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政變前夕(8.4k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一枚紙殼定裝彈藥,大明皇家兵工廠那邊的造價是八十枚銅板,軍方的采購價格是一百枚銅板。
主要的成本便是底火的生產(chǎn),等以后底火的生產(chǎn)技術(shù)得到突破,子彈的造價還可以大幅度降低。
但目前價格就是這么高,沒辦法往下壓,再壓,兵工廠就要虧了!
而明軍現(xiàn)在所用的轉(zhuǎn)管機槍,雖然比不上歷史上的加特林機槍的射速,但也達到了每分鐘二百發(fā)。
算下來,一挺轉(zhuǎn)管機槍,每分鐘光是射出去的子彈,就價值二十枚銀元。
而一場戰(zhàn)爭,哪怕是遭遇戰(zhàn),最快最快也得數(shù)個時辰才能分出勝負。
這說的是最快,如果打成對峙戰(zhàn),消耗戰(zhàn),那就更不知道得打多長時間了。
雖然數(shù)個時辰的時間,轉(zhuǎn)管機槍不可能一直持續(xù)射擊。
但轉(zhuǎn)管機槍所需的耗費依舊驚人!
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大明朝廷不差錢,否則的話,明軍也不能財大氣粗到那轉(zhuǎn)管機槍去打火力壓制。
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轉(zhuǎn)管機槍開火聲響起,密匝匝的彈幕向著灘頭的清軍阻擊部隊射去。
彈丸飛射,超高的射速帶來了極大的殺傷效果。
雖然灘頭的清軍士卒穿著棉甲,但在明軍的機槍掃射前,棉甲卻是完全起不到應(yīng)有的防護作用。
一名名清軍中的精銳士卒,被如同割麥子一般不斷的倒地!
很快,整個灘頭戰(zhàn)場便如同被鮮血澆灌過一遍的森羅地獄,無比的駭人。
只是,面對明軍的登陸艇,清軍也是在還擊。
火槍,火炮齊鳴,硝煙彌漫幾乎要吞沒整個灘頭。
火槍射出的彈丸打在登陸艇前方的鋼板上,除去發(fā)出一聲聲叮叮當當?shù)拇囗懼猓贌o別的效果。
明軍的轉(zhuǎn)管機槍依舊在肆無忌憚的宣泄著火力!
密匝匝的彈幕迅速的收割著人命,沙土飛濺,彈丸飛射,打的灘頭的清軍根本抬不起頭來。
但是,明軍的登陸艇雖然能夠擋得住火槍的射擊,但在火炮面前,卻也是和紙糊的沒多大區(qū)別。
一枚實心炮彈準確無比的命中了明軍的登陸艇!
炮彈上所攜帶的動能瞬間爆發(fā),登陸艇前方的防護鋼板直接凹陷變現(xiàn),然后被撕碎。
原本正在宣泄著火力的轉(zhuǎn)管機槍瞬間啞火,槍管摧折,機槍手也是被炮彈撕碎了身體。
登陸艇在海上猛地一個后挫,艇上的士卒有不少人直接摔入了大海之中。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沖鋒號聲,明軍的登陸部隊開始正式發(fā)起登陸。
一名名明軍士卒舉著帶刺刀的火槍,大步向前沖殺。
在沖殺的過程中,這些明軍士卒不斷的扣動扳機,打出齊射。
配合著轉(zhuǎn)管機槍,壓制的灘頭的清軍根本抬不起頭來。
只是,清軍的還擊也是同樣的給力。
躲在工事后的清軍槍炮齊發(fā),彎弓搭箭,箭矢如雨而落,明軍的傷亡數(shù)字也是在逐漸提升。
一發(fā)炮彈射來,徑直落入離開明軍陣中,翻滾旋轉(zhuǎn)間砂石飛濺,卻也奪走了一條條生命。
拋射的箭矢叮叮當當?shù)拿鬈娛孔涞奶偌咨希⒉荒芷萍祝?br />
但有的箭矢卻是射在了甲胄的縫隙中,給明軍造成了殺傷。
進攻的道路,幾乎是被用鮮血鋪平的。
明軍頂著傷亡,迅速完成了登陸作戰(zhàn)!
看著那些黑壓壓涌上來的明軍士卒,灘頭上的清軍士卒臉上皆是這樣不住的驚懼。
他們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同明軍血戰(zhàn)廝殺的勇氣!
中原戰(zhàn)場對上明軍時,那一連串的慘敗,清軍已經(jīng)輸光了自己的銳氣。
對上朝鮮人活著日本人時,還沒什么,他們依舊是那滿萬不可敵的八旗。
但是,當他們對上明軍時,很多清軍都會下意識的露怯!
伴隨著一聲聲呼喊聲,明軍同清軍進入了短兵交接的階段。
面對明軍的刺刀沖鋒,清軍士卒鼓起所剩不多的勇氣應(yīng)對。
砰!砰砰!
明軍士卒習慣于在拼刺刀之前,不講武德的貼面來一輪火槍齊射。
然后才是刺刀沖鋒!
雙方才只是第一輪正面接戰(zhàn),清軍前排的士卒便損失慘重。
一陣廝殺之后,雙方各自后撤修整。
兩刻鐘之后,明軍的進攻再次涌了上來。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雙方的士兵對撞在了一起,激烈的廝殺。
砰!砰砰!
砰砰砰!
明軍這邊的火力打擊非常的密集,左輪槍,霰彈槍,乃至于后裝步槍,進攻的明軍皆有所裝備。
密集的子彈打擊下,清軍被擊潰了!
整個灘頭上,到處都是清軍的潰兵。
明軍的登陸部隊集中了優(yōu)勢兵力,以求集中突破敵人陣地。
清軍組織抵抗不及,便再次被明軍沖散。
明軍徹底在灘頭站穩(wěn)了腳跟,在搶占清軍的攻勢之后,一名名工兵開始著手布置陣地。
越來越多的明軍完成了登陸!
登陸艇上的轉(zhuǎn)管機槍被拆卸了下來,準備用于接下來的,對碼頭炮臺的攻堅之中。
在這個過程中,清軍又一座炮臺被明軍集火摧毀。
但其余的清軍炮臺卻還是在轟鳴不止的向著登陸明軍投送著火力,給明軍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對此,明軍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是一邊組織更加猛烈的炮擊,對炮臺進行火力壓制。
一邊命令登陸部隊以散兵線,加速向著炮臺推進,準備攻克炮臺!
噠噠!噠噠噠!
猛烈的槍聲不斷的響起,數(shù)不清的彈丸以每分鐘兩百發(fā)的速度,向著炮臺傾瀉火力。
清軍炮臺上的士卒被打的壓根抬不起頭來!
只有有人敢冒頭,迎接他們的就是如同雨點般密集的彈丸。
明軍迅速組建好了突擊部隊,一名名精銳士兵穿著鋼制胸甲,帶著頭盔,手持后裝步槍或是霰彈槍,隨時準備發(fā)起突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沖鋒號,明軍的進攻部隊瞬間涌了上去!
轉(zhuǎn)管機槍提供火力壓制,曲射臼炮開道,后裝步槍和霰彈槍保證火力持續(xù)輸送,最后刺刀沖鋒收尾……
明軍的進攻套路非常的簡單,但就是如此簡單的進攻套路,卻是使得對面的清軍根本無法應(yīng)對。
那話怎么說的來著?
窮則戰(zhàn)術(shù)穿插,達則給老子炸!
現(xiàn)在的明軍就屬于是達則給老子炸的那種,數(shù)不清的艦炮在轟鳴,曲射臼炮為進攻步兵提供火力掩護。
完全就是在單方面的壓著清軍打!
清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說句實在的,若非清軍的炮臺是由水泥構(gòu)筑的堅固工事,怕是早就被大明的艦炮群給轟塌了。
逐漸的,開始有明軍士卒沖入了清軍炮臺的建筑群,雙方的士卒開始近距離的廝殺,以命換命。
明軍悍不畏死的沖鋒,震懾力十足,不少清軍都深深的為之恐懼。
他們堅持作戰(zhàn)的勇氣越來越低!
啪!啪啪!
槍聲不絕!
明軍士卒攻堅的套路依舊簡單,手榴彈開路,然后火槍手火力打擊,最后刺刀沖鋒。
但是,清軍就是抵擋不住。
不斷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只是,由于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是近距離的混戰(zhàn),且清軍的抵抗還算頑強,在這個進攻的過程中,明軍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一定的傷亡。
大量的明軍將士倒在了戰(zhàn)場上,鮮血將他們身上赤色的軍服染成了黑紅色。
轟隆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明軍士卒扔進清軍炮臺內(nèi)的炸藥包炸開。
眨眼間,火光和高溫將清軍在炮臺內(nèi)的火藥點燃,發(fā)生了殉爆。
猛烈的爆炸直接掀開了清軍炮臺的天靈蓋,火炮也被沖擊波炸上了天,炮臺內(nèi)的守軍被沖擊波撕碎。
下一瞬間,數(shù)不清的殘肢斷臂混雜著鮮血,如雨而落。
“萬勝!”
“萬勝!”
“大明萬勝!”
“……”
一聲聲萬勝的呼喝聲中,一面巨大的明字大旗飄揚在了這座炮臺上。
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大明兵鋒的不可阻擋。
陳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臉上的表情也是較為激動和興奮的。
在戰(zhàn)前,他對于清軍所營造的水泥炮臺還是有所擔心的。
生怕炮臺會阻礙明軍的攻勢!
但是,如今現(xiàn)實卻是證明,炮臺而已,不算什么。
明軍的將士們有決心,有毅力,去攻克任何敢于抵擋他們進攻的東西。
“傳令下去,加強火力投送!”
“全部使用開花彈,爭取盡快結(jié)束對馬島戰(zhàn)事,然后集中優(yōu)勢兵力,全殲位于九國島的清軍水師殘部。”
隨著陳澤的命令下達,明軍的炮擊力度越發(fā)的兇猛。
一發(fā)發(fā)炮彈像是不要錢一般,向著清軍的炮臺傾瀉。
轟隆隆!轟隆隆!
爆炸聲不絕!
一枚枚開花彈不斷的炸開,火光和破片給清軍炮臺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傷亡。
很多人都是被炮彈爆炸的沖擊波活活震死的!
終于,又有一座炮臺在明軍的重炮轟擊下轟然坍塌。
變成了一座廢墟!
剩下的幾座炮臺也是承受不住明軍艦炮轟擊的壓力,不再抵抗,選擇了向大明投降。
紛紛升起了白旗!
陳澤見此一幕,下令給底下的將士們,讓明軍士卒準備去接收戰(zhàn)俘。
一名名明軍士卒端著槍,氣勢洶洶的進入了炮臺內(nèi)部。
將大量棄械的清軍雙手綁縛,用繩子捆成一串,然后押了出來。
大量的清軍士卒被聚集在一起,進行清點和計數(shù)。
對于這些戰(zhàn)俘,明軍并不準備要押回大明本土打為苦役去勞改贖罪。
而是準備暫時先就地安置,隨后讓滿清自己花錢贖回去。
說白了,也就是大明這邊不想太過削弱滿清的實力!
大明如果將滿清留在對馬島的這數(shù)千精銳八旗,外帶祖澤清手下的水師士兵全部押走打為苦役。
那么,本就兵力不多的滿清,接下來所要面臨的局面只會更加的艱難。
那大明打的這一場仗,豈不是為日本做了嫁衣嗎?
最好的辦法,便是以這些戰(zhàn)俘為籌碼,狠狠的敲滿清一筆。
讓滿清用金銀錢財,或是勞動力來換回這些戰(zhàn)俘都可以!
反正現(xiàn)在的滿清,最不缺的就是金銀和勞動力了。
實在沒有,他們還可以發(fā)兵去搶。
要知道,小日子可是出了名的盛產(chǎn)金銀,且人口稠密。
在碼頭的戰(zhàn)役結(jié)束,炮臺宣告易手之后,對馬島也是迅速被明軍拿下。
島嶼上空飄揚起了大明的軍旗!
明軍在對馬島上修整了一日,安置傷員,設(shè)置野戰(zhàn)醫(yī)院,補充淡水火藥等軍需。
然后,便馬不停蹄的向著肥前藩的方向殺去。
準備要尋找戰(zhàn)機,殲滅清軍的水師殘部。
……
而與此同時,肥前藩!
清廷上下已經(jīng)接到了明軍進犯對馬島的消息。
清廷上下,從康熙,到索尼,再到底下的小兵,一個個臉上皆是露出驚懼之色。
“明賊悍然來犯,諸位卿家都說一說吧,我大清該如何應(yīng)對?”
康熙端坐在一張龍椅上,臉上的表情是強裝出來的鎮(zhèn)定。
而在他的下首位置,一名名清軍大員,皆是面色難看,一言不發(fā)的坐著。
最終,還是索尼站出來說道。
“啟稟皇上,此次明軍來犯,當是因為我大清拒絕了大明自去帝號,以及稱臣納貢的要求!”
“若我大清可以自去帝號,且向大明稱臣,或許可以免于刀兵之禍!”
納蘭明珠在和大明談崩之后,便立即坐船返回了滿清占據(jù)的九國島。
并向滿清高層匯報了他同大明那邊談判談崩的事情!
結(jié)果,這邊納蘭明珠才剛匯報完沒多長時間,對馬島的戰(zhàn)事便爆發(fā)。
事情很明顯,這就是大明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索尼對這件事情看的特別的清楚,是故,他今日才會在朝堂上站出來如此發(fā)言。
而索尼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
那就是大清這邊要向大明讓步,康熙也要起到帶頭作用,自去帝號,以換取和平。
康熙明顯聽出了索尼話中的意思,忍不住蹙眉說道。
“明軍一來,我大清就要服軟嗎?”
“若是如此的話,朕豈不是要徒惹世人笑話?”
康熙明顯的不愿意。
畢竟他要舍棄的,可是皇帝的位置啊!
雖然目前康熙的皇位只是一個虛名,除去他自己之外,再沒有人把他當成皇帝看。
但想要他自己舍棄皇位,康熙也是舍不得的。
索尼聞言,不再說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回了原位。
康熙見此,蹙起的眉頭微微有所舒展,開口說道。
“先看看對馬島的戰(zhàn)局如何,我等這邊再做決定吧!”
康熙雖然不愿意失去皇位,但也沒有把話說死。
若是對馬島那邊戰(zhàn)事不順,為了大清的生死存亡,他愛新覺羅·玄燁自去皇帝位,便是不得已的選擇。
底下的臣子們聞言紛紛開口說道。
“吾皇圣明!”
只是,康熙這邊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見宮殿外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人。
“報!急報!”
“對馬島急報!”
“明軍攻陷對馬島,祖澤清戰(zhàn)敗被俘,駐守對馬島的部隊被全殲。”
“現(xiàn)明軍艦隊在修整一日后,正向九國島而來……”
這名傳令兵臉上滿是驚懼之色,以及發(fā)自內(nèi)心的惶恐和不安。
傳令兵話音一落,整個宮殿內(nèi)都變得落針可聞。
一名名清廷大員都是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明顯的震撼之色。
太快了!
這實在是太快了!
他們這邊才剛剛接到明軍進犯對馬島的消息,還沒來得及作出應(yīng)對。
旋即便傳回了明軍攻陷對馬島的急報。
仿佛對馬島上的防御設(shè)施都是擺設(shè)一般,都是紙糊的一般。
對馬島的噩耗,就像是一柄沉重的鐵錘,毫不留情的敲在了清廷上下的腦袋上。
振聾發(fā)聵!
清廷上下全部都意識到了一點,現(xiàn)在的明軍絕不是清軍能夠抵擋的。
索尼再次站出來,對著坐在上首位置的康熙開口說道。
“請皇上自去皇帝號,向大明稱臣,以換取和平!”
索尼這次的態(tài)度很強硬,他甚至都沒有用商量的口吻。
語氣差不多直接就是命令!
康熙聞言,臉色愈發(fā)的難看,但他最終還是咬牙下令道。
“傳令下去,派人去同明軍協(xié)商退兵事宜!”
“若大明方面愿意退兵,朕便接受大明方面的要求。”
康熙現(xiàn)在是真的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
現(xiàn)在對馬島完了,如果明軍再順勢對著九國島也發(fā)起進攻,九國島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到時候,大清估計是真的會亡國滅種的!
索尼聞言,站出來說道。
“皇上圣明!”
其余人等也是紛紛附和。
“皇上圣明!”
“……”
命令傳達了下去,清廷迅速安排使者去同大明方面進行談判。
康熙回到了自己的后宮,在回到自己的書房屏退左右之后,他忍不住嚎啕大哭。
“列祖列宗們,玄燁對不住你們啊!”
“玄燁非但沒能保住祖宗的龍興之地,如今更是連皇位都要丟掉了!”
“嗚嗚嗚……”
“可是,玄燁也沒有辦法啊!外有強敵環(huán)伺,內(nèi)有奸臣把控朝政,玄燁也沒有辦法啊……”
良久之后,康熙擦干了眼淚,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端坐在書桌后,批閱著文件,處理著政務(wù)。
就在這時候,一名貼身伺候的小太監(jiān)快步來到了康熙身邊,附耳說道。
“啟稟皇上,底下的奴才們都已經(jīng)布置好了!”
“只要索尼那逆賊一進宮,奴才們便可以一擁而上,將其拿下,為我大清除去這一大禍患。”
康熙聞言,微微頷首安排道。
“安排好了便準備發(fā)動吧!”
“傳朕旨意,召索相入宮議事,商議同明軍談判事宜……”
“等索尼入宮之后,即刻傳令給新軍,讓新軍動手將索尼抄家,九族全部下獄,等候發(fā)落。”
之所以要等索尼入宮之后,再給新軍傳令,那是因為康熙知道,雖然他對新軍有一定控制力。
但索尼這個老狐貍,在新軍中也有著為數(shù)不少的眼線。
如果康熙貿(mào)然調(diào)動新軍,定然會讓索尼這個老狐貍有所察覺。
他如果想要在索尼無法察覺的情況下調(diào)動新軍,必須得打一個時間差。
在索尼入宮,和宮外的消息斷絕之后,他這邊再去下令,才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如此的話,可以保證索尼即使能接到消息也來不及作出應(yīng)對!
等小太監(jiān)離開去傳令之后,康熙端坐在書桌后,雙手合十祈禱道。
“列祖列宗若在天有靈,當保佑玄燁此次馬到功成,鏟除權(quán)臣索尼,以求親政!”
原本康熙還沒有下定是否要剪除索尼的決心,但是,今日索尼在朝堂上那強硬且蠻橫的表現(xiàn),促使康熙下定了決心。
不能再忍了!
否則,索尼就要爬到他的腦袋上拉屎了!
至于說現(xiàn)在明軍來襲,非是內(nèi)斗的時機,選擇這個時候?qū)λ髂釀邮郑欠裼兴煌住?br />
康熙對此是不怎么在意的!
大明那邊的對日政策,清廷上下也都是有所猜測的,明清雙方的高層,對此基本上都是有默契的。
所有人都知道,大明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對滿清下死手。
再說了,康熙歷史上所選擇的鏟除權(quán)臣鰲拜的時機,也和現(xiàn)在所選擇的鏟除索尼的時機差不多。
歷史上康熙鏟除鰲拜時,三藩雖然還沒有叛亂,但也是鬧的厲害,和清廷中央那是相當?shù)碾x心離德。
這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幾乎就是朝野上下的共識。
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康熙都敢直接動手,自己鏟除掉了鰲拜這個清廷的武力擔當。
要知道,如果鰲拜不被康熙弄死,那吳三桂這個恐滿癥晚期患者,可不一定敢起兵造反。
只要吳三桂不反,耿精忠和尚之信的實力是不足以威脅到清廷中央的。
說不定,三藩問題就能和平解決!
也就是幸虧清廷平定了三藩。
否則的話,如果清廷沒能平定三藩,那康熙的操作和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然后指使秦檜以莫須有殺死岳飛的自毀長城的操作簡直沒有區(qū)別。
康熙就能和趙構(gòu),完顏亮這倆家伙湊一座撲克,討論討論自己干掉被敵人恨得牙癢癢的己方大將的先進經(jīng)驗。
岳飛被金人恨得牙癢癢的,可就是打不過,結(jié)果岳飛死在了趙構(gòu)手上。
金國那一票彪悍善戰(zhàn),滅遼征宋,讓宋庭上下為之肝顫的完顏們,也是幾乎全部死在了完顏亮手上。
而鰲拜,這么一個威壓天下,鎮(zhèn)壓的三藩不敢炸刺的大將,同樣是死在了康熙自己手上。
這三人,如果能湊在一起,絕對有的好聊。
康熙可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深思熟慮的人,尤其是現(xiàn)在的他,正是年少輕狂之際,熱血上頭之后,可不會考慮那么多有的沒的。
干就完了!
……
索尼的府邸!
結(jié)束議事,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索尼便準備休息。
他老了,精力不濟,也開始變得嗜睡了起來!
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蠶絲被。
屋內(nèi)點著暖烘烘的火盆,幾名妙齡少女在一旁等著伺候。
小睡了有半個時辰,索尼便醒了。
侍女們忙上前伺候,為索尼端來了參茶。
索尼喝了一口參茶,茶水入腹。
索尼瞬間感覺胃部暖烘烘的,身體各處傳來一陣力量感,讓他萎靡的精神稍稍提振了一些。
“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索尼咳出了一口濃痰。
一名侍女上前來,遞上痰盂。
就在這時候,外邊有人敲響了索尼的房門。
索尼強行打起精神,抬頭說了一句。
“進來!”
等他話音落下之后,一名仆從推門走了進來。
索尼一抬頭,看到來的是自己的心腹,輕咳一聲門開口詢問道。
“何事?”
心腹聞言,開口說道。
“啟稟主子,是宮內(nèi)的眼線傳出來的消息,皇上那邊有所異動。”
“宮內(nèi)豢養(yǎng)的那些摔跤手們被集中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做什么。”
索尼聞言,原本渾濁的眼睛頓時一亮。
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
歷史上,康熙之所以能成功拿下鰲拜,那是因為鰲拜是大清忠良。
自始至終,鰲拜都只是為人跋扈而已,并沒有要謀逆的意思。
他不想謀反,對康熙的自然不會有什么警惕心,更不會派人去盯著宮內(nèi)。
再然后,鰲拜一個不慎,入宮之后便被康熙用身邊的護衛(wèi)給擒下了。
但是,索尼卻和鰲拜不同!
現(xiàn)在的索尼是有謀逆之心的。
既然他有了謀逆之心,如何能不盯著些宮內(nèi)的動靜?
而對于一個掌控朝政的權(quán)臣來說,往宮內(nèi)安排兩個探子,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
甚至都不需要索尼刻意安排,宮內(nèi)就有人會主動向索尼靠攏。
如今便是這般了,康熙那邊剛準備發(fā)動,甚至傳召索尼入宮的圣旨還沒傳來索尼的府邸。
索尼便接到了宮內(nèi)有動靜的消息,出于直覺,索尼心中下意識的便生出了警惕。
“哦~是嗎?”
“你說咱們這位皇上,現(xiàn)在是想要做什么啊?”
一旁的心腹聞言,俯身在索尼耳邊,低聲說道。
“皇上這次怕是想要主子的命啊!”
索尼點點頭,像是在表示贊許。
沉吟一陣之后,索尼又開口說道。
“把嘎布喇和索額圖叫回來,主子我有話要吩咐給他們。”
“呵呵,清君側(cè),清君側(cè),這話是不錯的!”
嘎布喇和索額圖,便是如今索尼最看重的兩個兒子。
其中,嘎布喇統(tǒng)領(lǐng)著八旗中的健銳營,是現(xiàn)在八旗中特意遴選出來的精銳兵馬。
索額圖卻是控制著一部分皇宮的宿衛(wèi)部隊,現(xiàn)在擔任著九門提督的重要職位。
這兩人一內(nèi)一外,掌控者滿清轄下的一部分精銳兵馬。
是為目前赫舍里氏的權(quán)勢富貴的重要保證!
如今,既然康熙不仁,那便別怪他索尼不義了。
親信出去傳令去了,不多時便回來復命道。
“主子,事情奴才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相信兩位小主子很快便能趕回來。”
“但此次我赫舍里氏發(fā)動清君側(cè),那城內(nèi)的其他大臣那邊怎么辦?”
赫舍里氏要對愛新覺羅氏取而代之,最大的阻礙其實并不是康熙手上的那么一點新軍。
而是朝中的其他滿清大員!
要知道,現(xiàn)在滿清治下掌握軍權(quán)的內(nèi)閣大臣,可不光是索尼一個。
其余人等,如遏必隆,蘇克薩哈等托孤大臣,以及愛新覺羅·杰書等宗室大臣,都是掌握著重兵的。
這其中遏必隆和蘇克薩哈倒還好說,如今的情況,兩人并不見得會為了愛新覺羅家的皇位和索尼拼命。
但愛新覺羅·杰書等人可是實實在在的宗室大臣,他們也是姓愛新覺羅的。
索尼一但要對康熙取而代之,這些人絕不可能隔岸觀火。
萬一這些人也派兵入場,那么,索尼手上所掌握的力量,是不足以鎖定勝局的。
這便是當年布木布泰為自己的孫子留下來的政治遺澤!
朝中軍權(quán)被幾位大臣所把持,但這些人分數(shù)不同陣營,分別有各自的利益。
是絕不可能全部聯(lián)合起來,要推翻康熙的。
只要底下的臣子們不能全部聯(lián)合起來,那么皇權(quán)就還有翻盤的可能。
只可惜,布木布泰永遠也想不到,大清的局勢能敗壞若斯。
一連串的慘敗使得朝中的制衡制度變成了擺設(shè),軍權(quán)被不斷的重新分配。
高層也是經(jīng)歷了好幾輪洗牌,如鰲拜,岳托等忠誠于大清的臣子戰(zhàn)死殺沙場。
索尼憑借各種政治手段,為赫舍里氏爭取到了極大的兵權(quán)權(quán)重。
以至于,現(xiàn)在的索尼已經(jīng)有了彼可取而代之的念頭!
聽著自己心腹的詢問,索尼嘴角扯出一個弧度,開口說道。
“不用擔心!”
“到時候讓索額圖隨我一起進宮清君側(cè),讓嘎布喇帶人將佐賀城封鎖。”
“只要不給杰書等人聯(lián)絡(luò)軍隊的機會,那么他們就不成威脅!”
現(xiàn)在的索尼之所以有信心發(fā)動清君側(cè)。
不光是因為赫舍里氏掌握了兵權(quán),更重要的是,赫舍里氏掌握了宮廷宿衛(wèi)以及目前大清的臨時都城的守軍。
也就是說,索尼完全有能力在第一時間便動手控制住朝廷中樞,而其他人還得從外調(diào)兵。
這才是索尼敢于發(fā)動的底氣所在!
不多時,索額圖和嘎布喇便都來到來到了府上。
看著身穿一身嶄新朝服,面目凝重的索尼,兩人齊齊下拜道。
“兒子見過父親!”
索尼見此,微微頷首說道。
“嘎布喇,你現(xiàn)在立刻前去城外軍營,調(diào)集健銳營集合,然后迅速派兵封鎖佐賀城,不許任何人進出。”
“違令者殺!”
“然后再派兵入城,去將遏必隆,蘇克薩哈,杰書等人的府邸全部控制起來!”
吩咐完嘎布喇,索尼轉(zhuǎn)頭對索額圖說道。
“現(xiàn)在索額圖你對宮廷宿衛(wèi)部隊能控制多少?”
索額圖沉吟一陣,然后開口說道。
“四分之一,我現(xiàn)在能確保完全掌控的宮廷宿衛(wèi)部隊,最多只有四分之一。”
“對剩下的那些人,我或許有些影響力,但不一定能完全掌握。”
索尼點頭,然后轉(zhuǎn)頭對自己的心腹奴才吩咐道。
“傳令,召集我赫舍里的家奴和包衣,并打開武庫,給家奴和包衣們披甲。”
“告訴所有人,我赫舍里氏之興亡就在此一搏!”
“此次一搏若能成功,所有參戰(zhàn)人員,全部抬旗!”
心腹奴才聞言,抱拳領(lǐng)命便下去了。
他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激動和興奮。
索尼又對嘎布喇說道。
“調(diào)一部分你的親兵給索額圖,一定要確保索額圖能控制住宮廷的局勢!”
嘎布喇點頭說道。
“喏,兒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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