
“但我們這邊已經(jīng)有哨探往湖廣方向而去,相信很快便能有結(jié)果傳回來!”
吳三桂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越發(fā)凝重。
只是開口說道。
“傳令下去加快渡河吧!”
隨著吳三桂的一聲令下,越來越多的士兵馬匹通過浮橋渡河。
大量的兵器甲胄,以及糧草輜重也是被運輸?shù)搅嘶春幽习丁?br />
吳三桂也是踏上了浮橋,準備渡河。
但由于這段時間的沉迷于酒色,吳三桂原本強壯的身體現(xiàn)在卻是虛的厲害,腿腳酸軟。
腳步踏在浮橋上,吳三桂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需要好幾個人在一旁攙扶,吳三桂才能站得穩(wěn)。
就這樣,在好幾人的攙扶之下,吳三桂成功渡河,來到了淮河南岸。
就在這時候,遠處奔來一名關(guān)寧軍的哨騎。
哨騎拼命的用馬鞭抽打著戰(zhàn)馬,皮鞭和皮肉接觸,發(fā)出一陣噼啪聲,戰(zhàn)馬不斷的加速。
“緊急軍情!”
“緊急軍情!”
“……”
就在這名哨騎快要沖到吳三桂面前之前,便被吳三桂身邊的親衛(wèi)夷丁突騎給攔了下來。
吳三桂見此一幕,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
只是開口說道。
“放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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