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大明子民(求訂閱)
面對朱宏煜的問話,明軍諸將皆是不言。
因為,對于清軍拿運河做文章,他們也沒什么好辦法!
運河是人工開鑿的,水流量本就不算穩定。
歷史上,哪怕是歷朝歷代都精心維護,運河也是時常有堵塞的事情發生。
現在清軍只要稍稍動用一些手段,運河便堵上了,實在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對此,明軍上下也都很是無奈!
就在這時候,兀脫單膝下跪,對著朱宏煜說道。
“陛下,末將請命帶領騎兵主動出擊,為我大軍護航!”
“清掃運河沿岸的清軍,保證運河通暢!”
面對兀脫的請戰,朱宏煜微微頷首。
“可以!”
“便由兀脫你帶兵去吧!”
“但是,一切要以謹慎為先,避免落入進軍陷阱,或是被清軍包圍!”
朱宏煜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如果他是鰲拜,既然都派人出來在運河上做文章,阻礙明軍進軍了,那為何不順手再派一只伏兵出來,嘗試著打明軍一個伏擊呢?
管他能不能成,有棗沒棗打三桿就是了!
實在不成,在撤回京城就是了!
反正又不會有什么損失!
兀脫抱拳說道。
“請陛下放心,兀脫一定不讓陛下失望!”
說罷,兀脫便轉身告退了。
不多時,一只精騎脫離了明軍主陣,沿著運河北上,要為明軍的運輸船隊護航。
……
北直隸的闊野上!
兀脫縱馬飛奔,在他身后,是一連串的明軍精騎。
伴隨著陣陣馬蹄聲,騎兵呼嘯奔馳。
“弟兄們,這收復京城的第一戰,由我們打響!”
“這一戰,一定要贏得漂亮,絕不能叫陛下失望!”
兀脫如此對他身后的諸人說道。
他身后的諸人聞言,也是紛紛發出一陣陣激動的怪叫。
他們這些人都是投降大明的滿人,或是蒙古人,他們背叛了自己的民族,選擇站在了大明這邊。
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更是為了向新主子表明自己的忠心,他們在作戰時只會越發的英勇。
大量的明軍騎兵沿著運河奔馳,駿馬踐踏的河畔的淤泥飛濺。
赤色的甲胄很顯眼,但也很奪目!
精鐵打制的兵器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讓人不敢直視。
就在這是,一名哨騎遠遠的來報。
“報將軍,前方發現清軍兵馬,正在破壞運河河堤!”
兀脫聞言,眼睛猛地一亮,一勒韁繩大喝道。
“弟兄們隨我來!”
“殺敵!”
“……”
明軍騎兵倏忽而動,如同一陣惡風,向著前方正在破壞運河河堤的清軍呼嘯殺去。
兀脫一馬當先,臉上滿是冰冷的殺伐之意。
……
啪嗒一聲,周鐵樹腳下一滑,摔倒在了河堤旁的爛泥里。
“哎呦,哎呦!”
他扶著自己的老腰,發出一連串哎呦哎呦的慘叫。
剛剛那一下,他可是摔的不清。
他今年五十歲了,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高壽。
都已經這一把年紀了,摔這一下雖然不至于能要了命,可疼也是真的疼。
周鐵樹心中滿是絕望,他如今都這把年紀了,卻是被大清朝給拉了夫子,這條老命怕是真的要留在戰場上了。
現在的大清朝眼瞅著就是日暮西山,他們這些被大清朝拉了夫子的百姓,怎么可能能落得個好?
到時候,怕不是要被驅著去填大明的刀口!
這不,如今他們就被派出來破壞運河河堤了。
這要是被大明的兵爺給逮住,還不得把他們都給砍了腦袋?
周鐵樹這一下被摔狠了,坐在地上老半天起不來。
就在他休息了一會兒,掙扎著想要起身之際,一旁負責監工的清軍士卒一鞭子便抽了過來。
“他媽的,老梆子再敢偷懶,老子打死你!”
鞭子抽在皮肉上,發出一聲脆響。
周鐵樹的背上頓時便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殷殷滲出。
“啊!”
周鐵樹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臉上的表情都在微微扭曲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四周的其他民夫見此一幕,紛紛面色變幻。
干活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他媽的,都看到了嗎?”
“這就是偷懶的下場!”
監工的清軍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唾沫狂噴。
他的眼神猙獰且嚇人,但其中卻是深深的隱藏著驚懼。
這些清軍帶隊離開京城,在沒有絲毫保護的情況下破壞運河河堤。
這要是被明軍給撞上,下場簡直不敢想象!
他不信自己要是落到明軍手上,明軍能饒的了他!
所以,他現在只能是催促民夫們抓緊把活兒干完,然后他們好趕緊撤離。
免得就在這運河岸畔,被明軍給堵到了。
周鐵樹被抽了一鞭子,臉皮不斷的抖動著,凄凄慘慘的開口說道。
“軍爺,軍爺您叫我緩一緩吧!”
“剛剛那一下摔的太厲害了,實在是站不起來。
周鐵樹可憐兮兮的向著清軍監工告饒。
但清軍監工卻是絲毫的不為所動,啪的一聲,便又一鞭子抽了上去。
鞭子直接抽在了周鐵樹的臉上!
周鐵樹的臉上瞬間便出現了一道血痕,殷紅的鮮血不斷的向外滲出。
他的一顆眼珠子都差點被抽爆掉!
“他媽的,你個老梆子不是想歇嗎?”
“來,老子讓你歇,你歇多長時間,老子打你多長時間,只要你能扛得住,隨你歇!”
說話間,監工便用足了力氣,將手中的鞭子,向著周鐵樹抽去。
啪!
啪啪!
啪啪啪!
鞭子聲接連不斷,周鐵樹被抽城了滾地葫蘆,哀嚎聲,慘叫聲接連不絕。
四周的其他民夫見此,紛紛噤若寒蟬,埋頭繼續干活,破壞著河堤。
動手的清軍監工見此一幕,鞭子抽的更加用力了。
他知道周鐵樹可能是真的摔到了,但是這重要嗎?
并不重要!
監工只是要拿鞭打周鐵樹來殺雞儆猴,警告其他民夫,逼迫其他民夫更加賣力的干活而已。
至于說周鐵樹冤不冤,監工并不在乎!
他想要趕緊干完這里的活,然后帶人返回京城,防止自己被明軍給抓到殺死。
為了自己的安全,一個民夫打死也就打死了!
其余的清軍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他們不上去幫著動手便能算是仁慈了,又豈會勸阻?
民夫們當然是就更不敢說話了!
就是在這樣所以的所有人的默許之下,周鐵樹被不斷的鞭打。
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逐漸進氣多,而出氣少了。
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可這名清軍監工也沒有要留手的意思。
只是鞭打的更加賣力了!
鞭子不斷的抽在周鐵樹的身上,血肉橫飛,周鐵樹已經生生疼暈了過去。
老半天之后,監工終于停下了鞭打。
但并非他對周鐵樹手下留情,而是因為他打累了。
監工隨手將鞭子丟在地上,朝著周鐵樹吐了一口濃痰,然后便開始扶著腰休息。
休息了一會兒之后,監工的清軍見周鐵樹躺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動靜,以為人已經死了,咂了咂嘴說道。
“呵,真他娘的不禁打!”
“這才幾下便死了,還休不休息了?”
說罷,他便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向著周鐵樹走去。
舉刀就準備要將周鐵樹的人頭給砍下來!
就在這名監工的清軍舉刀之際,忽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地在抖動。
一道道目光向南望去!
如同奔雷般的馬蹄聲,自視線盡頭響起。
就將南方的平原上,出現了一大股煙塵。
一面明軍的赤色大旗迎風獵獵,相當之醒目。
“殺!”
“殺虜!”
“……”
一名名披堅執銳的精騎從煙塵中沖出,赤色的甲胄,如同一團團燃燒的烈焰,讓人移不開目光。
“殺虜!”
兀脫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身后是隨風鼓蕩的披風。
他騎在馬背上,卻是釋放雙手,彎弓搭箭,瞄準清軍的方向。
眼神銳利而充滿侵略性!
……
“啊!”
“明賊殺來了!”
“列陣,列陣準備接敵!”
“快跑了,明賊來了!”
“……”
只是在看到明軍大旗的瞬間,清軍上下便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有人想要列陣抵抗,但更多的人卻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逃命。
并且,那些逃命的清軍不傻,知道在陸地上,人肯定是跑不過戰馬的。
所以,他們接連向著大運河里跳去,想要涉水渡岸,逃到對岸去躲避明軍。
那名舉刀想要將周鐵樹的頭顱砍下來的清軍監工也是如此,隨手將佩刀丟在一旁,轉身沒命似的向著大運河內跳去。
就在這時候,明軍的精騎便倏忽而至了。
首先降臨到這些破壞運河的清軍腦袋上的,便是一陣密集的箭雨。
噗呲!噗呲!噗呲!
箭矢飛射而來,攜帶著很強的慣性,輕而易舉的便貫穿了這名清軍士卒的身體。
箭矢破開血肉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雖然大明給這些騎兵都配備了火槍,但是騎射能力突出的他們,還是更喜歡使用弓箭殺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騎兵而言,火槍真的沒有弓箭好用。
對于一個熟練的弓手來說,不考慮體力的話,每分鐘能拋射出去十來支箭矢。
而火槍呢?
在顛簸的馬背上想要完成裝填,實在太困難了,每分鐘最多也就能打一兩發。
這還得是熟練的火槍騎兵!
而裝填一次,能打好幾發的轉輪槍,由于其加工精度和氣密性的問題,其射程和威力還不如弓箭呢。
所以,現在的明軍騎兵屬于是能用弓的用弓,用不了弓的用弩,實在弓和弩都用不了的,才會去考慮火槍。
在使用金屬定裝子彈的后裝槍發明之前,對騎兵而言,弓箭比火槍好用,這是不需要辯駁的事實。
拋射的箭雨剛剛結束,緊接著便是鋒利的馬刀和長矛。
馬刀劈砍,借著沖鋒的馬速,馬上騎兵只要稍稍一帶,就能輕而易舉的將敵人的人頭給砍下來。
鋒利的長矛更是動輒便能將數人一起貫穿!
這些被派出來的破壞河堤的清軍被肆意的屠殺著,在這些明軍的精騎面前,這些清軍步兵幾乎沒有抵擋之力。
這些在投降大明之前,戰斗力呈現斷崖式下跌的滿洲人和蒙古人。
在投降大明之后,竟然有了幾分當年那種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風采。
面對這些清軍時,他們彪悍的戰斗力展露無遺!
倏忽而來,倏忽而去,騎射無雙,驍勇善戰!
那些跳入運河中想要逃生的清軍也是沒能幸免,明軍精騎就這樣騎馬駐在岸邊,向著在運河里飄著的清軍拋射著箭矢。
崩!崩崩!
箭矢如雨而落,不斷的向著飄在運河里的清軍射去。
箭矢貫穿皮肉,射入人體,傷口中不斷的有鮮血滲出,將大運河的河水染的一片血紅。
“嗷!嗷嗷!”
“……”
明軍的精騎見此,發出一聲聲興奮的怪叫。
只有少量的清軍順利逃到了對岸,大部分想要涉水渡河的清軍,都被射死在了運河里。
尸體漂浮在河面上!
戰斗結束后,兀脫掃視戰場,看著戰場上大片跪伏的戰俘和民夫,再看看戰場上那些橫陳的尸體,心中滿是暢快。
“快,這便派人去向陛下報捷!”
“就說我部兵馬在野外遭遇一部正在破壞運河的清軍,并將其一舉全殲!”
“斬首一百三十級,抓獲戰俘二百一十人,民夫一千二百人!”
兀脫旁邊的一名親兵聞言,急忙打千說道。
“喳!”
只是,這么親兵的話音才剛落下,兀脫便一鞭子抽了過去。
“他媽的,誰叫你打千應喳的!”
“要抱拳應喏懂嗎?”
“咱們現在是大明天兵,是漢家王師,以往在清虜軍中的臭毛病,要全部該掉!”
“懂?”
親兵雖然被抽了一鞭子,但卻是沒有絲毫的怨言,急忙抱拳說道。
“喏,小的明白!”
“保證以后不會再犯!”
兀脫見此,這才滿意的微微點頭,開口說道。
“去吧,去報捷吧!”
“……”
……
周鐵樹奮力睜開了自己像是被膠水粘住的眼皮,全身上下都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那是鞭子抽在他身上之后,所留下的傷口在疼痛。
“啊……”
嗅著空氣中的消毒水味和隱隱的血腥味,周鐵樹稍稍動了動身體,便撕裂了傷口,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慘叫。
“疼!”
周鐵樹的慘叫引來了醫生的關注。
一張戴著口罩的臉湊到了周鐵樹面前,開口詢問道。
“醒了?”
“現在感覺傷勢怎么樣了?”
醫生開口詢問道。
周鐵樹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身上裹著的紗布,感受著全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心中滿是迷茫和恐慌。
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這是哪里啊!”
“我這是怎么了?”
周鐵樹現在的記憶片段還停留在他被清軍監工不停的鞭打,直到失去意識。
如今一睜眼,卻是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自然是難免難道迷茫和恐慌!
醫生摘下口罩,對周鐵樹解釋道。
“這里是天津城外的大明軍營,你現在正在大明的傷兵營里躺著呢。”
周鐵樹聞言,卻是越發的迷茫了。
他一個大清朝的民夫,怎么就躺到大明的傷兵營里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
周鐵樹再次詢問道。
醫生也沒隱瞞,便將事情的前后給周鐵樹說了一遍。
“你是在兀脫將軍大破運河沿岸破壞運河的清軍之后,被我大明王師從運河沿岸帶回來的!”
“被帶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一口氣了!”
“為了把你給救回來,我們這些軍醫官可沒少廢功夫!”
周鐵樹聞言,開口詢問道。
“為什么要救我啊,我只是一個民夫,還是狗韃子的民夫……”
周鐵樹并不覺得自己有被救的價值。
軍醫官聞言,卻是臉色莊重的說道。
“你不是狗韃子的民夫,你是大明百姓!”
“陛下親口交代的,要我們傷兵營全力救治你們這些受傷的民夫!
“用陛下的原話來說,是我大明無能,致使滿清入了關,神州淪陷,天下盡陷于胡塵里,讓天下百姓受苦了!
“如今王師北伐,就是要拯救在滿清治下受苦受難的百姓們的!”
“在陛下眼里,你們不是建奴的民夫,而是我大明的子民!”
“只是因為朝廷無能,喪師失地,而讓你們淪陷在敵占區了而已!”
“歸根結底,你們依舊是大明的子民!”
“既然能救,怎么能不救你呢?”
周鐵樹聞言,只是瞬間便熱淚沾濕了眼眶。
大明子民!
現在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么一句話,我是大明子民,而非建奴的民夫!
醫生又為周鐵樹檢查了一下傷口的恢復情況,開口說道。
“好好歇著吧,朝廷不缺養你這么一個傷號的糧食和藥材。”
“朝廷此次北伐,就是要收復故土,恢復大明河山的!”
“等朝廷打完這一仗,建奴被趕出關外,沒了建奴的壓迫和剝削,天下百姓的好日子啊,也就要來了!”
周鐵樹用力點頭,熱淚盈眶。
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好日子要來了!”
“只要打跑了建奴,好日子就要來了!”
歸屬感,就是這么來的!
本來對改朝換代感覺無所謂的周鐵樹,現在對大明卻是充滿了歸屬感。
……
ps:五千字大章,管飽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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